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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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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二十四年, 诸王进京都来参加立储大典。一时间京都热闹起来,一派喧嚣,好不繁华。

    宁王世子司马睦带着刚到京都的二弟、三弟, 一起在逛街。两个弟弟与他常年没待在一处,这兄弟感情要说多好有些强人所难。

    宁王府世子司马睦还是一心想当一个好兄长, 于是他是努力做好一个兄长的事情。就是哄好性格要强的二弟以及猴儿精一样狡猾的三弟。

    “大哥, 你在京都的日子真好过。瞧瞧京都的热闹,宁藩比不过。”宁王府的二公子这时候开口提一话。他这是羡慕大哥能留在京都。时时在皇祖父跟前露脸, 多好的事儿。偏偏这等留在繁华地的美差,除着各府的王世子外,其它的皇孙公子没这等机缘。

    宁王府的二公子自然就是对哥哥羡慕嫉妒恨。

    “二哥, 没法子,谁让你晚出生, 比着大哥差上岁数呢。这早出生晚出生的结果不一样的。”宁王府的三公子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着话。总之他一直在挑刺儿, 就不想两个哥哥和和气气。

    对于这样的两个弟弟, 宁王府世子司马睦很想拿出兄长的威严来,那是两个臭屁弟弟一人揍一回。用爱的拳头来教训两个弟弟。

    奈何司马睦一想到,母妃一进京都后,母子相见时,母妃就是眼泪婆娑。宁王妃是表示她对不起长子,让长子在京都受苦。一直没让当爹娘的是多多爱护着长子。

    宁王妃心疼长子, 这让一直觉得自己太胖乎,一直也不觉得有什么被薄待的宁王府世子司马睦很为难。

    宁王妃这当娘的心疼劲儿, 宁王世子司马睦当然瞧出来。他自我感觉, 可能弟弟们是嫉妒母妃一来京都后, 这把所有的慈爱是洒到他这一个长子的身上, 这让两个弟弟吃味了。

    宁王府世子司马睦当然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他在京都别的没锻炼出来, 那一幅好胃口与好脾气却是实在的锻炼出来。

    于是哪怕两个弟弟在逛街时,那是一路与他挑刺儿。宁王世子司马睦每每想发火前,他想一想哭得梨花带雨的母妃,他对两个弟弟忍了。

    “咦。这便是京都的聊斋书屋。”宁王府二公子抬头,他是瞧着这一处书屋的名字,他来上一点兴趣。

    “二哥,这是不是你讲过风尘侠客的出书商家。”宁王府的三公子也是来着兴趣。对着二哥向他推荐的,最初宁王府的三公子没兴趣。可等着读进去后,对于打打杀杀的江湖,这一位三公子很兴趣来。只能说,江湖世界在三公子的眼中真是太有趣。

    “大哥,风尘侠客就是这聊斋书屋印的书籍吗”宁王府的二公子把目光转到亲哥身上问一回话。

    “聊斋书屋是京都有名的书商。志怪籍,游侠籍,这书屋里各种各类都有。”宁王府世子司马睦回着弟弟的话。

    “太好了,大哥,二哥,难得来京都,我要多买一些新出的书籍。”宁王府的三公子很高兴的提一话。

    兄弟三人进着书局。然后宁王府的二公子指着柜台前,那是摆着的好几大本的厚厚册子,他问道“这是什么”

    旁边一见几人进书屋,那就赶紧来迎客的店小二回道“几位公子,这是本店最热卖籍的留言书册。只要公子拿着本书屋的赐买凭证,就可在这留言书册上留下籍的批语。我家掌柜每一月都会把最新的留言批语送到著书者的家中。籍的原作著书者多数时候,还会挑着有趣的批语一一回复。”

    “此等籍留言书册,谨限于最热卖的,在排位前十的书籍。算是本店的新尝试。也盼着喜欢籍的者,能给籍的著书者更多的鼓励,让著书者有更多的热忱去创作佳品。”店小二不会讲的,便是这等留言书册,每满一册他有抽成的。这是掌柜给下头人的一点小甜头。

    “真新鲜。”宁王府的三公子还是念叨一回。

    新鲜是因着店小二的提醒,这兄弟三人真就买了最新的籍。因着如今的出书,那都是一次出一册,一般的成套来下一定是好多册。少的也有五六册,多的几十册都可能。于是,留下批语时,多半就是留的前头看过内容的批语。

    宁王府的三位公子,人人都是兴致勃勃的留下自己的批语。只是兄弟三人的爱好更不同,这留下批语的书名自然也不同。

    宁王府的三公子最先留批语,他是留在更新最慢的风尘侠客上。宁王府的二公子得着大哥的谦让,他是留在志怪破案白狐传上。

    倒是宁王府的世子司马睦喜欢上最新的官场,从寒家出身到科举出仕,再到官场上的现形记,最后挂冠而去,去海外浏览大千世界,可谓是一套书写出千般滋味的辛七郎传。

    乾元二十四年,冬。

    在立储大典的前夜。秦王在王府大宴诸位兄弟。对于秦王这一位兄长相邀请,其它的各位王爷皇子们自然一一赴宴。

    在宴席上,秦王是邀请祝酒,大宴一时间非常热闹,有歌姬一展歌喉,有舞姬在翩翩起舞。秦王却是宴到半途时,他喝醉了。

    醉了的人,自然就是胡话连天。秦王起身,他走到晋王跟前,他是拿着晋王身前的酒盏,他举起酒盏,说道“来,五弟,咱们饮酒。咱们兄弟之间感情好啊,一口饮尽,此是良辰美景不可负”

    秦王把酒盏举起来时,他是没拿稳,还是把酒洒在晋王的身上。然后,晋王自然就是起身去换衣裳。

    秦王府也不会缺着这一两身的干净衣裳。

    只是晋王领着下人去换好衣裳后,在归来宴席的途中。晋王走的近道,然后听到秦王府的仆人在说小话。

    不是什么悦耳之语,实是让晋王听着怒火中烧。

    “皇上册立皇太孙,往后咱们要回秦藩。王爷这儿没能登上储君的位置,也不知道将来新君即位后,王爷会不会被清算。”

    “应该不能,王爷可是皇太孙的王叔。”

    “那不一定。要知道咱家王爷是嫡皇子出身。都是嫡皇子,皇上如何就会册立皇太孙为储君。这让咱家王爷,还有晋王爷、宁王爷会如何想啊。莫不成几位王爷都比不过皇太孙”

    “咱家王爷还能说是北地秦藩陷落一事,可能犯上众怒。可晋王一直有贤名,还有宁王也是百战百胜的英雄。如何这两位王爷也是比不过皇太孙。实在让人不解啊。”

    “”晋王听着这些话,他要发火。

    可晋王没开口,他身边的下人不敢插嘴。

    就在晋王要唤人,去把那嚼根子的仆人是抓出来时。他又听到那几个仆人中,有一人说道“不能非议王爷,王爷们是龙子龙孙,这让人抓着咱们嚼舌根子,这要挨罚的。”

    “快,咱们赶紧散了,要是被发现就惨了。”

    “”晋王本来很生气,在听着这些话后,晋王的眉头一动。然后,他压下怒火。这是秦王府,这些人说话就真是仆人嚼舌根子吗晋王怎么觉得这些人许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呢。

    最后晋王把这事情搁下。

    秦王府的宴会在继续。只是待宴散了后,各家的王爷皇子们一一告辞后。秦王去着书房,他身上带着酒气,他明明前头还是醉眼蒙蒙,这会儿已经是眼神清明,他的眼眸中哪还有半分的醉意来。

    今晚的秦王府,不光是晋王遇上多嘴的仆人。宁王也是遇上了。

    至于后头的两位王爷会不会心头有想法。秦王打包票,一定会有的。毕竟同是嫡出的皇子,谁还是不知道谁呢。

    皇子,说是龙子龙孙。可一人为储君时,那就是君,其余诸者皆为臣。

    一步之遥,决断命运。离着龙椅那般近,近的就是一步的距离。偏偏这一步却是最难跨出的一步。

    秦王司马松觉得自己不是圣人,他当然也明白,他的弟弟们没一个是圣人。

    还别说,秦王将心比心,他拿自己剖析弟弟们,这效果是非常好的。

    晋王对于进京都,就来给侄子行大礼,祝贺对方成为新的储君。晋王一点也不开心。晋王府中,晋王一回府后,他心情不怎么好。

    晋王没召来清客与幕僚。

    晋王想到更多的还是父皇为何不待见,除着太子之外的其余兄弟。毕竟同是嫡出皇子,一个黄口小儿的司马瞻能做皇太孙啊。

    只是想再多,也没有用。在晋藩时,晋王有雄心壮志。他是准备一来京都,就是做一些准备,看看能不能做一些手脚。

    等着到京都后,他见识到父皇乾元帝的威势,然后,晋王很没脾气的怂了。

    哪怕心头不甘,哪怕秦王再是刺激,晋王依然是可耻的怂了。他怂的很彻底。

    宁王对于前头两个兄长都没戏,他是最小的嫡出皇子。于是,他与宁王妃还是谈起一回秦王府里发生的事情。

    “二皇兄、五皇兄都是不甘心的模样。瞧着怕是也没想着瞒过父皇。”宁王对于形势看的明白。形势比人强,父皇一语顶过旁人的千言万语。

    父皇册立侄儿为皇太孙,其余的儿子不甘心,也得趴着。谁让这大周社稷的万里江山,那全是父皇一刀一刀的杀出来得天下。

    “王爷,就真的甘心吗”宁王妃又问一话。

    “要说甘心,那是假话。本王以前从未曾想过储君之位会离着自己如此近。可在父皇准备册立瞻儿为储君时,本王就是按下所有的心思。宁藩太小,比着整个大周朝的江山微不足道。宁藩虽小,却也是本王的基业所在。本王以前想着当好一个藩王就足矣。如今就是践行曾经的诺言。本王唯盼父皇长命百岁,盼着瞻儿能撑起父皇托于他手中的万里山河。”宁王的话,说得是认命的语气。

    “父皇决断,王爷伏首听命。我自然与王爷一样的心思,夫妻不二心,就盼着宁藩长长久久,让咱们的子孙有一份宗室的富贵日子。”宁王妃听着丈夫的话,她自然表明一样的态度与立场。

    乾元二十四年,冬。

    一个大晴天,还是冬日暖暖。这是一个大好的日子,是钦天监专门算出来的黄道吉日。这一日,京都大庆,庆贺新一任的储君登位。

    司徒弘光是光禄寺的小官僚,他这一天当然是非常忙碌的。哪怕忙碌呢,也算得亲身参与一回立储大典。

    等着当晚司徒弘光一回家中后,他还是跟家人分享一下立储大典的隆重。礼仪之大,气氛肃穆。堂皇之气,扑面而来。

    这等立储大典定下东宫新主之位,未来的储君自然便是皇太孙司马瞻。

    京都之中,有人欢喜有人愁。投中筹码,那是跟对上头人物的自然开心的很。一旦站错队的人,这时候又是后怕起来,怕被后面拉清单算总帐。

    “储位大定,想是京都能迎来安宁。”司徒弘光是如此期盼的。杜绵绵听后,她没有多话。司徒老太爷听着孙儿的话,他是连连点头,司徒老太爷说道“当是如此,当是如此啊。”

    对于未来的日子,人人都盼着更好。

    乾元二十四年,因为今年新立储君,于是这一年的年节是份外的热闹。特别是除夕迎新时,京都是放起比往年更盛大的烟花,一时间是让京都的百姓见识一场不一样的烟火,端是一派的奢侈与繁华。

    待着元宵节时,京都的花灯会更是热闹。这一年,因着朝廷特殊的解除一回宵禁,一时间,火树银花,灯河在长长的街道点亮,星星点点如同银河漫布,人来人往,游人如织,一派盛世太平的繁荣。

    杜绵绵和丈夫司徒弘光在司徒老太爷歇下后,在儿女们也是睡下后。夫妻二人是带着仆人,还是一起逛一回元宵的灯会。

    这一晚,留给杜绵绵的是非常好美好的记忆。能够让她时不时的拿出来品味一下。

    乾元二十五年,元宵节后。

    杜绵绵参加一回忠勇侯府的喜宴,这一回是三房的朱兰敏出嫁,嫁得工部员外郎家。朱兰敏出嫁,杜绵绵不光是自己一个人参加喜宴,司徒家除着老太爷和年岁尚小的司徒佑泓、司徒佑浦没凑热闹外。

    杜绵绵、司徒滢滢和司徒弘光、司徒佑淇,都是参加朱兰敏的喜宴。

    这一回,杜绵绵又是向着妯娌三太太贾氏敬一回酒。妯娌二人还是说些相互捧场的场面话。这等喜庆的时刻,忠勇侯府里热闹的很。

    司马滢滢这儿,还是与侯府的诸位姐姐一起讨论一下各家闺秀们聚会上的一些趣事。甭管是朱兰珍,还是朱兰惜,又或者是朱兰姿,这时候与司徒滢滢谈话时,也没把这一个改换掉姓氏的妹妹当外人。

    倒是楚乐贞在旁边一直当一个听客,是听人说的时候多,自己讲的时候少。

    “三姐姐出嫁了,四姐姐也订婚了。往后就要轮着五姐姐这里让二伯娘操心。”司徒滢滢笑着提一话。

    司徒滢滢嘴里的三姐姐自然是朱兰敏。四姐姐便是朱兰珍,五姐姐自然便是侯府二房的朱兰惜。

    至于二房的六姑娘朱兰姿,那与司徒滢滢同一年的生辰,她的婚事自然不会着急,还是早着呢。

    “四姐姐的婚事,也是三婶娘挑的好。”朱兰惜这时候回一话。她笑道“我听长辈讲过,未来的四姐夫可是有本事的人。”

    三姑娘朱兰敏嫁得举人。四姑娘朱兰珍的订婚人家,这一回朱家三老爷点中的女婿是武官。这一位武官是忠勇侯府提拔上来的。如今是七品的官身。朱兰珍一进门就能请封敕命的。

    只是文官、武官,这道不同。

    朱兰敏这一边,这婆家的公爹也算得丈夫的依仗。那朱兰珍这一边,这丈夫是侯府提拔上来的,就说明这一位四姐夫的出身并不算特别好。都做官了,年岁搁那里,从前没成婚,这能把婚事落在朱兰珍的身上,只能说这一位司徒滢滢和朱兰惜、朱兰姿的未来四姐夫,那可能也是有一份自己的算计在里头。

    乾元二十五年,参加过忠勇侯府的喜宴。

    司徒弘光的衙门里又是忙碌起来。主要是准备安排起皇太孙司马瞻的大婚之事。偏偏就在这等时候宫中传出消息来,太子妃吕氏病了。

    一时间皇太孙司马瞻的婚事会不会延后,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司马瞻亲自去泰和宫求话,向乾元帝求得婚期暂停。司马瞻是要给母妃侍疾。当然侍疾归侍疾,司马瞻的学业不能担搁。跟着乾元帝学习上朝听政,那更不能担搁。

    司马瞻最近特别忙碌,后宅女眷处自然就是去得少。这让赵文秀等一众的女眷,那是心头暗暗发急。毕竟等着司马瞻大婚后,这些妾室出身的女眷在皇太孙妃跟前,那就低着不止一头。

    奈何太子妃病了,后宅女眷想争宠,这等时候也不敢。她们能做的就是给太子妃吕氏祈福。顺道里多抄经文,以此供奉,聊表孝心。

    赵文秀最是心诚,她抄经文时,她是刺血抄写。这一回,赵文秀是吃着大苦头。司马瞻这一位皇太孙自然也是知道这样一件事情。

    对此,司马瞻不多提什么。

    赵文秀是做事,一条道走到黑。整卷的经文,她是血书抄完。然后,她把自己是折腾病了。还是重病之身卧榻在床。

    司马瞻来探望过一回赵文秀。也因此,赵文秀在一众女眷里,算得在司马瞻的心头留下一个印象来。至于是好是坏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光禄寺里,因着皇太孙的婚事延后,司徒弘光的差事也是减轻许多。然后,他又是恢复往日的上下差时间。

    这一日,夕食之时。司徒宅里,摆上一春江里渔人新打上来的一尾鱼,然后做出来的清蒸鱼。蘸着酱料,清蒸鱼吃起来别有一翻美美的滋味。

    杜绵绵尝过一筷子后,她是拿着帕子捂嘴。她是干呕起来。

    “可是不舒坦”司徒弘光停下手中的筷子,他是关心着妻子的情况。桌上的家人们都是停下筷子。众人的目光是聚集到杜绵绵的身上。

    杜绵绵干呕好一会子后,她觉得症状是轻松起来。杜绵绵又是在丫鬟送上漱口水后,她是漱一漱口。然后,再是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干净帕子擦一擦嘴。

    这般让自己都是舒坦后,杜绵绵才是回话,她道“没事儿,我是一时让鱼腥味冲撞了一下。我算一算日子,许是我又怀上了。只如今还不敢肯定,明个儿我让嬷嬷差下头的小厮去请大夫来家。到时候一诊平安脉,一切就是清楚。”

    杜绵绵没隐瞒情况,她把事情是讲明白。

    司徒弘光一听后,他先愣神一下,然后,他是笑道“真是怀上了吗太好了。”

    “这是司徒家的喜事,咱们司徒家就应该多子多福。我这一支,往后一定是子嗣繁茂。”对于差一点就绝户的司徒老太爷而言,他不怕曾孙辈多,哪怕小孩儿吵闹,他听着觉得悦耳。司徒老太爷觉得自家不缺养小孩儿的米粮。司徒老太爷就是盼着膝下承欢的曾孙辈越来越多。

    “管家,明个儿你记得一大早,等宵禁一结束,就赶紧差人去请大夫来家。”司徒老太爷不待其它人发话,他先给身边的管家吩咐事情。

    有着司徒老太爷的发话,杜绵绵也是省着再吩咐一回奶娘。

    司徒佑淇是有长兄风范,他笑道“往后泓弟、浦弟,你们就不是最小的弟弟,你们可得以身做责,给下头的弟弟或妹妹做一个好兄长的风范出来。”

    “淇弟,你可不能激将泓弟、浦弟,他二人一直就是努力又上进。曾祖父都是夸过好多回。”司徒滢滢是夸一夸两个小弟弟,然后,司徒佑泓、司徒佑浦一听后,二人是挺起小胸膛,那是非常自豪的小模样。

    这把屋中的众人又是逗乐了。这时候的司徒弘光很快乐。司徒老太爷也是老怀大慰。瞧着开开心心的家人,杜绵绵也是非常高兴的。

    杜绵绵伸手抚着小腹,她哪怕也是喜爱小孩儿。今年二十五岁的杜绵绵也正在生育的好年纪。杜绵绵心头也是有仔细盘算的。

    她算着这一胎后,她就不打算再生了。因为再往后,她的年纪越来越大起来。她主要是照顾好家人,也不能分割的更多精力。当然主要是她真不缺儿女。

    如今已经是三儿一女,再加上腹中的孩子。杜绵绵琢磨着,她往后更得好好的培养孩子。要知道等着忠勇侯府倒台后,少一个靠山的司徒家。往后养孩子得更加的精心,盼着每一个孩子都能成才。哪怕成不了大才,成小才也是好的。

    杜绵绵更清楚,如今忠勇侯府是司徒家的靠山。一旦忠勇侯府被抄家后,司徒家就成为朱氏一族的靠山。

    血脉亲人,彼此相连。一方落难,另一方要伸出援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杜绵绵往后可没有更多的心思在怀孕生子上头。

    特别是长女、长子的年纪越发大起来。在这一时代里,她得考虑着未来的女婿人选,未来的儿媳人选。

    女儿嫁到别人家,为着孩子将来得着好,她就不能不仔细的选着好人家。就怕女儿嫁去婆家吃亏。不光女婿得人好,家风更得正派,那头上的婆母更得是一个良善的,脾气性格上佳的。毕竟女儿嫁到婆家,那与之相处时候最多的还是婆母。

    婆婆若是脾气不好,女婿再好,也是白搭。谁让这一个时代里,婆婆治儿媳的手段太多。一个孝字压头,任你万般手段,诸般算计,婆婆天然上就是碾压局。

    至于长子的媳妇更不多说,那可是司徒氏这一族的未来宗妇。在这一个长嫂如母的时代,要担起家中女眷里最重大的一份责任来。

    杜绵绵万般想法,她得有精力来操办。所以,后面为着孩子们的将来着想,她得集中精力办大事。这终身大事,关乎一生幸福。这便是杜绵绵眼中的大事。

    次日。

    大夫来家很早。杜绵绵一醒来,大夫就请到司徒家。

    杜绵绵简单的洗漱一翻后,便是请着大夫把脉。大夫仔细的诊过脉后,那是向司徒老太爷、司徒弘光道喜。

    “贵家太太有喜了,已经怀孕两月余。恭喜老太爷、恭喜司徒大人。”大夫拱手一礼,连声道喜。这时候司徒弘光特别高兴,对于当爹的他而言,此时自然是笑意浮上脸。

    司徒老太爷一听大夫的话后,他也是唤着管家,那是赶紧的给喜封,双份的给。大夫接过喜封,得着诊金后,又是在司徒老太爷的催促下,还是写下食补的方子。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哪怕杜绵绵一再讲,她的身体好,也不是生头一胎,应该注意的地方她真知道。

    司徒老太爷还是让大夫把注意事项再写一回。总之,司徒老太爷是想尽善心美。等着大夫离开后,司徒弘光才去上差。当然,这一回司徒弘光照样是差小厮提前去衙门告知一声。

    司徒弘光去上差,杜绵绵这儿开始养胎。在坐满三个月的胎前,杜绵绵想参加各府的聚会与人际来往那成了泡汤的事情。

    于是杜啟未来姻缘的相看,杜绵绵暂时也得搁一搁。

    杜绵绵就是写信给娘家,差人报一个喜讯外,也是跟亲娘提一嘴儿。她这儿相看弟妹的事情得挪后。若亲娘那儿能相看到合适的,那也是挺好的事情。

    京都外城,杜宅。

    三太太崔氏得着司徒家的小厮来送信。然后,她打开女儿的信一看,她是非常欢喜。三太太与儿媳朱氏说道“绵绵怀上了。这真是太好了。”说着这话时,三太太的目光还是盯着儿媳朱氏的肚子瞧一瞧。

    朱氏当然读懂婆母的意思,这是催生。朱氏还是有底气的,她的膝下有一子。如今能怀上自然是福份,怀不上也不着急。

    崔氏的目光在儿媳的肚子上只停着小片刻。到底没敢把催生的话讲出来。谁让这一个儿媳的娘家是大助力呢。只能说媳妇的娘家地位高,崔氏当婆母的也得顾及许多。

    “我这儿备一份礼,让司徒宅的送信小厮带回去。”崔氏又是提一话。她不光自己高兴,她还要与家中的其它妯娌也是分享一下喜讯。

    于是崔氏先跟杜家老太太报喜。然后,又跟顾氏、赵氏分享一下喜讯。

    大太太顾氏一听着侄女怀孕了,她笑道“这是喜事儿,咱家要送一份贺礼去。三弟妹,我看送礼也别三房出,公中出吧。”

    “我听大嫂的。”崔氏是巴不得公中出呢,于是她顺水推舟就是答应下来。

    二太太赵氏这会儿提一话,她说道“二侄女出嫁后,一直是有福气的。瞧着这都生第三胎了。只是宁宁、婉婉那里,唉。”

    二太太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两个庶女一出嫁后,杜婉婉攀着高枝在王府大院里,只生着一女。好歹那是宗室贵女,自然由不得二太太赵氏挑什么刺儿。

    只是为着杜家的富贵,二太太赵氏自然盼着庶女杜婉婉是生下一个儿子。

    至于庶女杜宁宁那儿,那女婿一直没考中举人。瞧瞧三房的侄儿杜敦都是考中举人,女婿还是一个秀才。二太太赵氏对于这一门亲事,她就觉得结得不值得。谁让这一个女婿的家人,一直是花销庶女杜宁宁的嫁妆。偏偏这一个女婿还是一直摆着清高的架子,就让二太太赵氏看着就不爽。

    倒是杜家二老爷很平和,待这一个女婿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态度。岳母与女婿又不怎么见面,与女婿多相处几回的还是杜家二老爷。所以,这一位杜宁宁的夫君是不知道岳母待他,那是非常不待见。

    倒是杜宁宁那儿,一直没怀上的消息传来。这自然更是二太太的心病。

    “二嫂,婉婉那儿你不是寻着生子药方嘛。你担忧宁宁,你给宁宁送一回药方子和药材就是。”崔氏是提一话。她把问题全是转移到二太太赵氏的身上。

    “好了,宁宁那里,老二媳妇,你多操心一些。宁宁也是唤你一声母亲。”杜家老太太发话,她把事情安排到二太太赵氏这一个杜宁宁的嫡母身上。

    二太太听着老太太发话,她自然是应下这一桩事情来。

    至于杜婉婉那儿,老太太不提。那在王府大院里,杜家可不敢胡乱的插手。怕给杜婉婉惹麻烦。

    最后,关于给杜绵绵那儿送礼的事情是定下来。崔氏乐得催一催,很快的贺礼备好,由着司徒宅的小厮带回去。

    司徒宅。

    杜绵绵收到娘家的贺礼,她是非常高兴。也是这等时候,她又接到忠勇侯府的贴子。这一回是喜贴,朱佑祥的媳妇柳氏怀上了。

    于是三太太贾氏自然跟妯娌杜绵绵分享一下喜讯。对于要当婆母的三太太贾氏而言,她是相当的得意。贴子里也是流露出一份高兴来。

    杜绵绵自然就是备上贺礼,差人送去。她还给三太太贾氏回一封信,也是告知妯娌自己怀孕的喜讯。这算得有喜事,同分享。

    司徒宅是喜事临门。

    皇城内,东宫中却是气氛不太好。太子妃吕氏病了,一直没见起色。在拖拉着一个月后,太子妃吕氏病逝。

    吕氏病逝,皇太孙司马瞻守孝。他与余氏女的婚事自然是延后。

    因着皇太孙这儿要守孝,乾元帝没心思再安排大选。至于那些到了年纪,应该赐婚的皇孙们,这一回也得跟着兄长司马瞻一样的担搁三年。

    光禄寺又是忙碌起来。因着太子妃吕氏的身后事宜。

    在太子妃吕氏的葬礼结束后,乾元帝让诸皇子就藩。北疆的藩王回北疆,南边就藩的藩王也是一一去就藩。

    桂王自然是带着女眷去南方,这一去,那是真的再难以归来。

    于是杜家人是舍不得杜婉婉去南边,也只能备上离别的赠礼,那是依依不舍的瞧着桂王府的大队人马南下。

    诸王就藩。

    秦王离开了,忠勇侯朱弘明这里被闪一回。他当初在秦王夺嫡一事上,他真不上心。只是被秦王司马松拿着把柄,他不得不插手一回。

    如今秦王一离开,忠勇侯朱弘明觉得浑身轻松起来。朱弘明如今更注意的便是侯府的下一辈。像是如今在官场上已经开始渐渐展露头角的朱佑禛、朱佑礽。这一对堂兄弟都是能干人,在朱弘明的眼中,他二人自然能撑起朱氏一族的未来。

    只是让朱弘明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秦王拿到了调令,因着秦藩缺官,朱佑禛、朱佑礽一起被调往秦藩。

    当然秦王也给着甜头,让朱佑禛、朱佑礽的官位是上升一级。如今兄弟二人是从四品的武官。

    哪怕朱佑禛、朱佑礽没拿着正职,做副贰,那也是了不得的成绩。这等事情瞧着是甜头,忠勇侯朱弘明更觉得像是秦王在拿捏人质。

    只是朝廷的调令下来了,还是突然而来的。让忠勇侯朱弘明是没一个反映的时间。

    忠勇侯府。

    庆熙堂中,太夫人魏氏与儿子朱弘明在商量这一回的调令一事。她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弘明,这里头你得注意一回。”

    “母亲,儿子明白您的担忧。只是木已成舟,儿子哪怕想改,一时间也没法子更改调令。只能后面想一想法子。便是泰山大人那里也是回我一纸书信,只道此事怕不简单。”朱弘明也是担忧朱佑禛、朱佑礽的情况。

    北地缺官,这是事实。

    可朱佑禛、朱佑礽调过去,他二人又不是什么老手。难不成真缺年轻人的闯劲忠勇侯朱弘明是不太相信的。

    “侯府有些好手,你多安排到佑禛、佑礽的身边。他们身边不能缺着心腹。只盼着早些让他们调回京都。秦藩北地在边疆,那里虽是升官容易,却也是我这心头的伤心地儿。”太夫人魏氏想到朱侯爷和朱世子。

    在北地,太夫人失去丈夫和嫡长子。这些年过去了,她觉得回忆过往,她还是伤怀的很。

    忠勇侯朱弘明一听母亲的话,他是应下来。他道“母亲,侯府的下一辈全在佑禛、佑礽的身上。我自是会想法子多方周全他二人。”只是朱弘明没讲的便是武官想升职,有时候确实有风险。

    文官升职,那是官场上厮杀。武官就是更直接,除着家世背景外,那得有功勋。功勋哪儿来,战场上来的最快捷。只不过就是命在搏着前程与富贵。

    忠勇侯府的事儿,自然很快传到司徒宅。

    司徒佑淇还是得着爹娘的盘问。司徒弘光说道“佑淇,你也瞧着了,你的堂兄们都要去北地,辞别爹娘与妻儿。你往后想走武举之路,这等事情你也要经历的。那是亲人难在身边。外头的风霜烈的很,可不会像家中一般的温馨。”

    “家人会忍你,让你,疼你,怜你,爱你。淇儿,你爹的话不是在吓唬你。北疆边地的日子不好过,那些武官的升职全是拿命在搏。你父亲的生父,你父亲的大哥,全都是折在北地。”杜绵绵跟丈夫一样的态度,她想劝一劝儿子别走武举路。

    实在是武举路,有一点考验她的心脏啊。

    “儿子不是考科举的料子。儿子学武上有一些天份。”司徒佑淇实话实说,不是他想走武举路,而是天份天定。

    他若是一个读书种子,司徒佑淇也觉得可以在科举场上搏一回。奈何天赋这等东西,那不是人能安排的。

    “爹,娘,淇弟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志向。想是在侯府的府学里,淇弟学着兵书战阵,粮道扎营,骑射功夫这一切武将需要学会的将门本领时。淇弟心头已经有自己的准备。”司徒滢滢是了解这一个龙凤胎弟弟。这等时候,她替弟弟说出心里话。

    杜绵绵听过女儿的话,她把目光搁到儿子司徒佑淇的面庞上。她问道“淇儿,真像你姐姐说的,你在兵书战阵,粮道扎营,骑射功夫这些事情上,你真是下足功夫,也觉得自己有天赋吗”

    “儿子觉得自己在武举一道上比着科举更有天赋。”司徒佑淇肯定的回着自己的答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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