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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然现在有五个身份，姬月清、宣谋是独立的，林恒和那个不知名大佬，跟自己的本体混在起难以区分。
宣谋这个马甲，目前只能用来做任务。姬月清的身份束缚太多，除非继续给林恒加人设，还是不知名大佬的马甲更好用。
思来想去，还是得带她回去。
卫天然只有两个诉求，一是不能让这只狐狸占便宜，二是马甲必须得苟住。
风岑意正好给他做个人证，说不定能把盛灵吓跑，或者忽悠狐狸也加入队伍，成为他的小弟。
"就在这里了。"卫天然停在客栈前，对盛灵说∶"要不你还是变成狐狸吧，能省下好多房费呢。"
"我才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变回原形，是不是还得躲着那些不相干的人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是妖，还不得找修士来收了我。"
盛灵指着卫天然的鼻子说，"你小小年纪，好狠的心，我才救了你，你就想坑害我，你们人类果然心思深沉"
"我看你才是，自己小心思不少，也拿来这么想别人。怎么想随便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别跟过来，又不是我求你来的。"
卫天然直接进了客栈。
盛灵绞着手指头在外面转了几圈，气愤地跺了跺脚，跟在卫天然后面，"你给我站住"
抱着扫帚打瞌睡的店小二一激灵，睁眼看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追着一位客人过去。
"大半夜的，小声点，小心一会儿客人都出来打你。"卫天然知道躲不过去，数出几两银子，放在柜台上，问店小二∶"还有空房吗给她开一间。"
"有，都是收拾妥帖的上房，被褥也干净整洁，直接就能住。这位姑娘来填一下信牌，小的这就把热水送过上去。"店小二拿出一个本子，放在柜台前面，这就是卫天然做黑户的时候，很发楚的身份登记。
盛灵眼睛转了一圈，把银子收回来，"我才不填，我又不住店。我跟他说几句话，马上就离开。"
她之前在人间的身份，都是妖主安排的，背叛风岑云之后，那个身份不能用了。
盛灵不高兴的地看着卫天然。
这个小子肯定想到了，所以才让她变成原形，他真是坏的很，一开始不说明白，就等着现在看她笑话。
卫天然笑着说∶"你要说什么说吧。"
"你"盛灵伸手指着卫天然，"太可恶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绝不会救你。哼，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一溜烟跑出了客栈。
店小二道∶"现在世道不安稳，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面，恐怕不安全，您不跟过去看看"
"她是修道者，比我厉害多了。"卫天然笑了笑，转身上了楼。
走到房门前就听到盛灵说话的声音。
他推门进去，小狐狸好像没看到他似的，冲着风岑意絮絮叨叨。
"你不是被风岑云杀了吗是谁救的你，你怎么会在京城妖主让你来的还是刺杀风岑云"
风岑意嘴里塞得满满的，对盛灵的声音置若罔闻。
盛灵和他搭档的那段时间，仅限于刺杀风岑云，根本没有来往过。
当初她还以为这个妖是一只能力特殊的幼年妖，她在妖族呆了这么多年，不说交游广阔，认识的人也不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只妖，还以为他低调沉默。
没想到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妖就是个饭桶。
还是个呆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间房"卫天然关上门。
风岑意赶紧把手上的食物塞到嘴里，一口咽下去，"主人你回来啦"
"你叫他什么"盛灵愣了一下。
这个小孩子不是普通人类吗
难道他是哪个大妖的子嗣
不应该啊，真是妖怪，怎么会被简单的鬼打墙困住
如果他身份高贵，怎么会半夜一个人出门蛟应该随行保护他才对。
太奇怪了。
"既然你们已经见面，省下我多费口舌了。"卫天然略微压低声音，收敛性情，言情举止都和刚才不一样了。他坐下来，把刚才的任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盛灵根本就不知道她刚才救的人类少年和蛟是一起的。
她绕到后面打算爬窗，看到这个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直接选择了这边。
一翻进来就看到了躲在一边吃东西的风岑意，紧接着卫天然就过来了。
她的确和蛟见面了，可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狐狸头脑转的飞快，态度有所转变，拘谨地问∶"你也是妖主派来的"
"妖主我跟他没关系。"
卫天然给自己倒了杯水，妖主是谁啊
风岑意说明自己来历的时候，提起过妖主这个词。
他和狐狸都是妖主派去刺杀风岑云的，画皮鬼是妖王蓝汐派过去的，虽然目的一致，这几个人互相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妖主和蓝汐的关系看样子似乎不错，风岑意没有特别解释，卫天然怕暴露自己没常识，没敢问下去。
现在看来，还是得了解一下，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问。
卫天然笑了笑∶"你又为什么来京城"
"妖主说，那个鬼"盛灵反应过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瞪了一眼卫天然∶"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这个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实在太奇怪了，我可不敢信你。"
"是为了白烈"卫天然只认识这么一个鬼，说完他就看到小狐狸表情变了。
盛灵一脸懊恼∶"我就不该提起他。"
这只狐狸的神态灵动，表情有点过分丰富。认识她的时间不长，卫天然都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单纯的，没有心机的小妖怪。
难怪能扁得了风岑云。
卫天然决定虚心向她学一下演技。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卫天然笑着说，"白烈早在七日之前，就通过日临城的地狱井来到了人间。他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对圣元寺的玄心法师下手，只是发生了一些意外，让他改变了主意。"
她以为这个少年在欺骗自己，好获得更多的情报，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知道，甚至比妖主说的还要齐全。
卫天然在狐狸少女心中的威胁瞬间拔高，放在了和妖主等同的位置。
盛灵现在没有吸他阳气的心思了，乖巧地站在卫天然面前，"你也是冲着白烈来的"
从风岑云开始，卫天然就一直在掺和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哪里有事哪里就有他。
就算上工的时候是自己偷偷溜出去的，画皮鬼他们也会在行程里发觉不对，对比一下时间，就能看出他失踪的时候，不远之处有大事发生。
撇清关系有点难，但也不能直接承认。
他还不清楚芙蓉刀的主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还有当下的一些常识。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编剧本，太为难他了。
卫天然选择做谜迷语人，讲话靠暗示，绝不直说。
"就算没有白烈，我也会来的。"卫天然捧着茶杯，叹了口气。
如果他没有往京城走，系统可能会提前好几天发布任务，好按时出现在任务地点。
说不定还能白嫖几，个瞬移的技能。
卫天然单手捏着茶杯说∶"白烈折磨人的手段虽多，要做的事情却很简单，无非是杀人变强。这么一只鬼，早晚都会被地府捉拿回去，还不值得我费心思。"
狐狸问∶"那你来干嘛"
"我不能来吗"他轻笑一声，"我来京城，一定需要理由吗"
"倒也不是。"盛灵说，"可是妖怪不都是占好自己的地盘就不会到别处去了，妖主守着妖界，蛟龙守着海域，人类呆在洛国。你突然来京城，就是很奇怪。"
"谁告诉你我是妖怪的"卫天然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青年，今日要不是你帮忙，我真的要被那些怨念困死了。"
盛灵半句话都不信∶"大骗子，骗女孩子有意思吗你连白烈都不怕，会害怕那些弱小的怨念，什么人类你绝不可能是人类。"
"信不信由你，我就是人类。"卫天然放下茶杯，倨傲地对盛灵说∶"你若是想留下来，那就变回原形，和娇睡在一间房，不要过来打扰我。"
盛灵吃软不吃硬，受不了这个气，她气哼哼地抱起手臂，正要和卫天然理论，就看到卫天然从床边的架子上拿下一把刀，正是她刺杀风岑云那天，让画皮鬼脸色大变的刀。
"是你"盛灵脑中灵光一闪，总算明白为什么风岑意会喊他主人了，"原来那天出现的黑衣人就是你你没杀风岑云，还救走了蛟"
狐狸反应过来，目光不善地看向一脸茫然的风岑意∶"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去向妖主复命妖主还以为你死在风岑云剑下了。你这是背叛，如果让妖主知道，他肯定不会饶了你的。"
"主人给我好多好吃的。"风岑意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妖主让我干活，动不动就让人打我，还不给吃的。"
盛灵确定了，这只较就是个傻子。
难怪妖主会派遣一只弱小又尊贵的蛟来行刺风岑云，他的价值也就这么些了
卫天然斜眼看盛灵。
竟敢当着他的面挑唆他的人，太可恶了。
风岑意还呆呆的不知道反驳，还得靠他自己来赢得言语上的胜利。
卫天然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也是一样，非要跟我回来，难不成也想背叛原本的主人，投靠到我这里"
他拿过旁边的手帕，抽出芙蓉刀，放下刀鞘，熟练地擦拭。
蜡烛映照得刀光森寒，刀面光滑如镜，卫天然看到了自己冷淡的面容。
他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卫天然手臂微微伸展，好让后面的生灵看得更清楚些，试图让她认出这把厉害的刀，在心理上先击败她。
盛灵说∶"你不要乱说，我可没有有想过背叛妖主，我的家就在妖主那里，就算死也要死在家里。不过如果我们目的一致的话，倒是可以合作。"
卫天然勾起嘴角∶"你的目的是什么"
"都是妖族，那我就不瞒着了。我要刺激白烈发狂，让他杀人，杀死的人越多越好。"盛灵笑盈盈地说，"墨山妖王没能杀死风岑云，过不了多久他就该回来了，就算一时半会儿难养好伤，他也是个厉害的人，绝对会阻止白烈的。"
"你想让我拦住风岑云"卫天然的目光从刀上移开，注视着盛灵。
小狐狸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是不会做的。"卫天然再次露出属于自己的，幼稚的，狡黠的笑容，"我可是个人类，怎么能帮你杀人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盛灵转了转眼睛，突然从红衣小姑娘，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红毛狐狸。
她蹭到卫天然脚边，像猫咪一样支棱起尾巴，扫了一下他的小腿，口中发出叽叽的叫声。
卫天然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和狐狸接触过，弯下腰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狐狸的黑色眼珠清澈干净，她没有说话，眼中的透出一股执拗，意思非常明显。
不管卫天然怎么说，她都要留下来。
哪怕变回原形，赌上尊严，被这个恶劣的妖怪欺负，她也要留下
"你就这么害怕风岑云"卫天然给她顺毛，有些无奈地说，"看来风岑云的名声不小。他杀的妖怪很多吧"
"是的。"一直在旁边发呆的风岑意说，"出现在风岑云面前的妖怪，都会被他杀死。多亏了有您，我和盛灵才能活下来。风岑云那个人真的太讨厌了，主人，您要不就答应狐狸，把他杀死吧。"
卫天然欲言又止。
可是
他是你亲弟弟啊。
妖族的科技真的发达，不止能转基因，把人类弄成半妖，连洗脑都做的很好。
"风岑云还有用，他要是死了，你来替我做事"卫天然冷下脸，语气不善道。
风岑意瑟缩一下，摇头。
他一点都不想做事，还是想躲在主人身后快乐地吃东西。
"这件事就到这里，以后不要再提了。你也是，小狐狸。"卫天然提起狐狸的后脖颈，它黑色的眼睛圆圆的，像狗狗一样可爱。
卫天然把嗓子压到最低，低着头，挡住烛光，面容隐藏在阴暗中。
"我的脾气不算好，不爱听的话有很多。你要是真的想留下来，最好留心一下，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否则凭我的地位，向你那位主人讨要一只死狐狸，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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