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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不用玲珑纠结是该更心疼姐儿些, 还是心疼心疼怀里这个猫崽子一样的哥儿,裴钧就颠颠上前,比捧圣旨还小心将他闺女接过去。
“大姐儿真是好看。”裴钧高兴喟叹道。
玲珑“”都是皱巴巴小老头一样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裴钧看着玲珑不吭声,小心托着大姐儿往前让她看,“你瞧瞧, 是不是跟你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媳妇孩子热炕头, 夫复何求啊”
玲珑“”孩子是她生的不假, 但大姐儿她爹可能有点瞎。
好在甭管孩子什么模样, 都是玲珑怀胎近九个月生下来的, 她瞧着放在自己床榻旁边都睡得香甜的小团子们,心里软得像是一汪温泉,眸光都止不住潋滟出温软水光来。
上辈子她生的大姐儿算是在她身边养了半年多, 可奶娘是林夫人找的, 轻易不乐意她靠近,后面大姐儿站住就让舅母给抱走了。
她生的哥儿行三, 底下两个庶子林夫人看都不看一眼,三哥儿一出生就被抱走, 她多少母爱和盼想都消耗在那些青灯古佛的日子里,现在几乎是两辈子叠加在一起, 灌注到这两个孩子身上。
这让她有些激动,这是她离自己的骨肉最近的时候, 旁边是同样初为人父也激动着的夫君, 她真真切切感觉到,这是她余生的家和家人。
裴钧捏捏她脸颊,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尾, 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哭,可不是谁都有福气生龙凤胎,月子里哭会伤眼睛的,到时候我和大姐儿肯定都会心疼得不得了。”
玲珑眼角湿润被憋了回去,虽然但是,且不说这胖乎乎睡梦中还在蹬腿的团子她懂不懂什么叫心疼,你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吗
稀罕够了两个小团子,等奶娘去喂奶的时候,玲珑想起生产前那摊子事儿来,“圣旨你接了吗那些人”
“拿着鸡毛咳咳,拿着圣旨当令箭罢了,跳梁小丑不必理会。”裴钧不甚在意道,“陛下就是让咱们早些回京,本来今岁就该回去述职的,但是你身子弱,孩子还小,大概得明年才回去,回去咱们就多住些时候,短期之内不回来了。”
裴钧话说得轻描淡写,但玲珑硬生生听出了暗流汹涌的味道,一年朝廷上的风雨就要出结果了吗
“那你离开凉城的事儿,可需要跟陛下交代”玲珑就怕自己不清楚外头的事儿,前头应对不够妥帖,虽然不舍,她也还是很有大局观地开口,“如今孩子生下来了,若是一定得回虞京,你回去一趟也使得,也好跟父亲和母亲报个喜。”
裴钧才不肯这时候走呢,他不过离开不到十日媳妇儿就早产了,虽然是因为双胎吧,可雍州的麻烦事儿还没解决,睿王身子骨也得养些时候,他不可能在这当头回去,更懒得回虞京在永文帝面前做戏。
“我的折子该是比那两个混蛋到虞京还要快,雍宁侯府那边我也叫裴三派人去传喜讯了,你不必担心。陛下不是洪水猛兽,不至于不近人情,雍州本来就是我治下,我去哪儿都用不着跟别人交代。”
裴钧没说的是,太子这叫人来传旨试探,是走了一步蠢棋,他本来还要想方设法想找太子揽权,自己不堪被逼迫,所以跟太子撕破脸的证据,好给自己两面三刀铺路,太子自个儿就把现成的梯子给他递过来了。
不得不说,他这位三表哥没了纯贵妃提点,就算会做面子功夫,比废太子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玲珑见裴钧心里有底,便不再多说,她要坐月子,大概率是坐对月,大哥儿也还那么弱小,有点风吹草动她就要担惊受怕,即便裴大再能干,也没有孩子的爹在自己身边让人安心。
既然他有成算,玲珑就信他,只换了话题,“那位外室你瞧过了吗”
裴钧脸色有点发青,赶忙上前拉着玲珑的手解释,“什么外室,哪儿来的外室,不过是”
见裴钧着急,玲珑脸上露出点笑意,食指竖起放在他唇侧堵住了他的解释,声音温柔极了,“我自然是不信那云氏是你的外室,我的意思是你总要见见人,问问这到底是谁家的。若是她不肯说,她还怀着身子,也不好造杀孽,怎么都得给孩子积福,有些难办。裴家这一招看似愚蠢,实则也是拿捏准了咱们碍于孝道不好发作,无论如何,裴家都要收拾。以前光咱们夫妻就算了,孩子还小呢,留这样的长辈在身边,我不安心。”
裴钧这才松了口气,顺着玲珑的话一寻思,眸底就露出几分厌恶和不耐烦,“你说得对,不该如此纵容他们了,说起来虽然裴家是士族,可凉城并非裴家的祖地,这里该是姜家的祖地,裴家出自安城,让他们去安城好了。”
玲珑有些诧异,“安城那里离军营很近吧”放这些没脑子还敢折腾的过去,会不会坏了睿王的大事,更甚者让边关不稳啊
裴钧冷笑,“以前不好说,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安城一直都是裴家嫡出长子负责,势力并不算小,武帝当年才让裴家迁到雍州府城来。废太子的势力被清除时,我遵陛下密旨,不光清除了废太子的势力,裴家也不足为虑,也就是裴镜看不出来。”
裴家是靠湖盐和铁器发家的,要不然当年姜家不会拉拢裴家,安城绝大多数的盐湖和铁矿都在裴家门下,这也是裴家年年都要捐军饷,能在凉城嚣张的本钱。
上次将废太子势力从安城和羌城连根拔起的时候,他和睿王已经在安城最大的几处盐湖和铁矿里安插了不少人手,隐约形成了包围之势,但凡发现有任何不对,就可以先斩后奏,将主要的几处盐湖和铁矿先拿下。
说白了,如今不动裴家,一是怕他们狗急跳墙,趁着隆冬胡地最凶猛弑杀的时候勾结外敌,雍宁侯府还没在永文帝面前上完眼药,因为族谱之故落不着好,二也是怕裴家跟端王还有不为人知的联系方式,会打草惊蛇。
裴钧怕玲珑因为那劳什子云氏心里不痛快,揽着他小声说了自己的谋算,“这次你早产,我正好借机先让人封了裴家,待得来年春暖花开,咱们跟胡地和吐蕃恢复商贸往来后,再将他们撵去安城,到时候不怕他们掀起什么风浪来。”
玲珑眼神流转睨了他一眼,“我听着你这是怕我拈酸吃醋呀我才不是那不懂事儿的。”
裴钧压着笑亲了亲她脸颊,“对对对,我娘子最是端庄贤惠。”
玲珑叫他这怪模怪样逗笑了,轻捶他几下,“你少跟我臭贫,是不是睿王还需要在安城些时候”
既然裴家已经是瓮中之鳖,早些晚些的她就不信裴钧和睿王不能控制住裴家,之所以等到来年,想必睿王这次受伤不轻。
“可查清楚了是谁动的手”玲珑有些关心,她不是关心睿王,而是她记忆中没有这一出,“我记得梦里睿王在四十一年春还好好进京了呢。”
藩王也是三年进京一次,按理说过了腊月,睿王就该启程回虞京了。
裴钧轻轻戳戳玲珑的脸蛋儿,脸上笑意不减,“我就说了我娘子最聪明,这次是前朝欲孽动的手,我这回回来这么匆忙,是因为荆氏真查到了点证据,倒也不算是坏事儿,他明年确实会进京,不过还要等待恰好的时机。”
玲珑好奇,“怎么说”
“虽然是前朝欲孽,可恰巧这杀手组织跟前朝皇族也是有深仇大恨的,算起来大概这杀手组织的首领是被前朝皇族夺了江山,荆氏还查出这帮人手里有虞京皇城内的信物,瞧着信物的样式仿佛是来自后宫。如此一来,睿王是被他母妃连累了,也是内廷妃子们不老实,毕竟是亲儿子,陛下总会心疼他几分的。”
不管是被刺杀差点身亡,还是刺杀牵扯到前朝后宫,说起来都是比较敏感的,内廷不得干政,内廷行为往往又跟前朝手段牵扯不清,永文帝肯定不会算完,定要仔细查这事儿。
玲珑想不太明白,但也能听得出如今雍州形势还算好,她身体还是有些累,跟裴钧聊了这会儿,又困了,便先睡下。
裴钧等玲珑睡踏实了,轻轻亲了亲她额角,扭身出去,看过自家大姐儿,给了闺女跟她娘同样的待遇,就出门收拾那些不长眼的了。
抱着府里大少爷没来得及上前的青桑“”不是,侯爷这区别对待是不是反了
接下来的时间,玲珑都在府里踏踏实实坐月子,外头来走礼甚至是给龙凤胎送贺礼的,都叫陈氏重新给接到了手里,还有孙嬷嬷帮衬着,裴大带着人死守着二门,上天入地将暗哨布置的滴水不漏,半点都没烦到母子三个。
可外头就跟知道要过年一样,本该是冷冷清清猫冬的时节,凉城这边提前过年,炸了油锅。
腊月初,兵马司分出来二百士兵,直接将裴家给封了,只允许下人在兵丁看守下进出采买,主子一律不许出府。
谁闹腾也不跟你废话,你不怕死就往刀尖儿上戳,兵丁半点儿不怵,他们都督可是说了,甭管是谁,违令者都不容情,即便死几个主子,也不需要任何人负责。
至于裴渝和张氏,他俩就干脆被关在了静思堂里,出都出不来,比其他人还要惨一些。
至于裴老夫人,她不是不想闹,可她要是闹,自家大儿子和大儿媳脖子上放着刀不敢动,粗使嬷嬷架着她胳膊不许她起身。
要是裴老夫人哪儿不舒服了,七八个大夫尽心尽力会诊,什么老山参灵芝虫草这些都不缺,保证她气不死,半死不活那就没人管了。
裴老夫人豁出去,叫裴渝带着家中嫡出的出息子弟往安城奔赴嫡长孙裴镜去,结果从密道一出来就发现,密道的出口也叫兵丁堵得严严实实,没人说话,就只有刀尖伺候。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裴家,头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裴阎王发威,以前哪怕是在府里见血都不是他的真实水平,裴老夫人这回是真起不来身了,裴渝都气得有些身子不好。
裴钧也不禁止外人进去探视,一点都不怕别人知道自己怎么对待裴家,毕竟让那么多兵丁封一个士族门户,这事儿瞒不住。
可裴钧的理由也非常充分,你们害我媳妇儿和孩子我不弄死你们就是大孝。
连永文帝收到那封还带着血点的泣血哭诉折子,触目惊心之下都完全不反对裴钧发疯。
当然啦,永文帝也怀疑这血到底是不是裴钧的,可裴钧在那还被不知名水点子泡了的折子里说的很清楚
表舅啊这些人趁你外甥出门给媳妇找狐狸皮子,得知前朝欲孽在安城作乱去平乱的时候,上门诬赖你外甥浪荡不知廉耻,妄图欺负你外甥媳妇,想让她怀着身子还寝食难安啊
表舅啊你派来传旨的煞笔玩意儿,他们以下犯上,咄咄逼人吓唬你外甥媳妇,生生逼得我媳妇儿早产啊
皇帝表舅啊,怪我疯吗我们雍宁侯府的嫡长孙出生只有陛下一个半巴掌大外甥我记得您手多大我是不是很孝顺,眼看着是要活不了哇
外甥我眼要哭瞎了啊,我媳妇儿月子里也寝食难安疼的真让混蛋得逞了啊求陛下送些有本事的大夫过来吧,万一我家嫡长孙要是站不住我娘我爹也得疯,至于外甥我,疯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永文帝“”裴钧通篇没说太子一个字儿,但是那传旨的张扬身份被趴了个干净,陛下他很懂,特别懂外甥啥意思。
原来永文帝还查到些裴钧跟新太子有来往密切的信儿,现在他外甥就差直接告诉他一句话,我准备跟你三儿子翻脸了,原因您当爹的应该很清楚。
永文帝冷着脸叫人加急送专精妇幼的太医去雍州,万一裴钧说的是真的,好好的龙凤胎,龙死凤生,对信道甚至还有点信佛的永文帝来说是大大的不吉利,裴钧只怕也真要疯,永文帝是宁可信其有也不愿意把吉利事儿变成凶煞。
等崔嵬从凉城回来后,永文帝也仔细问过他了,崔嵬一进正阳殿,冲着崔永福使了个干爹放心的眼神,噗通就跪下了,跪下就是一顿哭诉。
他哭声大,说的也还算清楚,“奴接了这差事,半点不敢有差池,一路赶去凉城路上,只想着将陛下的旨意赶紧送到雍宁侯手里。所以张大人火急火燎催着加快行程,奴身子都要颠碎了也咬着牙不吭声。
可到了凉城,张大人逼着奴等人在庄子上等,不叫奴出门,奴被关了月余时候,张大人突然带奴等人去了都督府,逼着奴吓唬雍宁侯夫人,还以奴的名义在夫人生产时一再奴不敢多说了,当时人很多,陛下一问便知,奴有罪,求陛下重罚”
永文帝“”一再什么一再使绊子希望雍宁侯夫人一尸三命这是太子对自己表弟的所作所为
永文帝气的摔了茶盏,叫人彻查,崔嵬挨了板子,趴了大半个月直到翻过年去才起来身。
他干爹崔永福倒是欣慰许多,偷偷跟崔嵬念叨,“这回你该知道些好坏了吧太子那心眼子比不过雍宁侯,陛下的心思更是深不可测,咱们做奴仆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要忠心,早晚不会亏了你。”
崔嵬深以为然,甚至他连干爹都不敢告诉,他手底下的小伴伴从都督府出来时,仔细看过雍宁侯马车上那些皮子,那根本就不是新鲜狐狸皮子,崔嵬现在都有些不肯定太子是不是能顺利继位了,这潭水太深,他一个太监掺和不起。
崔嵬心里偷偷嘟囔的事儿,很快就见了痕迹。
永文四十一年春,裴钧与太子的人发生冲突,怒而投靠勤王,将端王与胡地勾结的证据,以及睿王被刺杀的内情消息都交给了勤王。
当然,就算刺杀的事儿裴钧不说,勤王心里也门儿清,睿王都亲自给永文帝上了折子,比裴钧稍微内敛点哭诉,可也算是拿命在哭,说了自己被刺杀的始末。
前头裴钧媳妇被人逼迫早产,差点龙死凤生,皇家暗卫还没查个水落石出呢,永文帝得知儿子被刺杀,还牵扯到前朝欲孽,在朝堂上勃然大怒,下令一并彻查。
偏偏新太子跟这两件事儿都脱不开关系,勤王的人也兵分三路,一路借机在东宫撺掇,一路化为太子的人前往云州威胁端王,一路则秘密潜入睿王府,想着干脆叫他养伤养死的好。
新太子早前已经狠狠发作了杨云岚,陶光隐晦了一段时日,可证据很多都是抹不掉的,被撺掇的久了,他也害怕皇家暗卫查出什么来,时间越久他月急,慢慢就失了冷静,盛夏时候就对永文帝下了手。
永文帝在夏末时候,上完朝刚从龙椅上站起来就一头栽下去,重病不起。
端王被太子威胁,偷偷带人潜回虞京想要先下手为强,还不等动手,突然得知永文帝重病,勤王又恰到好处将太子给永文帝下毒的证据送到了端王手里。
这下子好了,端王叫廖氏被勤王收买的人一撺掇,直接利用廖妃曾经留给他的死士和廖氏的府兵,连带着早就被他收买的三千京郊禁卫一起逼宫,要杀太子,清君侧。
太子没有防备,直接被端王一刀从下巴砍到胸口上,当场人就剩了半口气,还是永文帝醒过来,让崔永福带着内廷禁卫军紧急下圣旨阻拦,才没让端王杀了自己的亲兄长。
东宫几位詹事有反扑的,也有勤王留下的人,趁着永文帝醒过来,干脆拿出端王通敌叛国的证据来弹劾端王该废。
端王的人不甘示弱,拿出太子给永文帝下毒的证据来弹劾太子该死。
带着禁卫军护驾的禁卫军统领和崔永福都傻眼了,真是好家伙,俩都不是什么好鸟,一个都跑不了。
一年功夫匆匆过去,永文四十一年的腊月里,一切才算是尘埃落定,裴钧这边得到消息的时候,新太子也被废了,端王也下大狱了。
哦,还有个不算太新鲜的事儿,荆迟早就预测到的,他到都督府的时候又以不出所料的神态跟裴钧说了一遍,“先废太子因郁结于心,一个月前殁于皇庄,陛下刚被康太医救治到能起来身,老陈国公没了,陈皇后也躺下了。”
裴钧咂摸了下味儿,总结道,“那虞京现在可都是老弱病残啊,听起来够不吉利的。”
他们家两个小崽子现在好不容易都养得白白胖胖,这时候回京裴钧有些迟疑,总觉得有些晦气。
荆迟气得笑出来,将手里的密信团一团往裴钧脸上扔,“陛下已经连发三道圣旨催你回去,太医都快叫你逼疯了,你打算老死在凉城还是怎的”
裴钧轻而易举避开那团纸,信落进炭盆中瞬间变成了飞灰,他撇撇嘴,“陛下主要还是想让王爷回去,可叫我说这时候回去最是危险,路上勤王的人定会下狠手,反正有尉迟康伯在,陛下轻易也不会咳咳,急什么呢。”
荆迟闻言眉头皱得紧紧的,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想说的也是这个,偏偏查起来定是端王余孽或者废太子门下反扑,当初我以为太子只剩一口气都没叫勤王弄死,这俩都还活着是这老狐狸失手了呢,现在想来,那时候这老东西就已经将棋下好了。”
要真有人动手,肯定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勤王身上去,动手的人大概率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在废太子和端王身边的死士,他们就是想要拉勤王下水都找不到机会。
往好处说,睿王能顺利进京,将来可以顺利继位,碍于孝道,勤王这位皇叔绝不会有任何闪失,最多就是权柄少一些。
往坏处说,睿王若是被重伤,甚至是那位子只能是勤王的,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逃不过去,裴钧如今在勤王那里是两面三刀之辈,若勤王成了皇帝,他容不下这样的墙头草。
就更不用说荆氏,荆氏出来行走,向来是辅佐帝王,让勤王得知荆氏辅佐的是睿王,哪怕碍于天下悠悠之口不敢对荆氏下手,荆氏超然的地位和被人信服的谋略,都会成为流水再不复回。
“所以我更不能现在就走啊,我们家夫人和孩子都还小,要是现在出发,真要碰上事儿,我会咳咳,我夫人会吓死的。”裴钧理所当然道。
荆迟“呵呵,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才不会吓死”要不要送你几个胆儿
裴钧嘿嘿笑,“那不如就等明年春里,春暖花开天儿也暖了,到时候陛下的旨意也下来了,咱们让大军护送入京,不就安稳多了”
荆迟差点摔了茶盏,“什么叫大军护送入京”
“哦,我给陛下上了折子,裴家不老实,仍跟胡地勾结,我顺着勤王的意思大义灭亲,陛下让我派将士押送裴家上下进京处置的旨意翻过年也该下来了。”裴钧轻描淡写道。
荆迟哑口无言,站起身就要走,“你但凡早说一句,我都不在这儿跟你废话”
陛下想要打压士族已久,现成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定不会放过。
裴钧是既将把柄送到了永文帝心坎儿上,还能给勤王投诚,将最后的战场给摆到虞京去。
勤王是个老狐狸,就算动手也不会在路上,会等裴家进京再将脏水往睿王身上泼,能不动手就达成的目的,勤王也不愿意留下隐患。
这裴钧太恨人了,看着他在这里巴巴说这么多都不漏口风,两面三刀的畜生他真真是唱作俱佳
“话说你这心眼儿可是比以前还多了,我自愧不如。”荆迟离开前阴阳怪气道。
裴钧得意洋洋,“那是,连上我娘,我们现在一家子五口人,心眼子肯定比你个娶不上媳妇儿的多。”
荆迟“”
清风霁月的荆氏少主扭身出门,难得不顾雅致狠狠在心里呸了一声,大虞现在朝局不定,外敌虎视眈眈,他荆迟是怀揣着天下未平,何以成家的大义,暂且没空娶好吗裴绥安这滚刀肉懂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更和昨天的一更补上哈这两天接了个急活儿,更新有点不太稳定大家见谅啊,我有空就码,本文差不多还有一周左右能完结,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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