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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他没忍住,放下小蛋糕,直冲卫生间。
“年年”
江鸢正对着小儿子方向,一眼看见他动作,站起身跟上去,急忙忙询问,“怎么了,不舒服”
“年年怎么了”
剩下几个人也顿住,起身看看。
夏问寒看向弟弟吃了一半的小蛋糕,皱眉。
“吃蛋糕吃坏了”
这是老板当着他面新做的,店口碑也不错,会是蛋糕出的问题
晏辞目光扫过蛋糕,瞥见中心位置蜜黄色的一点东西,稍稍蹙眉,“中间那黄色的是什么”
“蜂蜜。”夏问寒沉声道,“店家说这个蛋糕成分里有蜂蜜。”
“蜂蜜有什么问题吗”夏鸿遇回头问了一句。
晏辞看眼少年方向,回忆片刻。
“年年好像不喜欢吃蜂蜜。”
之前几次喝了酒,早上他冲的蜂蜜水,年糕团子一次也没喝过。
夏稚年锁着门,把胃里东西吐了个干净,那股晕眩又恶心的感觉依然在翻涌,脸色煞白,浑身没由来的发冷,阵阵寒战,几乎有些站不住。
但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
他心跳异样的快,呼吸艰涩,莫名的难受弥漫全身。
“年年”
门口江鸢轻拍拍门,声音急切,“怎么了”
“没事。”
夏稚年深吸口气,勉强缓了一下,到洗手台掬起一捧冰凉的水洗了洗脸,漱过口,开门出去。
江鸢忧心忡忡瞧着他,“年年,哪里不舒服啊”
晏辞站在一侧,打量少年苍白唇色,脱力般轻轻颤栗的指尖,抿唇,将少年抱起来,放回沙发上坐下。
夏稚年心跳不稳,又快又急,脑袋蹭蹭他肩窝,轻轻喘息。
“年年”
夏问寒狭长眸子瞧着他,声音微缓,“是蛋糕有什么问题吗
“没”
夏稚年缓了缓,坐直一点,摇摇头,脸色还是不太好,呼吸微乱,“可能就是不太喜欢蜂蜜的味道。”
被奶油和果酱遮掩住,他吃到嘴里才发现。
而后那股猛烈的反胃感瞬间上涌,堵住喉咙,牵扯着心脏也飞快跳动,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
夏稚年看看剩下的半个小蛋糕,还有掉到地上的叉子,抿紧唇,脸色不太好,声音很轻。
“对不起。”
大哥专门带给他吃的。
浪费了一片好意。
夏问寒蹙眉,摸摸他脑袋,声音低缓,“没什么对不起,是我没了解清楚,下次不买带蜂蜜的了。”
就是有点奇怪年年小时候,好像对蜂蜜没什么反感。
江鸢给他递了杯水,夏稚年接过,小声道了句谢。
他实在是难受。
说不上来为什么,一口蜂蜜在他这里好像带了毒似的,少年耳边嗡鸣,呼吸散乱,脑袋里像有人拿着锥子往下钻。
尖锐的疼。
他完全没力气,闭上眼,歪在沙发上,脑袋很痛,意识迅速模糊。
少年皱着眉头睡过去,脸色苍白,江鸢忧虑,“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是吃坏了。”
夏稚年还没完全迷糊,手抓了一下,摸到晏辞的手,很快被反握住。
“没事的,不去”
他睡一会儿就好了。
意识消沉,像是渐渐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异常寂静,连一丝风的声音都没有。
“叩叩。”
“叩叩。”
缓慢的两声敲门声,突兀的从黑暗里传来。
“吱呀。”
门被打开。
门口裂进一丝冷调白光,清幽的照在地面上。
“稚年,睡了啊”
带着笑的声音轻轻传进来。
“唔”
夏稚年骤然惊醒。
杏眼圆滚,心脏不受控制的高频跳动,胸膛起伏急促,额角冷汗格外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
腰上一紧,他被人拉起来,紧跟着拢进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稍显陌生的男士剃须水味道充斥鼻尖。
“年年”
夏问寒拍拍弟弟后背,“做噩梦了”
刚刚说不去医院,然后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这才十几分钟的功夫,居然就惊醒了。
夏问寒瞧着弟弟脸上茫然恍惚,稍稍皱眉。
少年眼底有些空茫,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被夏问寒抱着,指尖蜷缩,有些僵硬,脑袋里嗡嗡的理不清思绪。
他目光在周围搜寻一圈,落到一个熟悉的清隽男生身上,惴惴不安想抬手,可身上僵的厉害,最后只细微的动了下指尖。
晏辞。
晏辞。
夏大哥注意到了,稍抿了抿唇。
晏辞起本来就和少年在一条沙发上,只不过另一端还坐着夏问寒,刚刚少年被他大哥拢走,他也没法说什么。
这会儿见少年动作,靠近一点,抬起手臂将少年捞过来,安抚的摸摸后颈。
“乖,我在这。”
夏稚年缩进他怀里,脑袋还有些混沌,浑身发寒,指尖苍白,找避风港似的,用力朝他怀里埋了埋。
夏家几人早知道小儿子对晏家大少的依赖,但亲眼看着,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但这是他们这些人自己发现太晚,察觉不到小儿子的状况。
怪只能怪自己,怨不得旁人。
晏辞抱着少年,轻顺顺后背,声音和缓,“没事,睡醒就好了。”
他靠近一点,放轻声音,温声安抚,“乖崽,你在我怀里,在家里。”
“你很安全,谁也伤害不了你。”
低沉声音在耳边想起,沉稳平和,夏稚年急促的心跳渐渐平复,蹭着他颈窝,抿过干裂的唇瓣,一丝血线清晰,眼睫不安的颤了颤。
晏辞拿过杯水送到他唇边,温声道“乖,喝一点。”
夏稚年就着他手喝了两口,温水进到肚子里,暖烘烘的,身体热了一点,理智渐渐回笼。
“年年”
江鸢轻声开口,“好点了吗”
夏稚年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当着夏家人的面被晏辞抱着。
虽然之前也有过,但还是有些难为情,退出来,自己坐直,语调很慢。
“我没事,就是有点睡蒙了。”
时不时的,总梦到那个场景。
他垂了垂眼。江鸢想到刚发生车祸的那段时间,小儿子的状态。
少年嘴太严了,秘密藏的死死的,夏家三个人,甚至包括晏辞,只能在言语和平常的举动间,猜到少年上一世的经历存在问题。
但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他们没办法去到另一个世界去调查,能得到消息的唯一途径就是少年自己。
外面夜幕渐渐降临,房间里暖色的灯光流淌,江鸢声音轻柔。
“年年梦见什么了啊,妈妈有没有在你的梦里”
近处柔和关切的声音响起,夏稚年心尖缩了一下,琥珀色眸子看过去,轻摇摇头,“没梦什么。”
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敲门场景而已。
江鸢给他拆了颗糖递过去,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温柔轻笑一下,小声询问。
“年年,妈妈错失你十三年的成长,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能不能和妈妈,说一说啊。”
周遭静谧,房间里灯光微暖,嘴里甜味扩散开,夏稚年抬眼,瞧着对面夏家三人,还有攥着他手腕的晏辞,眼睫颤了颤。
这些人担心他,他明白的。
但是、但是
夏稚年心脏抽了一下,抿抿唇,嘴里的糖愈发清甜。
算了。
少年终于张了口。
“我以前身体很差。”
他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到那个身体里去的,印象里就是在医院醒来,有人告诉他说,他的父母兄弟全死了。
父母是家里的顶梁柱,摇钱树。
他们死了,偏偏他一个孱弱不堪的病秧子活下来。
老一辈迷信,说是他抢了别人的性命,他们并不动手打骂,只是端着上流人士的架子,言语苛责。
最开始其实没什么人信抢命不抢命的,可偏偏他的过敏性哮喘极其严重,过敏源多到数不清避不开。
十几年,每每命悬一线,每每进医院抢救。
他总能拖着口气,活着出来。
渐渐信得人便多了。
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富二代,探险似的和他接触,可总玩不到一起去。
他自己摇摇欲坠的花了十几年长大,却也没长歪成没心没肺放纵寻乐的样子。
再后来,他意外发病几次,狐朋狗友也少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生活枯燥单调,日复一日重复着一样的生活,一样的饮食,一样精神折磨。
身上三条性命,压的他喘不过气。
然后突然一觉睡醒,就到了这里。
夏稚年不是个容易袒露自我的人,挑挑拣拣,找了些无关紧要的,配上不在意的轻淡声音,好像就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但江鸢还是在哭,眼眶通红。
夏稚年开始犹豫,他是不是不该说这些东西。
桌上的小蛋糕已经被阿姨收走,地上的叉子还没来得及拿,他们这边在说话,阿姨不方便过来,就暂且搁在地上。
晏辞瞥一眼那个沾着奶油的小叉子,声音斯文平稳。
“那蜂蜜呢”
他问“以前是不爱吃,还是不能吃”
夏稚年“”
夏稚年愣了一下,摇摇头,“我没吃过,可能就是不太爱吃吧。”
晚上,晏辞跟着夏稚年进了卧室,夏家没人拦他。
洗漱过后,夏稚年躺在床上,有些走神,身体上的不适平缓过来,脑袋里还是有点空荡荡的。
小夜灯的光像在夜色里缓慢流淌,一室静谧。
晏辞躺在他边上,伸长手臂一拢,把少年抱进自己怀里。
“乖崽。”
夏稚年“嗯”
晏辞瞧着他,清隽眉眼半隐在暗色里,语调低哑,轻轻的。
“你摸我一下吧,我有点难受。”
郁气深藏,凶戾的寒气浸透他身上每一根血管。
晏辞咬紧牙,心尖柔软的地方像被撒了把粗糙的沙粒。
那里放着他的年糕团子。
可现在,他的年糕站在沙粒里,磨了一身创口,鲜血淋漓。
可他却抓不到那些洒沙子的人。
晏辞指腹探进少年发丝,柔软的摩擦两下,嗓音轻缓,“摸摸我。”
忘掉之前,只记得我。
夏稚年杏眼圆润,干干净净,“你想我摸哪里”
“都可以”
晏辞说到一半,忽然又顿住,侧眸瞧过来。
夏稚年“”
“哎”
腰侧忽然被扣住,一双手伸过来,捞住他,轻松往上一带。
夏稚年睁圆眼,整个人被翻了个身,趴到晏辞身上去。
四肢交错,胸膛紧贴,暖融融的温度传过来,密密麻麻的包裹住他。
身体下方传来几下隐约的震动,男生心脏撞向胸膛,连带着胸膛上趴着的夏稚年都好像被撞到了似的。
炙热温度笼罩,夏稚年心脏跟着猛跳两下,眼睛圆不溜秋的,耳朵漫开一层绯色。
“晏辞。”
他轻叫叫男生,声音绵软,撑着手臂想爬起来。
晏辞“嗯”了一声,扣住少年后腰,抱紧不松,缓声询问“乖崽,你现在在想什么”
“”
夏稚年懵了一下,歪歪脑袋,琥珀色眸子清亮,纯粹清澈的倒影着面容如玉的男生,眨巴眨巴眼。
“在想你呀。”
他眼前只有晏辞,想到的自然也只有晏辞。
晏辞浅浅笑一下,唇角微弯,“好,要一直想着我。”
用他的影子盖住那些创口,忘掉那些,只记得他晏辞就好。
夏稚年小小出声,乖觉柔软,“嗯,好,一直想着你。”
他手被握住,带着往上,擦过冷白色皮肤,盖到凹凸不平脖颈上。
掌心喉结清晰。
“乖崽。”
夏稚年“”
晏辞炙热皮肤莫名有些烫手,一说话,喉结上下滚动,擦过掌心,又热又痒。
少年心脏砰砰两声,杏眼张大了点,指尖轻颤,本能想抬起手。
“别动,就摸这里。”晏辞轻轻弯唇,“我喜欢你摸。”,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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