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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光清有些没听清最后的半句话, 或者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些迟疑地歪歪头,小声问“我也喜欢零, 不过后半句我没有听清楚,零后面说了什么”
安室透没有回答, 失落和松了口气的感情也同时涌上心头, 他低声说“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下自己喜欢的程度,所以在没有选择你的时候, 我会感到愧疚。”
久光清确认自己刚刚应该是听错了,回了个挑不出错的理由, “我也很喜欢零, 应该不会比零喜欢我的程度低, 这没什么的,这样的选择才是零会做的, 我很理解。”他以为这样说完之后,安室透不会继续低落, 结果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安室透转过头勉强地笑了笑, “先回去商量这个事该怎么处理吧, 和公安合作的话,还需要一些面上的条例, 加上这个转为证人的流程。”
他不想再说这件事,就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面。
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和久光清在一起,这样也挺好的。
“如果琴酒也可以揭露组织的内幕,他也可以成为证人吗”久光清试探性地问出这句话。
琴酒对组织了解比他深, 这些各国基地负责人, 最起码都和琴酒打过交道, 如果真要说情报的话,琴酒比久光清了解得多。
这也是久光清现在说这个话的底气,琴酒是真的能对抓捕组织的人有帮助。
虽然久光清没有把握让琴酒答应,但他说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给琴酒留一条后路。
安室透看着久光清的目光复杂起来,他忍不住想到那时在车上琴酒握着久光清的手的一幕,曾经琴酒和久光清经过的那段时光,他一直都记得。
久光清进入组织,他现在分不清是boss还是琴酒做的,但琴酒对久光清做的事绝对不单纯,也不止一次伤害过久光清。
对于久光清来说,琴酒应该本身就是跟黑衣组织挂钩,代表着他曾经受过的伤害。
现在久光清却对琴酒这样好,想到过去种种他曾经见过的暧昧场景,那种一直以来存在的,隐隐约约的猜测更加浮上心头。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忍不住想到了这个症状。
“为什么要帮他成为证人”安室透嘴角扯平,眉头拧紧地问道,紫灰色的眼睛盯着久光清,写着久光清不懂的情绪。
“因为他是个很好的人,也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想帮帮他。”久光清大可以扯出一大堆,琴酒已经改过自新,琴酒是个好人,这样的理由,但是他没有。
但他不喜欢对别人撒谎,更不喜欢对自己认识的人熟人撒谎,他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最看重他在乎的人,对他来说他重要的人,高于自己的底线,高于他的正义。
所以他只是目光真诚地看着安室透,表达自己的想法。
安室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久光清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喜欢上了伤害自己的人,要不然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久光清说出来的。
久光清消失后,粉丝们做了很多粉丝站,其中最经典的就是久光清坚守正义的那些话,久光清不可能这样纵容一个坏人,这是所有知道久光清的人共识的事。
“清确定清现在说的,是清自己本身想要说的话吗你确定自己没有被琴酒影响吗”安室透直视着久光清的眼睛,眉头压低,沉声问道。
“我确定,或许这样说有些打破别人的印象,但对我来说你们最重要。”久光清明白安室透在想什么,他轻轻地笑,也是温柔地笑。
安室透还是没有回答久光清上面怎样让琴酒成为证人的问题,他思绪纷乱,一口气涌上心头,他想起来了很多曾经的猜测。
久光清和他说过的成为nc的原因,被选择成为脑机的原因,在这一刻涌上脑海。
如果久光清现在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是否能说明很早以前,久光清的精神状态就是不稳固的。
他拉开了久光清环在自己身上拥抱的手,没管久光清一瞬间困惑的眼神,声音低哑地问“我还有一个问题,清的温柔,是程序设定之后,长年累月下来的洗脑效果,还是发自本心的付出”
角落里,紧张等待了很久的松田阵平,往前走的脚步顿住了,他下意识找了个拐角躲了进去。
天花板上的摄像头,一闪一闪的光芒把这里的一切收入眼底。
久光清有些不知道安室透的意思,他手指紧张的捻了捻,迟疑的说“是发自本心的。”
“可是真的有人会这样看重挚友吗清在那么多次的游戏里面,无数个存档,唯一不变的就是你的底线,可是现在却能为了挚友,放弃底线。
清会毫不犹豫地为挚友一次一次付出生命,不只有松田,很多次都是,伤害自己的精神和身体。”安室透说了自己最在乎的一点。
他想的和松田阵平一样,久光清这样不在乎自己的性格,肯定是经历塑造出来的,而久光清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完全是对现实记忆失忆的状态。
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只有可能是游戏长年累月的效果。
设计游戏的人一点点洗脑,把久光清洗成了他想要变成的样子。
没有什么比这个猜测更合理了,当这个说法出来的时候,听到的人哪怕是久光清,都陷入了沉思。
“清的温柔总给我一种执着的感觉,仿佛有人在告诉清,要变成温柔的样子,所以可以毫不留情地牺牲自己。
我一直以为清是善良的,可是在前一段时间失去记忆之后,清却能毫不犹豫地举枪对准我们,在外人面前,从害羞容易脸红的温柔,变成了冷淡毫不动摇的成熟。
如果不是真的符合本性,清会做得这么流畅吗或者真的要选一个作为本能,究竟是前面的清是真的,还是后面的是呢”安室透的声音不自觉有些沉重。
他是真切的为久光清难过。
他其实不在乎久光清真正的性格是怎样的,陪伴这么久的是久光清本人,给他带来回忆的也是久光清。
他在乎的是久光清的遭遇,在乎久光清的经历,在乎久光清是不是真的快乐。
他不想现在选择了挚友凌驾于底线的久光清,在以后回想的时候会责怪自己。
久光清迟迟没有回答,或许是这里的环境太过阴暗,投射的阴影照到久光清身上,总给他穿着病服的身影,照出些伶仃的影子,显得过分单薄。
在黑暗中,久光清抬起了头,穿着病服的他显得脸色过分苍白了,他只是说“先走了,在这里待太久了,别人会担心的,我也该回组织了。”回避了这个话题。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了沉默。
晚上的时候,到了琴酒来的时间,久光清还在思索白天的事,却收到了突如其来的问题。
“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吗”琴酒把苹果扔到他手里,冷不丁问。
迷茫的久光清愣了愣,原来琴酒也知道白天在这里发生的事啊。
琴酒自顾自继续说“不管是不是真心的,我对你的想法不会改变,我在乎你,不用多想。”
久光清久久地沉默着,他把病床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覆盖住自己,让自己陷入在雪白的被子里。
少有的逃避。
久光清很少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一直都是包容的,温柔的,失忆时是冷漠的淡然的,现在显得有些可爱。
琴酒看到这个反应,心情不大美妙,这件事对久光清影响看来很大。
他眼里闪过杀意,很好地收敛气势,没有影响到久光清,“我会把他找出来,然后在你面前亲自杀了他。”
白天安室透的猜测也说服了他,如果现在非要给他画个厌恶值等级表的话,神江甚以其他人加一起三倍的厌恶值,成为第一。
远在觊觎久光清挑衅他的赤井秀一,和影响久光清的安室透之上。
琴酒看久光清还是在被子里面一动不动,甚至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出来,变得有些烦躁。
他没哄过人,除了这个,他也没有别的让久光清开心些的方法,但不能让久光清这样闷下去。
“啧,我现在去找他。”琴酒说着就要出去,下一秒被久光清拦住。
“等等,我没事。”久光清还是没忍住,掀开了被子,意外没什么难过的样子,眼尾泛着红,从脖子往下透着粉意。
久光清抽抽鼻子,眼底还带着氤氲的水汽,这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收到了很多慰问的消息。
从诸伏景光到赤井秀一,再到安室透和松田阵平,所有人都发了一大长串话,表达了对他本身的喜欢,和隐晦的关心。
久光清怎么能不明白,他们都是知道了白天安室透的猜测。
心底的复杂感动和略微的羞耻,在琴酒说出来之后到达了,他忍不住把自己埋起来逃避了一会儿。
虽然是很感动,但是被挚友们这样一个接一个地“直球表白”,无论怎样都很害羞。
他不经常听这样的话,通常都是他对别人说,而不是别人对他说。
久光清走下床,踮脚抱住穿着大衣的琴酒,把头埋在他的颈边,声音闷闷地说“在白天听零说的时候,我并不感到意外。”
他拉开距离,看着琴酒冷色调的绿眸,真诚地说“我曾经也怀疑过这一点,但后来我确定我的在乎是发自真心的。
当我发现自己的温柔,能给在乎的人带来温暖时,我很开心,和洗脑的nc设定无关,就和对琴酒好这件事一样。”久光清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脏,“从这里感觉到开心。”,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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