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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两日后又爆出惊天秘闻,原单于勋德不配位早已被革去异姓王的身份并驱逐出境,不过是一个无名无份的流民,只是此消息紧密还未经传播,故生误会。
三抬装满金银珠宝木箱被悄悄送进怀王府,已是勾结的证据。
郁欢没再紧咬不放,行凶犯案是皇都的守卫问题,由他们自己解决,既与帝国的利益不相干,那她也不需要什么说法。
此案迅速了结,杀人者是个贪财的强盗,已经投入大牢,与傅家并无关系。
百姓唏嘘不已。
但心里有些凉意,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命过于轻贱,在上位者眼里那么不值一提,只有数不清的被掩藏的冤屈,没有人会真正保护他们,可能做什么呢,能做的就是往上爬,也去成为主宰生杀大权的人,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怀王府。
姑娘坐在摇椅上,小雨淅淅,又湿热又吵闹,她抬手看着手腕上的血玉手镯,似是比以往颜色更深了些,“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是做什么吃的。”
正茂委屈地半跪在地上,“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还是同一时间死的,毁尸灭迹,能查到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了,大人。”
这两日有很多人失踪,京城四处都有,很分散,连个尸体都找不着,也是偶然撞见行凶,故才追到点蛛丝马迹。
郁欢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死者是谁”
“查不到身份。”正茂头埋得更低了,心虚的不行,“不过我斗胆猜测啊,死得都是影楼的人,那些人本来就在民间相当于死人,遍布各地,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高手去给那人作垫脚石,多半是自给自足。”
郁欢烦躁地掀了棋盘,“愈发怠惰,凡事仅凭想象吗你还能成什么事。”
“大人,我我没有偷懒哇。”正茂更委屈了,委屈的都要哭出声了,“而且他是您的人,没必要追踪哇。”
郁欢拧眉,“真是顶了个狗脑袋,滚滚滚。”
担心叛变是一说,她不追踪反而显得酉一的存在是刻意为之,而且国师这样用心培养,她也想借此机会摸到影楼的大本营。
正茂捂着脸跑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
风华在暗里瞧着,咽了咽口水,心里盘算着自己近来有没有什么错事,第一个挨训的反而不是最惨的。
才想着,便听姑娘唤。
“大人。”
“去把王爷近日的行踪绘给我。”
“啊我王爷的行踪没有留人监视,您不是说不用管王爷吗”声音愈来愈小。
郁欢怒极反笑,“你俩都只长肌肉不长脑子是吧,把负责人给我带过来。”
风华尴尬,“是。”
很快,一个平凡到让人不易记住的男子被带了过来,行为举止都很稳健,有极高的素养,“属下契一见过大人。”
“你们是直属于我的这点可明白”
“明白,关于王爷的行踪属下有派人跟踪,在失踪案中能看到王爷的身影,他似乎也在追查此事。”
郁欢长吁一口气,怒火消减了一大半,总算有个可靠的,“继续盯着,一旦有异样立即汇报给我。”
记是他也有影楼的权,看来还真让正茂蒙对了,只不过他查此事是为了什么呢。
殊不知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愿意被平白无故葬送,这个组织在不再忠于皇室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是可以动摇了的。
契一点头,领命退了下去。
势力在一点点壮大,这顺天的风吹草动都在掌控之中,但还是有些渗透不进去的地方,导致情报并不完善,而且太危险,到处都是眼睛,必须谨慎更谨慎。
风华还委屈地盘跪在地上,跟她哥哥如出一辙,“大人,您的生辰要到了,我给您准备了礼物喔。”
郁欢微笑,“你搞不清自己的职责吗”
生辰重要吗
风华瘪了瘪嘴,“我会努力的,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行了,下去吧,苍红已死,多事之秋切莫叫人发现你们二人的真实身份。”郁欢摆摆手,眉宇间隐有些担忧。
所谓的顶尖高手皆成过往云烟。
“嗯嗯。”
一旦发现狗命不保。
郁欢伸手拭过飘在脸颊上的雨水,饮了一口酒,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那红色的伤口似是滚烫的,烧得她锁骨火红。
不消一会,何闲撑着伞过来,“大人,宫里来人了。”
她扶着她起身,把伞撑好,“说是那日寿宴惊扰了您,特来奉还首饰,还把人遣了来,任由您发落。”
郁欢默不作声地走着,这安的是个什么心思。
直到在正厅见到那个深蓝色的双眸,她恍然惊觉,死得不是单于勋的话,那死得是谁事情都查验过的,没有可能出错的地头。
闻奴怯懦得弓着身。
水池边的独处还是引来了怀疑,皇后偏袒他,可国师却借此机会紧咬不放想一把吞下两厂,好大的胃口。
“什么细微末节的事都需要我来过问吗”郁欢一脸不善得站着,都懒得坐下多说,盯着来的两个女官,“看什么,学得什么规矩。”
女官哪里受过这种气,听闻这位不讲理,哪晓得性情差到这种地步,“那岂非宫里的吩咐王妃都可以不受饶是再尊贵,哪有比主子还尊贵得道理。”
郁欢气笑了,围着她走了一圈,最后抽出一旁侍卫的剑手起刀落,“我倒是不知这朝云国还有个姓郁的臣子。”
她嫁的是宣佩玖,不是朝云皇室,摆出那套架子给她下马威,这位皇后是何居心,真当红鸢的事过去了吗
满院惊慌。
卫清尘吓了一跳,当真是不可一世,也确实和传闻吻合,都吓得跪在地上哆嗦,同行的另一个女官都不敢再说什么了,想警告想问责,可是她毫不怀疑话一出口剑便会插进她的胸膛。
剑端挑起有着异瞳的男子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闻闻奴。”
郁欢没有丝毫惊讶,面色如常,“把那女官说得话重复一遍。”
假闻奴结结巴巴地重复着“那岂非宫里的吩咐王妃都可以不受,饶是再尊贵,哪有比主子尊贵的道理。”
“这话的意思本相不太明白,原话带回去,本相也想听个能懂的解释。”郁欢把剑掷于地上,转身离去,脚步在闻奴身边顿了一下,“我没有养男宠的雅兴,有些人要是喜欢,那便留着自己用。”
两国鼎立,她身作玄甲的臣子,只有陛下一个君主,朝云的皇后没有资格自视为她的主子,硬要说起来,满国的包庇,都是她的敌人。
硬气得来灰溜溜得走。
何闲疑惑得跟在姑娘后边,小声得问道“大人,这是诈尸吗活见鬼了,奴婢惊得冷汗都出来了。”
不过她倒也学了几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郁欢冷哼一声,“唱得一出好戏,想着法找破绽,这皇后倒是目中无人惯了,庇护国师一事我还没气撒,她自个送上门来。”
但凡她去追查单于勋的死,就是送把柄过去,管是真死假死,死了就是死了。
她装一回傻子,此番来京只是想找机会给义兄报仇罢,那些争夺,不能让人知道有她在参与。
卫清尘精神恍惚得站在院门口,近在咫尺的杀人的那一幕直击心灵,让他怎么也不能忘,见过难民见过病死的见过被主家杖责的,可从来没见过不由分说取人性命的,连女官的命都这么不值,那像他这样的人的命,又到底算什么。
宣佩玖回来时姑娘已经睡下了,倒是替她去宫里挨了一阵说,先不论自打成亲后她这个儿媳便不曾进宫拜见过,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皇后想拿规矩和伦理压人,可她这样的存在已经不受伦理的束缚。
那句话没有解释,只有一句治下无方,再没了后文。
七月十二。
刚过子时,在这一天的初始,漫天繁星闪烁,鼓楼的钟声余音还萦绕在耳边,宣佩玖搂着怀里的姑娘,“星星,生辰快乐。”
郁欢睡意朦胧,嘟囔着“又不是小孩。”
哪有掐着点过生辰的,自相遇后一次都没落下过,人不在便遣人把精心准备的礼送来,过于偏宠了。
一张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符和一个香囊被轻轻放在枕下,“睡吧。”
天光浮沉。
郁欢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凉了,掀开帐帘瞧了眼更珠,只当他是去上朝了,洗漱一番后仍是懒得打扮,去书房寻了几本书来看。
忽闻一声炸响。
自后院传来。
她没有过问,直到第二声第三声传来,一惊一乍的,也没个人管,还以为府里出了什么大事,连何闲都不在,她寻着声音找过去。
厨房里,白发青年看起来灰灰的旧旧的脏脏的。
“他捣鼓什么呢。”郁欢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婢女身后,熟悉的嗓音吓了人家一跳,赶忙行礼,“奴婢也不知道。”
厨子被赶在门外。
宣佩玖察觉到院里的动静,抬眸望去,顿时有些尴尬,太糗了,忙咳嗽两声,打了个马虎就要离开。
郁欢拉住他的衣角,“你干什么呢。”
宣佩玖“没干什么。”
洗手做羹汤罢了。
郁欢恍然,也没嫌弃他满身的灰尘,抱着他的手臂晃呀晃,“哪有男子下庖厨的道理,阿瑾,你好像不太聪明了。”
她会做饭,反正饿不死,又不是从小养在府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宣佩玖薄唇紧抿,被发现也就算了,居然还做不好,“今日上街逛逛吗”高位不胜寒,可他更想和她体会那种寻常生活,而不是只有冰冷的权利。
郁欢颔首,“好啊。”
他去收拾的时间,她也捯饬了几下,素白娟裙配上黑色纱袍,没有涂脂抹粉,只是发髻间插着的那支发簪是他曾亲手雕磨那根木簪,发带也是那根他绣过字的。
看起来倒和寻常民妇无异,如果忽略掉那不普通的外貌和不普通的气质的话。
这个时间。
才开早市。
没有带随从,两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左看右看,倒也没什么稀奇的玩意值得买,太阳腾升缓慢,光辉穿过不厚的云层,蔚蓝的天晴空万里。
郁欢站在一铺子前,疑惑道“老板,这铁锁怎得还拿出来卖呢。”而且还那么小小一个,还刻有字,形状还有些奇怪,整那么精致做什么。
“姑娘,这是同心锁。”老板一看两人关系紧密,忙推销道“寓意着生生世世永结同心永不分离。郎才女貌,你和你相公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在这街道这些平民并没有见过那些身居高位的人。
一笑百媚生。
宣佩玖心满意足的丢下银子,对着姑娘轻声说“我的心在你那里,我也愿我们永不分离。”
郁欢耸耸肩,不好意思地别开脸,“肉麻死了。”收了同心锁忙拉着他离开,她向来受世人瞩目,可现在的这些目光让她害羞,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两人离开了有一阵。
才有人反应过来,“像仙人的容颜白发那不会是怀王吧。”
“怀王哪有那个闲来这里啊。”
老板细细琢磨,“那女子手腕上的血玉手镯一看就非凡品。”
“是怀王吧。就是怀王”
“那刚刚那个女子岂不是郁欢”
“不可直呼名讳,小心遭了祸端。”
“”
拉着宣佩玖一路疾驰,都不知道绕哪里去了,倒是没人了,就是地有些阴森,挂着白布,好像是个义庄,郁欢气鼓鼓道“你不知羞”
那个懂事知礼霁月清风的高岭之花好似一去不返了。
宣佩玖满眼无辜,“你我是夫妻。”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郁欢别过脸,这一转头吓一跳,正巧透过门缝看见满院的棺材,白纸混着黄沙随风滚动,她怒骂一声,“这什么鬼地方。”
宣佩玖摇头,“不知道。”
郁欢只觉得晦气,转身拉着他往回走,才走没几步,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有人在敲棺材板的声音,而她敏锐的听觉让她能够听出来是从里敲的,“你听见什么声音没”
宣佩玖“棺材里有活人。”
确定不是幻觉,郁欢继续往前走,全然没有要管的意思,生死有命,她误入这里见死不救很符合她的人设。
喟叹一声,她回身推门而进,寻着还在敲的声音找到那口棺,棺钉七根子孙钉,最后一根没钉严,饶是钉严了,她也能一脚踹开棺材盖,又不是那种上等的好棺,原木都算不得好。
做完之后她阴沉着脸都没有去看一眼里边的人转身离开。
日行一善咯。
宣佩玖有些诧异,刚刚的折返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王爷。”
声音有些喘,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满身血迹,光从脸看不出是谁,“属下二十七号,王爷,国师疯了。”
宣佩玖回眸,“什么情况。”
那人从里爬了出来,席地而坐背靠着棺材,“这里装着的,全是他疯了,带着个疯子到处杀人,属下运气好装死躲过一劫,可若是再晚些,也是憋死在里边了。”
不是空棺,都装着尸体。
全是影楼的人,被化作供品,上供给那个半路杀出来的蔚蓝的疯子,都疯了。
郁欢不禁问了句“二十七号没有名字吗是按什么排的。”
“实力。”
洛十一,十一
甲乙丙三个兵人的实力她清楚,顶尖高手,三人联手差些没葬送了当时的她,养的好一个怪胎。
这人数字也挺靠前的了。
酉一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这才多久,只不过也难怪,他是来者不拒,又是一心只练幽冥血功,在须句京时的那支王军,平昌县满城的人,有实力的影楼杀手,他是连一丁点内力和血气都不放过。
“王爷,他叫蔚蓝,修炼的速度叹为观止,我不会是最后一个,每过三日他会行动,目标是两个人,便是打不过,国师也会出手助他,二十八号死了,他的实力瞬间暴涨,刚巧有人路过,我混进棺材才躲过这一劫。”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男人声泪俱下,来自灵魂的颤抖,他们所效忠的主子,这样放弃他们,这样的死亡太不值了,一生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宣佩玖眉头微皱,“都知道吗”
“不,都不知道,都被蒙在鼓里。”
“把消息传出去。”
“属下领命。”
说罢,姑娘拉着宣佩玖离去,边走边嘱咐着“你不要单独去找那个老东西,真要去见他,记得告诉我。”
宣佩玖握着她的手用力了些,“蔚蓝,是酉一。”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郁欢颔首,“是,可我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叛变了,也许是我亲手给自己酿造了一个可怕的怪物,有什么事我会解决的。”
这天下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在不被完全信任之前,国师不会放任酉一强过他,完全信任之后,无非是面对两个国师罢了,她无惧,她有把握。
她会赢的,她不会再输了。
宣佩玖侧身低垂着头,额头顶着她的额头,轻叹一声,喃喃道“你瞒着我太多事,有时我真的担心,郁欢,你可以依靠我的,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我知道。”
郁欢低垂眼眸,掌心传来他的温度,“我要杀他,权力却要保他,大势要杀他,举国都要保他。阿瑾,我没有办法和他一换一。”
她可以坦然负担杀死柳影的罪名,而后带着所有肮脏的事到地底下去。
但,她的死亡却是由他背负的,叫她如何舍得。
宣佩玖沉默许久,忽地想通了什么,整个人失了几分力气,“你都知道了救约的存在,你知道了”
“是。”
“什么时候知道的,是那晚吗。”他都没发觉自己嗓音竟有些颤抖,徒生满背冷汗,如遭雷击,“所以才选择嫁给我,不顾一切的嫁给我,是因为有愧。你不情愿的,我哪里会强迫你,是我私下作出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的。原来我分不清的,嫁给我,看着”
郁欢打断他的话,“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
而后踮脚吻上他的唇,牙齿咬破他的下唇,舌尖都品到血腥味,“没有什么能绑住我,你知道的,宣瑾,至少我比我想象中爱你。”
不然又怎会那样在意他的生死。
又怎会对他没有半分迁怒。
又怎会把他当作唯一的依靠。
宣佩玖紧紧攥着她的手,“你几乎没有说过爱我。”
除了很久以前的欺骗,除了那一次次好像也许大概应该。
郁欢伸手揽在他脖颈,踮着脚抱着他,“你也太不自信了吧,除了你,谁能让我心甘情愿的低头呢。我是爱你的,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她确实是个虚伪至极的人,话里的真假有时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可唯独关于他的事全是真心,是信任到可以把后背交给他。
宣佩玖弯着腰,下巴枕在她的肩窝,“不要负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对她的渴求和占有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那一步,他再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看着她走进别人的怀抱,他受够了等待受够了擦肩而过。
沉默许久。
郁欢才回应道“好。”
大抵只剩下死亡才能叫她离开他吧。
本是给她庆生,结果演变为她细心去哄着他,老实交待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连带着那些从来没说明过的话都一一道来。
真是,不知他怎得这么不自信。
她还在对他的倾心相许感到受宠若惊时,他已经开始担心这份痴心对她会不会是负担,担心她嫌他烦,担心她远离他。
“蠢,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那泛红的眼眶叫郁欢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她一个对爱的定义都不清晰的人又哪里懂得他对她的爱到底有几分。
只是在这句话说出来以后。
眼眶泛红的便变成她的。
整日整夜。
不知疲倦。
把那种欣喜体现得淋漓尽致,身体力行地表达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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