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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红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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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在黄昏时,紫红的烟霞布满长空,鼓楼的钟声在最后一道霞光消失时响彻全京。

    摇椅上的姑娘呼吸很轻,眉宇间都是倦怠感,美眸微睁着静赏着这片雨景,耳边是嘈杂的雨声,“哥,你来了。”

    洛十一站在拱门下,手握成拳,仿佛攥着什么东西,面色如常,还是不着调的模样,“你嘀咕什么呢。”

    涣散的瞳孔聚焦更重,眼前的画面消散,缱绻的目光不复存在,温润的笑意好似从没出现过,郁欢摇头,音量大了些,“你怎么过来了。”

    是啊,他是洛十一,不是她的红鸢。

    “食人之禄,路过这里,过来看看。”洛十一往前走了几步,适才看清手里什么都没有,他大大咧咧地把桌上刚温好的酒倒进夜光杯,一脸享受的饮着,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以表对这酒的赞美,“你搁这一躺,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老太太。”

    花一样的年华,寸寸透露着迟暮的气息。

    瞧着没打伞,何闲忙进屋去取了干净的巾帕来,这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活脱脱似郁府的大少爷,不,比郁府大少爷的身份还要高些。

    指尖轻捻着淡巴枯,郁欢漫不经心地问“对于我的亲事,你有什么看法”

    记是从前他叮嘱她要擦亮双眼,前世嫁给顾绎心这个人渣是她自己的选择,猪油蒙了眼,今生嫁给顾修远是被迫也是权宜之计,现在的待嫁,所谓的真心里又掺杂了多少感情呢,是对救约的愧疚,还是对他的爱意。

    两两相较,分不出轻重。

    “我能怎么看,我睁着眼睛看。前是太子后是王爷,怎么都嫁得好。”洛十一摆摆手驱散面前的烟雾。

    “是啊。”

    郁欢淡淡应了声,没再去看他,目光落在他来时的拱门处,眼波里别样的情感在流转,有少年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温柔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像画一般。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烟管,再睁眼时,隔着吐出的朦胧的烟雾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身边的呼吸是真实的,“你倒是会惹麻烦,损了常家小女的清誉,这事儿我会出面替你解决的,你生性贪玩,还是要注意分寸,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暗里的国师太清楚她俩的关系了,他是她暴露在敌人眼里的软肋。

    “先说好,我可不要娶那个悍妇。”

    洛十一放下心来,来此一趟就是为了这事,知她处处谦让于他惯着她,在这顺天惹出再多麻烦心里都有底。

    说着,他提着一壶好酒起身。

    郁欢点头,“你的终生大事自是由你自己作主,没人能强迫你的意志。”她抬眸看向他,在那双细眸里看不见任何和往昔相关的东西,千疮百孔的心又多了一个口子,但似乎并不重要,“后半句话要记得。”

    洛十一边走边挥着手,“记得了。”

    他来的匆忙走的匆忙。

    何闲收拾着落在地上的巾帕,不禁叹了声气,太纵容了,这份纵容之后的情感偏又得不到任何回应,她很心疼,“大人,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还小。”

    郁欢轻声反驳了一句,雨水飘进屋檐落在酒杯里,上好的酒被他拿走,只剩下最烈的烧刀子,也只有最烈的酒才能温暖她的心,烫着的火辣辣的胃就像心一样。

    这句话里到底有几个意思,除了她也没人能懂了。

    “常家的老一辈身子骨弱,现主事的是嫡长子常津,性子烈如火,这事恐怕不好解决,他很是宠爱那位胞妹,送去的拜帖到现在还没个回应。”何闲回禀着,跟在大人身边这么久,她好像变了。

    变得成熟稳重,从前能叫她手忙脚乱的事她现在能有条不紊的处理好,见着血腥的场面也不会再吓得手足无措。

    “无妨。”

    郁欢抬了抬烟管示意她下去,小雨淅淅沥沥,雨中带有土腥味,并不好闻,她望着那株被雨淋的海棠树苗,经风吹雨打终会长大,也不知她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它亭亭如盖的那一天。

    夏天将要过去了。

    这时间过得真快,在指缝中流失的岁月再也回不来了,更别提将其抓住了。

    两年又两月余,尘封在记忆回廊最深处的黑匣子在岐舌国时被彻底打开,她曾还想去扮演一个和前世完全不同的人,到底是太天真了,她的一生定了性,只能变其表面,其根本是腐烂破败的。

    她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个优点最终成为刺向她心窝的利剑,她所能做的只有等待,漫长无期的等待,等待着下一次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些日子又何尝不是在数着生命的倒计时,她终将斩下国师的头颅,一如那时割下教主的头颅丢入奉天殿中,终丢在天下人面前。

    需等。

    需等。

    没有归途,没有救赎。

    爱也不是。

    雨不知是在何时停下的,许是天黑将乌云赶走,又许是破晓前的光刺破乌云,薄毯盖在姑娘的腿上,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走她的哀愁,给了她一份好眠。

    阳光照耀大地,不多的一些花在雨后散发着比平时更为浓烈的清香,连鸟儿都避着这间院子没来打扰。

    这呼吸太轻了,这皱着的眉头太深了,离得远了,还以为是哪家的老太太在此辞世,没有一丁点声响。

    风华的声音打破这片沉寂,“大人,急件,有急件。”

    不知从哪疙瘩窜出来,呈着信封半跪在姑娘面前,火急火燎的,一点也不担心惊扰了自个的主子。

    这时,捧着洗漱用具的婢女才敢进院。

    郁欢拾过信件打开,仔细打量着,脸色逐渐阴沉,烟管在午夜的时候滚落在地,一直滚到台阶下,沾了水。

    三苗国和羽民国正式联姻。

    是要派使者去庆贺的,实际打听情况。

    她撕碎信件起身往屋里走去洗漱,拧着的眉头便没舒展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些蠢货还是给人作了刀子,不捅破半边天不罢休,坐在镜台前梳妆时,适才想起自个的亲事,“成亲的日子可定下了”

    何闲一边绾着发髻一边说“还不曾,郁老太太的意思是想您自己作主,以弥补之前的委屈。怀王那里是想大办,今年的几个吉时都不算大吉,在卜算明年的日子。”

    妆奁里数不清的珠钗,各个都金贵不已。

    每次梳妆都要犯难,不知到底戴哪个。

    郁欢咳嗽了一声,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有些乏力,她抬手接过婢女递来的燕窝牛乳,“找空明大师瞧个日子,这事还是早些定下的好。”

    食之无味。

    何闲选了支镶金翡翠簪子替她别在发髻中,“不和怀王爷商量吗”

    “他听不进这些,等空明算下日子再派人去知会他一声。”郁欢垂着眼眸,慢慢吃着燕窝。

    他总不想把这门亲事和任何无关的事挂钩,凡事亲力亲为,样样都要最好的最合适的,如今三苗国出了岔子,他也不认为这对亲事能有什么影响。

    她很高兴他能这样为她着想,高兴他满心满眼都是她,可是时间越长变数越多,他们俩分开的时间不能太久了。

    现在朝云和玄甲在三苗和羽民之后亲上加亲,也能震慑住它们的野心。

    白色素娟裙外搭黑色宽口锦服,看着淡雅,但其上边用金线绣着的云朵和镶小珍珠的尾缀都在述说着不凡。

    马车在门口等候着。

    郁欢刚在马车里坐好,风华又递了个纸条进来,她打开扫了一眼,叹了声气,果在预料之中,宣佩玖叮嘱她不要把他俩的婚事和这些事混作一谈。

    他太了解她的秉性了。

    常府。

    正厅。

    行过虚礼后郁欢在位置坐下,待客所用的黑釉盏表示常家的财大气粗,她品了口茶,品不出个好坏,淡淡道“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常津坐在主位,没有任何表情,开门见山道“郁大人,这里是顺天都。”

    “看来常大人也知晓我来所为何事了。”

    郁欢手指轻动示意何闲去命人把带来的歉礼抬进院里,继续道“郁某义兄行事乖张多有得罪,醉后更有轻薄之举,着实羞愧,但义兄生于草莽,犹我长于军中般,行事大胆礼节欠缺,绝非是故意针对,还请常大人见谅。”

    一抬木箱放在院中被打开,装满了金银珠宝。

    常津脸色不佳,他常家名门望族,何缺这点钱财,“事关家族脸面,郁大人此番行径恐有不妥。”

    “不见得吧。”

    郁欢摩挲着腕间的血玉手镯,笑意收敛了些,“只是义兄身作男儿,无论何事都应当低下头。在那个时间,常小姐怎会在青楼,这一点郁某不得而知,郁某信佛,更信因果,常大人以为呢”

    常津冷哼一声,“那按你的意思这面子我常家必须给了我若是不给,又如何”他的声音很大,性子如调查里一样火爆,怒不可遏,“我在你的身上可没看见诚心,郁欢,我还是那句话,这里是顺天都。”

    “常大人莫急。”

    郁欢抬眸正对着他的眼,气势方面丝毫不落下风,仍是平平淡淡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郁某也不想将此事闹大。常大人也是曲解郁某的意思了,不论舆论的风向如何,这常小姐不愿,谁也不能强求。可这件事说到底也并非义兄一面之失,不如就此罢了,难听的名头可以尽推于义兄头上,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

    常津拧眉,猛地一拍桌子,“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家月儿还配不上你义兄不成”

    他自是不想小妹嫁于那样的人,所以想把这事算了,这歉礼又太敷衍,让他感觉郁欢不把常家放在眼里,好像小妹清白有损就非那个登徒子不可了一样。

    “终身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郁某将心比心,总希望能是两情相悦的。常小姐若愿,义兄立即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她入门,绝不会有丝毫怠慢。”

    郁欢苦口婆心道“只是常大人真愿将常小姐交付于郁某这风流的义兄吗想必也是不愿的吧。说来此事也算是你我两家的缘分,不若借此机会交个朋友。”

    “月儿自幼就没受过这等委屈,这事可以算了,但郁大人,我在你身上是看不到一点诚心,更别提两家交好。你那犯事的义兄为何不登门让他亲自来道歉,这事我就算了。”常津冷静了些。

    这也不是得理不饶人,只是这犯了错的人却躲着不出来确实不是男人作风。

    郁欢叹了声气,“常大人,这又是何必呢。想你也有所听闻,我与义兄久别重逢,对他是事事让步宠爱有加,我替他道这一声歉,难道还不足以见诚心吗”

    消息不通的百姓都以为这洛十一是她养的面首,可他们这些人知道,这是被她编入郁府的正儿八经的养子,她对其的偏爱程度从他的行事作风方面都可以看出。

    “郁大人身居宰相,待人接物的观念恕我不能理解,我将此事归为私事,而你却将此事看作公事。我断不会不顾月儿的感受,常家是想和你交好,但两事不能并作一谈。”常津严肃道。

    家族的兴衰从不在女人身上。

    她的大公无私太没有人情味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交。

    郁欢挑眉,“没得谈”

    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两家交恶也无所谓,伤得是常家小女的清誉,洛十一又不在意这清誉。

    虽说对她也有些影响,但常家非要咬着不松口,一退再退就没意思了,她有的是办法控制舆论的走向。

    常津“我只有那句话,让他亲自来道歉,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郁欢起身,“打扰了,告辞。”

    她没让人收回那一箱金银珠宝,这是她留给自己的余地,于公于私她面子都给到了,常家有台阶不下,之后便怨不得她了。

    此时。

    一人抬脚跨过门槛,堪堪挡住郁欢的去路,他笑容阳刚,嗓门又大,“常兄弟,这是闹什么事了。”

    他低头看向姑娘,“难得一见,别急着走啊。”

    常津咬牙,“沈兄,你若是来当说客的,那别怪我撵你走了。”

    “让开。”

    郁欢盯着那张开的手臂,她不介意给他活动活动筋骨。

    “哎呀,干嘛斤斤计较,坐下来好好谈,别伤了和气。”沈望舒张着手拦在她面前,似是感受不到她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气,“常津,你我自幼相识,难道还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常津拧眉,“恐你也是违心而来。”

    “我一听说这事,就知道你们肯定谈不拢,她这人确实虚伪,但在她义兄的事上她是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让他让步的。”沈望舒站得笔直,确实是自愿而来,“她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我这也是为你好。”

    常津“我怕她不成”

    郁欢阴沉着脸,他俩没那么要好吧,他这样说她坏话是不是疯了,“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不让。”

    沈望舒毫不退却,“郁欢,在这件事上也能看出你的选择,你当真要走”

    常家是怀王要拉拢的对象,她既将作他妻,便是荣辱与共,她今日为了洛十一把怀王放在第二位,那当初说亲的意义又在哪里。

    身形一闪,郁欢已越过他站到屋门外,“牵涉他的任何事,我都不会让步。”

    就算是红鸢错了,她也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要他来道歉,这事她无法妥协,两方都有过错,她肯上门说情已经是低头了,但常家不肯好好谈,那就别谈了。

    沈望舒转头紧盯着她,“你别让我觉得看错你了。”

    “随意。”

    姑娘径直离开,她有她的作风,前脚出了常府大门,后脚关于常家小姐私进青楼的舆论便会传遍大街小巷,洛十一并非是损了她的清誉,只是把她认作了青楼女子。

    她顾念常小姐是个女儿身,登门造访常家,送去歉礼却不接受,坚持是义兄一面之失,于情于理都是常家的过错。

    常津也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她好大的谱。”

    沈望舒攥紧了拳头,怀王为她把命都不要,却在她心里比不过一位没有血缘的哥哥,“常津,你我所坚守的底线原则,她并没有。有些事你不知晓,只是此事把她义兄推到风口浪尖暴露在明处,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常津“错的是她。”

    “你呀你,简直是一根筋。”沈望舒连连叹气,刚坐下喝了口茶,忙就有小厮从外面走进来禀告。

    面露难色,“外面都在传,小姐流连青楼行为不端。”

    常津一把将椅子扶手拍断。

    沈望舒“怕是进门前她就安排好了,宁毁常月交恶常家,也不让她义兄暴露在有些人面前。你可知她义兄纨绔的名声虽响,但这满京连她义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顶的是郁姓,传阅的画像是洛十一身边的一个随从的,又加洛十一的身手本就好,更懂得如何隐藏自己。

    “她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常津咬牙切齿,忙要出门处理这件事,却在半途被拉住,他问“沈兄想拦我这事怀王爷不插手,我自不会相提并论。”

    沈望舒拉他的手一紧,“你若出手,常月性命不保,她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怕只怕被影楼的人发现,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常津的脚步一顿,随即扒开他的手,“我还怕了她不成这里是顺天,她纵为宰相,也不是她的地盘,真当我常家无人”

    “你可还记得那天下第一。”

    “莫不然”

    “是她。”

    “荒唐”常津猛然后退几步,甲乙丙和墨面死在同一天同一地方,此人想杀的人没人留得住,官场尚能周旋,可江湖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沈望舒眼里有些动容,“此事没人知晓,我想保常月,也想保你,怀王对她很上心。”

    这个秘密在把他推向死亡,可他的性子他太清楚了,与其死得稀里糊涂,不如明明白白的死,更何况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

    “沈兄”常津犹豫,但他仍不愿就此罢休,因为理亏的从来不是他,不惹事也不怕事。

    沈望舒直视着和他个子一样高的男人,“并非只是为了她,常津,我不想和你为敌。”有八成的可能,国师会找上常家,他会被当枪使。

    “她当真是个祸害。”

    常津苦笑,抬脚走出去,对管事吩咐了几句又回来坐好,“所以你眼睁睁看着她那般威胁你父亲却无动于衷还能和她言笑。你这是愚忠啊她何德何能”

    沈望舒握着杯盏的手一紧,摇头失笑,“她比你我想象中的单纯,眼里只有黑白,对她不失望是假的,可这是王爷的选择。而且她牵扯的东西很深,在她那个位置上,本就不能以常理看待了。”

    他也问过王爷很多次为什么一定要是她,可王爷始终只有一句只是她。

    陆陆续续知道一些消息后,对她也改观了。

    “她单纯呵,我单纯”

    常津气得直发抖,最终这份愤怒还是被消化了或者说掩藏在了心底不再表露出来,他心疼常月,他不想把家事和公事混作一谈,可他也得学会妥协。

    因为他是家主。

    半个时辰后。

    正厅里,被撵出门的姑娘又回来了,坐在位置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于那些流言好像不是她的手笔一样,“常大人愿意这样想,郁某也欢喜,两家能交好,自是极好的。”

    她左顾右盼,最终目光落在姗姗来迟的常月身上,长相清秀气质如兰,完全看不出她是会做那出格事的人,“这位便是常小姐吧,对于义兄的作为,郁某在这里替他道声歉,他酒后失徳,还望常小姐见谅。”

    不知怎得,她在她身上看到某个影子,有些熟悉的感觉。

    常月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听说了那些流言,虽只有片刻便止,但她是真的委屈,又难受又气,“他人呢”

    郁欢微笑,“义兄自觉没脸见你。”

    “他什么意思,他那样子”常月眼眶更红了,泪水在里边打转,看向自己的哥哥,“他不想对我负责,是吗”

    全场皆默。

    听说洛十一在青楼误把常家小姐调戏,做的不算出格,具体什么情况只有当事人知道,但那些人看见的都没有到达需要负责的地步。

    常津按捺住内心的怒火,“他如此风流,怎是良配。”

    “可是哥哥他我们”常月蹲下身抱紧自己开始大哭,委屈至极,在身份没被点破之前他们是发生了什么的。

    郁欢脸色一僵,忙起身走过去,也不顾她的感受一把拉过她的右手,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腕,某个位置没有红点。

    她再不可一世,也断不会在这件事上颠倒黑白,她自身也是名门小姐出身,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风华,让正茂停鸦把人给我押过来,可以动粗。”

    常津和沈望舒还不明所以,以他们的视角什么也没看见,只是见这场面不明觉厉。

    郁欢在他俩开口前先说“在义兄未到之前,这件事还不能下定论,一旦查清此事,我定会给常家一个交待。”

    但她还是在偏袒红鸢,因为那是红鸢啊,纵使他杀人放火十恶不赦,她也会站在他那边,天下人因他蒙冤,她亦负天下人。

    一时无言。

    怒火在加剧,但语言是利器,在一切没有定论之前,不能说得太绝对。

    不消半个时辰,洛十一便被停鸦正茂以暴力手段押到正厅,被从屋檐上丢下来,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他嘀咕着“不是说了会替我摆平吗”

    “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是强要了人家的身子不可有虚言。”郁欢蹙眉看着他。

    洛十一左看右看最终目光落在正在哭的常月身上,“我酒醒的时候她就在打我,说我非礼她,哪有那时间啊。”

    常月紧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感受到郁欢的眼神,洛十一沉默了,似是回忆起什么,但还是选择了隐瞒,“是我。”

    此话一出,常津压抑的情绪再也不受控了,手里的杯盏砸在他身上,“你这个畜生”他想冲过去暴揍他一顿,“郁大人,此事常家必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

    衣袖被攥得皱成一团,郁欢抬眸看向洛十一,指责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愿意娶她”

    他若实在不愿,天塌了她来抗。

    洛十一欲言又止。

    郁欢又道“我要你以红鸢的名义起誓,愿还是不愿。”

    沉默。

    沉默给出了答案。

    常月掩面哭泣,她也不愿嫁他,那是一场误会,可世间的误会只有这一点没有回旋的余地。

    “郁氏可和常氏缔结良缘,常小姐放心,郁氏定风风光光迎你入门,必不叫你受任何委屈。我既掌家权,便替郁辞定下这门亲。”郁欢垂眸,语气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

    郁氏还有一个郁辞未有妻,他不愿娶,郁氏来娶,替他娶。

    常津一把揪住洛十一的衣领,一拳就要挥下去,扬起的手臂在半空中被擒住,“郁大人什么意思,未免欺人太甚”

    眼前的这人便是假名也不叫郁辞。

    “那常家想要什么说法能力范围之内尽心竭力。”郁欢仍擒着他的手没有松,眼神毫不避让,“但关系我这位义兄,恕郁某不能妥协半步。”

    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洛十一望着常月,低声道“丫头,我愿意的。”他低下头,看向偏袒他的姑娘,莫名的情愫在眼里闪过,让人难以捕捉,“以红鸢的名头起誓,我愿意的。”

    郁欢松开手,没有说话。

    他若不愿,没有任何人能强求,不必因她而退让,他若愿,便愿。

    常月起身拦住常津,拉住他的衣角,“哥哥,他不是传闻里的那种人,月儿心悦他想嫁给他,你就允了月儿吧。”

    “月儿”

    常津头痛不已,今日发生的事一定都是梦,可手臂传来的疼痛却告诉他这是现实,“非三十无后,男子不可纳妾。郁欢,我要他娶了她,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就这一个胞妹,我就这一个胞妹”

    什么条件在此刻都难以诉说。

    他不知道说什么。

    郁欢颔首,“义兄尚未载入郁氏族谱,于公,是他高攀了,常小姐是要嫁于我义兄还是要嫁于郁氏子弟聘书聘礼有我替义兄操持,断不会委屈了常小姐。”

    洛十一余光扫向她,纠正道“是红鸢娶她。”

    常津闻言又要发怒,被郁欢开口打断“如此,常大人放心,义兄虽出身草莽,但他始终是我的哥哥,也是唯一的哥哥。须句京郁氏无他一席之地,但在我郁欢这里和我相同。”

    洛十一“是我娶她,不是你娶她。”

    有一抹哀伤荡开来,他抬眸看向她,“若常月不愿下嫁,我可以入赘。这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丫头。”

    常津怒气消了些,“还算你有些担当”

    郁欢既如此说,不论洛十一是怎么个想撇清关系法,常月的婚事都是有郁欢作保的,算来算去,倒也没有高攀下嫁一说。

    一直沉默的沈望舒头回开口“那此事便由我来做个见证吧。”

    “好。”

    郁欢点头,取下腰间佩带的玉佩放在桌上,算是个信物,“义兄父母早亡,只我一个妹妹,亲事我会替他操办,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只是还望常家在大婚之前保持沉默。”

    会风风光光的娶,但也只有那一天风光。

    常津还想说些什么,念及沈望舒的那些提醒故作罢,而且既是胞妹所愿,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收好那个玉佩,“若伤了月儿,我定与你不死不休。今我忍让,不代表常家好欺。”

    “郁某明白,那便先告辞了。”

    郁欢垂眸看了一眼常月,她也分不清是不是良人,只知道这个姑娘必然是比她要好的,随即她收回眼神带着洛十一缓步离去。

    身后。

    常月在常津的安抚下回去休息,沈望舒坐在位置上默默饮茶,任由常津在原地捶桌发气,最后提醒道“隔墙有耳,府里的脏东西记得清理了。”

    常津疑惑,“我不太懂,袒护郁欢也就算了,为何连他也要袒护。”

    “他是一个隐患,他在她心中的份量太重,以至于牵一发而动全身。”沈望舒起身,伏在他耳边低声道“他是影楼的人。”

    常津拧眉,望着他的背影,这下常家只能和怀王一条船了。

    影楼的人,都是杀手,在那个人的掌控下根本难以脱离组织,就算脱离了组织也不可能像洛十一那样逍遥快活。

    难怪,她把他藏得这么深,只是他们之间又怎会扯上这种缘分呢。

    隔墙有耳,有的是谁的耳,不用想。

    若今日沈望舒不来,那定还有一个人会冒昧登门。

    顿时火消三分,这是常月种下的因,这是常家造下的孽,这件事必会结出一个果,只是是善是恶全在一念之间。

    ------题外话------

    写多少更多少,真的快结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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