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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南昔做的, 番茄煨牛肉,牛肉切块焯水,沥干后连同番茄一起翻炒, 待炒到软烂后加水加料煨煮,她不常做这些,但这阵子卫衍之怕见外人,加上胃口一直不怎么好,于是一日三餐就由南昔张罗准备了。
肉汤在炉子上煨着,咕嘟咕嘟的, 香气四溢。
卫衍之是闻着肉香睡着的。
厨房是开放式的, 一开始卫衍之还跟个上课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看, 看她慢条斯理地切牛肉, 顺着筋条脉络手起刀落, 谨慎又细致, 切出来的牛肉块刀口平整大小统一,成一列笔直地排着,多少能让人看出点厨子的强迫症来。只是他最近精神不是很好, 注意力稍微集中一会就会觉得累, 尤其是等番茄煨肉的香味一出来, 他闻着闻着就开始昏昏欲睡。
南昔转了小火后转身, 就瞧见卫衍之趴在长桌上睡着了。
卫衍之的睡相向来很好,不踢被子不打呼, 只安安静静地在一小块地方里窝着不动。也许是趴着的缘故,他睡得并不怎么安稳,呼吸促促的,脸色潮红,眉头也始终蹙着, 连南昔喊他都没什么反应。
锅里的肉还要再煨上些时间才能好,南昔也就没舍得叫醒他,抱了他去床上睡,晚饭等睡醒了再吃。哪知道才刚把人放上床,连被子还没来得及盖上,人就醒了。
卫衍之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衍之”卫衍之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没愈合的后颈腺体总是导致他反反复复的低烧,南昔见他醒了也不开口说话,怕他又是因为腺体不舒服才从睡梦中惊醒地,自然而然地伸手要去摸他后颈腺体处的皮肤。
哪知道还没碰上,就被卫衍之抬手打开了。
南昔的手顿在半空,对上卫衍之朝她看来的视线时也不由地怔了一下他在防备她。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也许是卫衍之眼里流露出来的警惕和戒备过于明显,南昔明知道他这是在精神状态不稳的情况下才有的举动,但向来自持和镇定的心还是免不了一阵刺痛,她试着转移话题来降低卫衍之对她的戒心,分散他从睡梦中惊醒后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手给我,我帮你按几下。”
受伤未愈合的腺体卫衍之不让碰,但医生也说了,按摩四肢可以缓解焦虑分散他的注意力。
卫衍之没动,只眼神灼灼地盯着面前跟他说话的aha,他的眼里完全没有惊醒过后的惺忪和迷蒙,像是压根没睡着过一样,时时刻刻精神紧绷着应付突然来犯的敌人。他的眼神太亮又太冷,所有的光都汇聚在乌黑的瞳仁上,像要把人吞进去一样。
“衍之。”南昔又喊了他一声,即使他仍旧动作僵滞神色警惕地盯着她,她还是将他的手从被子底下拿了出来,指节顺着他苍白又细瘦的手背缓缓往上推,边推边跟他聊天“这个力度可以么重不重”
被他人触及到皮肤后,卫衍之条件反射地缩了下,但又很快被捉了回去,他微微蹙眉,也没急着挣脱那只捉他的手。隔了一会儿,他觉得被那只手摸来按去的也挺舒服,于是他没再继续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老是逗他说话的aha,低头看向她在自己手臂上推拿的指节。
熟悉的很,像是见过千百遍。
aha的手指长的很,又白又漂亮,抚过他的皮肤时酥酥麻麻的,还有点痒,他忍不住又要往回缩,可aha的手又迅速地将他捉了回去,动作又轻又欲拒还迎。
暧昧又色气。
卫衍之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的意识飘忽忽地游荡在外,脑子里跟团浆糊似的,他没法跟平时一样正常思考,但他也不傻,从对方过于殷勤的言行举止上或多或少可以琢磨出一点意思来。
这个aha对他意图不轨。
她借按摩的名义摸他。
他应该发火的,甚至直接推开她,大声喊叫把人都叫来看看她是怎么对自己耍流氓的,但又很舒服。
少得可怜的意识还在左右摇摆,而就在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制止aha继续对他做出奇奇怪怪的事时,aha热乎乎的指节又从他左臂换到了右臂,再是两只脚,两条腿,等按到敏感的内侧皮肤时,他才恍若初醒般颤了下,视线从最初的手背一下子落到了正被按着的地方时,眼里的不可思议逐渐扩大。
“你干什么”乌黑的瞳仁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他死死盯着那处地方的那节指尖,像是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难题,一时不知道是该将腿先缩回来还是将那只恼人的手给踢开,他摆着脸,声音里都透着明显的恼怒。
南昔没答话,继续给他按摩。
没收到回应的青年像是跟大人讨糖失败的小孩,心里更恼火了,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你占我便宜”
陌生人之间动手动脚那叫做占便宜,情侣夫妻之间就叫情趣,而显然此时双目圆瞪的卫衍之拎不清楚状况也分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他脑子里想不起这个人来,所以打从心里抗拒对方得寸进尺的占便宜,可摸他的aha在床上岿然不动,照样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他心里那股火腾地一下烧的更旺了,跳起来就要跟人搏命,但那个可恨的aha像是一早就洞悉了他的意图,在他跳起的瞬间将他给按了下去。
他没法动弹,那手将他按得牢牢地。
卫衍之还要挣扎,狡猾多端的aha竟然又释放出她的信息素来,疾风劲雨里潮湿又清冷的气息倏然间扑面而来,他像是只被雨水打落的蝉,四仰八叉地躺在她的五指山下一动也不能动。
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该死的
他竟然会觉得好闻。
真好闻。
南昔一手掌控着嘴里还在哼唧唧表达不满的落蝉,一手在他紧绷的肌肉上有条不紊地按着,即使这样也没落下oga眼里的倔强和舒服。她笑了下,将释放的信息素浓度调低,哪知道oga食髓知味,哼哼声一下就大了起来,南昔拿他没办法,只好又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来满足他。
好闻的信息素和恰到好处的按摩让oga又重新安稳下来,他仰躺着看向坐在床上的aha,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困,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想看看这个不怀好意的aha到底会对他做些什么,嘴里仍在哼唧唧。
“想睡就睡吧,我在这不走。”南昔劝着都困成三层眼皮还在硬撑的人。
他软乎乎地哼了声,眼皮倒是听话地一阖一阖,但精神仍旧负隅顽抗。
南昔腾出按着他的手,在他眼皮上来回抚着。
“哼,别想趁我睡着对我”他太困了,困得连话都含在喉咙里,乌里乌噜的讲不清楚。
南昔笑他“我能对你做什么”
“反正不会让你得逞。”
“睡会吧。”
“不,不睡。”
“睡着了我才能对你做点什么。”
“”
再多的防备也抵不过大脑放松后的昏昏欲睡,卫衍之喉咙里含糊地哼了一声,之后就彻底睡了过去。南昔又给他按了会儿,想着锅里煨的肉也该好了,于是替他掖好被子起身出去,哪知道衬衫下摆一紧,她顿时立在了原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一截衣角被卫衍之牢牢攥在了手里。
“塞洛克斯。”她在安静的卧室内唤了一声。
窗外黑影掠过,庞大的四肢兽在阳台落地的瞬间幻化成了劲瘦优雅的人形,向床边站着的南昔颔了颔首。
“去厨房看着火。”
“是。”
人形转瞬消失。
南昔合衣躺下,将越发清瘦的oga搂进怀里抱着,睡梦中的oga感受到了热源一个劲儿地往她身上拱,差点将她拱到床下去,她失笑地将人抱得更紧,紧到不留一丝缝隙后怀里的oga才安稳下来,匀畅地呼吸着。
他只有在熟睡后才会卸下防备,南昔才能进入他的精神世界。
他又被拖进了那个黑暗无光的恶梦里。
被改造过的种兽,人工诱导出来的假性发情,对oga信息素的狂热追逐腥热腐烂的气息在拥挤又潮湿的房间里不断发酵膨胀,在黑暗里不停地滋生着欲、望和恐惧。
她的oga在发抖。
在害怕。
可当恐惧催涨到顶点时,他又变回了银河里骁勇善战的虫族少将,将对他心怀不轨的野兽一个个撕成碎片,把它们的尸块堆成山鲜血浮成海,他英勇极了。
只是敌人太多,黑暗又太长他也要自保。
让那些丑陋的东西对他不再感兴趣。
所以他挖烂了自己的腺体,让其没办法在药物的催动下产生吸引它们的信息素。
他的腺体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挖破,新的叠着旧的,伤口腐烂化脓,似乎永远都没有好的时候他在发抖,因为害怕,也因为疼痛。
这也是他醒着的时候始终不敢跟她开口诉说的经历。
南昔去过他的梦里很多次,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过程,一样的疼痛她自虐般地经历着在他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她要记住他的痛苦他的疼痛,记住他遭受过的每一次折磨以及每次因为受不住而昏死过去时嘴里咕哝的两个字。
阿宴。
他一直都相信她会去救他。
他始终等她。
“阿宴。”睡梦中的oga呓语着抓紧南昔的衬衣,太过悲惨的经历在梦里结成了魇,反反复复地揭开他的伤疤,将他扔进痛苦的泥潭里不能自拔,可即使害怕地发抖,他还是念着她的名字。
“睡吧衍之。”南昔在他睡着的脸上细细地吻着,她的信息素浓烈地能将怀里的人彻底包裹,安抚着oga受伤的心“阿宴在,阿宴守着你。”
怀里的oga这才沉沉睡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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