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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拽着阎秋司的手, 就像是以前那样,絮絮叨叨的说着。
只不过她年纪大了,又经历了王府的种种变故, 早已不再如以前那般有精气神,还没说上两句, 双眸又开始恍惚, 胸口一起一伏, 声音也渐渐变得虚喘。
她仰着头, 看着阎秋司发呆, 记不得要说些什么了,口中却还一声声的喊着“安儿安儿”
即便是脑中混沌,她却还是固执的抓着阎秋司的手不肯放开,生怕她一松手, 这个不爱回家的孩子又跑了
到时候王爷又找不到他了
那王爷又该着急了
老人心中的这样想着, 手上更是用力的拽着阎秋司的手。
她年岁已大,此时却是将所有的力道都放在了双手之上,喃喃道“安儿安儿”
这时身后的妇人连忙赶了上前,用力的拽住老人的手臂, 一旁劝慰着她说“娘,我都和您说了,这不是安儿, 您啊,就别拽着人家不放了啊, 走, 我们回家”
说着妇人看向了阎秋司, 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 我娘年纪大了, 有些认不清人,抱歉啊。”
妇人冲着阎秋司点了点头,转过身就要拽过老人的手回到木屋里。
那老人却依旧不肯放手,那双苍老的眼眸望着阎秋司,口中低语道“这是安儿啊”
“娘,这不是安儿,您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了”
“是啊娘,您仔细看看,安儿他的眼睛要亮一些,嘴巴要薄一些,是不是啊”
妇人循循善诱的对老人说,老人当真是认真的望着阎秋司,这才缓缓放开了手,恍然大悟说“啊对,这不是安儿”
“是啊,他不是安儿,我们回家。”
“那安儿呢”
“安儿还没回来呢。”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妇女的声音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说“快了快了”
“王爷还等着他”
“快了快了”
夕阳将落,日落肩头,妇女就这样搀扶着老人一步步的走向小木屋。
而阎秋司双手还保持着方才老人握着他时候的状态。
任由她拿起,又任由她放手。
阎秋司都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直到小木屋的房门关上了,风吹起田中的幼麦,扬起了一阵阵的新绿的麦浪,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那样。
周围的人声散了,莲姨责怪他,埋怨他的声音也没有了。
叫他安儿的声音也不在了
阎秋司忽然想再多听几声,想要追着那个声音走,他的脚朝着木屋的方向动了动,又忽然顿住了脚。
阎秋司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暗自想要将莲姨紧握着他手的温度给留下来。
又是过了许久,日暮已经落下,天色暗了下来。
远处的小木屋中燃起了淡黄的烛光,隔着窗户看见了那一老一少在窗边走来过去。
坊婳走上前,轻声的喊了两声“王上王上”
阎秋司这才缓缓的转过了眼睛,他的双眸又深又沉,几乎瞧不见底。
坊婳看着阎秋司一直注视的那个小木屋,小心的问道“王上,要我前去问一问吗”
阎秋司反问她“问什么”
坊婳愣一下,支支吾吾的说“他们守着这个墓,应该是知道这个墓是何人的”
阎秋司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不必问了,回去吧。”
坊婳愣一下,垂头说“是。”
她不认那个老人,也不知道方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跟随阎秋司多年,能够感觉到现在阎秋司的情绪不太对劲。
阎秋司说走,她们便跟着阎秋司走了。
他们历尽艰辛爬上了方许山,却只是在山上了站了半个时辰。
阎秋司没有去询问那两个坟墓到底是谁的,没有祭拜坟墓中的人,甚至连走近都没有走近看两眼。
整个过程中,只是有一个糊涂的老人走过来,还是认错了人。
这一场方许山之行便无疾而终。
坊婳觉得奇怪,在她的印象之中,他们的王上是一个极其偏执的人人,想要得到王位,便不惜斩杀至亲也要登上去。
想要杀了林倾白报仇,甚至不肯等待他与若鬼磨合半年,而是直接就提刀上阵。
如今来到了方许山,却只是远远看一眼就走了
阎秋司走的速度很快,最后他们是夜里回到了魔族。
一路上阎秋司格外的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回到了魔族,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下人们将准备好的饭菜放在了殿中,阎秋司一个人坐在殿中却没有用晚膳。
他望着眼前的饭菜,发了许久的呆。
正殿的旁边放着两大坛子的酒,阎秋司一抬手,酒就直接飞到了他身前的案几之上。
他一把掀起了酒上面的红布,一阵烈酒的味道袭来,阎秋司拿起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
只要他不想醉,就可以不醉。
等到过了半个时辰,下人又走进来收拾餐盘的时候,却发现阎秋司一口饭菜都没有吃,反而是将那一坛的酒喝得所剩无几,似有些昏昏沉沉。
下人站在门外,望着阎秋司身上冒出的丝丝寒意,只觉得心中胆寒,不敢去靠近他。
最后还是枫绾走了进来,她看见在外面畏畏缩缩的下人,说“下去吧。”
那几个下人如遇救星,立刻连连向后退,转身就消失在正殿前。
枫绾走进殿中,俯身跪在正殿之中,单手压在胸前向阎秋司行礼“王上。”
阎秋司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他的双眼血红,声音嘶哑,只对枫绾说了一句。
“将巫族王女找来”
枫绾垂下头点了一下说“是,王上。”
凉瑶楚被带上来的时候,身上捆着黑色的绳子,绳子边缘上还带着红色的闪电,将凉瑶楚捆的紧紧的,甚至要将她的手脚都勒断。
她已经在魔族被关上了一个月了。
这个期间巫族不断有人来找她,有的人甚至来到了魔族要人。
但巫族的实力与魔族乃是天壤之别,加之巫族并未抓到王女就在魔族的证据。
次次来要人,次次无功而返。
现在的凉瑶楚日日被关在地牢之中,手脚被绑束,受尽了折磨。
可她却觉得这魔族的地牢比当年凡间的地牢要好上许多。
当年的凡间地牢只有她一个人,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虽然郗安未对她用过刑,但是精神的折磨比任何折磨都更令人痛苦。
这次在魔族的地牢,虽然关的时间长了,空中也满是血腥气,她更是日日被锁链绑着,但是最起码旁边还有别人与她作伴。
也正是因为在魔族地牢的这段时间,凉瑶楚才意识到魔族皇上的手段有多残忍。
每一日她都能看见有的囚犯被抓出去,再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带回来。
死刑的犯人更是不说了,被切了浑身的肉片,流血而死的,被打断了浑身的骨骼,痛苦哀嚎而死。
如此这般,凉瑶楚日日都心惊于阎秋司的残暴,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下人推搡着她进入了大殿中,她冷眼望着阎秋司。
下人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跪在正殿之中,即便是浑身是伤,凉瑶楚也硬着一根骨头,宁死都不肯下跪。
“跪下”
“跪下”
阎秋司正坐在殿中喝酒,手中拿着酒碗,听见这声动静,才缓缓抬起眼睛望向了凉瑶楚。
凉瑶楚身上的衣衫破旧,头发散乱,头上的蓝头巾也不知道到哪里去路,看起来与她一个月前来时的模样相差甚远。
阎秋司低下头笑了一声,朝着下人挥了挥手说“退下吧。”
下人这才松开了钳制凉瑶楚的手,挨个从正殿中退下了。
一时间正殿之中只有凉瑶楚和阎秋司二人。
阎秋司喝的有些多,他手肘撑在案几之上,又自顾自的喝了一碗酒,这才双眼朦胧的望着凉瑶楚,缓声对她说“我下凡了一趟”
凉瑶楚依旧是那番轻蔑的眼神,对于阎秋司下凡这件事情并不意外。
这次阎秋司也没有计较凉瑶楚望着他时过分的眼神,而是忽然笑了一声,对凉瑶楚说“你说对了我师父死了”
阎秋司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就像是他当初在凡间的那样,对着林倾白笑,笑得眼睛弯弯,以往眼中的狠厉与血气全部都散了,反倒似一个开朗明媚的少年郎。
凉瑶楚站在原地,目光依旧的望着他。
阎秋司却并不在意,他对凉瑶楚说“我师父是不在了,凡人本就命薄这没什么这没什么”
阎秋司低声喃了好几句没什么,而后抬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后他猛地擦了一把嘴,抬手一挥,只见在正殿中间忽然闪出一道亮光,随后出现了林倾白的幻影。
林倾白躺在棺材中,双眸紧闭,面色红润,也不知道阎秋司是对他施了什么法术,已经一个月,他的尸体还保存的犹如睡梦中一般。
就连巫族的存尸巫术都无法做到这般。
这时阎秋司又说话了,他歪着头笑着问凉瑶楚说“但是就算我师父死了,林倾白也不是我的师父”
“”
“当年我在凡间,攻入皇宫,林倾白便化做了皇上的模样,用束魔链捆住了我将我一箭一箭的刺死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师父”
凉瑶楚皱起了眉头,她也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情,许久的哑然,她忽然笑了一声,反问道“仙界如此多法力高强之人,会用束魔链的就仅他一人吗”
凉瑶楚这样说,阎秋司怎会没想过这件事情。
曾经他对林倾白抱有恨意,便自然而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了林倾白的身上,可是在林倾白死后的这一个月,他难得认真的将整件事情都想了一遍。
太多的疑团,他不想信,也不敢信。
如今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阎秋司的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低哑的开口道“你若说林倾白是我的师父,如今他人已经死了,你要如何证明”
凉瑶楚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阎秋司又发什么神经,她声音沉冷的问道“你想要如何证明”
“传闻
中巫族王女医术奇高,在三界之中若是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可以蛊惑人心,将死人复生”
说道这里阎秋司的双眼晃了晃,他懒洋洋的抬起眼,手指狠狠的指了指林倾白的尸体,对凉瑶楚说“你将他复活,我亲自问他”
凉瑶楚愣了一下,她望着坐在正殿之上的阎秋司,不敢置信般的问道“你说什么”
阎秋司沉着眼眸,一字一句继续道“你将他复活,我亲自问他到底是谁”
凉瑶楚这下忽然笑了,她笑得眼睛流出了眼泪,笑得的弯了腰。
她当真是觉得阎秋司可笑极了。
直到她笑完了,才抬起眼睛望着阎秋司,一字一句的说“阎秋司,你已经将他杀了,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
“意思就是,他死了。”
阎秋司却固执的望着她说“你能将死人复生。”
凉瑶楚这下更是觉得可笑至极,说“魔皇阎秋司一向足智多谋,文武双全,何时居然会轻信这些坊间夸大其词的无稽之谈”
阎秋司却像是没有听见凉瑶楚的话一样。
他问凉瑶楚“你需要什么才能将他复活”
“他死了。”
“需要魂丹吗他的体内没有魂丹”
“阎秋司,他死了。”
“我可以把我的给他,你把他救活”
“阎秋司,他死了他被你杀死了被你杀死了”
凉瑶楚忍无可忍,大喝出声。
于此同时只听啪的一声巨响
阎秋司抬手将酒碗狠狠的砸碎在凉瑶楚的脚前。
他双目如刀,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厉声问“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你若是不救,我现在就将你杀了喂狗”
凉瑶楚依旧是如往时那般,目光无惧,只是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他、死、了没人能救得活他,你不行,我也不行”
“”
“你要杀便杀阎秋司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不过就是会杀人而已,全天下的人谁不会啊除此之外你还能做什么”
凉瑶楚句句带刺。
阎秋司恨得双目血红,他望着凉瑶楚时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可是不知道为何,自从那一次他险些将凉瑶楚掐死,胸口的魂丹忽然冒出一阵金光之后。
他每次只要将手中的剑朝前递出,动了要杀凉瑶楚的杀念,心中就会阵阵刺痛。
那阵疼痛并不严重,却是在阻止他继续下去。
而在这时,凉瑶楚忽然冷笑了一声,继续将口中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向阎秋司。
她道“你的魂丹你可真好意思说啊阎秋司,你是怎么说出你要将你的魂丹给他的这句话”
一刀又一刀,直戳阎秋司心脏。
阎秋司双眸凌厉的问“你什么意思”
凉瑶楚双眸冰冷的望着他说“你的魂丹,真的是你的魂丹吗你的魂丹在当年那场仙魔大战中,你不是已经将其粉碎,护住了断魂崖之下的魔物了吗你是你们魔族的大英雄啊你哪里来的魂丹”
阎秋司的手掌紧紧的按着案几。
他似乎已经料到凉瑶楚要什么了,在与凉瑶楚的对峙之中,他第一次感到了心慌,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压着声音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没有了魂丹,那是因为他的魂丹在你的身体里”
此言一出,犹如狂风呼啸,海浪滔天。
阎秋司双眸猛
地紧缩,声音低哑的说“胡说八道林倾白他当年亲手杀了我,怎么会将魂丹给我”
凉瑶楚笑了一声,说“很不可思议是不是我之前也一直百思不得解,为什么当年他明明已经将你杀死了,却还是落了凡间,混了一身伤为什么他会忽然没有了魂丹”
凉瑶楚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她歪着头望着阎秋司说“你难道就不好奇,当年你的心脏被刺穿,魂丹尽碎你是如何活下来的吗”
“”
“阎秋司,你不会当真以为你是天之骄子,有不死之身吧”
阎秋司动不动的望着凉瑶楚,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手腕都在颤抖。
他就这样望着凉瑶楚望了很久很久,忽然他笑了,笑得双眸颤抖说“是他的魂丹又如何不是他的魂丹又如何这是他欠我的是他杀了我他林倾白就该给我偿命”
“林倾白,他就该去偿命”
阎秋司越说越激动,他单手撑着酒坛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喝的真的多了,多日的情绪在这时忽然澎涌而出。
“当年是他林倾白非要来招惹我是他先杀了我我报仇有什么错他刺我一剑,我刺他一刀,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我又有什么错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双目血红,高声的质问凉瑶楚,像是只要声音说的大一些,就可以盖住他心中的异动,就可以克制的让他自己继续深思这些让他心痛的事情。
只要不去想,就不会知道,就不会痛。
只是,他也是真的不明白
他只是做了对的事情。
别人先砍了他一刀,他再换回一剑,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啊。
他没有错啊。
在凡间是这样现在也该是这样的
在凡间他本来有一个很好的家,却被人抬手之间便倾覆而毁,仙界中也是如此,是林倾白先带兵前来杀他的子民,先杀了他。
他就该报仇
他从来就没有错
别人捅我,我还上十刀,这有什么错
错的是林倾白。
是他先招惹他
是他先杀了他的啊
阎秋司双手握拳,犹如猛虎一般瞪着凉瑶楚,像是只要他咬死了这个道理,他就不会有错,他就是对的。
“是他该死”
凉瑶楚点了点头,笑得无比嘲讽的问他说“既然如此,那日天雷从天而降,你为什么不让天雷将他劈的灰飞烟灭你为什么护着他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找人救他”
阎秋司嗓子里一下下的喘着粗气。
凉瑶楚却未等阎秋司反驳,继续道“你说的对他该死,他教了你十二年你到如今却还不知悔改若是他现在看在眼中,他也定会觉得自己该死恨不得死上千次万次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死了,他回不来了,你的心愿也达成了,多好啊是不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啊”
凉瑶楚嘲讽的语气在空中来回的回荡,阎秋司咬紧了牙齿,那目光如刀一般瞪着凉瑶楚。
凉瑶楚丝毫不怀疑,若是阎秋司那日没有被魂丹打上那么一下,她现在定然已经变成了阎秋司的掌下亡魂。
凉瑶楚想着想着,更为大声的质问他“你心中明明就知道承认很难吗承认他就是你师父很难吗承认是你杀死了他,是你挖了他的心这很难吗”
十二年
凉瑶楚咬着牙,红着眼对他说“十二年”
后来她那
双怒红的眼睛瞪着阎秋司,忽然又泄了气,眼泪溢了出来说“是啊不过才十二年,怎么能捂的热你千年寒冰的心”
她紧咬着牙齿,抬眼望着阎秋司说;“阎秋司,你扪心自问,当年在凡间你不过就是知他心地善良,一心为你,就骗他至此他三生三世皆为了你而死就算是他当年欠了你,也早就该还清了只是可惜啊魔皇阎秋司果真如传闻中那般无心无情,从无真心,更从无在乎之人,他就算将心掏给你,你也将它狠狠地踩在脚底你这种人就不配拥有家人你不配”
说完凉瑶楚便不愿在与阎秋司多说一语,她挥袖转过身,一步步的踏向了殿外。
凉瑶楚背影消瘦,衣衫破烂,浑身是伤痕,走的时候脚也一瘸一拐的,身上再无当年半分王女的气势。
这次阎秋司并未阻止她的离开,而是目光沉寂的望着凉瑶楚走出了殿室。
殿内又只留他一人,夜色的黑暗就像是毒药一般,逐渐的蔓延进殿内。
阎秋司却不以为然的笑了。
凉瑶楚没有说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阎秋司无心无情无痛。
他的心是石头做的,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如同铠甲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当年他就是因为无心无情,才能杀死至亲,一步步的登上了皇位,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
如今虽然他已经手握重权,法力高强,但是他还年轻,只不过是一个即位几年的新帝。
他不明白这个世界的善恶,他也不想明白。
他只明白谁伤害了他,谁伤害他在乎的人,他就加倍报复回来。
只是为什么那个人杀了他,就是正确事情,普天同庆,被奉为英雄。
而他杀了那个人,就是错,万里悲鸿遍野,而他被万人唾骂。
他错在哪里了
他只不过和那个人做了一样的事情
他不明白
他应该是做了对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也那么痛
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不公平
为什么他全身上下都没有痛觉,可偏偏心会痛
阎秋司缓缓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头,半响他冷笑了一声,低声的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最在乎的人我从来没有最在乎的人”
他是阎秋司,他无心无情。
他不会有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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