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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第 80 章 薛宁婉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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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卫国公府中温情脉脉, 孙府中却是一片沉凝。

    孙士廷的书房, 孙士廷眉头紧锁,周王坐在上首对孙士廷道“孙阁老拿个主意吧,裴肃之这次不仅没能失掉圣心反而又挂帅出征,他敢在父皇面前嚼我舌根让我就藩, 摆明了以后是要站到大哥那边, 此人不除日后必成祸患”

    见孙士廷依旧沉默不语,不由沉下脸道“孙阁老, 裴肃之暗中调查张寅案可见就怀疑到了你的身上,到时候东窗事发我倒是无所谓,你就不同了, 临老晚节不保不说怕是还得背上抄家灭族的罪名, 倘若没我保全你, 你以为大哥会看在你多年对朝廷劳苦功高的份上许你安度晚年”

    孙士廷当然不敢这么想, 劝慰道“殿下, 着急无用,孰轻孰重臣心中自然有数。陛下正值壮年太子却体弱多病, 哪怕殿下真去就藩又如何,只要殿下年富力强就有活到熬死太子的可能, 到时候殿下远在封地招兵买马,臣便在朝中为殿下上下奔走,里应外合何愁皇位传不到殿下手中”

    道理如此,周王自然还是想尽快名正言顺从父皇手中继承皇位,而不是像皇叔辽王一样一着不慎被打成谋反叛国的反贼。

    周王哼道“你每年都这么说,也没见大哥真就病倒。”

    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到万不得已周王并不想用些见不得的伎俩,比起前朝那些谋逆反贼, 周王觉得他对哥哥已经仁至义尽,明明没有当皇帝的命非要占着茅坑不拉屎,所以他每年拜佛的时候都会在佛祖面前悄悄许个让太子大哥早早病逝的愿望。

    熬了十年大哥没死不说,还生了个皇孙出来,周王诅咒那个孩子也活不成

    周王离开后孙士廷脸上才流露出一抹难言的疲惫,陷入沉思之中。

    身为德高望重的内阁首辅,孙士廷其实本不必跟着周王谋逆叛乱,奈何当年孙士廷无意得罪过尚未册封的太子,为了防备太子报私仇,也为了年轻时因向上爬不择手段犯下的孽障不祸及子孙后代,孙士廷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如若周王继位,许诺将对他从前做过的一切既往不咎,孙士廷明面上是内阁首辅,实则背地里早就与周王沆瀣一气。

    太子自出生后便体弱多病,次子周王却身强体壮,成嘉帝等嫡长子长到十岁了都没能下定决心立谁为太子,最终在李皇后的劝谏下还是立了长子为东宫,却不想打那之后周王便因此生出了怨怼和野心。

    孙士廷便投其所好,轻而易举得到周王信任,本以为太子即使住进东宫这储君之位也坐不稳,哪知这病怏怏的太子硬是越活身子骨越硬朗,周王和孙士廷便在朝臣中暗中结交。

    裴元嗣既是成嘉帝信任的左膀右臂,又是手握兵权的权臣,如若得到裴元嗣的襄助不怕起事不成,怎奈此人软硬不吃,周王妃的亲妹妹上场美人计都不管用,流言风波过去之后还去宫中给周王穿了小鞋撺掇成嘉帝让周王就藩,要不是因为辽王谋反怕是周王出了正月就得动身。

    如此仓促,看来这裴元嗣是察觉到什么了,竟是铁了心要和他与周王对着干。

    孙士廷捋了捋长须,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得想办法,尽快除去裴元嗣才是。

    裴元嗣出征第二天赵氏就去了锦香院想摆太夫人谱,却不想阿萦早就搬去了归仁院,锦香院只有几个小丫鬟在分散扫着地,赵氏大吃一惊,寻去归仁院才知道她又被她那好儿子给摆了一道

    赵氏心里就很憋屈,她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也看不出阿萦除了有张好看的脸、肚子争气些究竟哪里迷住了她素来不好女色的儿子,难道男人就光看女人的外表一点不注重女人的外在

    其实不管男人女人光长得好看不管什么用,家世、能力、品格一个都不能落下,当年赵氏不就是看中了裴仲礼的外在和家世才嫁了过来,结果呢,这裴仲礼道貌岸然根本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赵氏想教训阿萦搬出归仁院,杨嬷嬷却拉着她出去说话道“太夫人千万息怒,萦姨娘再怎么说现在也有了身孕,这预产期快要到了,在归仁院养胎也无可厚非,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否则一旦萦姨娘有个三长两短,大爷回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说歹说,赵氏心里头还是很不痛快,儿子背着她找到婆母让阿萦住主院,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她啊,就连婆母怎的也是非不分地同意了

    无奈有杨嬷嬷拦着,小孙女闻声又跑出来甜笑着要祖母抱,赵氏见到活泼可爱的小孙女一时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故此阿萦便暂且在归仁院稳当住下了。

    裴元嗣走的第一个晚上,阿萦破天荒的竟未睡好,深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烦躁得很。

    担心绥绥睡觉不老实踢到肚子,阿萦就依旧让女儿和奶娘紫苏她们一起睡,空荡荡的大床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阿萦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一下变得空落落的起来。

    早晨从床上醒过来,她向往常一样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想靠过去伸个懒腰,怎料竟摸了个冷空,睁眼一看身边哪里还有裴元嗣

    就在裴元嗣离开的这一整天里,阿萦几乎每隔一小会儿的功夫便会忍不住想起他,想他大军走到哪里了,出了顺天府没,路上累不累,冷不冷。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裴元嗣陪在她的身边,夜里睡觉他在一旁躺着,哪怕是两个人吵架闹别扭了,她也会睡得格外香甜,格外心安。

    念及此阿萦心猛地坠了下去,躺在床上冒出一身冷汗。

    当局者迷,或许是这段时间和裴元嗣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日子让她渐渐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她要得到的是裴元嗣的真心,而不是用真心换真心,舍近求远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笔买卖太过不划算,她不应该那么傻。

    她得永远记住,她要做的是卫国公夫人,是裴元嗣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许裴元嗣日后还会有其他的女人,但那个时候她已经是卫国公夫人,他喜欢和哪个女人睡对她而言并不重要了,她只要巩固好自己的地位,不时地拿捏一下裴元嗣,再敲打敲打他的那些美妾们就可以了。

    她的昭哥儿日后是世子,将来会是卫国公,与其想着靠丈夫,倒不如靠儿女来得更实在些。

    企盼男人对女人一心一意,不如相信野猪会上树。

    幸好她发现的及时,自己尚未完全陷进去。

    阿萦在床上又躺着想了许久,直过了好一会儿方彻底平静下来,继续从容地唤紫苏、桂枝进来伺候她起身。

    日子就这么数着过去了,沈二夫人毒害林氏的罪行昭彰之后,阿萦便依据林氏留下的手札着手让紫苏就和周文禄悄悄帮她托人打听当年祖父的事迹。

    先前阿萦不是没有旁敲侧击想让裴元嗣帮她去查,可裴元嗣却像忘记这回事似的再没和她提起过,阿萦担心是不是祖父的案子其中有变,抑或牵连甚广裴元嗣不愿惹祸上身,心急之下就想着自己先打听打听。

    既是为了给祖父伸冤,也是为了日后生下昭哥儿后能被扶正做准备。

    紫苏打听过后却告诉她,这桩案子当年的确查出祖父林奎涉嫌贿赂上司蒋孝,人证物证俱在,因为牵扯进当时轰动一时的刘恒案,林奎数罪并罚被连坐斩首,而林家其他男人则流放岭南,铁证如山。

    好在林奎官职低微,犯的并非死罪,否则沈文德也不敢真把林氏给纳回家去,就是背地里颇受旁人诟病。

    案子牵涉的内情连裴元嗣查起来都相当艰难,更何况阿萦。

    事情毫无进展,急也无用,阿萦只得耐心等着。

    出了正月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生产,阿萦便安心住在归仁院里养胎。又过了半个月到沈玦休沐的日子,姐弟两人晌午在卫国公府吃了顿便饭,吃完饭后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逗着绥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姨娘,姨娘,小的有事禀告”

    不多时,外面突然响起平儿急匆匆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生什么事了”

    阿萦与沈玦诧异地对视了一眼,沈玦下去打开门,却见平儿手中扶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男人,男人口中不住地叫着福儿的名字,不是旁人,正是周文禄

    沈玦大吃一惊,两人合力才将周文禄给扶了进来,沈玦想到什么似的急着问“周大哥,是不是福儿出事了,你快说”

    “周大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这时阿萦也扶着后腰从屋里走出来,见状既惊且怒,忙要再往前细看,周文禄想开口却急切地咳嗽了好几声,往后接连退道“姨娘、姨娘别过来,仔细小人身上的血腥气冲撞了你。”

    “快去请大夫。”

    阿萦一面吩咐着,让紫苏把吓哭的绥绥抱了下去,一面指挥沈玦和平儿将周文禄扶到了内间的贵妃榻上,周文禄担心弄脏阿萦的床,挣扎着坐想起来,阿萦按住他道“你别动,快躺好了,”又怒道“是哪个无法无天的竟把你打成这样,周大哥你报上名字,我这就让平儿领人去给你讨回公道”

    周文禄捂着胸口看向沈玦和阿萦,哀求道“姨娘、五少爷,是是孙诏,孙诏打晕我绑走了福儿,求姨娘救救福儿”

    果然是他

    沈玦闻言脸色铁青,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茶盏噼里啪啦响着,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什么时候的事,福儿现在被绑去了哪儿”

    周文禄说“小人也不知,小人与福儿刚走到家门口,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伙五大三粗的汉子拦住我们的去路,他们几个冲过来将我摁倒在地,然而把福儿绑走,为首之人正是孙首辅的孙子孙诏”

    阿萦脑子“嗡”的一声,孙诏两个字便犹如天崩地裂、晴天霹雳般劈到了她的头上。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帮阿玦避开了孙诏吗,为什么阿玦还是会和孙诏结下梁子,难道说前世有些注定的事情她根本无法改变,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前世姐弟两人极少能有机会见面,尤其是在阿萦后来有了昭哥儿、生下昭哥儿之后沈明淑对她愈发妒忌怨恨,阿萦根本都不敢打听弟弟的近况,生怕沈明淑又将魔爪伸向弟弟。

    这短短几息的功夫阿萦脑中便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福儿和周文禄兄妹从小就陪伴着阿萦和沈玦,且两人多年来忠心耿耿,总会在她和阿玦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在阿萦的心目中早就将周文禄视为自己的兄长而把福儿视为她的亲妹妹。

    现在已经不是计较孙诏为何又会和弟弟纠缠上的时候,亲妹妹有难阿萦绝不会袖手旁观,阁老的孙子又如何,敢欺负她的人,她一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阿萦沉声说道“阿玦你别担心,有我在绝不会容许福儿被人欺负”喊来平儿,“快去把三七管事给我请过来”

    少顷三七神情凝重地赶了过来,适才他来的路上已从平儿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要说这孙诏可是京城有名的混不吝,仗着自己的亲爷爷是内阁首辅便时常目无尊纪寻衅滋事,实是个令人厌恶的纨绔子弟。

    孙阁老善于揣度圣意且颇具才干,为官五十年来深受泰昌、成嘉两代帝王信任,惹上这样的人平民百姓怕是就此息事宁人了,不过他卫国公府乃皇亲国戚,大爷现如今还正在外头替朝廷浴血奋战,大爷离开京城前百般叮嘱三七万不可让姨娘受半分委屈,否则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就冲这句话三七也不能当缩头乌龟

    三七略作思忖,正色道“事不宜迟,待会儿我先带陈庆和十几个府内护卫亲自去孙府要人,与此同时姨娘让杨嬷嬷去怡禧堂将此事知会大长公主她老人家一声,有大爷和大长公主的威严在,想必那孙诏不敢不放人。”

    “我和你一起去。”沈玦说道。

    三七看了阿萦一眼,私心说阿萦当然不想要弟弟过去,但端看眼下这架势弟弟不过去怕是不会肯罢休,想来这么多人护着那孙阁老再威风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同卫国公府作对。

    思来想去阿萦便点了头,几人临走前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好几句。

    等三七和沈玦等人离开后阿萦立即就打发了杨嬷嬷去怡禧堂,紫苏请来的是孙大夫,周文禄因为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过去,孙大夫检查过后发现周文禄伤得不轻,身上两根肋骨都被打断,脸、腹部、胸口多处被踹伤有淤血,怕是不在床上躺百天下不来。

    阿萦不由勃然大怒,这孙诏就算是内阁首辅的孙子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啊,当街强夺民女、殴打良民,简直可恶至极

    且说三七和沈玦一行骑马来到孙府之上气势汹汹要人,孙诏早料到沈玦会来,让门房告诉沈玦若想要回他的丫鬟就乖乖跪在地上给他磕三个响头向他道歉,三个响头落地他保管完好无损地把福儿给他放出来。

    “五少爷究竟是如何得罪了这混不吝”三七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这孙诏似乎只想泄愤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沈玦捏紧拳头道“我从未招惹他,是他始终主动挑衅于我”

    年前孙诏从府学退学进了通惠书院至于怎么进的不好说,好巧不巧还和沈玦面对面住在一层寝舍上。沈玦想到三年前姐姐的嘱托便对孙诏敬而远之保持距离,无论孙诏如何搭讪示好都不卑不亢不做任何表示。

    沈玦长得好、读书好,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去年秋闱才十六岁就中了举,亲姐姐是卫国公裴元嗣的爱妾,满腹才华的探花郎徐湛是他的表哥,书院的教习先生周明伦是他的老师,平日对体弱多病孤僻寡言的沈玦颇多怜爱关照,使得沈玦一时之间成了书院的风云人物,竟成了书院诸多学生们争相效仿羡慕的对象。

    在孙诏这种纨绔眼中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旁人都因为孙诏的身份对他百般奉承谄媚,唯有沈玦对他爱答不理,孙诏心里就很不爽快,再加上经常跟在他屁股后头的沈瑞不时地跟他讲两句沈玦的坏话,慢慢地孙诏就将沈玦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孙诏搅得沈玦不能好好读书,沈玦也颇受其扰,不过阿萦月份越来越大他不想把这些事情说给姐姐听徒增姐姐的担忧,便想着只要他忍着不和孙诏起冲突,姐姐梦中的那些事情便不会发生。

    可这世上有些人偏不这么想,你对他无限忍让换来的反而是他的得寸进尺,今天沈玦休沐,便放了周文禄和福儿一天假回乡下探望爹娘,孙诏竟趁着他不在殴打周文禄掳走福儿,他知道福儿于沈玦而言的重要性,为的就是逼迫沈玦向他磕头道歉

    这个乌龟王八蛋

    三七肯定不能让沈玦磕头,正思忖着怎么收拾孙诏,却听身旁的沈玦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还怪渗人的。

    只听沈玦边冷笑着边对四周行人大声说道“久闻孙首辅与孙大人治家严谨清明,没想到这首辅家的公子人真真是有趣至极,殴打绑走我的小厮为的就是让我向他磕头认错”

    “孙诏,有种你就出来跟我单挑,别做缩头乌龟,更不必故弄玄虚累及无辜,我沈玦就站在这里等你,输了我向你磕头认错,日后我是你的孙子,你若输了就要向我赔礼道歉,除非你以后不想在通惠书院要脸面了,大不了我沈玦命不要了赔给你”

    三七心肝一颤,命命不要了,五少爷你还真敢说,你要是没命了我不得给你赔一条啊

    孙诏果真被沈玦激将法激怒,闻言撸着袖子从屋里杀气腾腾的奔出来,狞笑道“好啊好啊,你还真有种敢和我单挑,就你这去窑子里当兔儿爷都没人要的病秧子还想和我打,我不把你打个半死我孙诏名字倒着啊”

    一语未落,孙诏捂着鼻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从城外赶进了城里,越往市中心走越是繁华热闹,身着桃红色褙子的少女容颜秀丽清婉,目光天真清澈,与赵氏有四分相似,正新鲜地挑开帘子朝外面探头望过去。

    冷不丁听到孙诏这声杀猪般的惨叫,吓得小姑娘立时花容失色,扔了手中帘子扑进了刘妈妈怀里。

    “妈妈,这外面是出什么事了”

    刘妈妈探出头去,眯眼仔细一瞧那站在孙首辅门前的几人,不由得大吃一惊道“这不是大爷身边的长随三七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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