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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康熙不是很在意那个。
“在医院里, 你语焉不详,说皇陵有事。皇陵究竟有何事”
肇闻说“回老祖宗的话,是地宫有事了。”
要说起来, 这么恭恭敬敬的说话,肇闻也别扭。可在这位老祖宗跟前, 不但他得这么说话,他爸他妈, 他家里所有的人, 叔伯婶婶爷爷奶奶, 就全得这么说话。
这位是真祖宗,就得这么供着。
按说大清也没传下来, 他们这些嫡系的后人们, 自然是将从前那一套束之高阁, 只管跟着新时代过上了新生活的。
到了肇闻这里, 那自然是好好的做他的董事长的研究生儿子就好了。
也就是对待家里的老人们,还有些祖上的规矩在, 不会荒废些什么。在外头,也不会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可这位真祖宗来了,他们就必须得那样。得把旧日的那一套都捡起来。
要没这位真祖宗, 也就没有他们这些人了。
也不知是什么神秘的力量现身, 这位几百年前的祖宗竟然真身出现了。
着实是把人吓了一大跳。
当时消息送到他爸那儿的时候,他爸还以为是竞争对手搞的鬼呢。
可消息是货真价实的,人也是货真价实的。他们验过, 事实摆在眼前, 必须得相信。
爱新觉罗氏皇家的嫡系,便是他爸这一支。老祖宗的侍奉,自然是他们父子亲身上阵的。
他爸那会儿激动的, 背着老祖宗哭了好几回,甚至当着老祖宗的面都在哭。
老祖宗就这么凭空出现,像是真身过来的,他们也没这个胆子问老祖宗是来干什么的。
老祖宗对那个齐家的女孩儿特别感兴趣,他们也什么都不敢问,老祖宗说查什么就查什么。
世界明明也挺好的,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老祖宗不想引起什么太大的动静,他爸也不敢把消息放出去,还得把消息压下去,但是呢,他们这一支,流着老祖宗的血脉,晚辈们是不能不见一见的。
老祖宗的意思是之后再说。没有明确拒绝,这也足以让他爸松一口气了。
但有点还是很奇怪的。
老祖宗真身出现,皇陵地宫里躺着的那一位,尸身还在呢。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谁也没想通是怎么回事。
可今天他爸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事,就更怪了。让肇闻这个考科研的研究生都觉得没办法用科学解释了。
外面车多人多,人声鼎沸,是热热闹闹的人世间。
车里却很安静,安静的肇闻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他说“早上,地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您的尸身,还有孝诚皇后的尸身,都没了。”
说是凭空不见的。把地宫的工作人员吓死了。
地宫早些年是开放给游客的,后来就不开放了。
只能远远的看一眼,知道棺椁是帝后同葬就行。
那边是景点,常年有工作人员维护,这里头自然也有他们的人。祖宗们长眠的地方,国家有人守着,他们也会有人守着的。
可消息,被他爸的人压下来了。
老祖宗现身的消息,也是被他爸的人压下来了。
对外,只说老祖宗是龙天集团的人,金先生,是老祖宗执意给外界的一个称呼和人设。
但老祖宗辈分高,这是谁都知道的。毕竟他和他爸,也不敢对老祖宗不恭敬啊。
康熙坐在后头,肇闻开着车,也只能从后视镜里看看老祖宗的神情。
康熙早发现了。
也望着镜子里年轻男孩子的眼睛。
他微微勾唇,微微笑起来。看起来仿佛是对这个消息意料之中似的。
康熙微微笑了笑,说“别怕。没事。等我的事情完了,他们会回来的。”
其实这个康熙事先也不知情。
不过他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在问过肇骧肇闻一些问题后,康熙就更确定了。
这里,是不同于先前他和齐荷所待的那个时候的。
这应该是齐荷所说的,她原本的那个时候。还没有被他和齐荷所改变的那个时代。
这不是他们曾经走上的全新的时代,而是齐荷所处的那个时代。那个大清没能延续下来,甚至结束的一点都不体面的时代。
他早就同齐荷说过,心里自然也是知道的,大清纵使延续不下来,有了他和孩子们的努力,时代越来越往后发展,纵然是结束,也是要体体面面的结束。
不该造就那么多的错误。
他们夫妻和孩子们努力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的就是希望能够改变。
但后世究竟如何,他只管尽心了,后面他也管不着了。
而在这里,也幸而一切都过去了。这个时代的好时候,终归还是被把握住了的。
他想,他既来了,原来那个自然是会消失的。
齐荷也来了,那么孝诚皇后也不会在。
只有他们都走了,这儿的一切才会恢复正常。
康熙虽然想不起来什么因由,但是他知道,他们迟早会走的。
他已经找到齐荷了,只等齐荷想起他,记得他,跟他回去。
那两位的尸身,不就回来了么。
肇闻也不敢多问,老祖宗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只是他始终不太懂,老祖宗和那位躺在地宫棺椁里的老祖宗尸身是怎么并存过一段时间的。尤其是,两位还是同一个人,这就十分的离奇了。
肇闻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他爸又不让他多问。其实他爸不嘱咐他,他也不敢多问呀。
老祖宗的事情,谁敢多问呢。
只能按照他爸说的,把老祖宗带去地宫看看,希望老祖宗能安一安他们的心。
他们到地宫的时候,这儿没别人,只有肇骧恭恭敬敬在这儿候着。
见着康熙,肇骧也如同过去那样给他行礼问安。
康熙淡淡叫了起,就跟到自己家里似的,当先走进去瞧异常的地方。
皇陵选在这儿,着实不错。当初选地址的时候,怕吓着齐荷,没有和她讲过商量过,他正巧也选在了这儿。
康熙其实不认为自己和地宫里躺着的那一位是同一个人。他们其实应该是在同一前提下,做出了不同选择,而导致了不同的路线和时代,从而走向了不同方向的人。
可能实质上就是两个人。
但就像齐荷以前说的,可能是一个人,但是,平行时空如果存在的话,他们应当就是平行时空里的对照了。
地宫的布局差不多,康熙熟门熟路的,自己走进去了。
肇闻和肇骧跟在后头。
肇骧年纪大些,觉得还挺好的。肇闻就有点心里瘆得慌,尤其是想到,一会儿要去看的棺椁里头,可是没有人的。
康熙先去看了,他没看见没人。里头明明是有人的。
这儿的还是比较保护的。没有乱碰没有开棺,要不是到跟前来,也不知道里头有人没人。
但是康熙能看见,也能感觉到,里头是有人在的。
他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父子。
他问肇骧“你们看不见”
肇骧和肇闻父子都是一脸的懵“老祖宗说的,是要我们看见什么”
肇闻都吓出一身汗来了。
康熙瞧他们那样,忽然就明白了。他们都看不见,只有他能看见这儿还有人。
这大约是为了一种存在的合理性。
他来了,这位就得消失,或者说被屏蔽了。等他和齐荷走了,大概这儿的两位,也就重新能让人看见了。
康熙笑了笑,瞧出肇闻的害怕来,他就走出来了。
出了那地方,他才说“没事的。等我走了,他们自然就会回来。你们只需好生守着,不要让人发现,不要引起恐慌就是了。”
肇骧肇闻父子俩对视一眼。
老祖宗来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来。他们是晚辈,这都几百年了,差着无数的辈分,他们也不敢多问。
老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还是头一回听见老祖宗说走。
来都不知道要干什么,那走,又走去哪里呢
肇骧问“老祖宗还要走吗”
康熙笑了“原不是这里的人,来了自然是要走的。不走,你们这里岂不是要乱套了”
“我来,就是为了寻她,既然寻到了。等我们一起走了。自然什么都好了。”
肇骧想起来了“老祖宗要寻的,是齐家的那个小姑娘”
肇骧原不知道这号人。夏家齐家他知道,但人家家里有个生病的小姑娘,这个他不知道,本来嘛,合作也不多,又不是一个商圈的,自然是不大清楚的。
集团里面资助了那么多的科研项目,也不是每一样他都知道的。
要不是老祖宗来了,叫他去查齐荷这个人,他还不晓得集团有资助秦教授的那个项目,而齐荷得的就是那种病症呢。
要说起来,老祖宗来了之后,就只问过那个齐荷。对她十分的感兴趣,甚至人家小姑娘做手术,老祖宗竟在那儿守了半个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小姑娘,才二十岁,比肇闻年纪还小些,按理说,是不可能和老祖宗有什么交集的。怎么就对她那么感兴趣呢
也不知她和老祖宗是什么关系。肇骧这心里头实在是太好奇了。
老祖宗还说要带她走,说走了他们这就好了。
据他所知,齐荷是人家家里的独女,就这么一个女儿,眼珠子似的养大,现在病都痊愈了,怎么可能让老祖宗给带走呢
再说了,这往哪儿带呢
想着想着,肇骧这儿又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他发愁啊。
总觉得老祖宗要搞事,而且是搞大事。
\是她。\说起齐荷,康熙的眉眼温柔许多,“她是我的爱人。既寻到她了,等她记起我。和我一起回去了。你们就没事了。”
这话又给父子俩一个惊跳。
爱人什么爱人
老祖宗的爱人,不就是在这儿躺着呢么
不但这儿一位,那旁边还有两位呢。那外头还有好多位呢。
那才满二十岁的齐家的小姑娘,哪里就是老祖宗的爱人了
虽然说吧,这孝诚皇后的尸身消失了,这事儿就透着诡异。
但老祖宗说没事,那就是没事的。肯定会恢复正常的。可老祖宗的这个话,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诡异呢。
就像是世界真的要颠覆了似的。
肇骧头都想疼了,死活捋不出这里头的逻辑来。
他就是觉得惊悚。就跟儿子刚刚悄悄拉着他说的话一个样。
可怕。惊悚。诡异。超出他们父子的认知了。
他们父子俩的异常,尽管掩饰的挺好的,但在康熙面前,差着无数辈分的两个人就跟白纸一张似的,一眼就能看见情绪的波动。
康熙没打算给他们解释,毕竟有些事情,他自己也没有弄清楚。
等弄清楚后,他自然会解释的。
现在
康熙微微一笑,说“这里没事了。送我去医院吧。”他还是要去守着齐荷的。
老祖宗的话,肇骧父子当然不敢违逆。尽管给老祖宗安排了极好的住处,但老祖宗一句话,他们还是勤勤恳恳的送老祖宗去医院了。
幸而当初选的,给齐荷做手术的这家医院是最好的医院。本来齐家也是在这里给小姑娘做检查和治疗的。
现在住的最好的病房,那一栋楼都被包下了。
那儿有给老祖宗休息起居的地方,虽然委屈了些,但也不至于让老祖宗熬夜陪护。
父子俩把人送到了,老祖宗还是照常说不要他们跟着。
想着老祖宗身上有手机,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而且在老祖宗来的当天晚上,就将手机玩得溜溜的了,父子俩就离开了。
车上,肇骧肇闻良久没说话。
半晌后,肇闻说“爸爸,这事儿不告诉外人,但妹妹是该知道的。妹妹也是肇家的人,她在娱乐圈,做过制片人,现在手上的项目也结束了。大约是要回家了。”
“这事儿告诉她,没准还能给咱们捋一捋呢。”
肇骧是做生意的,一辈子都在做生意。
他是搞科研的。还在上学,还在读书,还在跟科学道理奋斗。
这些事,他们父子不擅长。
但是肇璎她擅长啊。他们那圈儿里,这些事儿不都成天拍成电视剧么。
肇璎知道了,没准能换个思路,能跟他们捋出来,给他们解出来。
肇骧点点头“她回来,也是要见老祖宗的。事儿也不算告诉了外人,等她回来了,你给她说说就是了。叫她也别外头说去。回头也别写出来,别叫人知道了。”
肇闻就说他知道了。也没几天了,就等着妹妹回来解救他们父子俩了。
齐荷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四肢动起来不那么难受的时候,她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见了金先生。
救命恩人是肯定要见的。爸爸妈妈问她的时候,她就答应了。
她听爸爸妈妈说,除了她醒来的那天,金先生离开过一会儿,后来就回来了,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离开过,一直都守在医院里,一直守着她。
齐荷很不解,也不明白为什么。
男人坐在她的病床前。
他很高,坐下来也很高,脊背挺直,坐得端端正正的,样子挺拔的很好看。
他今日望着她的目光,也还同那天一个样,让齐荷有一种想要逃走,想要躲起来的灼热感。
齐荷其实有点怕。也不是说单单怕这个金先生。主要是,她长得这么大,还没有跟男人,尤其是跟成熟男人有过这样的接触。
而且这个金先生看着她的目光,总会让齐荷有一种错觉。
有一种他似乎爱着她,喜欢她的错觉。
而齐荷是明明知道,这不可能的。
“我听爸爸妈妈说了,是金先生资助的秦教授的项目。金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谢您。”
她的声音还是这样的好听,软软的,就如同拂过心头的杨柳。
康熙喜欢听她说话,想着,齐荷如今是二十岁,却还是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的模样。
病好了,真是太好了。
康熙笑了,他望着她,笑着说“是医生给你做的手术。是秦教授日以继夜的研究。他们救了你,他们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
“我所做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齐荷轻轻抿了抿唇,落在被子上的指尖收紧了些“救命之恩,都是一样的。”
康熙从不会驳回她的话,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还是笑着,眼里也只能看得见她,他问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间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他这些天,守在这里,看着她一点点的好起来,一点点的恢复力气,他很高兴,简直高兴的不得了。
哪怕齐荷怕他,不记得他,他都觉得自己是高兴的。
他有时候想在外头望一望她,可她好像有点怕,总是将窗帘拉着,他其实能看到她的时候很少,但是心中却甘之如饴,只要她在这里,他陪在这里,他心里都是高兴的。
可现在,坐在齐荷的面前,望着她。
那些心中克制压抑的难过与委屈,就从心底里疯涨了出来。
她怎么能把自己忘记了呢她怎么能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没有了吗
朝朝暮暮,倾心相对,只是一场空,一场梦吗
康熙他不甘心啊。他怎么舍得呢。
康熙终于将这话问了出来。
夏安澜和齐思赟在旁边听见了,夫妻俩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这里头还真有事儿啊。
可看他们宝贝女儿的样子,不像是有事啊。
他们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位金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齐荷也有点这种想法。
她望进了他的目光深处,竟似乎看到了泪光涌动。
情深至此,真是,有点让人感动啊。
“很抱歉。金先生,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很确定,我并不认识你。”
齐荷也不知道怎么的,不愿意望着他的眼睛说这些话,“在此之前,我因为生病,一直都是待在家里的,我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这样纠葛的感情故事。我不是不记得你,我是根本就不认识你。”
康熙看着齐荷,忽然就笑了。
“你就是她。你也认识我。你只是不记得了。”男人低低的笑着。
“我可以等你慢慢记起来的。你会记起来的。”
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是夫妻,十二岁的时候大婚,他就将她绑定在身边了。从一开始,她就是他的人。
他们没有选择过。
现在这样的齐荷,可真是新鲜呀。她会义正词严的拒绝,会这样的不跟他亲近。
她真可爱。
康熙想。这样也好,他可以有一个机会,先讨得她的喜欢,然后再同她在一起。
这一回,没有婚姻关系的束缚,他似乎,有幸瞧见了齐荷儿的另一面。
这大约就是齐荷儿所说的,现代女性的自由与独立。
齐荷必须得承认,眼前的这位金先生,真的是很好看的男人。而且还碰巧是她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是问题是,这位金先生好像有点疯啊。是偏执型的人格吗。
要不是事先听爸爸妈妈说过一点那天有关他和肇家的事,齐荷真的觉得这男人是疯了。
对救命恩人,齐荷还是有些包容的,她觉得她应该包容。
她不跟救命恩人对着干“金先生,慢慢的,你也会知道。我不是那个人。也不知道该记起些什么。”
“所以,你是答应我可以在你身边陪着你了”康熙望着齐荷笑。
齐荷迷糊“啊,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康熙笑道“你说慢慢的。我想,我们慢慢的相处,慢慢的接触,你会知道,我也会知道的。看我们究竟谁对。”
“如果你想验证的话。我们可以选择这个办法。”
谁想要验证这个啊。齐荷忍不住想翻白眼。
她就是不想跟他对着干,不想跟救命恩人唱反调,说的一句客气话罢了。
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当真了。
她干嘛要跟他相处,干嘛要跟他接触呢。
齐荷觉得,似乎找不到什么必要的理由这样做呀。
齐荷拒绝了。金先生坚持。
两个人意见不一致不统一,谈话陷入了僵持之中。
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专注的望着齐荷,那幽深的目光齐荷实在是顶不住。
最后没办法了,用被子蒙住头,闷闷地说“抱歉,我困了。”
别看她拒绝的干脆利落,快刀斩乱麻的,其实心里被他的话,弄得有点乱。
康熙笑起来,很识趣的站起来“你休息吧。”
他的齐荷儿还是这样,喜欢蒙着头睡觉呢。瞧着她生动了一点,不像刚才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还开始耍小性子小脾气了,康熙挺高兴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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