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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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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午后, 阳光灿烂浮云缥缈。

    来凤村统共就这么大点,但凡有点什么消息八卦那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不一会儿就能传遍村子上下大小角落,更不用说是衙差进村掘坟开棺当场验尸这种堪称百年难得一遇的新鲜事儿。

    一听说是李家媳妇儿的老爹怀疑闺女是被李家人给害死的, 所以亲自上衙门告了状又邀了衙差仵作来刨了闺女的坟叫开棺验尸, 一众村民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又倍感稀奇。

    这年头谁还没有一点好奇心

    怀揣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村民们连手中的农活都不急着做了, 争先结伴就往这儿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以坟坑为中心, 周围乌压压的挤了好一圈人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让人不禁怀疑恐怕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在这儿了。

    甚至还有五六岁的孩童也挤在大人旁边,牵着大人的衣角垫着脚巴巴的张望那被围的密实的围布, 天真童稚的眼中带着好奇“娘, 那里面是什么”

    旁边当娘的立马就横了小孩儿一眼“去去去,你个小孩儿跟来做什么, 赶紧回家去。”

    “我才不要,”小孩儿嘟嘴“你们都来,我也要看。”

    “欸, 不是说验尸么怎么这么大会儿功夫了还没验完这都半个多时辰了吧。”

    就算再好奇, 可等得久了也有些耐不住性子,有看热闹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觉得站的腿都在发酸,可又舍不得就这么走了,只能一边伸着脖子巴巴的看, 一边半是心焦的抱怨。

    “你着什么急呀。”

    旁边就有人道“我听说验尸都是要将人剖开了来一寸寸细细看的,有的甚至能脏器都得掏出来呢, 你家杀头猪都得闹上大半天, 更何况这还是剖人咧。”

    “咦”

    先前抱怨的那个一这绘声绘色的描述, 立马就打了个寒颤,一脸恶寒“你这说的听着也怪瘆人的,不过”

    他悄摸回头看了一眼还被衙差看守着的李张氏母子俩,挤眉弄眼“你说那姓何的小媳妇儿真的是李家母子娘给害死的么”

    “这谁知道。”

    旁边人撇了撇嘴“李张氏看她家儿媳妇儿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成日里对儿媳不是横眉竖眼就是叫干这干那的。”

    “就拿上回来说,明知道自家儿媳身子骨弱还叫她往田里去干重活,又是大夏天的,日头正毒呢,连常年下地的成年汉子都有些禁不住,若非是刘叔正好路过发现了人,只怕那小媳妇儿当场就得没。”

    “听说抬回来的时候那脸白的跟纸似的,只有出气没进气,连水都喂不下去了,就这李张氏还在旁边骂骂咧咧说她是扫把星只会祸害人,死了倒好了,话说的忒难听,连一向与她交好的王婶儿都听不下去了,夺了她两句,这才没说了。”

    “可她嘴上是没说,行动上是一点没少,分明大夫是叫交代说好生静养几天,结果第二日就看见那小媳妇儿出来挑担淘洗来了,一问说是婆母忙不过来,她帮帮忙。”

    那人白眼一翻“还不就是李张氏见不得儿媳闲着,非要给她弄点事儿做,要我说,现在何小媳妇儿死了,多少跟李张氏这些年的磋磨脱不开关系。”

    “那人又不是骡子,哪儿能当畜生使,给他家当儿媳啧啧啧”

    “可不是么。”

    旁边凑热闹的大婶也跟着八卦“叫我说啊,李元那小子也是个没用的,自古以来婆媳关系虽难处,但只要丈夫护着,那倒也难不倒哪儿去。”

    大婶说着,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就像我们家那位,想当年我刚进门的时候我婆婆还不是看我不顺眼,指使我干这

    干那,但我家男人心疼我啊,凡是婆婆叫我干的活他不吭声的都帮我揽了过去,逼急了就说这是我媳妇儿,我不护着谁护着,瞧,这才是有担当的好男人呢。”

    “行了行了,知道你家男人心疼你,待你好,别搁这儿臭显摆了,天天都搁嘴边叨叨,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旁边一个大姑就翻了个白眼,笑骂道,52gg,d随即就朝起棺后留下的那处深坑努了努嘴,唏嘘“要不怎么说同人不同命呢,你是命好,摊上了个好男人,可躺着的那位就没你这么好命了。”

    “李家那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姑显然是对李家的情况也颇为了解,当即就撇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打小就被他娘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只说是个男人,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说话跟蚊子哼哼是似的,平常在家什么活都不干,一说就是读书人。”

    “加上他娘又是那么个脾气,别说是护着他媳妇儿了,他娘眼珠子一瞪他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不是找借口偷溜就是装傻充愣,要不是他没作为,他娘会这么肆无忌惮”

    “上回我好心介绍他到隔壁村里私塾当教书先生,也好捞点钱财,总不能一直在家里等着老娘干活喂,可他偏不愿意,他娘也是个不识好歹的,当场就变脸好生给我骂了一通,倒搞得我像是要故意害她儿子似的。”

    一想到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那大姑也是一脸恼火,直接就啐了一声“真当她儿子是文曲星下凡呢,说是考功名,连考了十几年都还是在秀才上打转,谁家儿子都快三十了还成日蹲在家里指望老子娘养叫我说李元也是个没用的,也就李张氏拿他当个宝。”

    “”

    都是同村的人,谁家什么情况大家心中多多少少都有点数,但凡是一个人起了头,其余人也就纷纷加入聊天队伍就自己了解到的李家的情况交流了起来。

    越是交流,就越是觉得李家母子俩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禁对那位死了的小媳妇儿及她爹娘愈发同情了起来。

    若是没有证据,人家亲爹娘会巴巴的刨闺女的坟么

    要不是心虚,李家人会这么着急忙慌的人前脚刚死,后脚就给下葬么

    毕竟之前可没听说何小媳妇儿喊哪里不舒服,就算是发急症,也不带这么快的啊。

    人心中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就会忍不住剥丝抽茧将一些从前忽略的小细节俱都串联起来挨着往上靠,试图找出能够佐证怀疑的证据。

    也因此,李家人先前在村里人看来都已经习以为常的所作所为此时却全都成了导致何珠儿死亡的那根引火线。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算他们没有直接杀人,但对何珠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恶劣行为却也杀人无异。

    这样想着,周围村里人再看向李张氏母子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异样色彩。

    “诶诶诶,快看快看,人出来了。”

    也不知是谁嚷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果然就见一对年轻男女从那围的紧实的围布后走了出来。

    终于验完了

    众人眼睛一亮,原本因为等的时间太长而有些烦闷不耐的心情一扫而空,人群瞬间躁动了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你挤我我挤你恨不得都占据最佳观看位,现场一下子就变得乱糟糟的。

    陈捕头赶紧指挥衙差叫维持好秩序,又令衙差将看守在一旁的李张氏母子俩给带过来。

    “听说仵作可神了,只要看一眼尸首,不管是自杀的还是他杀的都能分的清清楚楚,要是碰上厉害的,哪怕只剩了副骨头架子,都能给你辨出个一二来”

    李元正好被衙差押着经过,听到有人窃窃私语,他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原本就有些苍

    白的脸上更显出几分惶色来。

    看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正抬眼朝他看来,神情淡漠不辨喜怒的年轻男人,李元只觉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步子怎么都迈不开。

    见他不走,衙差在背后不耐烦的推了一把“磨磨蹭蹭做什么呢,没见大人都等着吗,赶紧的。”

    李元被推了一个踉跄,险些栽了个跟头。

    旁边的李张氏赶忙冲过来,跟老母鸡护小鸡崽似的将李元护在身后,眉头一竖就要不依不饶跟衙差呛声,却被李元扯住,他抿唇低声又像是哀求“娘,算了。”

    碍于衙差手上那把锃亮的铁刀,李张氏倒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只能哼了一声故意大声嘀咕“还衙门当差的呢,我看是土匪还差不多。”

    母子俩再如何不情不愿骂骂咧咧,终究还是被衙差跟赶羊似的赶到了岑暨面前。

    见李张氏脸上满是愤愤,陈捕头还记得她方才混不吝的模样,生怕她又在岑暨面前瞎闹,他赶紧先喝了一声“这位是京中来的岑世子,是陛下亲封的辖管天下刑狱案件的提刑官,世子问话,你们需如实回答,不得造次。”

    陈捕头是本县人士,之前在办案的时候也曾和村民们打过交道,或许是因为教化不足的原因,大多数村民对朝廷律法还只是一知半解,要是碰上混不吝的,哪怕是官府来人都不带怕的。

    他曾不止一次被村民们打得抱头鼠窜,对方也光棍,你反正又不敢杀我,大不了就去牢里蹲几天呗这年头干基层的不容易,不能想,想多了都是泪

    陈捕头对村民们的战斗力还心有戚戚,特别是李张氏看着也不是个能讲理的,既然不能以理服人,那就只能靠“势”了。

    陈捕头时刻牢记苏县令的提醒,为了展现本县风貌,一定要给岑世子一个好的办案体验,因此他抢在李张氏再次撒泼之前先点明岑暨身份。

    村民们未必会畏惧衙门来人,但对京中来的贵人却多少都会顾忌几分。

    陈捕头介绍的时候没有故意压低声音,略显粗犷的嗓音在风的引领下顺着流入围观众人的耳中,果不其然就听人群中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在这个常住人口不过百人的小村庄,大多数人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县太爷,盛京对他们来说遥不可及。

    他们或许弄不懂提刑官是做什么的,但“圣上亲封”这四个字就足以叫人心生敬畏。

    陈捕头的预防针打得很是管用,李张氏刚才就只顾着撒泼了,压根就没注意到岑暨的存在,只知道是衙门来了人,但她还记得方才自己被人拖走时听到的那声清冽男声,漫不经心中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清冷霸气。

    李张氏悄摸抬头,想看看这位盛京来的贵人究竟长什么模样,抬头却只看见一双晦暗如墨清冽凌厉的狭长凤目。

    男人身姿挺拔修长若竹,清冽的目光正淡落在她身上,清隽俊朗的面容上没有别的表情,却叫人看着心中不觉发憷,李张氏心中咯噔了一下,在他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锐利目光注视下突然觉得有些发慌。

    李元比李张氏好不到哪儿去,方才他就已经领略过了岑暨的眼神攻击,尚且心有余悸,眼下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更觉得心中没底。

    李元不禁往李张氏旁边挪了挪,试图从李张氏这儿找到一丝心里安慰“娘”

    李张氏强自镇定,伸手握住了儿子的手,像是为了给彼此打气,故意扬高了声音“京中贵人又如何贵人也不能随便冤枉人,何珠儿的死跟咱们没关系,就是她自个儿命不好”

    “对对对,”李元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连点头“珠娘的死跟我无关,意外,都是意外。”

    岑暨将母子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看着他们这副梗着脖子拼命撇清与

    何珠儿之死的关系的模样,思及方才燕宁验尸得出的结论,岑暨眼底冷沉一片彷如冰封。

    尸体不会说谎,若燕宁所言是真,那这对母子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他们方才各种阻挠开棺验尸的行为,无疑就是最强佐证。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并非直接凶手,那最起码也是知情人。

    岑暨眯了眯眼,淡道“将何珠儿死亡前后发生的事说一遍。”

    “啊”

    “啊什么啊,”陈捕头很好的充当了协助者的角色,立马就在旁边催促“世子问话,如实答来。”

    李元被陈捕头这么一喝,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惶恐惊惧,嘴唇嗫嚅。

    还未等他开口,那边李张氏就已经抢先作答“何珠儿是前日午饭前死的,那天早上起来她就嚷嚷心口疼说不舒服,然后就又回床上歇着去了,等到了吃中饭的时间想着去喊她一起吃饭,结果就见人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已经断了气。”

    李张氏说着就开始叫屈“大人,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啊,何珠儿身体一直就不好,三天两头喊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的,而且她本来就有心疾,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去年才发作了一回,您也知道,心疾一旦发作起来快得很,就是突然倒地死了的也是有的,这可不能怪咱们啊,怪只怪她爹娘不中用,给了她这么一副破败身子。”

    “况且她在我家这些年我也没很亏待她,正经活不见多干,吃的喝的倒是不少,我这哪是娶了个媳妇分明就是娶了个活祖宗”

    李张氏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只可怜了我儿,当初被人蒙骗,放着那么多好姑娘不要偏娶了这么个病秧子回来,到如今竟都还没个一儿半女,这叫我如何有颜面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你胡说”

    何老三方才狠哭了一通,这会儿也缓过来了。

    听李张氏三两句就又将错处赖得到了珠儿与他们身上来,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大人明鉴,小女生来虽有心疾之症,但早在出嫁前就已经调养好了,多年来也未曾犯过,怎么会突然就因心疾离世”

    “岳父大人。”

    一直不敢出声的李元突然讷讷“岳父大人,珠娘确实是因心疾离世,前些天她就跟我说身体不怎么舒服,还去找了隔壁一个姓冯的赤脚大夫瞧病”

    李张氏与李元母子俩一口咬死了何珠儿是死于突发心疾,还叫何老三去寻那个姓冯的赤脚大夫来对峙,可冯姓大夫行踪不定,今儿在这个村明儿在那个村,找人也得耗时间。

    “也就是说,何珠儿死的时候家里就只有你们母子俩在”

    岑暨听完他们关于何珠儿死亡事情的阐述,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波澜,只心平气和问。

    “是。”

    李张氏看他的表情,以为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当即就点头“自从老头子死了,家里统共就剩了我们三个,珠儿死的时候我在厨房做饭。”

    李元忙道“我在堂屋温书。”

    两人皆极力表示自己当时不在场,等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人就已经断气了。

    “撒谎”

    清亮的女声掷地有声的响起,瞬间为人精神一振。

    只见燕宁快步上前,目光极为犀利的扫过李张氏与李元,准确捕捉到他们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燕宁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想。

    看了一眼旁边的何老三夫妻,燕宁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冷然开口“不是人死了埋进土里就能叫一切如烟消云散不复存在的,死者颜面部,颈前部的皮肤有大量明显的出血点,口唇以及双手手指甲床紫绀明显,左眼睑见点状出点,上下口唇及内膜见挫擦伤,这些都是明显的窒息死亡特征。”

    “什么”

    燕宁话音刚落,那边何老三就已经激动出声。

    围观众人虽然听不懂那一长串的专业术语,但窒息死亡这四个字还是能听懂的,这可不是先前李张氏母子俩言之凿凿说的什么心疾猝死。

    什么情况下会是窒息死亡掐死淹死

    围观众人短暂的骚动了一会儿就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等着听燕宁的进一步解释。

    而那边李张氏早在燕宁开口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等她说完,就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连着声音都尖利起来“胡说,你”

    “闭嘴”

    陈捕头也经手过命案,自然也知道燕宁这话代表的意思,他心中稍惊,见李张氏又要开闹,直接就令衙差将她压跪在了地上,李元脸色已经煞白,还在兀自强撑。

    燕宁直接将她验尸的发现一一摆出来“死者颜面部,颈部,左肩处都有挫伤及皮下出血,气管有大量血性泡沫样液体,气管内壁见大量针尖状出血点,双肺轻度肿胀,淤血明显,表面见散在出血点,心脏表面见针尖样出血点这些都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特征,合理怀疑是柔软的钝性物体捂口鼻和扼卡颈部造成。”

    伴随着燕宁冷静的讲解,四周此起彼伏响起倒抽凉气的声音,而李张氏与李元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李张氏像是想辩驳,但被衙差押着动弹不得,李元则已经在全身发抖,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大伙儿都不是瞎子,一看他们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万没想到,何珠儿之死当真是另有隐情。

    何老三夫妻俩互相搀扶着,牙关紧咬,眼泪簌簌往下滚,看向李张氏母子俩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憎,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只怕早就要冲上去与他们搏命。

    “死者左肘关节后侧、左前臂后侧、左食指第一指节背面等都有挫伤,应该是在反抗的时候挣扎之中留下的,而且我还在死者的鼻腔内发现了絮状物,应该是棉被之类的。”

    燕宁神情冷静“综上所述,死者应该是被人按在床上用枕头被子一类的东西蒙住口鼻导致窒息死亡,从身上存在的挣扎痕迹来看,是他杀无疑。”

    燕宁话落,岑暨嘴角一掀,冷沉目光扫向李张氏两人,锋锐如刃似乎要寸寸剖开他们面皮看清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口口声声说何珠儿是因心疾去世,那为何仵作验尸的结果却是窒息死亡”

    不等李张氏解释,岑暨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定是你们杀害了何珠儿,又怕何家人发觉,所以才匆匆下葬,不然方才官府前来验尸,你们又何必百般阻挠还不是怕事态败露会揭穿你们杀妻杀媳的罪行”

    这桩案子其实并不难解,如果方才燕宁验尸结果出来时他还只有七八分怀疑,那现在看了李张氏与李元的反应,那凶手是谁不言而喻,岑暨看向两人的眼中不由染上一丝厌恶。

    李元仓皇抬头,就和一双森冷的眸子相撞,他吓得一个激灵,眼底顿时涌出一股浓浓惧意,他下意识摇头,语无伦次“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娘”

    验尸结果一出,方才的百般遮掩都成了笑话。

    哪怕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目光,或震惊或骇然或嫌恶,还有围观众人七嘴八舌对的议论声。

    衙差们已经扶住了腰侧挎刀,只等一声令下就立马就将他们拿下,这无疑是对人心理承受巨大考验。

    “是”

    只见李张氏“豁”地抬头,像是自知遮掩已经不用,干脆就歇了那层虚伪面具,爽快承认“没错,何珠儿是我杀的。”

    “事到如今我就说了吧,自从何珠儿进我家门第一天开始我就不喜欢她,我儿什么好姑娘配不上她算个什么东西”

    李张氏满脸凶狠,说起何珠儿来都是咬牙切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憎“前日她没起来多久就要去睡觉,老娘好心做好了饭叫她去吃她还不去,略说了两句就敢跟我争辩,这小贱蹄子真是翻了天了,我原本也没想杀她,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而已,谁知她这么不经用,不过是用枕头捂了一会儿就断了气。”

    “你你”

    见李张氏说的轻松,杀人在她口里就跟杀只鸡似的,丝毫不见后悔之意,何老三夫妻俩已经是气的全身发抖,恨不得生啖其肉。

    “反正也是个病秧子,眼下死了倒也干净,我肯给她一口棺材就算是发慈悲了。”

    李张氏啐了一声“要不是何家这两个老不死的硬要折腾,人往底下一埋谁能发现死了还不就死了”

    确实,如果不是何老三夫妻俩来衙门报官,坚信女儿之死并非意外,要求掘坟开棺验尸,那这桩人命官司就只会随着何珠儿的下葬被封存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底深处。

    岑暨眼睛微眯,看向一旁早就已经腿软跪下的李元,冷声“你娘杀人,你可知晓”

    “我,我”

    李元面白如纸摇摇欲坠,额上细汗簌簌如雨下。

    “他知道又怎么样难不成还为了个媳妇儿将自个儿亲娘给灭了”

    李张氏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女人,死了可以再娶,亲娘可就只有一个。”

    听李张氏这么说,李元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嗫嚅小声“她,她毕竟是我亲娘”

    只一句,就坐实了他知情不报的事实。

    “呸她是你亲娘,珠儿可是你的枕边人啊”

    那边何老三听见这话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围观人也多有唏嘘,亲娘杀了自己媳妇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换做旁人或许还会有选择挣扎的可能性,但换成本就对李张氏十分畏惧又是个妈宝的李元来说,舍弃媳妇儿保住亲娘似乎就成了意料之中的事儿。

    正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万一瞎眼碰上李元这种没担当的男人,那死了还不就死白死最后连讨公道都得靠娘家爹妈。

    看着一脸恨恨破罐子破摔将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李张氏,燕宁虚了虚眼,冷不防开口“死者身上有挣扎形成的挫伤,而且指甲缝里发现了血丝,从姿势角度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挣扎搏斗的时候抓伤了凶手,而且伤口的位置极有可能是脖颈处。”

    燕宁话刚落,那边岑暨就眉峰一沉,冲着看守李张氏的衙差道“揭开她的衣领瞧瞧有没有伤口。”

    “你们做什么”

    只听李张氏一声尖叫,衙差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她的衣领“回世子,没有伤口。”

    听到这个结果,燕宁也只是扬了扬眉,似乎并不意外。

    她随即就将目光落在了一旁跪着的浑身颤立神情惊慌的李元身上,伸手虚一指,淡淡“这儿还有一个。”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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