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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突然离我这么近”久光清有些慌乱地问, 在这一刻,他才明显地感觉出,琴酒不可忽视的存在感和过分强的侵略感。
仿佛被琴酒的气势触及到了什么, 他整个人都有些瑟缩。
琴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任由久光清想办法挣脱,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
久光清努力了半天没有成果, 有些泄气地眨眨眼,语气低沉地说“对不起,但我只是没有珍惜自己的概念, 没有想放弃琴酒,如果当时是琴酒在我眼前, 我一样会为琴酒而死。”
这是他昨晚想了一晚才发现的问题。
“弱者才需要别人为他而死, 我不会让你死在我面前, 你的命你不看重,我看重。
不过你说的这个例子, 我在你心里只和松田阵平地位一样吗”琴酒的距离更凑近了些,他眯着眼睛看着久光清, 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危险。
久光清愣住了, 在他心里朋友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都是他的挚友,都是他可以付出生命的人, 在这个例子中,琴酒和松田阵平当然是一样的,但是看琴酒这个反应,他明显不能这样回答。
那要怎么说呢
气氛瞬间僵住了, 琴酒很明显就看出来, 久光清是因为他最后这个问题愣住, 不知道怎么回。
琴酒脸色阴沉下来,他身上的气势愈发有压迫感,那个警察对久光清这么重要吗
久光清在这样的冷气中,表情变得慌乱,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出了几声,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琴酒没听清楚,凑过去,想听久光清在说的话。
就这样凑近,恰巧碰上久光清终于决定说什么的抬头,久光清的唇径直印上琴酒的嘴角。
这是个轻如点水的吻,只在嘴角的位置。
也因此显得过于美好,带着别样的珍视意味,不带有任何色彩,充满了安抚。
久光清墨绿色的眼睛睁大,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银色的睫毛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在对面的绿眸里,他甚至能看见自己紧张的倒影。
呼吸,他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呼吸。
琴酒的气势停了,房间内仿佛从冰冷变回温暖,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停顿,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房间内一片暧昧的安静。
而后,久光清脸色涨得通红,他无措地往后退,移开视线,只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出来。
为什么琴酒的脸会突然这么近,他刚刚看还不在这个距离,为什么会不小心变成这样,为什么琴酒反应过来后露出了笑容,却没有躲开。
琴酒感受着唇边的温度离去,嘴角上扬,目光深深,“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我接受你有关这件事的答案,不过下次可没这么轻易混过去,有关你随随便便为了别人付出生命,放弃了我这件事。”
琴酒喜爱值100坠于掌心的月
喜爱值填满了久光清定定地看着琴酒,脸上的热度越发明显,看到被填满的喜爱值,久光清才对琴酒在乎他这件事有实感,琴酒很喜欢他。
他的心底忍不住浮现星星样的开心,散播各处又不可忽视。
注视着变成金色的喜爱值,虽然不知道琴酒得到什么答案,但久光清还是答应了,“下次,不会混过去。”
“你对我很重要,你的命不该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琴酒最后说了这句话。
久光清无意识扬起了笑容,“好。”
不想让在乎他的琴酒失望,不想让在乎他的挚友们因为他死而难过,以后他也要在乎自己呢。
之后琴酒就走了,这里还是很危险,能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已经不容易,琴酒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警察听到声音就来查房。
迎着查房警察的目光,久光清有些紧张地呼了口气,对着警察摇摇头。
之后久光清一直在医院休养,每天都会有固定的人来看他,白天松田阵平他们,晚上是琴酒。
只是这一天松田阵平有些神色不对,在来找他时对着他说“清,最近想出去吗”
久光清不太理解为什么松田阵平突然这样说,他摇摇头,“我的伤还没好吧,而且还要配合调查,暂时没有想出去的想法。”
“我感觉清需要去外面逛逛,自从出事后,清就很久没出去了,会不会影响清的心理健康”松田阵平皱着眉头,神色似乎不赞同,眼底又写着乞求。
久光清能听出松田阵平似乎在暗示什么,极力地想让他出去,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还是答应了。“好。”
他知道松田阵平不会害他,这样劝他肯定是有原因的,那就出去吧。
松田阵平迅速帮他换好衣服,刚要推门出去,他们就在门外,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安室透。
安室透在门口神色不明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确定要到现在带他走吗”这句话是对松田阵平问的。
松田阵平身侧的拳头握紧,刚刚还伪装正常的神色,在这时严肃起来,“对,我要带他出去,就现在。”
安室透得到答案,神色不明地盯着他们,他没有后退,对着久光清说“可能要你配合我调查后才能走,组织的boss久光清。”伸手示意久光清跟自己走。
久光清整合着这里面的信息量,他瞬间明白,松田阵平是要带他出去,是不想他被此刻带去问话,是想和他先商量一下,早先准备好要说的话,把对他的影响降到最低。
久光清莫名的愣住了,他明白这后面的意义,这代表着松田阵平为了他,暂时的让步了自己的底线,作为一个警察的底线。
“你忘了”松田阵平牙齿咬紧,他拉着安室透的衣襟,直接开始质问,话还没说完被久光清轻轻覆住手,制止了。
“在这之前,我先是一个公安,然后才是久光清的朋友,我们需要的是第一手情报,而不是你商量后的,对久光清有利的辩证之词。”安室透没有表情的说完,拉着久光清的手就往外走。
那天松田阵平抱久光清进病房的时候,他也在久光清门口,他听到了久光清不在乎自己的心理,也是在那一刻他清楚地直面了久光清的脆弱。
久光清可以毫无意义地为朋友付出生命,却半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不知道是怎样的遭遇,才能培养出来这样的性格,这样强的自我忽视。
只是想到这些,他的心底都会泛起莫名的难过。
他清楚地知道久光清不会做坏事,即使商量也没什么,可现在,他不能放任松田阵平把久光清带走,久光清任何脱离他们事件范围的行动,都可能是在给对久光清的问话增加风险。
黑衣组织已经让他们付出了太多沉没成本,那些卧底的前辈为此付出了太多,他不能任由松田阵平把那个放走,这是他的责任。
不论再怎么难过和心疼,他也只能这样选。
在交错的时候,久光清轻轻拍了拍安松田阵平的拳,安抚地笑了笑,“没事的,放心。”他口型张张合合地对着松田阵平说。
在过去的路上,久光清有些不知道和安室透说什么,在他的角度来看,zero好像并不相信他,可能是因为他那时候抬枪的动作吧,伤到了zero。
他有些难过,也有些内疚地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安室透的脚步顿住了,扭头紫灰色的眸子注视着久光清,停了好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良久,他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曾经对我抬起枪的事呢清,明明在你看来,我应该是毫不留情,选择放弃你的警察。
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我的感受
安室透在没有被久光清看到的背后,露出轻微的苦笑。
心里的压抑和愧疚在此刻,几乎冲破他名为警察的底线。
他一步一步带着久光清往前走,没敢再回头,没有再停过一瞬。
到了一个单独的门前,打开门进去。
里面的人,是一个久光清从没见过的中年人,听到声音没有抬头,还在专注力在批文件。
安室透把门关上,没有犹豫地出去了。
“坐”对面的人说,伸手示意面前的椅子,久光清直接坐了上去,没有犹豫。
“你是黑衣组织的boss。”问话开始很简单,那个人一边批一边问。
“是。”久光清回答的没有犹豫。
“你是否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这句话的意思并不那么好,几乎是可以说是直白地询问久光清的罪名。
“我成为boss是失忆状态,从大半个月前开始,并且也没有伤害很多无辜的人,反而是在保护那些人,我来是寻求合作的,不是来接受质问的。”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boss生活,久光清的气势也锻炼出来了,他最后一句话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
又让人不敢忽视。
“你的意思是你在做好事吗”那个人终于放下手中的笔,坐着身子直面着他。
如果是以前,久光清不会为自己辩解,现在他答应了自己的朋友在乎自己,他就不会让自己轻易地处于下方。
“我在当组织boss的过程中,一直在分割着组织的产业,部分产业在我的指挥下已经转型,按照我所学的法律条例来说,我应该可以转为证人。”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吗”那个人问。
久光清一连爆出几个地址,和最近崛起的商业公司名字,以及和组织牵扯的人员名单,牵扯日期,那个人打电话查过去一一对应
全是新崛起的新兴产业,刚刚崛起就和几乎所有的公司都带上联系,按久光清所说的查过去,确实查到跟组织的关联。
那个人神色严肃下来,他本身的询问只是想暂时把久光清关起来,他猜测也是久光清被利用上位,本身没有什么权利,关起来暂时挡一挡外界对警察的质问,没有想过会问到这些情报。
这就意味着不管久光清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些久光清手下正规的公司,在市场占有份额足够大,大到不能轻易动,动了就会影响经济。
“有关这件事,还需要和其他人开会讨论。”那个人是公安的长官,但并不能代表全警察的高层。
久光清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确认高层面没有组织的卧底。”他掌握了组织表面上的权利,但组织实际上盘根错节,并不是全都听他的话,他不能暴露在不该暴露的人眼前,这关系着他计划里琴酒的安危。
公安的长官并不同意这个说法,查久光清一定要和别的部门合作,他不能在没有收获足够情报的时候,轻易地放走一个这么大的鱼,两个人在房间内气氛停滞,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进。”
诸伏景光推门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神色认真地站在久光清身前,帮久光清辩解,“他的确是失忆状态才会成为组织的boss,我确认他说的是真的。”
“你自己选择卧底在他身边,帮他偷走了宝石,你的立场本身就是偏向那边的,你的话不可以相信,别忘了你自己本身要被我们调查。”公安的长官平静的说出现实。
说实话,他看到诸伏景光来的时候,是真的很惊讶。
诸伏景光早就想好了可能遇到的事,他没有退缩犹豫,他选择的只是久光清,不论在哪里都是。
“如果说宝石,我卧底成功拿回了这个宝石,现在我说的可以被相信了吗”诸伏景光把久光清给他的宝石放到长官面前,依然目光坚定地说。
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摸了摸久光清的头,带着认真的保护意味。
久光清愣愣的眨了眨眼,不知名的暖意从头顶蔓延到身体各处,景光在保护他,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公安的长官面对诸伏景光有些头痛,诸伏景光第一次卧底,以失败威胁生命告终,他肯定不能对这样的诸伏景光做什么,但诸伏景光现在的行为实在是太欠考虑了。
“你在未经允许的时候,自己跑过去卧底,私自从卧底状态脱离,你的话完全不可以相信。”长官不为所动地说。
他就是不理解为什么松田阵平,跟他面前这个,一个两个的都跟被下药了一样,都为久光清那么执着,做出不理智的事,同期生里,还是安室透够冷静。
诸伏景光一步不退,房间内的气氛又陷入凝滞。
这时,公安的长官的房门又被敲响,一个身影走进来,正是他刚刚在想的安室透。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公安的长官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个也是来为久光清站队的吧。
“我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他是可以相信的,但我很了解他,了解他的性格,了解他的为人,我用自己担保,可以和他合作。”安室透没有看任何人,垂着眸子低声说。
久光清直接转头看过去,他心底泛出复杂的触动,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安室透说出来的话。
在他的印象里,安室透从来不会为私人的情绪,而动摇公务的底线,现在他说的话的确有前提条件,没有直接为久光清辩解。
但后面的保证,却真切显示出他为久光清变化的底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安室透曾说过一句著名的话“我的恋人是国家。”这或许是安室透能为他做的,最大的让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公安的长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最看好安室透,因为这是他带过最坚定的人,加上卧底的功劳,未来一定会升职,说不定会是他的接班人,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我愿意为他担保。”安室透清楚他现在做的是不理智的,说来他自己也很惊讶,在松田阵平想放走久光清的时候,他是真的也想把他们放走。
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的责任,所以他选择在走完流程之后,周全了责任之后,在长官面前帮久光清担保。
他怕久光清会被随便地关起来,一直在门口听着,这也是他第一次听上司说话,在恰当的时候进来帮久光清说话。
“好吧,如果他出了问题,你也要进去。”公安的长官看了看他们三个,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都有些沉默。
“hiro,先回组织一趟吧,我还有事没有做完,去帮我处理一下吧,拜托你了。”久光清对着手边的诸伏景光说。
诸伏景光知道久光清是要支开他,却什么也没说,笑着应下了,他从来不反对久光清说的话。
这里只剩下久光清和安室透两个人,久光清在背后对着安室透说“谢谢zero。”
“这是我能为你做得最多的,比不上别人,也不值得被你谢。”安室透没有回头,闷头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不是的,因为零很看重这个国家,也在乎那些同事,所以才会在面对组织的事情之上这样重视,这已经是零能做到最好的,我知道。”久光清拉住了安室透的衣角,语调温柔的说。
安室透顿住了脚步,他以为久光清会怪他,他以为他不会被理解,结果到头来最了解他的还是久光清。
“我曾经怀疑过你,也直白和别人说了对你最坏的猜测。”安室透陈述着自己不值得被感谢的点,没有半点隐瞒。
在这点上,他比不过其他的,可以直白相信久光清的人,面对久光清这样的理解,他心底沉甸甸的愧疚,更压得他喘不过气。
背后却突然笼罩上一份温暖。
久光清轻柔地从背后抱住他,在他的耳边认真说“可是这样的零,才是那个被很多人喜爱的零,你是在为其他人的生命负责,你在尽你自己的职责,你没有任何错。”
热气扑在安室透的耳侧,安室透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他仿佛撞入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中,往哪里挣扎都无处使力。
久光清继续说着“零只是没有选择我,如果零在选择中放弃的是恋人,怕对方生气是对的,可我只是朋友,在朋友和国家之间,零从不需要选择我,我并不会因此怪你。”
安室透原本略微放松的心情又低沉下来,他露出了微不可查的苦笑,“如果我喜欢你呢恋人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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