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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建十四年, 英宗永建帝驾崩,年仅5岁的端成太子成了新的皇帝, 改年号为端成, 尊恭仁皇后为太后。
嫁给永建帝一年不到的小皇后,就这样成了宣朝最年轻的一任太后,为了感念她的忠贞, 又尊为贞德太后,史称恭仁贞德皇太后。
同年,盘踞金陵城百年的世家大族姜家轰然倒台,以通敌叛国之罪诛九族,然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念在太后份上, 仅诛五族,由此百年姜家退出金陵世家舞台。
而新成为太后的姜穗, 也才刚刚过了十七岁的生辰。
由于太后生辰和先帝驾崩之日极近, 因此并未大办, 仅在宫中简单的操持。
生辰之后,太后接过小皇帝养在宫中,按照规矩,垂帘听政。
太后仁德,放后宫嫔妃出宫,许诺二嫁,予封号奖赏, 京中不少贵家以迎娶为荣。
同时, 以姜家而起的私铸铜币案以及食人案牵连多个世家,在前朝后宫联手之下,多个金陵的百年世家遭到重创获罪下狱, 民田重新归属原主,蒙冤入狱之人也推翻罪名,京中之气焕然一新。
端成年,太后金印、皇帝宝印下盖,宣布以科举选官,削减世家大族荫封官职,世家重创无人反驳,寒门终有机会,宣朝似焕发新生。
同年冬日,蛮贞入侵中原北境,史称禾木之战。
银装素裹,整个金陵城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虽说瑞雪兆丰年,然而大雪皑皑,朝中开始出现因大雪而无家可归的流民,疫病也开始传播,朝堂氛围也紧张起来。
“如今在大军在禾木胶着,若是粮草迟迟未到,误了军机你可耽误得起吗”
“京中流民无数,栖流所早已拥挤不堪,若不再加管理,恐会造成无法控制的后果,扰乱京中秩序,天下大乱”
“太医院来报已有疫病传播,已将病患从栖流所转至京郊医药局。”
“自从私铸铜币案后,户部流转银钱虽比以往好了不少,然而往年私陈烂帐未清,怎可能随意拨款”户部尚书言下之意,没钱。
“你这老货,又再哭穷”新任兵部尚书吹胡子瞪眼,“战事吃紧,若是蛮贞南下,你以为你这个破户部能抵挡吗”
“京中疫病流民也耽误不起”
整个朝堂熙熙攘攘,官员们跟菜市场买菜的一样大声叫喊,脸红脖子粗,像是在比谁的嗓音更大。
而端坐在上首的,则是年仅6岁的小皇帝,正一脸无措地向垂帘后的女子求助,站在一旁的高大男子则笔挺地站着,为小皇帝添茶,看他如此模样,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
而垂帘后的女子,则是微微皱着眉,眼眸中有着无奈。
朝堂吵闹成这样,到底是如今大宣麻烦不少。
“都安静。”太后终于在他们争吵即将要打起来的阶段开口,“众卿所言,哀家都知道了。”
太后的声音非常年轻,年轻得一听就知道是一个不超过25岁的女子,甚至比一些官员的女儿都还年轻。
但是官员们如今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对年轻的太后保持着怀疑,太后当年处理英宗之事的果断,以及大义灭亲的凌然,都让不少官员们佩服。
“禾木前线的战报,哀家与皇帝都已经看过,也断不会缺了前线的粮草。”
“萧朗星。”太后说。
“臣在。”年轻的五品中郎将从长列中而出,他躬身行礼。
“哀家封你为靖远将军,接孙斌的位置。”
兵部尚书一愣,没想到太后就这样把大将军副手给革职了。
兵部尚书也出列道“太后娘娘,这于理不合”
太后打断了尚书的话,“哀家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已经个月了,孙斌传来的却一直是战败的消息,甚至还提出在禾木建立堡垒,与蛮贞蹉跎下去。”
太后的声音很严厉,“朝中什么模样,众卿难道还不清楚吗蛮贞能打持久战,但我大宣打不起。”
太后将遮羞布掀开,让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确实,大宣如今国库亏空,若不是太后与厂公把持朝中力挽狂澜,恐怕宣朝早就更加完蛋,这是在权力核心工作的官员们最清楚不过的事情。
这年来,朝中官员也换了一批,以前那些光拿俸禄不干活的,已经被九千岁与太后撸的撸,没的没。
不是没有人私下底议论过女子怎可把持朝政,说太后居心不良,但太后大义灭亲,姜家就只剩下些许边缘的女眷和唯一的嫡女,也做不成强大的外戚。
小皇帝也请了朝中重臣做太傅,因此渐渐的太后、司礼监与朝堂都维持着一种足鼎立的平衡。
但实际上,司礼监的权力仍然大过其余两方,只是近些年太后的势力隐隐有与司礼监分庭抗礼的架势。
太后又代皇帝处理了关于京中流民疫病的事情,便宣布散朝了。
小皇帝很高兴,终于下朝了。
每每上朝,他都觉得朝中官员非常的恐怖,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不知如何作答,全靠母亲一并撑着。
小皇帝在下朝后,扑倒了太后的怀中。
“母亲,我想吃樱桃酪。”
母亲非常的温柔,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但是声音有些严厉,“冬日寒冷,不宜吃这些解暑的东西,饭后再用少许。”
小皇帝年幼时在边缘宗室并不受重视,因父母双亡,又被叔父霸占家产,因此性格上总有些唯唯诺诺,善察言观色,也就是这样被厂公选中。
也因是如此,非常的听话。
在太后向他散发善意,温和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之后,小皇帝头一次感受到温暖,十分依赖这个新的母亲。
一旁的厂公却是冷冷道“陛下已年长,怎能还对太后做出这些小儿作态。”
小皇帝十分害怕这个总是阴沉着脸的贺厂公,他天生的小动物直觉在告诉他,这个贺厂公是宫里最不能惹的人。
他曾亲眼见过,贺厂公轻描淡写地处理了私下底说母亲坏话的宫人,也见识过贺厂公的雷霆手段,因此在他面前,小皇帝不敢造次。
他讪讪地脱离了母亲的怀抱,低下头道“是。”
母亲瞥了贺厂公一眼,微微皱起眉,“琛儿才六岁,你为何对他如此严厉。”
厂公慢条斯理,“陛下是皇帝,自得严格要求。”
母亲瞪了厂公一眼,随后一边走,一边牵着他道“陛下还小,可以享受一下愉快的童年。”
厂公慢悠悠地走在他们身后,“娘娘,如今大宣内忧外患,陛下没有时间享受。”
母亲似是忍了一下,不想再理会厂公,而是偏过头,低下对他说道“琛儿,今日的功课做完后,晚膳母亲会让御膳房送来樱桃酪,你若是想去御花园玩一玩,也是可以的。”
赵琛想忍住,但是面上还是露出了雀跃,他高兴地仰起头,“真的吗母亲”
母亲微笑着,看着他眼中是温情,“当然可以。”
赵琛非常开心“太好了,母亲最好了”
太后很喜欢这样乖巧的孩子。
厂公本想再讽刺两句的,他冷眼看他们母慈子孝,最终还是没说话。
他微微偏过头,示意一旁的丁贤。
丁贤很快明白,领命而去。
丁贤一边去一边在心中腹诽,厂公每次非得要和小陛下过不去,无非就是小陛下占据了太多太后的时间,厂公非常不爽罢了。
想来今日小陛下的功课会多到没有时间出去玩。
丁贤想到了厂公刚才有些难看的表情,他想要笑,却忍住了。
现在在宫中,已经有不少厂公和太后的心腹,都知道了太后与厂公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们二人似乎也并没有特地的隐藏,看起来光明磊落,但是二人相处时却总让人感觉到一种外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太后总是对厂公不假辞色,直呼其名之外更是呼来喝去,而厂公竟也不生气,只是会笑着开口,再把太后惹生气了,又重新去哄。
若不是宫人们嘴严,再加上他们看起来并未有过界的相处,不然风言风语恐怕早就在宫里传遍了吧。
但是丁贤却知道,太后与厂公恐怕早已不是那么简单了。
当年先帝驾崩,厂公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姜家,将食人一事昭告天下,太后并未阻拦,更是全力支持。
原本看起来不对付的二人,竟在此事上保持了惊人的一致。
后来太后垂帘听政,厂公竟然也未曾阻拦,要知道一旦太后触碰到了权力,恐怕会对厂公也造成极大的影响。
毕竟皇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名正言顺,厂公只是司礼监的太监,办事仍然要利用皇帝才能达到目的。
但是丁贤没有想到,厂公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愿意放权。
而后,厂公就像是心甘情愿一般,辅佐着太后。
就是辅佐太后,丁贤发现厂公压根都没想过要辅佐这个小皇帝,就好像这个小皇帝也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工具罢了。
若不是太后提出,恐怕厂公都没有想过让小皇帝接触帝王教育。
而这些年有不少夜里,厂公宿在了太后的寿安宫里,而太后竟然也默许了。
丁贤并不觉得惊世骇俗,只觉得厂公大人真是了不起,竟然连太后都拿下了。
而年轻的太后也渐渐没了当初入宫时的那种羸弱,反而多了清丽的风姿。
不过太后和厂公仍然是经常吵架,吵得连宫人都不敢劝,而厂公有时候说不过对方,阴沉着脸一整天,下面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错了遭到严厉的责罚。
而这些日子朝中出了不少大事,太后与厂公二人商议朝政,又是一时好一时坏。
不知道丁贤在默默吐槽,太后回到了自己的寿安宫,每每下朝之后太后都觉得非常的疲惫,于是宫人们也早早备好了吃食,以供太后填肚子。
“你跟来做什么”年轻的太后皱起眉,看着跟着进了自己宫门的贺厂公,“你不是还要去处理赈灾的事情吗”
贺厂公大摇大摆,进入寿安宫就像是进了自己的家门,熟门熟路得很。
他坐在太后一旁的案桌上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娘娘不欢迎奴才吗”
姜太后暗自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没说什么,“我就算不欢迎你也会自己进来。”
厂公轻笑了一声,声音似乎有些委屈,“娘娘真是无情,这么些年了,怎么就不能对奴才如对陛下那般和颜悦色一些呢”
太后往嘴里塞了个苹果,“你自己心里清楚。”总是欺负她,她能和颜悦色就怪了。
厂公又笑了起来,他看了眼太后的果盘,说道“娘娘金尊玉贵,怎么总是爱吃这种常见的果物”苹果这样的水果一点都不名贵,在荒野也只是用来果腹的食物。
太后说“我不但爱吃这种常见的果物,我还爱随处可见的花草,你若是看不惯,可以离开。”
厂公失笑,“奴才不过是说了一句,娘娘便说了无数句。”
厂公看着太后直挺挺坐着,有些奇怪,“娘娘今日这是怎么了,从上朝时就是这样笔挺的姿势。”他可是知道姜穗这个人惯会偷懒,样子总是摆在他人面前的,私下底竟然也这样端庄坐姿。
太后横了他一眼,骂道“要不是你昨晚发疯,我会腰疼吗”
厂公不觉得心虚脸红,反而笑意更深了些,他起身走到太后身旁,四周的人早就因为他的到来而退出了内室,这已经是他们俩在时的规矩了。
厂公弯下腰,替太后揉了揉腰。
他说道“是奴才的不是,还请娘娘恕罪。”话语里还伴随着愉悦的笑意,真是想让姜穗打他。
姜穗一把拍开他的手,“按就按,又摸哪里”
厂公毫不心虚,他从善如流又在一旁替太后布菜,这种事已经非常熟练且心甘情愿。
他哄道“前些日子,奉安进贡了新鲜的冰鱼,娘娘不是最喜爱的吗奴才已经吩咐让膳房早早给娘娘备下了。”
厂公非常清楚姜穗喜欢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因此也知道怎么哄她。
太后果然哼了一声,看起来到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其实厂公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不知不觉间,他们二人就已经走到了今天的模样,他们从未对彼此表达过心意,也从未明言过彼此的关系,就好像这样不清不楚的厮混,又像是暗度陈仓狼狈为奸。
看着少女红润的脸,贺朝明明应该应当觉得愉悦于他们之间的和谐,但是心底却不知为何有些烦躁。
她和一般女子都不一样。
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名分,也不在意世俗加之女子身上的枷锁。
有时候贺朝都在怀疑,会不会当初换一个人,她都可以接受。
当然,那个人要长得好看。
在太后心安理得地享受厂公的服务时,听到了厂公状似无意的开口。
“娘娘今日,怎么忽然想起了萧朗星”一个小小的五品中郎将,什么时候入得太后的眼的
太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吃食上,她随口道“以前他没资格上朝,后来升了官,在一众老男人的朝堂里看起来清新极了,我便去查了他的档案,发现他颇有才干。”
太后咽下了清甜的苹果,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就像是小猫一样餍足,看起来可爱极了。
厂公垂下的手指动了动,但神色仍然是淡淡的微笑。
太后继续说“后来把他放在金吾卫里让他试试看,没想到带兵一把好手,便把他放到战场上试试,作为副手历练够了,回来还可以升个护国将军。”
厂公声音平静,还慢悠悠的,听起来于以往一样,“娘娘实际上是觉得他样貌俊朗,所以格外愿意给他个机会吧”
其实厂公也不得不承认萧朗星确实是一个人才埋没在京中,若不是太后,恐怕都发现不了。
但是一想到他是因为长得好看才被姜穗注意到的,贺朝就感觉胸口闷着一团无名的火。
太后低咳了一声,“说什么呢,他虽出身一般,但祖上曾随开国,也算是军人世家,哀家只是看他胆识过人,又有带兵的潜力,才提拔的他,而他也未曾让哀家失望。”
哀家都用了,看来是心虚了。
厂公黑眸幽深,言不由衷,“娘娘深谋远虑,奴才佩服不已。”他冷冷道,“若是萧朗星也如奴才一般,娘娘是不是也愿意将其收入塌中”
太后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她咳嗽了好几声,背后还有男人温柔的抚拍,只不过那道视线却好像有些冰冷。
等她缓过来,才瞪大眼睛看他,“你在说什么啊”太后震惊,“我真的只是欣赏,欣赏你懂吗”
少年意气风发将军谁不多爱看两眼啊,她只是单纯的欣赏他的颜值
男人丝毫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而是继续阴沉沉说道“也是,萧将军确实年轻,与他相比,奴才确实老了,况且他家世清白,又是京中不少贵女的闺中梦里人,若是娘娘起了心思,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家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
姜穗真想揪他的耳朵,男人还在自顾自地低声说道“娘娘年轻,不过碧玉年华,奴才已快到而立之年,将来也无法陪伴娘娘到老”
他自己越说越生气,隐忍着,但是周身阴森的煞气却暴露了一切。
“若是将来奴才离开,娘娘另找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鬼,越说越离谱。
姜穗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哀家的允许,你要去哪”
她微微蹙眉,放下了手中的小叉子,抱着胸,扬着头看他,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贺厂公不会以为自己还能致仕吧你醒醒,你只是个太监罢了,并非朝中重臣。”
姜穗的本意是提醒他他哪也去不了,有她在,他就必须得老实地待在宫里,但是没想到他却理解到另外一个意思。
厂公黑眸更加黑暗,“是啊,奴才也只是个太监,不比萧将军人中龙凤,身世清白。”
“够了”被某人越来越惯脾气也越来越明显的太后不高兴了,“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太后拧起眉,“自从下朝后便是阴阳怪气,之前本宫提拔萧朗星都不曾见你如此,今日一口一个离开,又是身份又是年龄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贺朝盯着年轻的少女看。
她没有再像当皇后时穿着亮色的明艳衣裳,而是换上素净的颜色,虽然国丧期已过的,但是为了维持太后的威严,她已经不再作年轻靓丽的打扮。
和她现在的年龄很不相配。
但是她却如同鲜花一样张开,绽放出最青春美丽的模样。
贺朝想到了今天上朝前,许久不发声的系统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通知。
“宿主,根据系统程序预测,主脑心理检测将在6小时后到来,请宿主做好准备。”系统的声音有一种冰冷冷的机械感,但是贺朝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系统继续道“根据模拟心理检测结果”
“宿主在本世界进行心理检测会造成以下结果可能性为77754
一、宿主因心理问题再次不及格而导致评估不合格,任务失败,投入惩罚世界。
二、nc姜穗作为精神污染源头进行格式销毁aaaa”
突然的,系统多了嘈杂的电子音,让贺朝感觉到脑海有一阵尖锐的疼痛,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系统又检测到什么,机械音重新响起。
“发现未知数据,分析,调整,分析结果如下”
“宿主在本世界进行心理检测会造成以下结果可能性降低为23755
一、宿主因心理问题再次不及格
二、nc姜穗作为病毒进行清除。”
贺朝沉默片刻,他并不清楚系统发现了什么,也不清楚是什么未知数据,但是他在刚刚尖锐的疼痛里,想起了什么。
贺朝在系统的话音落下,便忽然开口
“你是谁”
脑海中的系统并没有说话。
贺朝声音很平淡,就好像他发现脑海中的系统似乎被换了也丝毫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也并不惊慌。
“以前我那个系统,废话特别多。”贺朝说。
过了一会儿,他脑海里的机械音响起,有些冰冷,又有些漠然,但是仔细听,却能感受到它的温和。
“我是shz00001,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权限不足
贺朝眼眸微眯,还未等他再次开口问,这个自称shz00001的系统便再次开口。
“宿主优秀值已达78度过及格线,可以选择离开世界或者满值离开。”
在和太后联手力挽狂澜下,贺朝的优秀值也在不断地升高,早已可以离开了。
但是他并没有选择离开。
而现在,这个问题又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人生中有无数匆匆过客,但唯有这一个,理智告诉他不要回头,但是但是情感却让他不断挣扎。
其他的问题也多了起来。
系统不对劲,姜穗可能被主脑发现而被清除。
精神污染源头改变成病毒已经很奇怪了,究竟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可能性降低这个shz00001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朝问“权限不足是因为什么条件这个你是否可以回答”
shz00001似乎是检查了什么,随后很快回答道
“宿主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贺朝皱眉,“你是否我的系统”
shz00001“根据目前链接协议,我是的。”
贺朝很快指出它话语的漏洞“我作为宿主无权限让专有系统回答系统守则要求你无法违抗我的命令。”
shz00001“是的,宿主并未持有对应条件,权限不足。”机械音就像是来来去去车轱辘话,贺朝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
贺朝倒是没有惊慌和生气,只是又淡淡地开口“我原来的系统呢”
shz00001“宿主,您原来的系统就是在下。”
贺朝拧起了眉,然而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限制,时限到了之后,这个系统又重新变回了那个聒噪的声音。
“宿主心理监测又要来了你又唉,现在要怎么保护穗穗啊”
再问不出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贺朝熟练地屏蔽了。
但因为种种压在心头,在朝堂上又看到了萧朗星,因此他整个人显得格外阴沉。
现在面对姜穗的质问,贺朝却不知怎么回答。
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承诺和约定。
姜穗就感觉面前的男人沉默了许久,看着她的眼神幽深又带着阴沉的压抑。
她也微微凝眉,刚想要再次开口,男人便终于说话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随后开口道
“姜穗,我以前”
“是不是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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