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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后, 颜如许等了两分钟,又拨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 她不由得着急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 把电话打到了康从新办公室。
康从新连忙安慰她“你先别着急, 我先问问那边有没有下雨,再找一下干休所的其他联系方式, 你好好坐着,等我消息好不好。”
康从新平稳镇定的声音极大地抚慰了颜如许, 放下电话后, 颜如许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慢慢的喝着。
康康长大这么大头一次离开她这么久, 还去了一个另外一个城市, 平时还好, 虽然也很想他,也没到揪心的程度,可能是因为忽然遭遇到极端的天气, 身边的同事又不舒服,影响了她的心情, 让她格外的担心孩子。她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小题大做了,可是没有得到康康平安的消息之前, 她的心都是乱了。她索性坐在电话旁,专心等着丈夫的电话。
黄丽梅从她的电话中猜到她在焦虑什么,纷纷出言安慰她。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颜如许连忙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童声“是我妈妈吗”
颜如许眼泪险些留下来, 却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问“你妈妈是谁呀”
“我妈妈是颜如许,呀,你是我妈妈,妈妈我是康康”那头都童声更加欢快起来。颜如许能想象得出来康康在一边跳着一边讲电话。
“康康,想不想妈妈”
“想,妈妈我好想你的。”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妈妈给你们房间里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我们去打乒乓球了,妈妈,我会打乒乓球了,我把姐姐都给打败了”
“那你可真棒京市下大暴雨了好大的闪电,好大的雷,特别的吓人你们也是吗”
“哇”康康发出感叹,似乎还有些没赶上暴风骤雨的遗憾,说“只下了一点点,很少的。”他又叮嘱“妈妈,那你不要出门哦,你要乖乖等着爸爸去接你。”
“好,谢谢你的关心哦。”
娘儿两个又说了两句,白凤梅接过电话来,跟她保证会二十四小时看紧康康的,让她别担心,说得颜如许脸上直发烧,跟白凤梅又说了两句才把电话挂上。
电筒刚挂上,铃声马上就响了起来,颜如许猜到是康从新,也果然是他。
康从新打了电话来先笑,说“刚刚担心坏了吧。”
颜如许不好意思轻声的“嗯”了一声。
康从新“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
颜如许又“嗯”了一声。
康从新“我到门口了会让门卫给你打电话的,你不要早出来,知道吗”
颜如许“知道了”
颜如许放下听筒的时候,外面的雨就像来时那样,又悄无声息的停了,天空渐明,带着泥土的清新空气传到办公室来。
“呦,雨过天晴了。”黄丽梅嬉笑着,一语双关。
颜如许抓抓自己有些乱的头发,“让你们见笑了,忽然情绪有些失控。”
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被雨冲洗过的草木格外的绿,叶片被击打得向下垂落着,水流汩汩地往低处流去,积出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水坑。
江韵也抬起头来往外看着。
颜如许“我去找高书记,让他派辆车送你去医院吧”
江韵“我现在好多了,不用去医院了。”
颜如许“还是去检查下吧,放心些。”
江韵“不用麻烦高书记,我打个电话让我对象下班过来接我,带我去医院。”
“好,你要是不舒服随时跟我们说。”
门卫给颜如许打电话,说康从新在门口等她时,办公室里头只剩下颜如许和江韵两个人了。因为怕道路泥泞不好走,颜如许早早的就让其他人下班了,留下他们两个都在等着人来接。
现在接颜如许的人来了,她却有些不放心把江韵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便说“要不我送你回去”
江韵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她特别不愿意麻烦别人,但是这会儿她着实很累,腰酸得不行,下腹还是坠坠的,胃里头像是又把火在灼烧一般,身上发凉,手心脚心只往出冒冷汗,她现在只想找一张软软的床躺上去。
江韵将颜如许的外套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有点冷,这件外套我穿回去,洗好了再还给你。”
颜如许“穿着吧,不用洗。”
江韵脸色虽然稍好了些,但还是苍白中带着蜡黄,她人本来就瘦,怀孕之后也没胖上去。颜如许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路,便伸出胳膊,让她挎着自己走。江韵比颜如许矮了不少,挎上她的胳膊借力,身体轻松了许多。
雨后的空气还是湿漉漉,院子里的积水排得差不多了,水泥甬路略有些潮湿。颜如许照顾着江韵,步子迈得很慢,不时的看向她,看她有没有不适。
江韵按照年纪来说,已经算是高龄产妇,又是第一胎,从怀孕开始,身体负担就比较更重,但她身体素质还算好,倒也没有特别严重,她自己还庆幸呢,可是经过今天这么一吓,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一下子就垮掉了似的。
江韵“我下乡的时候,有一回去山上采野菜,忽然就遇上了大暴雨,我躲进了山上废弃的村屋里。那天也跟今天似的,天一下子就黑了,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我躲在屋子里,感觉那雷就是朝着我劈过来的,害怕极了,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从此以后,我就特别害怕打雷。”
原来是这样。今天这雷打得邪乎,一般人都会害怕,何况她还有过不好的经历。
“今天雷打得太突然了,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才让宝宝受了我的连累。”江韵摸着小腹说。
颜如许安慰着她,两人聊着就走到了大门口。
江韵往远处张往下,没看到自家丈夫,便拜托门卫,让他见了丈夫跟他说自己先回家去了。
康从新下了车,目光自然的落到了颜如许身上,又略扫了一眼江韵,跟她点头算是打招呼。颜如许办公室的这些同事,他都不止一次的见过,尤其是江韵和陈阳,在凤凰岭时,就有过接触,但也只是见面认识而已。
江韵对着康从新歉意的笑笑。
颜如许先将后座车门打开,将江韵让进去坐下,才和康从新说“她身体不太舒服,我们先送她回家。”
康从新自然没有不应的,问了江韵的地址后就开了车去。
副驾驶上放着一件机械集团的工装,颜如许知道,这是康从新给自己准备好御寒的,于是就拿起来披在身上,独属于康从新的气息包裹住她,甚是温暖。
康从新转过头来,对着她笑,是爱意被对方感知的那种幸福又欣慰的笑。
“摸摸口袋。”他说。
颜如许立刻将双手插进衣服里,从里面掏出三块印着外国文字的巧克力,她笑着问“哪儿来的”
“祁副总给的,去他办公室谈事,他给的。”
“你们大老爷们之间也分享食物呀”颜如许笑着,拿起巧克力在手里头摆弄着,从包装上看,这是法国的巧克力。
“很少。”康从新说,“是从港岛带回来的。”
“正好三颗,咱们一人一颗。”颜如许转头,递给江韵一块。江韵让人家专门送一趟本来就不自在,看见颜如许递过来的巧克力连连摆手表示不要。
“拿着吧,见者有份。”颜如许说。
江韵见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了。
颜如许又剥了一颗投喂进康从新嘴巴里,自己把最后一颗吃下去。
丝滑香浓,还真是好吃。
路况不是很好,柏油路上坑洼的地方积了水坑,幸好吉普车的地盘够高,康从新的车技够好。顾忌着车上有病人,康从新车速不快,遇到坑洼的地方更是小心的避让过去。
忽地,江韵看见前方远处一个骑车过来的身影,她连忙说道“颜主编,能不能麻烦靠边停下,我好像看见我对象了。”
康从新连忙靠边停下,江韵下车的时她对象正好骑了过来,连忙叫住他。
他年纪和江韵差不多大,今年33岁,叫郑卫国,在西城第二税务所工作。他身上穿着税务所制服,有些皱巴地贴在身上,裤子上溅了好多泥点子。
颜如许见过她,互相打了声招呼,郑卫国对着颜如许谢了又谢,这才带上江韵反身离开了。
经过这次惊吓之后,江韵的身体状况忽然不好了,原本没有的孕早期反应全都涌了出来,孕吐极其严重,吃什么吐什么,人就虚弱了下来,也办法像以前那样,每天按时按点的来上班,经常请假。
自知道江韵怀孕,颜如许就像照顾王雅妮那样,已经不再让江韵去跑外勤了。现在江韵身体状况这么差,她便又减轻了江韵的工作。这点办公室其他同事也支持,自觉地分担起来江韵的工作。
江韵这个人不愿意麻烦别人又要强,她但凡身体条件允许,都要想自己完成工作,只是,孕期反应太难受了,折腾得她脑子里头一片空白,啥都想不了。她就经常往办公室带吃的喝的,以弥补自己给大家带来的麻烦。
江韵本来承担的工作就多,这会儿她没有办法正常工作,就都分摊到了颜如许、黄丽梅和陈阳三个人身上,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不过这种忙碌的情况也不会持续太久,因为王雅妮为期一年的产假快休完了,她来过办公室好多次,表示会按期复职的。
康康在海边干休所疯玩了两周后,终于要回来了,白凤梅和龙凤胎也都一起回来。康从新和颜如许本想开车去接的,后来听说康康还没有坐过火车,白凤梅便准备带着孩子们坐火车回来,嘱咐他们去京城西站去接站就好了。
他们回来这天是周六,坐的是直达的火车,早上930点从海城始发,下午240到达终点站京城西站。
颜如许加班加点地把稿子写好、审好,又安排好下周的工作任务,下午便请假了,自己坐着公交车去了康从新单位,准备来尝尝机械集团的单位食堂,下午直接去西站。
因为前一段时间马巾帼的谣言,让康从新成了机械集团上下的焦点,连带着康总夫人的一些事儿也被八卦了出来,好在隋家人对颜如许了解得也不算多,所以传出来的事情也不多,但毕竟有一些原机械一场家属院的人是见过她的,她不想引起关注,就特地嘱咐康从新不要出来接她。
但康从新还是派自己新上任的秘书袁明在办公大楼门口等着她。
袁明是康从新亲自面试,从众多候选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今年二十六岁,大专学历,原来在党办当通讯员,做的也是秘书类的工作,这人性格沉稳,说话办事都相当的周密、谨慎,而且主动学习能力比较强,康从新觉得他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袁明没见过颜如许,但颜如许走过来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她。上前礼貌询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笑容可掬地做了个稍显详细的自我介绍,比如姓名、籍贯、婚否、学历、大概的履历等等。他这个职位相当于是康副总的第一秘书,正常情况下,以后他和康副总家人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他想让康副总夫人了解他、信任他。
袁明很会说话,也很讲分寸,他始终走在颜如许的侧后方,但需要开门时又会立刻闪身上来提前将门打开,特别有眼力价。当然,这是身为一个秘书的基本素养,有颜良深的大秘小周秘书对比着,这位小袁秘书还是稍显稚嫩,还需要锻炼,不过对于对秘书要求不高的康从新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但对袁明来说,还远远不够。
袁明希望自己能做领导到哪他到哪的真正的秘书。而不是向齐叔元那样,领导不给安排工作还沾沾自喜的。袁明跟齐叔元是认识的,机械集团组建成功后,他们就认识了,只不过齐叔元有些背景关系,被安排给康从新当秘书,而他只是一名通讯员,做着秘书的工作,地位却和领导秘书天差地别。
那时候袁明羡慕归羡慕,但是也没有多想,他知道这个职位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有一回,他在厕所里听到齐叔元和副总刘璋的秘书两人在闲聊,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着说着,刘璋秘书便用羡慕的口气表示羡慕齐叔元跟着的领导事儿少,他也不用加班,也不用跟着领导到处跑,帮领导挡酒什么的。
齐叔元就很得意,一点也没听说对方的炫耀之意,反而很同情对方。
袁明当时就知道齐叔元没有看上去那么精明。身为一个秘书,做到他这个份上,相当于被边缘化的,是可有可无的,什么事儿都让领导自己干了,还要你一个秘书干嘛,当摆设吗
当然,他也听说了康副总喜欢亲力亲为的性格,但正是因为领导对秘书的依赖性不强,秘书才更要自己找自己的存在感,把自己弄成跟其他领导的秘书一样,不可或缺不可替代才行啊。
这样的秘书才有价值,才能让领导赏识你提拔你,才有前途可言。
他那时候就开始琢磨,要我是康副总秘书,我该怎么样做,没想到这份琢磨不是瞎琢磨,竟然派上了大用场,他就是凭着这份琢磨才在一众资历深厚、履历精彩的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被康副总选中。
从此之后,他更加相信,每一分努力,每一份思考都是有价值的。
上楼梯时,正好碰见集团总经理岳谅昔正往下走。他先看见了颜如许,又看见了袁明,不由得停住脚步,问袁明“这位是”
袁明在看见岳谅昔的时候就已经侧立到一边,颜如许也随同他停住脚步,微笑着对岳谅昔点头致意。岳谅昔身上自带着领导者的气质,很容易判断出他在集团里的职位不低,都是康从新的同事,颜如许作为家属,肯定更要讲礼貌。
袁明连忙说“这位是康副总的爱人。”
岳谅昔刚看到颜如许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测,不然他也不会停下脚步。听见袁明的回答,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对着颜如许和煦地微笑。
袁明在介绍完颜如许身份的时候,立刻又给颜如许介绍“这是咱们机械集团总经理岳总。”
原来是康从新的直接上级。
岳谅昔笑着伸出手来“原来是颜主编,还是头一回见面,你好”
颜如许连忙往上走了两个台阶,站到比岳谅昔矮一级的台阶上,伸出手来,和岳谅昔握了下手,笑着说“岳总,久仰大名”
岳谅昔哈哈的笑,说“我爱人刚调过来,家也刚安顿好,正想摆个乔迁宴,大家热闹一下,顺便帮我们温居,正好在这碰见你了,我就正式邀请你们夫妻,可一定要来啊”
颜如许连忙答应着,上司邀请,作为下属没有正当的强大、理由不可能不去捧场。
岳谅昔“那我就不多和你说了,我还要出去。对了,替我跟颜老问好”
颜如许“好的,您慢走。”
颜如许转身目送岳谅昔,跟在岳谅昔身后的两个人也纷纷友好地跟颜如许点头致意。
因着颜良深和康从新忽地就亲密起来,自然引起了有些人好奇,两人并没有刻意隐瞒彼此的关系,便为人所知了,但也只是小范围内的人知道,只在机械集团中层以上干部间流传着,并没有扩散出去。
颜如许便知道了岳谅昔对着自己这份热情一半是源于丈夫康从新,一半是源于父亲颜良深。
袁明还是头一次知道颜如许居然有这样的家世。他大专毕业后分配到鼓风机厂,合并机械集团后,被分配到党办做通讯员,虽然有时也会接触到上层领导,但领导们包括领导身边的人口风都严。
他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是工业系统的,消息来源有限,这些上层领导内部才知道的消息他自然不会知道。他还是获得了康总秘书面试机会后,才去专门打听了康从新家庭情况,也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妻子离异二婚带孩子、很高很漂亮、是杂志社编辑。
如今得知颜如许的家世背景,不仅对颜如许的又恭敬了些。
拐上楼梯就看见康从新站在办公室门口过看,一见到颜如许就禁不住笑出来,颜如许快步奔过去,袁明也跟着加快脚步,便听见康从新低低地说“来了。”
简单的两个字似乎包含着无限的情意,无端地让袁明面红耳赤,觉得自己多余,应该立刻消失才对,他不由得顿住脚步。再回想康从新刚一见到颜如许的眼神,该怎么形容呢缱绻、旖旎、深情款款
这都什么词袁明连忙晃晃脑袋,将里面的胡思乱想给甩下去。慢吞吞走回办公室,他只看见康从新的背影,他双腿中间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小腿,然后门就被关上了。
袁明的脸更热了,这两人在一块,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止,怎么就让人觉得色气满满的对,这个词特别准确,就是色气从见到面开始,这两人眼中就只有彼此,好像胶着在了一起,便是面对面的站着不动,也让人觉着正在发生着什么。
天啊,袁明一直觉得康副总是个刚正、端方的铁血汉子,跟什么情情爱爱的是一点边儿都不沾的,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他看他媳妇的那个眼神,就好似春水一般,荡漾的全是情意,好似要把他媳妇看进他的眼睛里,溺毙其中似的。
这是真真的铁汉柔情啊
不知道为什么,袁明心里头特别激动,他不是个爱论人是非讲闲话的人,且不管当通讯员还是当领导秘书,保密、谨言都是第一要务,但是现在这会儿,他特别想找人分享一下。
如果颜如许知道他此时的心里活动,便能联想到后世网络上网友们分享惊天大瓜的心情,连发帖内容都可以帮他拟好惊扒一扒我那铁汉上司和他的小娇妻。
袁明按照惯例,去沏了茶水,可是沏好了,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屋里头送去,万一里头两人正自己岂不是打扰了他们
袁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过去轻轻敲了办公室的门,敲完了他就站在门口等着,想着如果办公室里的人不叫请进,他就悄悄地返回去。他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里面有动静,正在他要挪步返回时,里面传来的康副总的声音,“进来”。
袁明小心地拧开办公室的门。
颜如许坐在康从新的位置上,侧着身体,歪头看向外面,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垂落下来,正好挡住她的视线,康从新站在办公桌侧面,摆弄着桌子上的文件。
袁明匆忙一瞥就不敢再看,浑身说不出的尴尬,觉得自己特别像是个意外的闯入者,太冒失了,但是来都来了,只能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说“我给颜同志沏了杯茶。”
“给我吧。”康从新快走两步,接过茶水。
袁明将茶水递出去,松口气,立刻想走,却又被康从新叫住,吩咐他“你去帮我到食堂二楼小炒那里,叫炒几个菜送来,要玉兰片炒肉、尖椒牛柳、清炒莴笋,如果食堂没有牛肉,就改成干炸小黄鱼,再要6两米饭,先挂我账上。”
康从新声音听着与往日不同,暗哑得很。袁明连忙答应着,也不敢乱看了,见康从新没有别的吩咐了,便赶忙出去,将办公室门关上之后才舒出一口气。
办公室里面,听见关门声,颜如许终于不再盯着天蓝色的窗帘看了,将头转过来。她嘴巴殷红如血,还微微有些肿,她嗔怪地白了康从新一眼,康从新不以为意,笑着走过来,隔着椅子将颜如许搂在怀里。
颜如许轻拍了下康从新的胳膊“你还来”
刚刚正在跟她讲刚刚遇见了岳谅昔的事儿,谁知道这家伙忽然就吻了下来,吻得她不知道今夕何夕,等敲门声传来,她慌忙推开他,自己跑到椅子上坐下,怕被人发现她的异常,便假装欣赏外面的的风景,却没发现窗帘是拉着的。
康从新意犹未尽,又来亲吻她的头顶,温热的呼吸喷散在她的头顶上,让她浑身从脊椎骨开始,一阵麻酥,痒痒得很舒服,颜如许连忙推开康从新的胳膊站起来,有些羞恼“你怎么回事,不分时间场合,你再这样,晚上可不许碰我”
康从新立时停手,但还是禁不住又在她饱满娇艳的唇上亲了一口,说“谁让总是引诱我,我又不是柳下惠,怎么经得起你的诱惑。”
颜如许气“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我什么时候引诱你了,明明是很正常的跟你说话”
康从新抬手将她唇角上的一抹水渍擦掉,说“你穿得这样漂亮站在我面前,对我来说就是诱惑,我是正常男人”
正常男人,哼,颜如许心说,你还真是谦虚这个男人,歪理一堆,但他这话无疑取悦了她,她又轻锤了下他的胸膛,说“好了,不许发情了,这是在办公室,一会儿吃完饭还要去接儿子呢。”
提到儿子,康从新脸上终于有了些正经神色。两周不见,着实是想得狠了,有时候他半夜醒来,都恨不能立刻开车去找儿子。
半个小时后,袁明提着一个大食盒急匆匆赶回来,他是骑自行车去的,骑得飞快却很平稳,临上楼之前,他偷偷打开食盒看了一眼,里面的汤水一点都没洒。
这次敲门,袁明比上次踏实许多。
这次说“请进”的是颜如许,袁明进来的时候,她站在门口侧面不远处,刚洗完手,正从脸盘架子上拿起一块毛巾在擦手。
“辛苦你了。”颜如许微笑着说。
袁明摸了把汗,连忙说“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在屋子里没看到康从新,便接着问“颜同志,这些饭菜摆在哪里呢”
颜如许在屋子里扫一圈,说“放在茶几上就行,等下我们自己弄。”
袁明听话地将食盒放下,然后说“颜同志,那我先出去了,您跟康总有事儿再叫我。”
颜如许点下头,抬腕看了下时间说“耽误你下班了吧”
袁明忙说“没有,没有。”
袁明从办公室出来,坐到自己座位上时,康从新也从外面回来了,手上还沾了些水珠,边走边甩。
袁明立刻站起来,仰头跟他报告,正看见他格外红润的嘴唇,一愣之后又赶紧回神“饭菜按照您的吩咐打回来了,今天运气比较好,食堂进到了牛肉。正好刘副总也点了一份干炸小黄鱼,大师傅就给您也做出来半份,让您尝尝。”
康从新点点头,说“你去忙你的,我们吃完饭便走了,下午不在。”
这是跟自己交代行程了,袁明有点激动,连忙点头称是。今天帮着康副总去接人、打饭,也算是帮他做了私事,还跟自己交代了行程,虽然没说行程是什么,但也算是进步了,他暗自下决心,以后加倍努力,争取早日做成康副总的心腹
康从新进来时,颜如许已经将饭菜在茶几上摆好了,大师傅非常贴心,除了准备了碗筷至少之外,还装了些盐、酱油、醋和辣椒油。每份菜的分量都很足,便是那据说只有半份的干炸小黄鱼也做了满满一盘。
职工食堂二楼的小食堂有些类似于小饭店,是可以点菜的,自己的职工可以去点菜吃,领导们也经常在那里招待来访的客人,大师傅是祖传的手艺,做出来的味道相当不错,颇有几个拿手菜。
康副总是管理食堂的最高领导,但他平时很少在单位食堂吃饭,只是在抽查食堂饭菜质量时会突然来食堂吃一次,也极少在小食堂招待客人,不过,小食堂的饭菜质量如何,有哪些招牌菜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小食堂那边,平时少有机会能跟康副总接触,今天看见了袁明,知道这是新上任的康副总秘书,立时就由大师傅亲自出马招待,听说是康副总点的餐,更是立时使出浑身解数,整治出几盘色香味俱全量又大的菜肴。
办公室里满屋子香味,颜如许问“你们食堂这么实惠的吗”
康从新笑,说“这是给分管后勤领导的特殊待遇。”
颜如许给自己从饭盆里盛出一碗饭来,让康从新就着饭盆吃,开玩笑说“呦,你也开始享受副总的特权了”
康从新说“倒也不算是是享受特权,我也不会事事都特立独行,在法规法律允许范围之内,总要和光同尘才好。”
颜如许点头认同。康从新可不是武夫,部队也不是只拼武力值的地方。康从新拥有相当强的政治智慧,不然他也不会被领导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来,也不会在不参与当前酒桌文化的情况下,也没有被排挤,且能有条不紊地开展着工作。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康从新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玉兰片喂给颜如许“尝尝,是不是西南的味道。”
玉兰片就是笋片,鲜笋煮熟后晒干,吃前再泡发,因为形状和颜色像玉兰花,所以取名叫玉兰片。北方没有鲜竹笋,竹笋也不是北方饮食中的传统菜,时间长不吃也就忘了,但颜如许当初在西南时,却很喜欢吃竹笋,那边的吃法很多,炒、炖汤、凉拌、做酸笋,都很美味。
颜如许轻轻咀嚼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吃,是内味儿。”玉兰片和鲜笋比起来多了艮劲儿,还保留着笋子的清香,很好吃。
康从新也尝了一片,玉兰片是大师傅新添的菜,他也是第一次吃,味道还不错。
颜如许“忽然想起酸笋和米粉了,那时候天天早饭吃那个。”
康从新“四川麻辣烫有了,西南米粉店也很快会有的。”
吃完了饭,颜如许漱漱口,又喝了点水,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看看手表,1230,时间还早,便靠在沙发背上,准备眯一会儿。今天早起了一个小时去单位加班审稿,一上午又一直在集中精神工作,这会儿吃饱了饭大脑缺氧,一下子就坚持不住了。
康从新把餐具收拾到餐盒里,放在外间的桌子上,等着食堂职工下午过来收走。
他看见颜如许困倦的样子,也看了看表,说“时间还早,你躺下去睡一觉。”
沙发是黑色纯皮的,后勤在帮康从新配置家具时充分考虑到了领导的身高,这款沙发很宽大、舒适。康从新到柜子里取了条毯子铺到沙发上,又将颜如许的鞋子脱了,自己坐到她旁边,扶着让她枕到自己大腿上,再将双腿搬上来,然后将手掌盖在她脸上,说“睡吧,时间还早。”
“嗯”,颜如许脸颊在康从新手掌上蹭着,小猫一样,又往上枕着,搂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脸埋进去,说“你也眯一会儿吧。”
康从新手掌从她的脸上移开,挪到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颜如许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快就睡着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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