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卫国公府。
赵氏站在铜镜前照着, 左看右看,忽叹气道“秋娘啊,你说待会儿我见到宁婉, 宁婉会不会怪我没照顾好她姐姐都说近乡情怯, 我却怕见到宁婉那张酷似玉柔的脸, 总让我想起惨死的玉柔。”
秋娘安慰道“您是多想了, 柔姑娘生前您对柔姑娘多好啊,满府里谁不称您一句对柔姑娘视如己出且当年若不是您据理力争为柔姑娘伸冤,柔姑娘只怕还是那嘉河水底的一副枯骨,婉姑娘只会感激您为柔姑娘沉冤昭雪, 惩治了罪人。”
话虽如此, 赵氏心里却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如果当初不是她执意要让外甥女给儿子做妾,或许沈明淑那个毒妇也不会这么急着除去外甥女,可谁又知道沈明淑竟如此丧心病狂, 一刻都容不得她可怜的玉柔
但愿宁婉能理解她的一片心意,不会在心底记恨她。
前些日子收到刘妈妈的来信说她们就在这几天能到京城,赵氏昨天等了一天没等到,估摸着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果然, 她这边刚和秋娘唠叨完薛宁婉和刘妈妈,就听门房来报说是表姑娘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赵氏立马笑逐颜开, 扶着秋娘走了出去, 她要亲自去接外甥女
卫国公府门口,赵氏走到门口没见到想见的外甥女,反倒看见了最不想见的阿萦。
阿萦挺着大肚子神色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着, 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乌发被风吹得凌乱,原先姣好的身段也被大肚子衬得笨拙沉重。
可即便是这样的阿萦也美得别有一番独特韵味,在一众高挑俏丽的小丫鬟中鹤立鸡群,漂亮极了。
瞧见她过来,阿萦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上前给她施礼,微微垂首,声音温温柔柔细细的,“太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里畏缩怯懦的阿萦慢慢变得得体大方了起来,赵氏不悦道“我接我的外甥女你出来作甚,这大冷的天你还在外头站着,你赶紧回去,别碍我眼”
托绥绥和肚子里昭哥儿的福,赵氏虽然依旧很讨厌阿萦,至少不再像以前似的见她就骂了。
阿萦一怔,赵氏来接她的外甥女
阿萦忽然想到,前段时间赵氏的确和她提过一嘴她要把在江州老家的薛宁婉,薛玉柔的妹妹接到京城里给她找门好亲事,让她给薛宁婉在府里选个院子收拾一番。
说这番话时赵氏还特意在“好亲事”这三个字上重重地咬了咬。
阿萦能说什么,她倒是不想让薛宁婉来,万一又来一个居心不良的女子,这世上的人可不是人人都是薛玉柔,正因为薛玉柔好欺负才死在了沈明淑手中。
阿萦笑着道“原来是表姑娘来了,我正巧帮着您迎一迎,太夫人放心,我里面穿了不少,不会冻着。”
两人这厢说着话,没注意到门口一辆马车拐进了胡同巷子正朝着两人驶来,刘妈妈坐在马车上激动地道“到了到了,你瞧见没姑娘,那个身披白底金丝狐裘的老夫人就是你的姨母太夫人”
薛宁婉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惊喜的笑,“那就是我的姨母,姨母保养得可真年轻,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姨母”顿了顿,疑惑道“妈妈,姨母身旁的那大着肚子的女子又是谁呀”
刘妈妈说“那是你表哥国公爷的爱妾,你姨母不喜欢她,不过她颇受你表哥的宠爱,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你表哥的娃娃呢,我看她肚子的形状这一胎怕还是个男娃”
说着马车就停在卫国公府门口,刘妈妈先跳下去,再和一个丫鬟将薛宁婉从马车里头扶了下来。赵氏捏着帕子就迎了下来,眼中含泪道“宁婉,我可怜的外甥女啊,你受委屈了”
刘妈妈推推迟疑的薛宁婉,柔声说“这是太夫人,是姑娘的姨母呀,姑娘别害羞,太夫人可疼你了”
薛宁婉这才哭着扑进赵氏的怀中,姨甥两人抱头痛哭,完全忘记了一旁的阿萦。
阿萦微微拧眉,相比起薛宁婉,她现在更担心的还是弟弟和福儿,也不知道三七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有稳重的三七在,弟弟和孙诏应该不至于就冲突起来。
心里如是想着,阿萦无意抬头瞥了一眼,冷不防对上一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那眸子的眼中含着秋水般盈盈的泪水,正细细地瞅着她。
四目相对之时薛宁婉率先冲她笑了笑,阿萦也不失礼节地回之一笑,“表姑娘,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院子我已经收拾好了,只等姑娘来住下。”
薛宁婉不好意思地从赵氏怀里出来,抹着泪小声问赵氏道“姨母,这位姐姐是”
“这是你表哥的妾,”赵氏拉着薛宁婉的手要往里走,走了几步见阿萦没追过来,不放心地往后看去,沉下脸道“你还愣着作甚,人都进来了,你赶紧回归仁院去坐着,打发紫苏去院子里盯着再收拾收拾,看看我宁婉有什么缺的没”
薛宁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萦,她便发现阿萦脸上不仅没因为赵氏的话露出丝毫懊恼不悦,甚至连丝波动也无,仿佛习以为常,赵氏是在和她说今天天气如何这样的话,恭敬道“太夫人息怒,我这就安排紫苏过去,我还要在此处等等愚弟阿玦,想来阿玦也就这一时半会儿的就回来了。”
有杨嬷嬷和一群仆妇丫鬟护着,赵氏也不担心阿萦会出什么事,又埋怨了她几句后这才亲亲热热地挽着薛宁婉的手过了二门去。
这两人离开没多久三七就回来了。
三七在前头赶着马车,马车停下,脸色阴沉的沈玦从马车上抱着昏迷不醒的福儿跳了下来。
阿萦看着弟弟完好无损的腿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因为弟弟脸上那一个明显高高肿起的巴掌印揪心不已。
来不及多说废话,两人进屋,孙大夫还没离开,阿萦赶紧让他给福儿和弟弟看看伤势如何。
福儿只是吃了蒙汗药昏过去,沈玦脸上和身上也受了些皮外伤,两人皆没什么大碍。
三七拉着阿萦到一边,神色复杂地道“五少爷看着弱不禁风,揍起人来”
好家伙,那孙诏话还没说完沈玦一拳就抡在了孙诏的下巴上,把五大三粗的孙诏下巴都揍脱臼了,接着沈玦掐着孙诏的脖子要求孙诏的小厮立即放人,那架势大有孙诏敢说个不字他能当场把孙诏掐死,莫说孙诏,连三七瞧着都有些发憷。
孙诏的小厮们无奈之下把昏迷的福儿送了出来,混乱中孙诏身边的小厮还趁机扇了沈玦一巴掌,不过那小厮也没讨到好,被沈玦踢得捂着下档嗷嗷叫。
这些三七便没详说,总而言之福儿要回来了,但梁子怕是也和孙诏和孙家结下了。
沈玦坐在榻上一面由孙大夫上着上药,一面给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福儿细心擦汗,阿萦看着弟弟那张秀气却隐隐冒着寒气的俊脸,以及床上福儿清秀煞白的小脸,心里一时滋味莫名。
三七以为她是担心事情闹大,遂安慰道“姨娘莫担心,是孙诏先欺负咱们五少爷在先,论理也是孙家理屈,就算闹到圣上那里咱们也不怕。”
阿萦胡乱点了点头,因怕孙诏事后去通惠书院报复,阿萦便暂且让弟弟和福儿、周文禄住在了卫国公府。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七领着沈玦去孙家讨说法要人的事情很快传到了赵氏耳朵里,“我说她怎么大冬天守在外面,原来是为了那姓沈的小子。”
赵氏冷哼道“这个惹祸精,净会给我们卫国公府惹事,她要是在外头管束好了她弟弟那孙诏能没事找事还不是仗着你表哥宠她家里兄弟几个就狐假虎威罢了”
又对秋娘道“颂哥儿一贯和那竖子要好,你叫王顺和几个下人管住了嘴,别让哥儿成天跟这种人往来,没得把我的好儿子带坏了”
薛宁婉笑着劝赵氏息怒,“少年人打打闹闹实属常事,何况姨母也说大表哥喜欢萦姨娘,萦姨娘的弟弟在外硬气些也是人之常情,咱们卫国公府是勋贵世家,表哥又英勇善战,旁人听了这名号敬畏惶恐尚且来不及呢,想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婉儿倒瞧着萦姨娘很是面善,还挺喜欢她的”
要说沈玦欺负别人,这可能性八成不大,因为沈玦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郎,秋娘在府里见过他几次,沈玦虽不爱说话,人却极有礼貌,每回见她都会客气地打招呼,秋娘还挺喜欢他。
且她刚才也没说就是沈玦惹了孙诏在先,这位表姑娘话里怎么好像已经定了就是沈玦招惹了孙诏呢
在一旁沏茶的秋娘闻言脸上的笑容就凝了凝,多看了这位体贴又善解人意的表姑娘一眼。
薛宁婉去年刚及笄,论漂亮比起姐姐薛玉柔来是有过之无不及,削肩细腰,修眉俊眼,若说薛玉柔性情是云朗风清的温柔月光,薛宁婉便是那旭日初升顾盼神飞的明媚朝阳,她又会说话又会撒娇逗人笑,从她到这儿赵氏的笑声就一直没停下过。
但愿是她多想了吧,秋娘摇摇头。
赵氏越喜欢薛宁婉,就越发对阿萦横挑鼻子竖挑眼,对着薛宁婉发了好一通牢骚,薛宁婉不仅顺着赵氏的话茬,同时还会体贴地为别人分辨几句,赵氏觉得小外甥女和玉柔一样善解人意,一高兴就让秋娘晚上铺两床被子,准备和薛宁婉一起睡。
夜色愈浓,锦香院。
福儿醒来后一直自责,那孙诏幸而没丧尽天良到欺负福儿,只是给她喂了不少的蒙汗药,阿萦安慰了福儿几句便让她歇下了,从厢房出来的时候沈玦在院子里坐着,见她出来便上前扶着她进了屋。
“姐姐,福儿没事吧”沈玦关心地问。
“就是有些受惊,”阿萦意味深长地道“阿玦,你似乎很在意福儿。”
沈玦面色如常道“我一直将福儿视作自己的亲妹妹,自然担心她。”
顿了顿,又道“今天是我给姐姐惹麻烦了,姐姐曾叮嘱过我不要与孙诏往来,没想到我还是”
阿萦便想到前段时间她见沈玦似乎心情颇为烦闷,问他却藏着掖着不说,只说是念书累的,想来就是为了书院里孙诏的纠缠烦恼,不敢告诉她怕她担心罢了。
谁又能想到那孙诏竟然从府学退学到了通惠书院
阿萦拍拍沈玦的肩道“你愁什么,我都没愁,没事别惹事,有事咱也不怕事,孙首辅的孙子又如何,你姐夫还是卫国公呢,怕什么,姐姐在这给你撑腰”
姐夫
沈玦在心里默默念了这两个字。其实裴元嗣这几年来,对他和姐姐真的挺不错,而且他发觉姐姐自打怀了这一胎之后,脸上的笑容好像也比从前多多了。
这一夜有人辗转难眠,有人却是怒火中烧。
一大早卫国公府门口就有人气势汹汹地来敲门,门房开门一看唬了一跳,只见孙夫人领着鼻青脸肿的孙诏和一群家奴上门来给儿子讨还公道了。
作为内阁首辅的儿媳妇,孙夫人并不觉得她孙家就比卫国公府差多少,何况欺负她儿子要真是被裴元颂揍得也就算了,一个小妾的弟弟就敢把她的宝贝儿子打成这样,昨晚孙夫人就发誓今天要为儿子讨回公道,绝不能将此事善罢甘休,否则日后必定人人都以为她孙家是好欺负的
丫鬟毕恭毕敬地将趾高气昂的孙夫人和孙诏请到花厅,孙诏下半张脸都肿得面目全非,脖子上一圈血紫的红印至今未消,愈发衬得他肥头大耳獐头鼠目。
孙夫人冷笑道“等着吧,今天娘必定让那沈玦给你跪下磕头道歉”
孙夫人以前和赵氏打过交道,赵氏这人向来倨傲,试问儿子宠妾灭妻,还为了这小妾多年不娶妻后宅独宠,哪个当娘的会喜欢这小妾不恨死那都是轻的。
孙夫人笃定赵氏会跟她站一条线。
且说赵氏正躺在美人榻上和薛宁婉吃茶,听闻孙夫人找上门来,还颇吃一惊,“昨天那事不是已经了了吗,她又来作甚。
难不成是畏惧她卫国公府的权势,来道歉了
赵氏炮仗脾气,孙夫人睚眦必报,两人性子素合不来,赵氏摆手道“就说我身子不适,让她把表礼放下走就行了,不必这么大张旗鼓。”
秋娘“”
老太太你真是想太多了
“太夫人,孙夫人似乎来者不善,不像是来赔礼道歉的。”
花厅。
阿萦和沈玦赶到的时候颂哥儿就守在花厅外焦急地张望着,一见姐弟两人过来忙迎上去问“孙诏说你先挑衅殴打他在先,我不信你会干出这种事,是不是孙诏先欺负了你,孙诏绑架的那个小厮是不是不是什么小厮,根本就是福儿”
沈玦冷声说是,颂哥儿气得简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骂道“孙诏这个王八蛋,你看我不给你和福儿讨回公道”
一扭头就要拉着沈玦就率先冲了进去,阿萦一个眼神过去,两人被三七拦下。
“你们两个门口候着,先别进来添乱。”
孙诏和孙夫人皆仇视地等着沈玦进来,等了半天却见门口慢吞吞走进来一个挺着大肚子、杏眼桃腮乌发雪肤的女子,料到这小妇人十有八九就是卫国公传说中的爱妾,沈玦的姐姐。
孙夫人上下打量着阿萦,心道这女子果然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能把不近女色的卫国公都迷得神魂颠倒。
阿萦不可小觑,但孙夫人一个正三品的诰命夫人根本瞧不上阿萦的身份,“什么时候一个妾也能出门招待人了,叫你府上的长辈过来,我有话和你们太夫人说。”
阿萦由紫苏和桂枝扶着稳稳当当坐于上首,闻言也不恼,慢悠悠道“妾虽不才,身卑位微,却执掌一府中馈多时,孙夫人有什么事与妾但说无妨。”
孙夫人就一句话“让你弟弟给我儿跪地磕头,赔礼道歉”
阿萦朝着孙夫人身边的孙诏望去,只见那孙诏果真如三七所说尖耳猴腮气质猥琐,见她望过来还色眯眯地盯着她看呆了。
阿萦眸光微冷,“分明是贵府公子欺辱我阿弟在先,绑架殴打我阿弟的婢女小厮在后,若要道歉那也该是孙公子给我阿弟道歉,哪有苦主反给欺人者道歉的道理”
孙夫人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一个小妇横什么横我儿子分明是被你弟弟打成这样,今日沈玦若不给我儿道歉,明天我就闹的满城皆知,你卫国公府仗势欺人”
阿萦冷笑道“卫国公府仗势欺人,孙夫人说的很是,大不了咱们去顺天府衙门请青天老爷给断断案,横竖人证物证妾此处皆有,届时青天老爷定会还孙公子一个清白”
“三七,去报官”
“是”三七扭头就走了。
孙夫人傻了眼,她没想到阿萦一点儿不怕她是说报官就报官,咬牙指着阿萦道“你好啊小沈氏,你别以为旁人不知道你这个位置如今是怎么来的,不就是恩将仇报陷害你的嫡姐才有了今日”
“你在外头早就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不想着如何去低调行事,反还争强好胜非要与我孙家对着干,你这等行径你家太夫人和卫国公知道了定要将你逐出家门”
“这么大阵仗,这是要把谁逐出家门”
正争执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道冷笑声。
一个满身珠翠富态高傲的老妇人被七八个丫鬟簇拥着走了进来。
孙夫人眼睛一亮,立马唾沫星子乱飞地告状道“太夫人,我家诏儿在书院里那谁提起来那不得竖个大拇指说他仗义、大气、与人为善,偏偏这个沈玦总是拿鼻孔看人从不将我的诏儿放在眼里”
“倘若不是先前他屡次三番挑衅诏儿,诏儿怎么可能一气之下绑走了他的丫鬟让他道歉,你说他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把我的诏儿打成这般模样,此子心肠歹毒睚眦必报,日后必定是一方祸害,我劝太夫人趁早将这竖子给赶出卫国公府”
“还有这个挑拨离间胡搅蛮缠的小沈氏,我本着想卫国公与公爹私交一向不错,想与国公府私了,让沈玦那竖子给我儿道歉即可,这小沈氏却非要逞什么威风跑到顺天府去报官,要把事情闹大,事情闹大了我们孙家和裴家岂不是都要成为旁人眼中的笑柄,太夫人您说是也不是”
赵氏瞥了一眼阿萦,阿萦打从赵氏进来便站了起来,姿态恭敬谦卑将她请到上首。
阿萦委屈道“太夫人,妾以性命担保起誓,阿玦才是苦主,此事皆系孙公子挑衅动手在先,殴打阿玦的小厮绑走阿玦的婢女在后,妾不是为了自己和阿玦,而是为了卫国公府和大爷着想。”
“今日咱们决计不能退让半步,否则今日之事日后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坐实了阿玦欺负孙公子,世人只恐要议论咱们卫国公府纵亲犯科仗势欺人,阿玦受辱事小,国公府的颜面才是重中之重”
赵氏暗忖阿萦此言颇有道理,何况沈玦那小子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想也不应该是个混账的,反倒是这眼前的孙诏在京城内可是有名的纨绔,用屁股想赵氏都会选择阿萦和沈玦。
再说,这世上哪有胳膊肘子往外拐帮外人说话的道理,赵氏是不喜阿萦和沈玦这对姐弟不假,可阿萦再不讨她欢心那也是她小孙女儿的娘,是他儿子的小妾,她能欺负,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上前来对她指手画脚了
赵氏嗤道“孙夫人,你儿子难道还是块什么香饽饽不成,怎的,大周律哪条律法规定沈玦要把你儿子放在眼里了”
孙夫人目瞪口呆。
赵氏接着不耐道“行了行了,孩子间的小打小闹也值得亲自你跑上门来,依我说这事没什么大不了,本来你儿子也没多俊,不就在脸上划了那么几道,你家孙诏也没吃亏,不也抽了沈玦一巴掌吗,你看沈玦现在脸还肿着。”
这不屑的态度气得孙夫人险些急火攻心,“太夫人你什么意思啊,沈玦姓沈,他就是个外人,你护着他作甚我家公爹与卫国公在朝堂之上一文一武辅佐圣上,裴孙两家何必为了一个外姓的竖子闹不愉快”
赵氏当即拉下脸道“好言好语劝你不听,我便是护短又如何,孙阁老家的公子吃喝嫖赌欺男霸女全京城人尽皆知孙大人教出这样的孩子害不害臊,还好意思来我卫国公府讨什么公道,谁先动的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儿”
孙夫人捂着胸口怒声道“亏你还是卫国公府的太夫人,你,你如此羞辱我与我儿,今日之辱我断不会善罢甘休,报官就报官,大不了咱们公堂上见”
孙诏一见形势不对连忙拉着孙夫人低声急道“娘你莫激动,咱们别去公堂,就让沈玦给我口头道歉就成”
谁知赵氏点头称许道“合该如此,顺天府尹本就专司断案,咱们几个妇人在这里瞎掰扯没人家几棍子杀威棒管用,到时候那公堂之上,几棒子下去肯定说谎的全都招出来了”
和卫国公府一道对簿公堂,孙诏便是想使银子贿赂顺天府尹都不成。孙诏便仿佛感觉那棒子已经抽到了他的屁股上,肿成的猪头脸一时煞白成了白脸猪。
眼看着赵氏又让人去催三七报官,孙诏和色厉内苒的孙夫人同时坐不住了,赵氏就盯着母子两人似笑非笑,阿萦依旧托着自己的大肚子气定神闲,甚至还吩咐丫鬟们去上茶端些瓜果进来招待客人。
孙夫人支支吾吾道“今日不然就、就算了,我,我回家让老爷再”
“太夫人,萦姨娘”
平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回禀道“孙大人上门求见。”
孙诏和孙夫人两人面色齐齐一变。
孙士廷的长子孙彦,在朝中任兵部侍郎,阿萦眯眼看着孙诏和孙夫人,这撑腰的男人上门来了,母子两人脸上不禁没有生出丝毫喜意,怎么反而还露出几分畏惧和心虚,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