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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上的宁静被一声巨啸打破, 啸声层层叠叠由远及近,裹挟着雷鸣暴雨震耳欲聋的音爆迅速席卷了基地中心点,原本坚不可摧的建筑物犹如破烂的棉絮转瞬间分崩离析, 也就在基地中心点全数崩坍殆尽之际, 一条通体乌黑的庞然大物犹如游龙般贯穿废墟扶摇而上,啸声直击苍穹。
“十点钟方向密集射击,三, 二”
一字还没说出口, 基地负责人的脑袋就瞬间不翼而飞,粘稠的血液猛地喷洒而出, 溅了旁边人满头满脸, 而紧接着封闭的空间内就响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血水混杂着黏腻浓稠的绿色液体不断从另外几个人的头顶滴落, 啪嗒啪嗒的,顺着额角、肩膀往下流, 湿热腥臭。其中有个胆大的忍不住抬头朝发出咀嚼声的方向看了一眼,只一眼, 他被吓得当场湿了裤子。
那是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睛。
是属于食肉猛兽的。
下一秒, 他连头带脖子被一口咬去,肩膀往上整个都没了, 血跟喷泉似的往外冒,吓得其余几个呆若木鸡的人瞬间回了神,纷纷夺门而出, 可他们的速度远没有那个吃人的东西来得快, 转瞬即逝的功夫一个个都被咬掉了脑袋,咔嚓咔嚓嚼骨咀肉的声音再次在指挥室内响起。
咚
其中一个被咬了脑袋的躯体倒在了指挥台边,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是把正在安心吃肉的猛兽给吓了一跳, 它扭过老树根般虬结粗壮的脖子冲着被那人砸到的指挥台看了一眼,有个按钮正不断地冒着红光。
它也不懂,只好奇地眨了眨状似无辜的眼睛,又扭过头去继续享受面前的美食。
而指挥台的屏幕上,指令已下达成功,全部火力朝着屏幕上不断移动的红点进行密集射击。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啸声传来,吓得咀嚼兽一哆嗦,但很快又沉浸在了美食天地里,而发出啸声的主人可没这么幸运了,此时基地所有的火力全部冲着它一个去了,在一片火星子四溅的重武攻击中发出怒吼表达不满。
火光炮弹中,光亮乌黑的毛发自百米长的脊柱上根根立起,迎风而动凛凛生威,也是在一声声怒气冲天的巨啸声中,光滑的皮肤下生出层层叠叠的黑色鳞片,自头顶往后铺至尾端,只须臾的功夫就如同重武铸身,将来自四面八方的炮弹袭击全部挡在了重重鳞片之外,而被弹片擦过或是被火光撩到的地方没有产生任何痕迹,黑鳞如同精钢甲胄坚不可摧。
与此同时,被豢养在基地里用来作恶的凶手们从四面八方的废墟中逃窜出来,有些被坍塌的重物砸死,有些被流弹击中丧命,但更多地还是连绵不断地往外涌,而基地已毁,这群吃人作恶的兽没了禁锢四处流窜逃生,许多都已蹿下了峭壁,没入海里。
倏地,阵阵惨烈的嚎叫声自海面响起。
不一会儿,海面涌上滩滩血迹片片尸骨。
林洛骁站在虫兽博茨卡头顶旁观着这令人骇然的一幕,他自认为是个合格的军人,倘若今后哪天上了战场,他肯定是冲在最前头杀敌最多的那一个,可现实毕竟跟想象不一样,他从军校毕业后就被派到了联邦的监、禁地,从狱警一路升到了监狱长,也就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在那里他愤懑不平,觉得军人就该上战场杀敌,而不是窝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虚耗光阴。
没有面对穷凶极恶的虫族,也不是银河舰队间的厮杀,可这就里就是战场。
战争不论大小。
战争造就杀戮。
林洛骁看着从海底浮起的具具兽尸,心里是有一点不忍的,但他没有阻止这场单方面的杀戮,这群凶兽本就是豢养出来专门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囚犯的,它们吃惯了生肉喝惯了鲜血,即使从这里逃出去也只会为祸一方,这不足以抵消他心头一点点的不忍。
何况
林洛骁抬头望向那条被炮火攻击却又能全身而退的乌黑长蛇,在阵阵炮弹和鳞甲撞击的轰然作响中他看清了立于蛇头之上的那个人影,岿然挺拔傲然不屈,她如同天地间倏然出现的神明,睥睨众生。
而神明怀里抱着的,是另一个神明。
这个宇宙中唯一的oga。
瞧见南昔怀中那奄奄一息的人,林洛骁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忍也就瞬间消散了,他抬手拍了拍博茨卡嘴边立起的尖长獠牙,示意它可以功成身退了,博茨卡会意,张开胸前密密麻麻的挖掘足向自己的同伴发布指令,虫族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加上它本是经过林洛骁亲手改造过的怪物,所以不光是它带来的虫兽,连同其他一并受林洛骁指令行动的兽类全都听从博茨卡的命令,没过多久基地里的兽类以及海底下吞吃凶兽的东西纷纷撤退。
剩下的,就交给那位了。
临走时林洛骁还颇有些惋惜,这岛隐秘性极强,找到这岛上来可是花了他不少时间和精力,可惜过了今晚果不其然,林洛骁前脚刚离岛,身后就传来轰然坍塌的响声,那动静,连他脚下的博茨卡都明显吓到了,淌水离开的速度快了不少。
那位还真是
竟然把整座岛给沉了。
半个月后。
白云台。
寂寥的人影已经在院子的葡萄藤下坐了整整一下午,不挪地方也不说话,跟个石雕似的一动不动,护卫长秦简怕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一刻也不敢晃神地盯着。时隔一年多再次见面,秦简有太多的话想跟他说上一说,想问问他这一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他又有没有交朋友或者想啾啾和族长了没
也许偶尔有没有想起她
可秦简一句没敢问。
一年前由她亲自护送出去的人,回来的时候却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当那个女aha将他从舰船上抱下来的时候,秦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当她看见他快被挖烂的后颈腺体时,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想跟那个女aha决斗。
那个女aha说了会好好保护他,怎么就保护成这样子了
秦简站在不远处看着坐在葡萄藤下的那个人,往日里在白云台骄纵恣意的人此刻却像是毫无生气的傀儡,安静地让人害怕,一阵微风吹过,撩起及肩的几缕头发,当秦简看见半隐在头发下的那片脖颈时,鼻子又开始发酸。
几近病态般白皙的后颈皮肤上,赫然是触目惊心的瘢痕,横竖交叉斑驳错落,像烙印一样深深的刻在了那里。
一见他后颈的伤,秦简又想跟那个女aha决斗。
可是偏偏
“衍之,怎么不回房休息”
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那个秦简想与之决斗的身影就出现了,她将一条深灰色的披肩盖在了那人身上,而正当秦简腹诽着要是真关心人家就应该早点回来照顾他他已经在这里吹了一下午的风了你现在才来之类的话可气的是,坐了整整一下午都没出声没挪屁股的人,竟然开口说话了,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欢喜。
秦简“”
“想坐这等你回来。”卫衍之往边上挪了挪位置,示意南昔坐下“舅舅又找你了”
南昔点头,目光落在卫衍之脸上时就怎么都挪不开了。
阳光透过葡萄叶斑驳成影,照在卫衍之脸上像是仙子敛了神性,纯真又好看,而此刻他脸上舒开笑意,仰头望着她的时候仿佛回到两人在联邦初见那次,虽然那时候他被自己吓到,但过于纯净的眼神总让人心里发软。
南昔没坐下,就在卫衍之面前站着,她喜欢看他满脸依赖望着自己的样子,他过于干净、纯洁,过于美好,而能被这样的他全身心地爱着,她觉得无比骄傲与自豪,是人生中第一次打胜仗都没有的感觉。
可他越来越憔悴了。
打从岛上回来,他昏睡了很多天,醒来后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就像是之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可自从那时候起他变得孤僻安静,明明以前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现在却总是一个人呆着。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再也不穿那些他曾经喜欢的花花绿绿的衣服。
成日里一身黑,衬地人越发苍白。
他好像快要干枯的树,无论怎么救治怎么浇水补充营养,他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他再也不愿意将心底的话拿出来跟她分享。
他甚至不想让自己好起来。
“你坐呀。”卫衍之伸出一节苍白瘦弱的手臂,指尖轻轻去够南昔的手掌“你这样站着,我跟你说话好累的。”
南昔没动,目光却死死钉在了他伸出的指节上。
瘦的几乎只剩一层皮的骨节上,赫然沾着几处血点子。
察觉到南昔的目光,卫衍之先是一怔,很快就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将手收了回去,之后又像是无意识地将手摸向了自己的后颈处,在及肩的头发里来回地磨搓着,讷讷道“我觉得风有点大,要不然先回房吧。”
没得到南昔的回应,卫衍之无措地起身要走。
“衍之。”南昔按住起身的人。
卫衍之啊了一声,以为南昔要细问手上的血点子,刚张口打算掩饰过去,却没想到她在自己脚边蹲了下来,将地上的鞋一只一只帮他穿好。
她说“地上凉,别冻着了。”
卫衍之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替卫衍之穿好鞋扶他起来的时候,南昔的视线再次落在了他沾了血的指尖上,只是这回停留时间不长,并没有让他给发现,而在她扶着卫衍之回屋里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南昔并没有理会。
站在不远处的秦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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