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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趴谢胜男耳边嘀咕, 谢胜男摇摇头,大姐立马从旁边包里拿了足足七八张暗红色的东西,给她指了厕所在哪。
谢炀抬眸发现给的就是那种非常粗糙, 摸在手里都有颗粒感的纸, 前世只在扫墓时见人烧过。
哪想到谢胜男一打眼是厚厚一打草纸,高兴坏了,甚至还抠搜的抽出两张塞裤兜里,拿着剩下纸心满意足去厕所。
一时间只剩大姐和谢炀在这。男人神色坦然问话。
大姐脸色泛红一瞬, 立马从他话头里敏锐的嗅到一丝别样的信息。
她可没见过这叫什么巾的,是市面上她没见过的东西
“就是那种吸水性强,舒适柔软的纸巾。”
大姐仍旧蹙眉,一脸疑惑。
不会吧, 七十年代难道还没有卫生巾谢炀想起上次樊幼娟肚子疼, 她就用的月事带, 应该是草木灰缝制的,两端细绳固定。
到底乡下条件差还可以理解,原来市里也没有吗。
谢炀正琢磨着。
大姐忽然顿悟, “嗨, 你说的是这个吧。”打开一间屋走进去, 拿出一包长条形的白色东西,笑眯眯,“你看半屋子都是,今天来大架是没有, 这个大姐管够。”
谢炀跟着走进去,听到大姐话笑笑,沉吟着掂量手里东西。
这纸是长条形,像现代夜用卫生巾大小, 用红色醒目的印着两个腾飞的凤凰和双人喜。
他打开一看,这是没纸盒包装的长条卫生纸。说起吸水性和卫生巾简直天壤之别。
中间没有虚线,而且他用手一扯,结果这卫生纸质量太差,撕下来衔接处飘纸沫。
纸质太粗糙了。
不过,好东西都是对比出来的。这年头怀里揣着一个手绢能解决上半身问题,随手捡的土坷垃树叶可以解决下半身的时代。
而这两样东西,前者布票难求,再者一条手绢一天下来各种藏污纳垢,后者则使用起来喇屁屁。
卫生纸正好折中。
想起樊幼娟平常去收玉米秸秆,还要费心费力把它外表削了留内里柔软的玉米芯子,想必来小日子更费劲,谢炀还挺庆幸他现在穿成男人,不然在这种恶劣环境下,说不定就交叉感染了。谢炀有意进点。
这时,谢胜男换好过来,“哥,我好了。”她心里有些别扭,好在这时候衣服都是往大里做,原本塞到裤子里的大褂正好扯出来遮住。
她垫着脚尖往里瞅。
“瞅啥呢,你这小丫头。”
谢胜男一转头,就看见柳凯旋抱臂,仰下巴,对着她呲牙笑。
脚下一个大麻袋,装满了东西。
谢胜男甩了甩两个小辫,指指屋里,接着转过身往下揪着衣服。
见柳凯旋没往这瞅,于是松了口气。
正巧谢炀拖着袋子出来。
大姐笑得一拍柳凯旋,又想拍谢炀,结果只够到胸口,她利落说道,“行行行,都来了,那我去拿称。”
谢炀暗自摸了把被拍的胸,一皱眉。和柳凯旋对视一眼,柳凯旋倒是没说什么,反而颠着他沉甸甸的零食麻袋给谢炀看。
难得来趟市里,不进点县里没有的东西,他眼睛望向敞口的麻袋。
里面赫然堆满了卫生纸。
谢炀又从别的地方拿过来之前挑的东西,一大包纸和一小袋东西,怎么看都有点本末倒置。
这卫生纸,他是没有见过谁在用,于是他就开口劝了下。“桂圆你真的要进这么多货”
“先进一点东西卖,要是没人买也不亏,把这个送给家里人也不至于赔在手里。”谢炀脸上带笑。
“我是觉得很多人都觉得这种东西贵,大家不愿意买,而且说实话买这种东西的都是女人,她们精打细算把钱用在刀刃上,想从她们手里弄钱不容易。比起吃穿还是太不划算。”
见谢炀不说话,柳凯旋自嘲,“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不熟,说这么多挺意外的。”他们才认识不久,他眼睛紧紧盯着谢炀,只要他有不悦的苗头,他以后就不再多嘴。
谢炀点点头,又很快摇头,“我知道你是怕我赔钱,但挺掏心掏肺说实话。”
“每个家庭都会有一个甚至多个女性,尤其是那些厂里,有工作的独立女性,她们能自己赚钱生活品质提高,觉得好用了,自然会找咱们买的。”谢炀面色平静,如实回答,“再说,我不打算卖太贵。”
柳凯旋缓了脸色问,“进价多少”
谢炀浅笑,“三毛二一包。”
三毛二几百张纸,用一次就扔了,柳凯旋还是感觉不划算,不过他没再劝,看向谢炀,“桂圆,那你打算卖多少钱”
谢炀如实回答,眼睛都不带眨,“一毛六。”
柳凯旋惊愣住,扛麻袋的手一哆嗦,倒赔本的买卖倒是很少有人做,看向谢炀的眼神复杂。
“先打开市场。”谢炀粗略估计就是一毛六自己也不亏,放到空间就是一千二百包,折半卖他净赚一百五十三毛六。“你也可以试试进点卖。”
在听到谢炀提议,他赶紧摆手,“算了吧,我没那么好心肠降价卖。”
亏大了。
柳凯旋刚拒绝,就见谢炀淡淡笑,他被谢炀自信的笑容蛊惑到,据他所知,谢炀只是外公厂里的职工,家里无权无势。
谢炀上了称有二十斤,一百二十包。就听见柳凯旋沉默了一下,接着一拍板给大姐说剩下他都要。
正好一人一半。
柳凯旋见谢炀看向他,双手插兜道,“没道理我带你来的,我畏畏缩缩,剩下的我要了。”
说着就要和谢炀来个男人间的拥抱,谢炀转身躲开,开玩笑,“你卖不出去可不能找我的事。”
柳凯旋于是放下手,锤了他的胸。说话眼角间比往常带了点笑意。
怎么都喜欢袭胸,谢炀无奈的瞅了瞅大姐和柳凯旋两人。
最开心的当然是大姐,她眉眼带笑清空了库存,开始算账。
紫皮糖比水果糖贵,是进口货,五斤按五毛钱一斤钱算。老上海机械手表单价一百八、两个铅笔盒单价五块钱、五双胶鞋单价五块钱、飞马牌四把铁皮暖壶,单价二十六、小人书二十本单价五分、羊角蜜五包单价一块钱。
“一共三百六十五块四,零头大姐就给你抹了,给三百六十五。”
卫生纸沉就挂在前边大梁上,谢胜男在后面抱着一大推东西。
谢炀觉得有必要给她配辆车,谢胜男见她哥看她,生怕自己占地方下回不带她,连忙说,“哥,放心,我能拿了。”
这会已经到凌晨两点,路上柳凯旋和谢炀都忙着赶路,估摸到县城了,谢炀看手表,正好四点。谢胜男被挤了一路,声音被挤的有点沉闷听起来没精神。
“喂,马上就到了。”柳凯旋在后面见谢胜男小鸡戳米困得抬不起头,喊她。
谢胜男还是眯着眼。
谢炀声音悠长,“一会去国营饭店吃饭,有炸馒头片和糁。”
谢胜男立马精神起来,竖着耳朵听谢炀报菜名,谢炀前世是个病秧子,虽说不能重油重盐,但尝的菜不少,这会说的自己都有点馋了。
刚到筒子楼,谢胜男跟着谢炀进屋卸货,柳凯旋则放下东西就不出来啦,谢胜男靠近门口听里面传来话,“我早晨不吃饭。”接着就是一阵呼吸声。
谢胜男心想凯旋哥睡得真快,那他没口福了。
两人正要下楼,突然隔壁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人拿着牙杯和牙刷,睫毛微卷,头发蓬松还有些上翘着,一副睡眼朦胧没睡醒的样子,身上还夹着本书念念有词。
见到谢炀两人瞬间回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谢炀和谢胜男对视一眼,谢胜男挠了挠头,“哥,这是”
紧接着门又打开,再出来的顾茹茹头发梳得齐整,她看向谢炀,“早。”
主动打招呼,破天荒头一次,给谢炀整懵了,顾茹茹打量两人风尘仆仆,她没说话嘴角衔着得体的微笑,转身去洗漱间。
从他身边走过时,谢炀总感觉顾茹茹奇奇怪怪地,身上还有雪花膏的味道,凑这么近,谢胜男也闻到了,不过她担心的是,“哥,你们厂这么早上班啊。”她还眼巴巴想吃饭店里的菜呢。
谢炀没动,看了眼手表,刚四点半,“没有。早着呢。”
提起雪花膏,谢炀之前还买了一盒,放在筒子楼里自己抹,这会他有点不好意思,寻思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樊幼娟。
毕竟当室友大半年。
然后他回了趟屋,才带谢胜男去国营饭店。
顾茹茹从楼上看着两人骑车走了心情复杂,从前死皮赖脸缠着自己,现在倒撇的干净。
她刚要回屋,结果上来个女人三十岁左右,急忙敲谢炀家的门,她走过去。那人应该是谢炀姐姐,两人长得有五分像。
有邻居出来,谢青花急着去上班,让顾茹茹给他说潘长征后天就去市里,她男人潘国强非要大办,明天晚上升学请客记得去她家吃饭。请了公婆厂里的主任,等着弟弟这个当舅舅的陪客呢,大老远的她就不过来说了。边走还边嘀咕弟弟这晚上都见不到人。
顾茹茹眼里思索着,应了。
饭店里,谢炀大手一挥,点了白菜粉条炒肉,炸馒头片,糁,都是满满一海碗量很多。
东西就剩糁没上,两人做桌子上等着。
一提到吃,谢胜男就不困了,“哥,我不用补觉,我就不是读书那块料,在学校也是白搭,要不是不上学我妈就把我当童养媳嫁了,我才不想读书,我上课补觉睡得才香呢。”
眼见她嘀嘀咕咕,谢炀困得头疼,拿起两块馒头片,抹着豆酱夹着厚厚的白菜粉条炒肉菜递给她,“吃吧胜男。”
“哥,我太兴奋了,从来没进来过。”谢胜男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新奇的摸着椅子。这时候糁也上来了,谢炀拿起汤匙吹了口喝,谢胜男直接端碗喝,像个饕鬄一样。
谢炀看不过眼,“慢点小心积食。”
旁边还有个大哥也往这瞅,谢胜男往下拉了拉衣服瞪了他一眼。舔了舔嘴唇,里面有鸡丝。
大半丫头吃死堂哥。
这话真不假,谢炀吃饱后,拿起墙边的报纸看。
就见谢胜男明明吃饱了,还拿剩下馒头片蘸着盘子里的汤汁,吸满了塞进嘴里。很快白菜炒肉一扫而空。
盘子里还有两片馒头片,谢胜男盯着盘子,眼睛发光打了嗝还想再吃,谢炀赶紧打住。
见谢胜男把馒头片揣包里,谢炀把她叫回来,付了粮票又买了菜和狮子头,从空间里掏出饭盒,递给谢胜男。
堂妹都吃的这么欢,自己儿子怎么也得沾点光。
至于樊幼娟谁让她离得远,只能晚上给她打点回去,谢炀不厚道的笑。,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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