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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没有和父母相处的记忆, 无论是这个世界里,还是另一个世界。
但她有爷爷奶奶。
她知道何为羁绊,何为亲情。
尤其是这种凌驾于血缘之上的。
诚然, 把梁新舟策反, 让他像对铃铛那样对待自己,继续站在自己身前, 而她像个懦夫一样站在他身后,让他帮自己去抵抗邱姿敏, 让他对邱姿敏恶言相向,甚至断绝母子关系。
这对邱姿敏来说一定是痛苦的。
而这也是邱姿敏自己作恶,将儿子却养得如此正义凛然的恶果。
但梁新舟又做错了什么呢
父母是无法主动选择的, 而且邱姿敏对除了梁适以外的梁家人都没得说, 起码在梁欣然回来以前是这样。
梁新舟次次站在家人身前,为她们撑起一片天,抵挡外头的斜风冷雨。
却从未有人想过,梁新舟也是个人,也需要汲取温暖才能继续前行。
梁适不愿意做懦夫, 不愿意让梁新舟成为自己复仇的工具。
准确地来说, 她不愿意让任何人成为自己报复邱姿敏的工具。
两个人的事情,就留给两个人来解决。
可能有些天真。
但她觉得这份天真, 可以保留。
在面对梁新舟的错愕表情时,梁适笑得愈发恣意,“大哥, 累的话就从这些事情里抽身吧, 不必要保护所有人。”
梁适说“弟弟妹妹是要长大的啊。”
梁新舟抿唇, 被遮在眼镜下的眼镜有些许湿润, 在沉默片刻后, 他低声道“那也是弟弟妹妹。”
“但你的妻子呢”梁适说“比起我们,大嫂和她肚子里的小朋友更需要你。”
梁新舟皱眉“那你呢你要怎么做”
“比起过去,更重要的是当下。”梁适说了个老生常谈的话,“我会去弄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希望她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对吧”
梁新舟转过身,手指敲在方向盘上,只是没了之前闲散的节奏,声音密集,听上去就足够让人心烦意乱。
良久,梁新舟说“需要帮忙的时候,你开口。”
言外之意就是你只要开口,我就会帮你。
梁适轻笑,“好呢。”
这座城市步入夜晚,柏油马路上是来来往往的车辆,红色尾灯在这个城市里交错亮起,道路两旁的路灯给疾行的人照亮了回家的路。
铃铛安稳地在梁适腿上睡着,梁新舟开车将梁适送回辰江小区。
沿江两岸是昏黄色的灯光,把流动的水照得温柔。
大桥之上架构的线仿佛通往天际,这座城市包容而又美好。
他们本来是打算去邱姿敏和梁欣然在的那个医院的,但铃铛睡熟了,再加上天色渐晚,梁适提议先回家,免得大晚上的吵一架,谁都不舒服。
主要是给梁新禾夫妻二人“釜底抽薪”的时间。
梁新舟也赞同,把她送回小区,还问她有没有搬进去住,梁适便应答说过段时间。
要抱铃铛的时候,梁新舟让她把铃铛放车上,今晚让铃铛跟着他和于婉就行,梁适有些犹豫,毕竟于婉怀孕,铃铛去了怕吵到对方。
梁适便说问下铃铛的意见。
铃铛睡得迷迷糊糊,被弄醒之后也没有哭,听到梁适问她今晚要去姑姑家还是回大伯家,铃铛揉着眼睛问“盛妤在你家吗”
梁适“不知道。”
“那我不去了。”铃铛打了个哈欠,颇为无情,“我要去找伯母,和她肚子里的小妹妹玩。”
梁适“行吧。”
把铃铛弄醒后便没再让她睡,小脑袋缩在座位上,又叮嘱梁新舟开车小心一些,梁适这才回了家。
她在回家路上还发消息给许清竹,问她有没有吃晚饭,有没有回来。
发完消息忽然就想到了“合租室友”,这种状态确实蛮像的。
住在同一个家,却是不同房间,每日问的事情就是你回家了吗你在家吗你早上想吃什么晚上想吃什么
其间偶尔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对话。
在越线与未越线之间晃荡。
一切随心走,没有谁刻意把控两人之间的节奏,却偶尔朝着刹不住的地方狂奔而去。
当下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心怦怦跳,看着屏幕都能笑出声来。
事后却发现好像有些逾矩。
梁适站在电梯里,第一次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但她分辨不出来自己的感情处在哪个位置,而许清竹的感情又到了哪种程度。
是喜欢吗
还是说单纯的依赖。
梁适是个极为擅长压抑自己感情的人,她的延迟满足做到了极致。
在那个世界里,怕伤害别人所以永远要压抑自己的情感,中学时看到喜欢的女孩,第一反应是避得远远的,连正常的对话交流都不会有。
到后来的每一次都是这样,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人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心思格外敏感,也会注意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
因为她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
那会儿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说她活得太谨慎,太小心翼翼,一点儿都不像二十多岁的人。
二十多岁的人该是什么样呢
张扬又恣意,骄傲又自负,觉得这世界的所有高峰都不算高,这世界的所有苦难都不算难,没有什么能让自己退却。
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不会去想别人该如何,而是凡事先管自己想怎样。
但梁适越过了二十多岁,她不张扬不恣意,不骄傲不自负,像路边最不起眼的沉默的松柏树,四季常青,永远都在那里,却永远不会被人注意。
少年老成,向来不是值得庆幸的事。
经纪人王姐说,梁适是她带过最省心的艺人。
助理小白说,梁适是娱乐圈里最没架子的影后。
但梁适的沉默只限于在自身,如果是自己受了委屈,她会默默承受。
如果是她令别人不舒服,她会积极沟通。
她希望别人不要带着不愉快的情绪过夜。
曾经王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问她,“那你呢”
那你呢
没想过。
梁适是真的没想过这件事,于她而言,委屈不会过夜。
因为没有人会承载她的委屈,会做她倾诉的垃圾桶,会当她的避风港。
所以她不搭乘任何人的船,也能勇敢坚毅地立于大海之中,不被猛烈的浪打翻。
正因她是这样的人,才能想到梁新舟目前的处境,才会感同身受梁新舟。
她每年会去拜一次佛,跪在蒲团之上许的愿望很单一愿世界和平,所有人平安喜乐。
除了爷爷重病那一年,她换过一次愿望希望爷爷的病快好起来。
梁适尚未明白自己的情感,只知道和许清竹待在一起的时候是欢愉的。
她整个人都会放松下来。
因为许清竹知道她所有的秘密,见过她的不堪,所以她能在许清竹面前肆无忌惮做自己。
唯独在许清竹面前,她还是从前的梁适,无需戴着面具生活。
尽管赵叙宁也知道她的事儿,但两人的交集少,并不会像她和许清竹这样。
梁适思考良久,觉得自己对许清竹大抵是放纵。
她放纵了自己的情绪,也放纵了自己有些游离的心思。
在某些时候,是放纵了自己的。
无论生理还是心理。
在面对许清竹时,她没那么压抑。
在她还未盘清楚自己的情感时,或者说是尚未给自己的情感理出一条线时,脑海中那道诡异的机械音再度响起宿主您好,您所接受的支线任务2s级和许清竹度过寸步不离的24小时尚未完成,将于明日晚23:00过期,今日23:00前可选择
系统说到一半忽然卡住,而梁适知道它为什么卡住。
之前发布任务的时候先说领取后可在任务结束前24小时内选择放弃,但后边补充的s又说双支线任务,领取后便无法放弃,未完成便扣除十幸运值。
这个系统还在叠之前的说法,但后边规则又有变更,它就没办法理顺逻辑了。
搁这儿卡bug了。
果然,系统在沉默片刻后再次响起呜呜呜,小统难过了。
梁适“”
她毫不留情“说统话。”
系统:
“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说人话吗”梁适说“你不会就不要学,学出来以后不伦不类。”
系统
几日未见,宿主你竟然学会怼人了。系统继续用那种嘤嘤嘤的语调说话,我多希望宿主还像从前那样单纯又美好啊。
梁适“你还有事吗”
系统
两秒之内,系统立刻变得正经宿主您好,您所
噼里啪啦后边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她接受的支线任务二已经开始倒计时了,这是她完成任务的最后一晚,如果无法完成就会被扣除十幸运值。
反正这系统为了让她慢点完成任务,给分的时候磨磨唧唧,扣分的时候洋洋洒洒。
但每次发布任务的时候又会说,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哦
努力个鬼。
梁适已经习惯,应了声知道,系统便消失了。
被系统这么一打岔,梁适又懒得思考了,每次思考自己的感情总会拉出一些让人不愉快的记忆,她便想顺其自然。
毕竟任务还没完成呢
梁适回去的时候,许清竹在厨房。
像是挖掘出了新爱好一样,许清竹最近去厨房的次数频繁了起来。
经常梁适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在厨房,还总爱鼓捣些“黑暗料理”,却没有喂进梁适的嘴里,大抵许清竹是吃过一点儿的。
毕竟那些“黑暗料理”的残渣是梁适在收拾厨房时发现的。
换了房子的好处是,不用几步就能从门口走到厨房。
夜幕降临,许清竹站在料理台前,背影纤瘦,听到脚步声后头也没回,清冷声线不疾不徐地打招呼“你回来了啊”
梁适应了声“嗯。”
“你怎么知道是我”梁适问。
许清竹说“一起住这么久了,听脚步声也听出来了。”
梁适“”
倒是忘记,许清竹的听力很好。
因为拿到了齐娇的日记,梁适的心情算不得很好,但此刻站在厨房里,明亮的白炽灯照下来,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也驱赶走了她的坏情绪,她上前问许清竹“打算做什么”
许清竹说“熬粥,我从楼下买了一把青菜。”
“吃这么素”梁适说着去揭锅盖,却因心不在焉随性地揭开,手指碰到了烫的边缘,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又飞速把锅盖放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响。
厨房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不似刚才冷清,梁适立刻将手指放在嘴边吹,指腹通红。
许清竹也听到了声响,回头看去,只见梁适低敛着眉眼,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吹气。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她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从她的动作也能看出来很疼。
许清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问“怎么了”
一眼就看到她通红的指腹,顿时皱眉,低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梁适抿唇“忘了。”
说得声音很低,带着点儿闷,许清竹拉着她的手腕,把她的袖子捋上去。
那只银白色的手镯在她手臂上显得格外漂亮,把她的肤色衬得愈发白皙,许清竹的手小,竟然没办法将她的手腕全部圈进手心里。
梁适通红的指腹和掌心完全不是一个色调,打开冷水,水流过梁适通红的手指。
许清竹低着头,梁适忽然道“许清竹,你头发落下来了。”
许清竹没管,只问她“还疼吗”
梁适摇头,想要收回手指,却只是在许清竹手中蜷缩了几下,并未得逞。
许清竹说“再冲一冲。”
冷水把刚才灼热的温度消弭,狭小的空间内站着她和许清竹两个人,她们的身体挨在一起,梁适侧过脸就能看到许清竹的发梢。
如果是许清竹身上有哪里是和盛妤相似,那大抵就是头发了。
两人的发丝都是偏细软,年纪小小的盛妤发色也不是纯黑,而是有些偏棕色,和许清竹一模一样,长大了估计都不用染发。
明亮的白炽灯将这个狭小的空间照得格外亮敞,梁适的手指还被许清竹捏在指间,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散到哪里,对着许清竹的发丝也能走神。
而许清竹低头拿着她的手指用冷水冲刷过,确认没什么大问题才关上水龙头,流动的水声在一瞬间消失。
厨房内剩下的是燃气灶上的小火,银色的锅,还有锅内不断咕嘟咕嘟冒泡的粥,热气从锅内蒸腾而出,逸散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如山间清晨氤氲着的雾,美得如梦似幻。
“今天我拿到齐娇的日记了。”梁适率先开口打破了静谧。
许清竹一边把头发撩起,一边戴上厚手套去揭锅盖,她松垮的袖子垂下去,雾气穿过她的衣袖落在她的肌肤上,“rainbo给你的 ”
梁适点头,“是摩斯电码写出来的日记。 ”
许清竹“ ”
这倒令人惊奇。
不过更令人惊奇的是,“是rainbo翻译的 ”
“她翻译了一页,剩下的是大哥翻译的。 ”梁适把之前在车上的情况和许清竹事无巨细地说了,许清竹又看了她写在便签上的那些日记。
厨房里安静下来,隔了许久,许清竹忽地笑了,“原来温暖是会传递的啊。 ”
齐娇曾和梁适说,姐姐是要保护妹妹的。
梁适曾在一起逃命的日子里对她说,姐姐应该要保护妹妹。
梁适没懂,“什么意思 ”
许清竹笑了下,没详说,直接转移了话题,“没什么。梁老师,拿餐具,吃饭了。”
梁适一头雾水,却没再问。
不知道许清竹的厨艺有没有进步,反正熬粥的功力是精进不少,而且喜欢熬不同种类的粥。
两人晚饭都吃得少,坐在一张餐桌上谁也没说话,安静地吃完饭,梁适去收拾,许清竹去浴室洗澡。
等到出来以后发现梁适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是铺开展平的几张纸,纸上是密密麻麻的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随手的涂鸦。
梁适正对着一个翻译软件在重新翻译,并且腿上放着笔记本和笔,正工工整整地把那些内容摘抄下来。
许清竹问“这是原件吗 ”
“不是。 ”梁适说,“ 这纸是rainbo她们幼儿园教案本上撕下来的纸,应该是古星月誊抄下来的的。”
古星月给她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求救吗
梁适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她现在并不知道古星月怎么了,不知她是因为跟自己联系,还是因为和程苒的恋情曝光,从而被杨佳妮再次严加看管起来。
但也很奇怪,杨佳妮对她看管的如此严密,按照常理肯定是把她囚禁在家里的,为什么还会让她去幼儿园工作呢
而当年的古星月考大学时,考了六百多分,分明是能去京市读书的成绩,结果留在海舟市读了幼师专业,白白浪费了一百多分。
这个问题她当初就和许清竹讨论过,她们都倾向于是古星月在上学时就和杨佳妮有过约定,并且一直都在为自己争取权益。
古星月虽然看上去也很温柔,面对小朋友的时候如水一般,但她和齐娇不同。
齐娇面对的是自己的生母,是从小到大的压迫,但古星月是半路过去的,于她而言,杨佳妮单纯是个疯女人,而她不过是在疯女人手下讨活路罢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古星月会比齐娇更勇敢,更让杨佳妮胆怯且难以掌控。
梁适弄这些东西弄到很晚,许清竹便坐在旁边拿着笔记本,靠在沙发上处理文件。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梁适伸了个懒腰,把所有的东西收拾了,这才问许清竹,“盛妤没事吧 ”
“没有。 ”许清竹说, “没磕到要害。 ”
“那就行。 ”梁适松了口气,还没说话就打了个哈欠,眼皮子都耷拉下来,快要睁不开。
许清竹合上笔记本,安慰她,“ 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觉吧,等星期一再去幼儿园门口看看,或者等古星月主动联系我们,实在等不住也可以让大嫂帮忙,总归不是无路可走的。”
“嗯嗯。 ”梁适应答,她缩在沙发上,声音闷沉,“ 我是觉得对不起古钊源。”
跟古钊源都已经说好了,对方兴高采烈的来了市区,结果没见到古星月。
有一种她失约了的感觉。
许清竹无奈道“梁老师,你不要把什么问题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好嘛这本来就是意外,为什么你连这种都要内疚 ”
梁适“ ”
梁适讪讪地摸了下鼻头,“知道了。”
一副被训了之后谨遵教诲的模样。
许清竹“ ”
她自认语气也还算柔和,且是抱着宽慰梁适的心去的,结果听上去梁适还有点委屈
也不知是不是许清竹的错觉。
隔了会儿,许清竹忽然坐在她身边,挨得极近,“梁适,今天你心情很不好吗”
梁适点头,而后又摇头,“一开始还不错,但看到齐娇的日记以后是压不住的难过。”
那种情绪是你刻意去压,但会越压越起的。
试图去忽略,却发现这就是一根刺,会不断地扎你,让你无法忽略。
许清竹“ ”
她沉默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并不擅长安慰人,不知该从何处安慰。
相比起安慰,许清竹更擅长找问题,解决问题。
“好啦。”梁适起身,伸了个懒腰佯装无谓道“早点睡觉,明天起来就一切都好啦。对了,许老师,我们今天没能去的密室,明天可以安排吗”
许清竹点头,“好。”
随后她也站起来,心事重重地往主卧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却和走到次卧门口忽然回头的梁适目光对了个正着。
梁适的表言又止,许清竹也顿了下。
片刻后,梁适闷声问,“许清竹,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嘛”
她的任务快要完不成,即便这问题突兀得很不要脸,她也只能厚着脸皮问。
这问题很唐突。
但许清竹应允了。
梁适抱着自己被子去了许清竹房间,然后又去浴室洗漱,等她洗漱完回房间的时候,许清竹靠在床头看书,手中拿的是一本蓝色封皮的英文诗集。
她细软的头发垂下来,显得恬静又美好,只是抬起眼来的那瞬间,让人能从目光中感受到寒意。
不过也只有一瞬,看到是梁适之后她便弯了下眼睛,一切都不刻意。
这场景像是回到了梁适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们同住在一个房间,经常梁适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她在看书,那时她的目光比现在还凛冽,还带着暗暗的敌意和厌恶。
尽管会和她睡一张床,却像隔着银河,一晚上谁都不会碰到彼此。
那时的许清竹睡眠很轻,几乎是有一点响动就会醒来,宛如惊弓之鸟,但她现在却能很坦然面对即将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梁适。
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梁适的头发未干,许清竹放下手里的书籍,喊她,“你把吹风拿来,我帮你吹。”
梁适迟疑片刻,还是听了她的,为了让她更方便一点,梁适整个人都懒散地坐在那儿,腰弯了很多,而许清竹坐在床上,很认真地帮她吹头发,纤白的手指勾缠着棕色的发丝,梁适低头在想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
系统还有一个关键点是哄许清竹睡觉,唱歌或者讲故事。
许清竹把梁适的头发睡到七八分干便关上了吹风,一下子就显得安静许多。
许清竹趟回到被子里,梁适去把吹风放回原位,忽然回头顺手摸了把许清竹的头发。
许清竹轻笑道“已经干了。 ”
梁适不自觉跟着她笑,“ 是干了。”
等到她再次从浴室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窗帘已经拉严,大灯也已经关闭,只剩下了床头的两盏昏黄的灯。
许清竹慵懒地躺在床上,眼睛半闭,身上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胳膊和上半身都露在外边,小臂白皙又纤长,依稀能看到她那傲人的沟壑。
梁适“ ”
她走过去把许清竹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许清竹忽地睁开眼,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困倦,“睡觉吧。 ”
梁适应了声嗯,然后绕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躺下,伸手摁灭了她这一侧的灯。
许清竹翻身,把脸朝向她,柔和的光把她整张脸都照得极美,她的胳膊搭在了梁适的身上,低声道“梁老师,唱个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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