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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熹将龙继续搁在膝盖上, 一只手紧攥着他,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这只龙也只得被迫老实烤火。
兴许是刚刚说他很懒, 睡得多还不会说话也不干活等等,龙这会儿总想帮点忙,还想回去变化成人形。
被她看出端倪,不断打断阻碍他, 没让他那么干。
那话只是开玩笑的, 她当然不会嫌弃妖,毕竟这只龙确实初来乍到,不懂不会, 这家伙擅长的领域也不是这个。
他就好好开江山, 如往常一样, 保护她, 支持她, 对她做的任何决定都不质疑,全身心信任她,放心让她守江山就好, 这么点小事还是她和爹娘自己来吧。
不累, 还能多跟家人待一会儿。
如果是从前,这些确实是活,现在这种体质做这些, 顶多算是个小爱好吧。
修仙修仙,修为越高, 闭关一次需要的年数越多,也许某天一次几十年,再出来爹娘早已化为一捧黄土, 所以现在能多陪陪他们,就多陪陪吧。
余熹一边和娘唠着家常,一边捡了几个红薯,丢进锅下给龙烤着吃。
龙喜欢吃这个,他饭量又大,无底洞,就算今天有年夜饭,会很丰盛也没关系,不会浪费,也不会余下,他全都能吃完。
这样好,新年的每一顿都是新的菜。
铁的锅,加热快,一锅水没多久已经滚开,娘将刚包好的饺子丢下去,又过了一会儿,饺子漂到水面上,就算煮熟了。
娘拿了个很大的汤瓷盛出来,搁在一边晾凉,又洗了洗锅,开始炒菜。
爹赶得很好,前脚饺子可以吃了,后脚他就回来了。
抢下她烧锅的活,让她看看女婿醒了没,醒了让他垫垫肚子,然后去玩一会儿,回来就正式开饭了。
这时候的饺子只是吃完暖暖身子的,并不是主餐。
正好有小朋友过来拜年,余熹也没有推迟,佯装进屋去喊妖,实则让龙变换成人形,没有急着吃东西,先提着篮子出门发糖果和小红包。
这边有个习俗,小辈会挨个给长辈拜年,领取红包和红皮的鸡蛋、糖果。
前阵子就做好了,虽然被妖吃掉很多,不过她后面又补了些。
妖提着篮子,她发,给一群小朋友们哄得开开心心的。
应付完小朋友们,余熹才歪头看向一旁的妖。
其实这只妖不懒,人家无论干什么都参与了的。
她贴对联的时候,他扶着,她写的时候他摁着,剪窗花烧柴的时候也陪着,现在提着篮子,一个没跑。
余熹将妖拉过来,又迎了一批来拜年的小孩子。
这里和现代不一样,家家户户都个孩子,像他们家这样,只有一个的很少很少。
孩子多,到节日的时候气氛就足,一群小孩子围过来,崇拜又羡慕的看着大人,还特别爱缠着大人玩。
稍微闹两下孩子们就很开心,小时候余熹也是这样的,所以深刻了解这种想法,有想玩的就跟对方乐呵乐呵。
也积极让妖参与,女孩子们找她,她挨个辫个好看的辫子。男孩子们更崇拜成年的男大人们,都围着他,想让他举高高,带着玩。
妖不懂人间的习俗,也不了解孩子们的想法,只站在一边看着,和小孩子们大眼瞪小眼,半响后又塞了些糖果,虽然和人家想要的不一样,但这种小甜食只有过年才能得到,大家依旧很满足,兜里装的满满,喜滋滋离开。
拜年会趁着早,在吃饭之前,怕一波一波来,人家烦,大多都凑在一起,在迎了好几波之后,等了许久也没人再来,再加上饭做好,一人一妖收篮子,回屋一个拿了炮,一个拿着香,继续跑去门口,放炮吃饭。
放完了炮就不会再有小孩子们来了。
拿香的是余熹,拎炮的是妖,妖反应稍微慢了些,炮在他手心里炸了一个,给妖手都弄黑了。
余熹给他倒水洗的时候,都怀疑这妖是怎么当上妖王混到现在的,好迟钝啊。
洗个手袖子都能掉进水里,袖角兜了些水。
好在衣裳是宝贝,湿不了,但妖这种行为,让她多少怀疑要不是占了个种族优势,实力强大,就这家伙这种相貌,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不过他做事时的那股子认真劲,她还是蛮欣赏的,看起来很可爱。
一只龙认认真真学着人洗脸,刷牙,擦手,暗暗观察别人,看别人端了碗,拿了筷子,还顺便夹个馒头,也跟着学。
别人咬完馒头夹菜,他也是,别人将馒头掰成小块沾菜汤,他也这么干。
余熹吃馒头之前,会将膨胀的馒头捏扁,他也亦步亦趋,沿着边缘在馒头上摁出很多指印。
余熹这毛病被娘打了一下,他没有,他还很疑惑,揉了揉她被打的地方。
余熹便叉着腰,膨胀对着娘说话,“以后不要打我,你女婿心疼。”
娘悻悻端了碗往嘴里送东西,当真不打了。
这顿饭在女婿的加持下,吃的格外平和,她翻检菜,都没挨上一下,唯一不好的是,龙也跟着她翻菜。
娘小声嘟囔了一下,翻完谁吃啊。
这方面的忧虑是多余的,龙饭量真的很大,大菜小菜个,份量都不小,再加小半锅的饺子都被他吃完了,连汤都喝得精光,把爹娘吓到,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
这女婿养不起啊。
事后爹娘不放心,拉着她到角落问,平时饭量也这么大吗
那是当然的了,不过修道之人,到了他那种修为,几十年不吃东西都很正常。余熹解释过后爹娘才放心下来。
三人谈话的时候,余熹早已料到要讲什么,特意设了禁制,不让龙听到,免得他伤心。
吃得太多被丈母娘和岳父嫌弃了。
谈话聊完,她撤掉禁制的时候,龙正在院子里,目光盯着晒了一排的衣裳。
余熹感觉他在寻思要不要像她平时那样,摸一摸衣裳干了没,干了就收回来。
但他又有顾虑吧,比如到收的时候了吗为什么大家都不收是不是暂时不能收
余熹瞧见他脚下迈了两次都收了回来,然后再迈。
在他又一次收脚时,余熹拉着他一起将衣裳收了,这妖才转而将目光投向别的地方。
最后一人一妖劈了柴火,抱了两只小猪仔,还讨了只小狗狗给家里喂养。
家里有猪没有狗不行,会被贼偷走,以前家里有狗,被药死了。
狗这个物种养久了有感情,没了伤心也就没再养了。
现在有钱,余熹顺带找人将院子加高了些,墙缝里塞铁片和刺,防着人进来。
还设了禁制,保护爹娘和院里安全。
差不多都弄好,又到了下午饭点,然后晚上饭点,一天就这么消耗掉。
晚上爹娘给一人一妖挨个发了压岁钱,他们有钱了,村里的其他小伙伴们也是,这时候会凑到小商铺家里,边买东西边玩。
余熹也带着妖去凑了个热闹,让他感受一下民间的乐趣。
小商铺在村口,卖的东西很杂,基本都是日常需要的,偶尔会有些小孩子们喜欢的糖果,小玩具之类的。
刚刚有钱的小朋友们欢欢喜喜在前庭挑选东西,大人们在院子里,围着篝火闲聊。
陪着孩子来的,孩子不走,他们也不走,不放心孩子。
还有些打骨牌的,骨牌这东西贵,只有这种小商铺有,两张桌子一对,租商铺的打。
有好几桌,余熹也挑了个位置,带着妖打。
这种小游戏从前难不倒她,修了天命师之道后,更甚。
算牌算得更厉害,开局之前就能记住每个牌位在哪里,稍微洗洗就能控制,想赢可以从头到尾,不过大过年的,也不赌钱,就随意了。
控制着让这边赢赢,再控制着让那边,谁说话好听就谁赢得多,谁给难堪,就让那个人输,如此打了一个多时辰,对面几人脸上都有贴的红条,只有她没有。
她就算不赢,也不会让自己输,所以没贴过。
她在玩的时候妖就在一边看着,每次余熹都会给他讲,怎么玩,怎么赢。
妖点了点头,也不知懂了没。
正好前庭有个小女孩的辫子散了,喊她绑一下,余熹干脆脱手,让妖自己玩。
这局是她算过的,铁赢,余熹放心地交给他后,跑去外面找那个待不住四处乱窜的小女孩。
给她绑完又一个小女孩也要绑个和她一样的蝴蝶结。
这个蝴蝶结还蛮复杂,需要缠绕在辫子中,余熹拆掉给她重新弄,等折腾好回来的时候,妖脸上都是红条,密密麻麻贴了不少。
对面三个人大概怕她算账找麻烦吧,早早寻了借口离开,那桌只剩下妖一个,身单影只坐在灯笼下,摸着牌看。
余熹走过去,给他一一将脸上的红条揭下来,用袖子擦他额角的茶水渍。
他们都是用茶水沾纸贴的。
余熹边擦边告诉他,“游戏结束就可以揭掉了,不用继续黏着。”
这只龙很单纯的,七八成是那些人戏弄他,不让揭,他才一直挂着。
龙对规则有一种莫名的执着,或者说像个新人一样,很遵守规矩,只要告诉他是游戏的一部分,必须有这个步骤,他就会听话。
是一个不耻下问,活到老,学到老的妖。
余熹抿着唇,沉默着将妖带走,一人一龙走在夜晚的雪地上,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有咯吱咯吱的声响不断传出,到了半路时,妖突然晃了晃她的手,小声问“我是不是很笨”
余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龙低垂下眉眼,“他们说我很笨,你教了我那么多遍,我还是不会,一点都不像仙人”
余熹噔噔两步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严肃道“你才不笨呢,你只是不擅长玩这些而已,因为是人类发明的,更适合人类,妖玩不来很正常。”
“他们就是酸你可以修仙,他们不行,”她义正言辞,“人是全世界所有物种里最复杂的一个,重欲重妒,人修炼到极致想要成仙就必须斩去三尸。”
“所谓三尸其中两个一个是恶身,一个是欲身,所以你现在懂了吧,不是你的问题。”
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拉了拉她的袖子,“不是嫌我笨的话,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余熹一愣,片刻后认真解释,“我才不嫌你笨,你这样正好,是我最喜欢的,我生气是因为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想到这一幕。”
她叉着腰,很气,“早知道不给他们留面子的,直接大开四方,杀得他们溃不成军,尴尬地找地缝钻。”
她是真的后悔,她给他们留了余地,那些人这么说她相公。
余熹扯着他,往家的方向走,“明天我们还来,到时候我给他们贴双倍的红纸,给你报仇。”
妖坠在她身后,听着她维护的话,和她不断颤动的蝴蝶夹子,黑乎乎的后脑勺,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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