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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葵回头。
说话的人是谭雅匀堂妹。
余葵记得她在省内一所师范大学读书, 今年大四,锋芒比从前收敛不少,脸上笑吟吟的, 但内里的攻击性是一点没变, 还是她堂姐的忠心铁杆兼马前卒。
她懒得搭理, 漫不经心退席起身, “他今天挺忙,我也挺忙的,再说吧。”
余葵才不乐意时景成为她出风头的工具。尤其是在一群没必要的人面前。谭家的多数亲戚, 她甚至都已经对不上他们的称呼和面庞,只有青春期一些不大舒服的感受还在脑海中模糊留存。
瞧余葵一幅推拒不情愿的模样, 谭雅蓉以己度人, 立刻觉得抓住了她软肋, 估摸着余葵的男朋友和堂姐夫相比, 多半上不了台面, 故意扬声道,“反正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大伙儿都正要去雅匀姐家玩, 一起送你走嘛, 也看看余葵姐姐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弟弟妹妹们也很好奇吧”
小孩子们还没察觉到机锋, 一股脑凑热闹响应。
谭雅匀看了自己老公一眼, 也温婉笑起来“妈,你帮我抱一下孩子,咱们一起下楼,你应该也还没见过余葵的男朋友吧,让我爸留着签单就好了。”
余月如的脸色快要挂不住了。
安排的相亲被搞砸了, 刚刚还在卫生间门里被亲生女儿冷淡通知,以后的人生不用她管。
余月如这辈子没受到过这样的挫折和打击,她气到发抖偏又无话反驳。整顿饭勉强在人前维持着仪态,内里早已思绪纷繁、心乱如麻,偏偏雅匀还唯恐天下不乱,当着介绍人和男生的面就开始煽风点火。
就不能消停一次吗
她突然觉得这个自己平日疼爱的继女,仿佛从没真正在意过她的感受,胜负欲和小心眼都实在令人讨人厌。
谭雅匀见她没动,便让自己老公去停车场取车,强行把孩子的襁褓递过来,自己推起婴儿车,柔声道“妈妈,咱们到酒店门口等他。”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电梯下楼。
余葵蹙着眉不大高兴,四饼却兴奋极了。
想想她十几岁第一次见时景的呆劲儿,都已经能预料等会儿的名场面了,就让时景的美貌震掉这群凡人的下巴
红圈所有什么了不起
上海女婿有什么了不起
在绝对的颜值面前,一切都是浮云她走两步还磨蹭几步,看看后面一群人有没有及时跟上。
谭雅匀想的却是,那年高考查到成绩后,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联系同学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如果没有余葵,一切意外都不会发生,她会顺顺利利考上2大学,成为整个家族的骄傲幸好,幸好哪怕跌入低谷,她还是爬起来了。
她骄傲昂起头颅。
上了清华怎样,大厂主美又怎样,自己老公一年的收入几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三四百万,在上海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还坐拥千万房产,余葵哪怕辛苦挣一辈子,也很难过上她今天的优越生活。
在场几人心思各异,个个等待着下一秒扬眉吐气的时刻到来,除了余葵
分别大半月,她心里只剩想念。
越临近酒店门口,余葵心跳得越快,明明从前一个人呆在北京,六七年都过来了,谈恋爱后短短几个月,她的心理状态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忽然对人有了依赖。
强烈的依赖戒断反应令她无所适从。
东西找不到了,哪怕只是件忘记放哪儿的衬衫,也要第一时间门发消息问他;上网冲浪瞧见好笑的事情,每每回头分享,却只瞧见空荡的房间门;做了厉害的事、哪怕只是画完一幅满意的作品,比成就感更深的念头是,假如时景在就好了。
这大概就是时景的阴谋吧。
无微不至渗透进她的生活里,让她甘愿被这张温柔细密的捕网笼罩。
离酒店大堂只剩几步,余葵一眼瞧见了在那儿等待的背影,黑色风衣更衬得他身形颀长高大,清俊挺拔。
城市的白昼即将落幕,几盏霓虹灯初起,背景的干道车来车往,光线交融,他就是这时,在檐下若有感应般回头。
天地失色,烧红的晚霞更衬得他皮肤冷白,灯光错落将他昳丽的眉眼点亮。
“小葵。”
他眸光灼人,胳膊敞开,唇畔的笑容漾出来。
那笑意攥得余葵心里一紧,随后情绪饱涨地翻涌,鼻腔酸涩,她越走越快,几乎跑起来,像小鸟一样,一头扎进他怀里。
清新冷冽的薄荷香气充斥鼻腔。
她抱紧他的腰肢,总算有了真实感,低低抱怨,“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怕说了又来不成,叫你失望。政审函调慢了一点儿,还好放假前审批下来了,我拿到原文件就离校,赶着上飞机,没来得及给你发消息。”
后来的人在几步之外定住。
尤其是几个年级小的中学生,目不转睛盯着时景的脸,窃窃私语,神情或兴奋或激动,连几个大人都被震住了。
四饼暗爽。
附中校草的魅力不减当年
毫不夸张地讲,在西南边陲省城,人们的长相或多或少带了一些地域特征,加上强烈的紫外线和气候饮食影响,像时景这样突破次元壁的大帅哥,见一次少一次。他优越俊美的骨相,清贵冷峻的气质,仿佛凝聚了天地间门的灵气,独得造物主宠爱。
最震惊的要数谭雅匀。
她这辈子,绝无可能忘记这号人物,她压根没想过,余葵的男朋友竟然是时景他高考前不是转学回北京了吗为什么又和余葵联系上了两人怎么在一起的
一分钟前她还沉浸在沾沾自喜中,此刻,无数的疑问在她脑海中萦绕,强烈的嫉妒几乎灭顶将她淹没。
为什么
余葵这样的乡下人,她差点只能上个专科三本,到底哪里的幸运,轻易就能得到她费劲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从前是,现在也是。她就像她人生的克星,每当她满足于现状,就蹦跶出来将她的骄傲和优越感打破碾碎。
余葵把余月如介绍给时景。
“我妈。”
又回头对余月如道,“时景,我男朋友,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上高三,你庆祝生日那回见过的。”
余月如当然不可能忘了。
余葵高中几次和他传出恋爱绯闻,她起初是不悦的,直到生日那天,男孩被丈夫巴结的院长毕恭毕敬迎进来,未曾想,兜兜转转,这两个孩子竟还有这样的缘分。
余葵虽然不听话,找男朋友倒还有几分眼光。
她一时把刚才的愤恼都忘了,权势和面子对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将怀里的婴儿还给继女,如春风般笑起来,和时景握了握手,“假期还长,等你们有空,叫小葵带你过来家里坐坐。”
那笑容将谭雅匀的眼睛刺得极痛,眼见时景跟准岳母的寒暄结束,就要带着余葵离开,她不知哪儿来的恶气,在旁插言“余葵,你不和刘老师交换个微信吗”
“相亲不成,还能做朋友吧。你又不说你有男朋友,还枉费妈妈替你操劳一场。”
此话一出,被cue到的刘老师在旁站立难安,脸都涨红了。连余葵都诧异于谭雅匀这么会伪装的人,竟然蠢到选择在这时候撕破面具,给她添堵。
还是余月如眉头一凛,将她往后拉了一把,“雅匀,你怎么胡乱揣测,人家刘老师是我的客人,大家同桌吃顿饭怎么就成相亲了。”
她还要再说什么,余月如怕金龟婿真被她挑唆跑了,顾不得斯文,三两句跟时景道别后,接过哭闹的孩子,使劲钳着继女的手,将人往停车场的方向带。
出租车后座。
余葵靠在时景怀里,笑了半晌才缓过气,把玩他风衣的扣子,疑道,“我俩在一起,真有那么刺激到她吗你说她怎么想的,这么大人了,干这么蠢的事情。”
四饼接话“也许在她看来,世上所有情侣之间门的信任,都像她跟她老公之间门那么脆弱,不堪一击吧。”
时景这会儿约摸猜透余葵假接电话撒娇的原因了,胳膊懒洋洋搭她肩膀上,指尖挠她下巴,故意道,“葵宝儿,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还得瞒着你妈妈。”
见他又提这称呼,还当着司机和四饼的面,二十五岁的葵宝老脸一红,“哪有,她一打电话来老是说我这不对那不对,也从没问我谈恋爱的事儿,所以我才没特意提过。”
“不过你妈今晚,总算也干了一回要你好的事。”四饼感慨,“也让她看看,她那个不省心不靠谱的继女,心肠有多黑。”
余葵不想那么多,她满心已经被身边的男朋友占据。
仰头,看看他下颌也精致,鼻子也英挺,眉眼像灿烂的星辰。
窗外的夜景飞逝,他的侧颜少了平日与生俱来的冷峻和傲气,只剩安静平和,美好得仿佛能熨平世上一切不开心。
车子开过熟悉的十字路口,颠簸了一下,她一下子想起高二那年,宋定初过生日,时景晚上送她回家,也是在同样的路口,被她的矿泉水泼了满身。
“你应该早忘了吧”
提到这事,她原本以为只有自己记得,未曾想,男人漆黑的眼眸复杂望向她,“哪能呢,小葵,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被女孩占便宜。”
“怎么占你便宜了”
余葵据理力争,“我就是怕你生气,给你擦水,你不知道,你十七八岁那时候,冷着脸的样子有多吓人。”
“那不是冷脸。”
时景纠正,“我不敢看你,那叫红着脸。”,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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