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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换好明黄色的朝服, 坐在妆台前给自己捏了一张冷艳霸气脸,又故意拖了半个多时辰才乘马车去了皇宫。
彼时太后正在慈宁宫接见吴克善和苏迪雅,因为没有外人, 便把海兰珠一并叫来作陪, 也好让海兰珠与娘家人团聚团聚。
说起团聚,海兰珠觉得大可不必。
在娘家时,长兄吴克善与布木布泰关系最好,对海兰珠总是淡淡的。
吴克善与福晋恩爱, 生了一大堆孩子, 福晋忙着怀孕照顾不过来, 海兰珠没少帮忙,甚至因此耽误了自己的亲事。
起初,吴克善两口子对海兰珠还算感激。时间一长,再加上海兰珠总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存在感,吴克善和福晋便理所当然地把海兰珠当成下人使唤, 稍有不顺心便训斥一顿。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海兰珠委屈得狠了, 偶尔跟布木布泰抱怨, 布木布泰便嘲笑她不会做事不会做人,于是海兰珠越发自卑,越发隐忍。
直到她被皇太极看中嫁入盛京。
皇太极在时, 海兰珠有人庇护, 日子过得很单纯。后来皇太极没了,海兰珠为母则刚, 也清醒了许多。午夜梦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只觉得自己愚蠢可笑。
那时候她总想委屈自己换来所有人的喜爱。到现在才明白,一个人再好再完美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而真正喜欢你的人是舍不得让你受委屈的。
所以海兰珠听说吴克善带着苏迪雅进京,心里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苏迪雅是她一手带大的,可苏迪雅从来只拿她当下人使唤,却与布木布泰最亲。
特别是布木布泰嫁到盛京之后,苏迪雅动不动就拿布木布泰与她比较。说布木布泰长得怎样怎样美,说布木布泰的命怎样怎样好,还说布木布泰是草原明珠给科尔沁长脸,不像某些人一把年纪还赖在家里白吃白喝,死活嫁不出去。
这次吴克善进京,太后传海兰珠过去相陪,海兰珠压根儿不想去,她看见那两个人就会想起那段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岁月。
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可听说吴克善此来是想把苏迪雅塞进摄政王府做侧福晋,太后不但传了她,还传了明玉,海兰珠这才勉强答应。
忍着恶心,她也得过去给明玉提个醒,苏迪雅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情都随了布木布泰,曾一度将布木布泰视为人生目标,刻意模仿言行举止。
就算要给多尔衮纳妾,也绝不能选苏迪雅这个白眼狼。
怕明玉顶不住太后和吴克善的双重压力,海兰珠特意提前去给太后请安,她到的时候吴克善和苏迪雅还没来,明玉也没来。
到底是娘家人,太后理解海兰珠的心情,听说吴克善亲自带苏迪雅进京,太后也很激动。
算起来,她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娘家人了。
海兰珠没坐一会儿,吴克善和苏亚迪便被乌云领了进来。给太后行过礼,吴克善看了海兰珠一眼“妹妹别来无恙。”
海兰珠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哥哥倒是老了许多,年纪大了,总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听说福晋的身子败了,吴克善也不消停,一口气纳了四房美妾,夜夜笙歌。
很正常的客套话,太后没听出什么,只当是海兰珠心疼吴克善大老远从科尔沁赶过来,舟车劳顿。
吴克善却是一噎。
没想到昔年见人就脸红,说句话都说不利索的海兰珠,进宫没几年,倒是变得伶牙俐齿,还敢出言暗讽他。
“苏迪雅给姑母请安,姑母吉祥。”见吴克善被海兰珠暗讽,苏迪雅心里不爽。
还当自己是宠冠六宫的宸妃呐,先帝早死了,一个太妃在这儿摆什么谱。
海兰珠看也不看苏迪雅一眼,轻声叫起,手把手教她宫廷礼仪“这里是皇宫,只有君臣,没有亲戚,以后见到本宫要叫太妃,叫姑母显得不懂规矩。”
苏迪雅从小便没叫过她姑母,一直海兰珠海兰珠地叫,现在想叫姑母,海兰珠都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白眼狼不配。
太后出嫁早,并不知道海兰珠在家中的情形,只当她在教苏迪雅规矩,怕娘家侄女被人小瞧“这里又没有外人,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君臣,哀家不看重这些,你也太小心了。”
太后都不看重,轮到她一个太妃在这儿教训人吗,苏迪雅笑着接话“太后说得是,这里又没外人,姑母何必见外呢”
拿着鸡毛当令箭。
海兰珠坚持“臣妾还在家时,苏迪雅是臣妾一手带大的。这孩子闹腾,在外面疯惯了野惯了,早到了说亲的年纪,合该教一教规矩,免得疯丫头似的惹人笑话。”
啊原来是个疯丫头难怪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
太后虽然没关注过海兰珠在娘家时的情形,却知道吴克善和他的福晋十分恩爱,生了一大堆孩子,之前听布木布泰说好像是让海兰珠帮忙照顾过。
自己带大的孩子,自然知道本性。
太后垂下眼,有些不悦。
当初她写信给科尔沁大妃想让三格格进京,科尔沁大妃说三格格的病没好,不宜远行。
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吴克善耳朵里,吴克善亲自给她写信,保举自己的嫡次女苏迪雅。说苏迪雅貌美,生来体有异香,把他闺女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还说是他太挑,觉得谁都配不上苏迪雅,这才耽误了苏迪雅的亲事。
敢情这苏迪雅瞧着懂事,其实是个疯丫头啊。
吴克善闻言脸都气白了,苏迪雅好歹是海兰珠一手带大的孩子,就算她之前曾经冒犯过海兰珠,海兰珠作为姑母就不能大度点原谅她吗,也至于记恨这么久
再说苏迪雅是什么性子,海兰珠不是不知道。这孩子聪明伶俐,虽然偶尔有些骄纵,也不是什么疯丫头啊。
说话能不能凭凭良心。
说苏迪雅是疯丫头,作为苏迪雅的亲姑母,她脸上很有光吗
这哪里是伶牙俐齿,分明是脑子有病。
苏迪雅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她没听错吧,海兰珠当着太后的面污蔑她
她自幼读书写字,听人说多尔衮喜欢汉文化,央求父亲从南边专程请人来教她琴棋书画,如今也算小有所成。
为了把自己养成大家闺秀,苏迪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到了海兰珠嘴里就成了疯丫头
见父女俩脸色都变了,还很难看,太后以为是被人戳穿恼羞成怒。她对苏迪雅没什么印象,毕竟是孙女辈的,可她了解海兰珠。
海兰珠人老实,有时候蠢是蠢了点,却不会扯谎骗人。
还是十分可靠的。
吃了太多聪明人的亏,比如布木布泰,比如明玉,太后现在只喜欢老实人,不然也不会独独把海兰珠留在慈宁宫陪她了。
“既是这样,确实该教教规矩。”太后撩起眼皮看吴克善,感觉又被聪明人算计了。
毕竟在她兄长宰布的几个儿子里面,属吴克善最聪明最出色。
“小时候规矩没学好,长大了再学就难了,得时时刻刻提醒着。”太后移开目光,看向苏迪雅,“好孩子,你姑母也是为了你好,今后在宫里还是按照君臣之礼称呼吧,叫姑母、姑祖母确实显得散漫不懂规矩。”
好啊,直接坐实了。
苏迪雅捏着手帕的指尖都在抖,可太后都发话了,她也不好再套近乎,只得重新屈膝行礼“臣女苏迪雅给太后娘娘、太妃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吉祥,太妃娘娘吉祥。”
是有点不懂规矩,不过人很聪明,并非朽木不可雕。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叫她起来坐到自己身边。
吴克善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苏迪雅足够沉稳,被人这样污蔑换成别的女孩子不是哭了,就是炸了。
又聊了一会儿,吴克善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他的另一个妹妹布木布泰,于是关切问起“不知圣母皇太后人在何处,今日怎么没过来”
在家时,他是长兄,布木布泰是幺妹,两人关系最要好。苏迪雅也很喜欢她这个小姑母,总说长大了要像小姑母一样给科尔沁长脸。
若布木布泰知道他今日要来,必定会露面。有布木布泰这个圣母皇太后在,也轮不到海兰珠一个太妃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了。
听阿布问起圣母皇太后,苏迪雅眼睛都亮了“是呀是呀,算起来臣女好几年没见到小姑母呃,圣母皇太后的面了。臣女一直很崇拜圣母皇太后,也很是想念。”
她的小姑母可是圣母皇太后,是皇上的亲额娘,母后皇太后都不如她。有小姑母给她撑腰,看海兰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布木布泰和岳托勾搭成奸,还掺和到了范文程的若干事件中,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她自愿为先帝殉葬并没几个人知道。
对于太后而言,布木布泰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如果没人问,她永远都不会再提起布木布泰一句。
吴克善却偏偏要问,这个苏迪雅还非常崇拜非常想念,太后立刻沉了脸,把布木布泰自愿为先帝殉葬的消息说给这对不着调的父女知道。
自愿殉葬
死了
吴克善瞪大眼睛,苏迪雅张了张嘴,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先帝一直不宠爱小姑母,小姑母为何要为先帝殉葬,要殉葬也该是”海兰珠啊。
话说到最后,苏迪雅猛醒,赶紧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看向太后和海兰珠。
太后蹙了蹙眉,假装没听见。
她划拉了半天,科尔沁貌美且到了适婚年龄的贵族女孩,只有三格格和苏迪雅两个。
三格格病着,来不了,哪怕苏迪雅不着调,能用的也只这一个,以后再好好教吧。
见有人提起先帝,海兰珠心中苦涩。如果没有八阿哥,她早随先帝去了,又怎会轮到布木布泰。
就凭布木布泰做过的那些事,她也配
当初惊闻布木布泰为先帝殉葬,打死海兰珠都不信。先帝根本不宠爱布木布泰,布木布泰也对先帝无意。先帝殡天的葬礼上,布木布泰哭得那叫一个假,干打雷不下雨,号了半日丧,脸上连点泪痕都没有。
之后还在为不能搬回永福宫折腾了好久,怎么可能忽然脑抽风自愿给先帝殉葬。
听说这事与多尔衮有关,海兰珠问过明玉怎么回事,明玉把布木布泰对她对先帝对整个朝廷做下的那些事全都跟海兰珠说了。
海兰珠泪流满面,她就说她素来身体康健,怎么嫁到盛京开始水土不服了。那么多人从科尔沁嫁到盛京,怎么只她一个人水土不服。
还有八阿哥早产,产后体弱,两次病危。
原来都是布木布泰的算计。
算计她也就罢了,谁让她得宠呢,可布木布泰为什么要算计先帝
是了,先帝不死,她的儿子怎么登基,她一个小小的嫔怎么能升级当上太后呢
海兰珠只恨自己当时太蠢,怎么就信了布木布泰的鬼话
亲人,什么亲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她现在的亲人只有八阿哥、明玉、莺歌和松佳氏,其他人都是陌路。
如今再听吴克善父女提起布木布泰,听他们说什么崇拜想念,她更恶心了,恶心得想吐。
苏迪雅自知说错了话,忙跪下请罪,心里冰凉一片。
小姑母死了,谁帮她嫁给多尔衮
前年,还是大前年来着,小姑母给她写过信,信中说明玉嫁给多尔衮之后并不得宠,让她不要气馁,也别急着嫁人,还说会想办法帮她嫁给多尔衮,得偿所愿。
于是她就等着,她相信小姑母是个有能力的女人,她不会骗自己。
阿布和额吉都相信,也没催着她嫁人。
这一等便等到了明玉生产,多尔衮连嫡子都有了,还是没能等到小姑母的帮助。
听说太后要在科尔沁给多尔衮选侧福晋,苏迪雅实在耐不住了,硬磨硬泡求阿布给太后写信,没想到一封信便定下是她。
苏迪雅喜极而泣,以为是小姑母暗中使的劲儿,哪知道小姑母已经死了,死法也很奇特殉葬。
大清不是没有殉葬的先例,比如多尔衮的生母阿巴亥大妃,对外说是殉葬,其实是与代善的奸情败露,被先汗赐死被迫殉葬。
那么她的小姑母是不是也犯了类似的错误
坏了,她刚才没搞清楚状况,又是崇拜又是想念,会不会犯了什么忌讳,会不会惹太后不喜。
苏迪雅跪在地上,脑子转得飞快“先帝英明神武,小姑圣母皇太后自愿殉葬也算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管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总算死得体体面面。
这时门外有宫女禀报“太后娘娘,睿盛夫人来了。”
太后吩咐人把明玉引进来,却没让苏迪雅起身。所以明玉扶着魏循的手走进来的时候,苏迪雅还跪着呢。
行礼过后,太后赐座,明玉让人把椅子搬到海兰珠那边,坐下笑问太后“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跪着一个”
并不看吴克善一眼。
她如今是超品夫人,位份上与太后平起平坐,亲王见到她都要拱一拱手,称一声夫人。
而吴克善只是个郡王,还是蒙古的郡王,不让他下跪行礼都是明玉好性儿,又怎会分眼神给他。
没人介绍,只当他是空气。
太后看了明玉一眼,多日不见,这个女人越发张扬了。
只见她按品大妆,冷艳逼人,连朝冠上的东珠都闪着寒光,不像是来串门,倒像来砸场子的。
太后不悦地蹙了蹙眉,让苏迪雅起来。苏迪雅才要去扶宫女的手,就听头顶砸下来一个女人轻细却大胆的声音“臣妾这两日落枕了,仰头看人脖子疼,先跪着吧,把头抬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讲话,声音还是那么轻那么细那么招人讨厌。
可明玉嫁给多尔衮之后仿佛走了狗屎运,品阶一升再升,如今已然是超品,与太后比肩。她让自己跪着,苏迪雅还真不敢起来。
太后张了张嘴,到底没反驳,赐婚的事还没说,先让她猖狂猖狂。
苏迪雅刚刚戳到了太后的痛处,让她多跪一会儿也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提布木布泰那个贱人。
苏迪雅眼巴巴地看着太后,还保持着将起未起的姿势,并没跪回去。
明玉也看向太后,聊家常似的“娘娘,这是谁家的闺女,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使”
太后又蹙了蹙眉,也觉得苏迪雅没眼色,明玉明显是找茬来的,让她跪就跪着好了,何苦上赶着给人递话柄招骂呢。
明玉也是,有气不敢冲她来,却拿个小姑娘作伐,有点没品她什么意思,学自己玩迁怒这一套
就像前些天她迁怒明玉却找魏循的麻烦一样
太后气死了,可一想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可能气死明玉,暂时忍下了,拧着眉头给明玉介绍吴克善。
吴克善还算有点眼色,至少比他闺女靠谱,作势要跪下给明玉行礼。
明玉也没拦着,想跪就跪吧。
吴克善万万没想到明玉这般托大,按辈分自己可是她的堂长兄,兄长跪她,她也敢受,不怕天打雷劈吗。
明玉还真不怕,反正她不是原主,有品阶摆在那里,谁跪她,她都敢受。
吴克善本来想装装样子,见明玉老神在在地等着,半点没有跟他客气的意思,膝盖半屈不屈,跟苏迪雅一个姿势。
蹲马步更累人,果然苏迪雅身娇体贵第一个坚持不住,跪在了地上,吴克善也只得咬牙跪下“科尔沁郡王吴克善给睿盛夫人请安,睿盛夫人吉祥。”
“科尔沁郡王吴克善”明玉装模作样地想了半天,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大堂兄哎呀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转头埋怨海兰珠“太妃也不提前与臣妾说一声,大堂兄好歹是郡王,怎能让大堂兄跪臣妾。”
却没叫起。
饶是苏迪雅好气量,懂隐忍,也终于绷不住了“明玉你装什么装当年多尔衮来我家养伤,你厚着脸皮到我家蹭了多少顿饭,你心里没数吗。那时候对着我阿布一口一个大堂兄叫得亲热,才几年啊,不认识了”
明玉根本不理,也不叫她起,也不叫吴克善起,倒是海兰珠出面训斥“住口超品夫人的名讳也是你叫的来人,给本宫张嘴”
在家的时候,只有苏迪雅欺负海兰珠的份儿,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海兰珠,我可是你亲侄女,你当着太后的面污蔑我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敢让人打我”
话音未落,莺歌已然冲了过去。
莺歌是海兰珠的陪嫁大丫鬟,在科尔沁时没少跟着海兰珠受气。那群人里最爱欺负人也最会欺负人的就是苏迪雅,莺歌恨毒了苏迪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明玉是超品夫人,海兰珠是太妃,还生了安亲王,苏迪雅只敢质问,并不敢真的做什么。
可莺歌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奴才也敢冲上来打她
苏迪雅当然不能吃亏。
她算是看出来了,不管她反抗与否,明玉和海兰珠两个小人得志的都不会让她好过。
于是苏迪雅也没客气,跟冲上来的莺歌撕扯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莺儿哪儿来那么大气性,三下两下便把苏迪雅的宝石头冠扯掉了,红珊瑚,绿松石,珍珠玛瑙,噼里啪啦散了一地,特意为进宫新做的蜀锦旗装皱得不成样子,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花了。
“住手快住手”太后喊了两声住手。
莺歌住了手,苏迪雅却不依不饶,莺歌只好舍命陪君子,与她继续撕扯。以至于外头的通传都没人听见,以至于多尔衮抱着福临走进来,屋中众人才知道他来了。
苏迪雅余光瞥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进来,脑子里嗡地一声,立刻收手僵在原地。莺歌没看见多尔衮,坚持按照海兰珠的吩咐,左右开弓赏了苏迪雅两个耳光,然后理了理鬓发和衣裳重新站回海兰珠身后。
此时的苏迪雅发髻散乱,衣裙被撕扯得七扭八歪,妆容也花了,脸也肿了,眼中含着一泡泪,将落未落。再加上本就清秀的容颜,好一朵风中凌乱我见犹怜的小白花。
这场景似曾相识。
是了,在原主的记忆里,曾经有过这么一场巅峰对决,只不过主角不是苏迪雅和莺歌,而是布木布泰和原主。
起因是原主在汗王宫赴宴,敬酒的时候被人洒了酒水在身上,只得去偏殿更换。
在去偏殿的路上,正好撞见多尔衮和布木布泰站在一个背人的角落里说话,说着说着布木布泰忽然踮起脚在多尔衮脸上亲了一口。
原主顿时大怒,冲过去便给了布木布泰两个响亮的耳光,把布木布泰的脸打肿了。布木布泰怔了一瞬,并没还手,只是看着多尔衮流眼泪。
多尔衮也怔了怔,当原主再次扬起手的时候,他才去拦。原主气疯了,一边骂多尔衮不要脸,一边再次冲上去要打布木布泰,被多尔衮一挡,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扭伤了脚踝。
多尔衮看了一眼布木布泰示意她先走,布木布泰含泪走了,多尔衮把原主当空气,也走了。可怜原主坐在寒冬腊月冰冷的地面一个人哭了很久。
坐在明玉这个角度看苏迪雅,不管是样貌还是神情,竟然与布木布泰有五六分相像。
侄女肖姑还是有根据的。
那眉眼间的凄楚,和几乎焊死在脸上的清愁,要说纯遗传,明玉也不太相信。
多半是刻意模仿过的。
只可惜多尔衮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多尔衮。
在捉奸事件发生之后,多尔衮再看见神似布木布泰的女子,也不知心里会是怎样的感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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