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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围观的人视线齐刷刷地看过来。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点太大了,蔡心悦连忙伸手捂住了嘴,有些尴尬地朝他们笑了笑。
花落月也终于找到机会劝阻下那对母子,拿了快递转身离开。
那位年轻的妈妈拉着儿子的手在后面连连道歉,也不由地庆幸她没有深究。
蔡心悦拎着饭盒跟在花落月后面,在上电梯的时候主动停下来。
花落月回头看她一眼,问“要上去坐坐吗”
蔡心悦眼睛亮了亮“可以吗”
花落月点了点头。
之前可能不可以,但郁折枝都那么说了,她也就从善如流地改正态度。
她的“家”,她当然可以邀请别人进去。
哪怕只是临时的。
她可是很听话的。
蔡心悦跟着花落月上了电梯,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往花落月手上挪。
那个快递的纸盒子已经被拆了一半,露出里面盒子的半截商标。
偷拿快递的小孩儿家长一开始也没注意这个多出来的快递,只当是家里其他人买的什么小玩意儿,直到小孩儿把盒子拆开,她才意识到这不可能是自家人买的快递。
没等快递站的人电话上门,她就已经拎着儿子下楼去找失主了。
要是其他什么不值钱的小首饰便罢了,买得起这样昂贵的钻戒的显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花落月和蔡心悦都认不出这个戒指的品牌,但看那位妈妈的态度,也猜出来怕是价值不菲。
蔡心悦满心好奇,就像是猫爪子不断在心上挠一样,视线飘过去几回,也不知道该不该再问出口。
一直憋到花落月打开家门,蔡心悦跟在她后面进去,不由地愣了一下。
进门就是客厅,宽敞明亮,各类电器设施齐全,看着都是崭新的大牌。
一眼望过去,给人第一印象就是精致,然后就是“贵”。
蔡心悦家算是小有资产,但就算她自己在外租房,也绝对舍不得租下这么好的房子的。
那些好奇便隐隐转化成其他的猜测
花落月真的结婚了还是
蔡心悦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花落月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转头去玄关处继续拆那个快递。
盒子里果然是一枚戒指。
而且确实看起来就很贵。
花落月看了一眼也一时无言,也不知道该说郁折枝真是心大,还是又有什么新的示威警告手段。
她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郁折枝,尽量简洁地讲清楚前因后果。
果不其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这会儿郁折枝大概还在路上。
花落月把装戒指的盒子按原样收好,转过头便撞见蔡心悦满是好奇的目光。
“我算是结婚了吧。”花落月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真实,她笑了笑,“领过证了。”
“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蔡心悦反倒更惊讶,“是谁啊我们学校的吗结婚多久了长得帅吗”
花落月只是笑。
蔡心悦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不方便说吗,就当我没问吧,我就是有点震惊。”
花落月犹豫过要不要说,但这种事情越是隐瞒,越是容易引人遐想。
而且几天相处下来,她还挺喜欢蔡心悦这个热心的小姑娘的,索性也没有太过遮掩。
“不是因为感情好才结婚的。”花落月说道。
“啊”蔡心悦愣了一下。
“只是因为有人需要结婚,而我恰好合适。”花落月继续说道。
蔡心悦沉默了片刻。
这个答案对她来说有些不敢置信。
结婚也是能跟闹着玩儿似的事吗
“那那你喜欢他吗”蔡心悦本能地以为对方是花落月认识很久的人。
花落月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
“为了钱。”
“”
蔡心悦愣在原地。
她看向花落月的视线几乎有些不知所措了。
为了钱而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虽然是有了婚姻关系,但究其本质,难道不也是
蔡心悦不是很想把脑海里自发地跳出来的词扣在花落月身上。
而花落月如此坦诚,她又觉得因为自己微妙的心态变化而感到几分愧疚。
花落月注意到她的坐立不安,主动转移了话题“还去练习吗”
“啊”蔡心悦看了她一眼,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已经跟其他人约好了,九点半在学校会和。”
花落月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
从这里去学校算上上下楼的时间,至少也要二十分钟。
“那我们早点出发吧。”
蔡心悦跟着站起来,才想起怀里抱着的饭盒,放下来跟花落月说道“这是我妈妈做的一些菜,最近天冷也不用放冰箱,晚上回来热一热就好了。”
花落月笑了笑,说“谢谢。”
她态度如常,蔡心悦稍稍松了一口气,心底的愧疚却莫名又加深了几分。
她那么想花落月,实在不好。
但是
蔡心悦回头看了一眼那间被关上的屋子。
花落月自然得就像是真的在自己家一样那当然不是凭借她自己的资产就能够租下的房子。
可她还是这样坦然地接受了。
婚姻和感情也是能够这样随意拿出来交易的东西吗
蔡心悦感觉心底有什么坚持已久的观念受到了冲击,叫她心底有些堵。
郁折枝看到花落月发来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
回公司忙了大半天收尾工作,等到有些闲暇去关注私人的消息时,天色已经晚了。
花落月的消息是排在最后一个被她点进去的。
上下翻看一遍,见是戒指找到了,郁折枝心底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省了到时候再去买一对的事。
最后她便只回了一个“好”字,便直接关掉了对话框。
她不是不知道那枚戒指的价值,再有钱也不至于想要随手把这样贵重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只是不想太郑重其事地叫花落月觉得她很在意这个小东西。
婚戒婚戒,“婚”字在前,便明确了它最大的意义。
郁折枝并不否认轻视爱情的存在,却也并不觉得婚姻关系如何神圣不可侵犯。
究其本质,不过就是一纸文书,从法律层面上保护着双方的利益关系。
跟“爱情”二字,实际是绝无关系的。
只是世俗总是习惯于将二者混为一谈。
郁折枝可以因为利益娶花落月,却绝不可能爱上她。
但或许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她这样的清醒理智,那些或许会被混淆的信号自然是给得越少越好。
李助理恰好发消息来问郁折枝跟花落月见面的情况如何,需不需要她帮忙再添置些东西,她怕郁折枝在花落月那边住得不舒服。
郁折枝只敲了两个字回复过去「不用。」
回完消息,郁折枝刚想放下手机,瞥见忽然跳出来的几日后的晚宴提醒,又想起什么,点开消息框继续发消息。
「花落月现在还在外面打工吗」
李助理那边大概在回忆或者确认,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好像没有了。明天我再跟她确认一下。」
郁折枝回「有的话叫她全推了。」
万一被人看见她的妻子还要去当服务员发传单打工那可就太不像话了。
李助理立刻回「好。」
郁折枝想了想,又继续发道「给她送几套新上的衣服,万一日后见人也不能太寒碜。」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用你的名义送,别说是我吩咐的。」
李助理了然地回道「知道了。」
活动室外。
蔡心悦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花落月已经不在了。
今天恰巧大家都有时间,练习的时间就长了一些,等到结束天色都已经暗了。
乐队其他的成员收拾着随身的东西,背起包,也相继准备离开,有人看见蔡心悦,连忙跟她招了招手,拿起手边的东西问她。
“这个书是不是花落月的”
“好像是吧。”旁边的人看了一眼,“我记得我好像中午看见她带过来的,说是准备去图书馆还书的。”
结果后来太忙,一不留神就落下来了。
其他几人跟花落月都不是一个学院的,有的甚至不是同一个学校,最后自然是齐刷刷地将视线集中到刚回来的蔡心悦身上。
“心悦你给她带回去吧。”
“好。”蔡心悦迟疑了片刻,点了下头,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她人呢”
“刚刚走了啊。”旁边的人说道,“说是去医院看她妈妈。”
蔡心悦闻言愣了一下。
背着吉他的学长看了她一眼,问“你们吵架了”
蔡心悦下意识回答说“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学长说“我看你今天好像有在刻意回避她。”
旁边的人也接道“是啊,我还奇怪呢,之前你不是最喜欢黏着她说话了今天晚上结束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自从前任主唱因故退出之后,乐队里的常驻女性成员就只剩下了一个蔡心悦。
花落月加入之后就是第二个。
虽然只是临时队友,但人是蔡心悦找来的,又是她同班同学,关系也是自然而然的亲近。
平时两人总是一同来去,就连上厕所也得结伴,然而今天蔡心悦却总是一个人来往,就好像回到了先前花落月还没来的时候。
花落月向来安静,但蔡心悦总喜欢找她说话,便也没显得她多寡言。
今天她却有些安静得过分了。
这样的变化,即便是周围几个粗心的男生也觉察到了,更不必说花落月本人。
乐队里其他人认识蔡心悦更久,本能地偏向她一些。
仗着花落月不在,有人便直接了当地问她“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蔡心悦皱了下眉,说“没有。”
花落月结婚的事,她当然不会随意拿出来跟他们说,但她也知道他们是出于关心,她却找不出合适的搪塞借口,只能一把抢过学长手里的书,匆匆忙忙地转身。
“我正好顺路给她送过去。”
于是其他人也来不及追问更多。
走到学校外面之后,迎面而来的冷风一吹,蔡心悦才冷静下来,看看旁边昏黄的路灯,再看看怀里的书,一时有些尴尬。
她完全可以回去,等隔天上课的时候再把书带给花落月。
但在路灯下徘徊片刻之后,她看了眼时间,最终还是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她之前听花落月无意间提起过母亲住在哪家医院。
这个点也就才是吃晚饭的时间,医院里也热闹起来,蔡心悦站在医院门口踌躇片刻,才想起来自己压根不知道花落月的母亲住在哪个病房区。
迟疑着要不要走,她又隐约看见花落月的身影。
花落月比她早走没多久,大约也是坐公交来的,怀里抱着一束花慢慢走向某一栋楼。
蔡心悦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跟了上去。
花落月熟门熟路地进门,还没等到上楼,便被迎面走过来的医生叫住。
医生看见她怀里的花,顿时了然“又来看你妈妈”
花落月点了点头,说“上次答应她的。”
虽然那时候花母依然还在昏迷之中。
她也是后来才从原主断断续续的零碎记忆中回忆起来,花母过去唯一直白地显现出柔软的地方,便是对花卉的喜爱。
在原主年少时的记忆里,家中的餐桌上总也少不了新鲜的花枝。
条件宽裕些的时候是从街边的花店带回来的精心搭配的花束,后来没钱的时候便是从街边折下的梅枝桃枝。
生病刚入院的时候,原主也时常带着花去看她。
前几次花落月一无所知地空手而来,回想起来之后反倒有些歉疚,因此再来时特意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花带来。
医生并未对她带花的行为做出什么劝阻,反倒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确定还要继续治疗吗”医生带着她走到一边,低声询问她。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问花落月了。
如果不是真的看不见一点希望,医生也绝不会对家属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花落月孑然一身,年纪轻轻的大学生,为了给母亲治病原本连吃饭都要成问题,很难想象她到底付出了什么,才能将这场耗费巨多却无望的治疗坚持下去。
然而无论医生善意地询问多少次,花落月的答案始终如一。
“是。”花落月站在那里,神情不辨悲喜,语气平静,态度却毋庸置疑地坚决,“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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