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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第60章 科举 “第一届红巾军公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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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白站在窗前, 向北遥望。

    白城刺史府所在的位置既不高也不远,还有高高的围墙阻隔,自然是不可能看到远处的码头、船只和行人的,但是她闭上眼睛, 却仿佛能够想象出那样的场景。

    对于离别这件事, 秋月白已经很熟悉了。在她的一生中, 曾无数次地这样为人送行, 那时, 她心底总是忐忑多过不舍,生怕走了的人就不再回来, 此刻却只有不舍。

    因为她知道, 彼此终会有重逢之日。

    良久,她回过身来,见两位婢女也正面带惆怅地北望,便亲手取了琵琶,坐下来拨弦。

    一支阳关三叠,聊作送别之曲。

    即使不用技能, 秋月白的曲子也能引人入胜。一时间, 三人都沉浸在这曲调之中,竟没有察觉到顾承骏是什么时候来的。

    直到一曲终了, 他在院中开口, 赞道,“此曲当真排山倒海,酣畅淋漓。只是其中似有离情,莫非秋大家有求去之意”

    秋月白一怔,偏头看向婢女。

    其中一位婢女连忙走出去,代她解释道, “秋大家只是思念故乡,方作此曲。”

    顾承骏不由问,“未知大家家在何处”

    婢女肃容答道,“山河飘零之处。”

    顾承骏原本还有几分遐思,想着说不定能寻觅一些故乡之物赠给她,以解思乡之情,谁知骤然听到这一句,面上的轻松之色顿时收敛了起来,“是骏冒昧了。”

    他早就猜测秋月白可能是在雁孤云作乱时,从洛京流落到西州来的,以她的技艺来说,甚至可能是宫廷中供奉过的乐人。如今听到这个答案,丝毫不觉得意外。

    如今雁孤云之乱早已被镇压,京中也还算太平,顾承骏若是有心,也可遣人送秋月白还京,成就一段佳话。

    但并不打算这样做,所以也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却是转而道,“如今神州震动,就连这偏安一隅的西州,也不甚太平了。”

    遥想父祖在日,乔珩哪敢这般横行那时看着,觉得治理一方也不甚困难,轮到自己当家了,才晓得处处都是为难、处处都是学问,才不过几年,就将顾承骏的豪情都消磨得差不多了。

    叹惋一阵,他想起乔珩在红巾军手中吃亏,被夺去三城的消息,精神总算振奋了一些。

    遂对婢女道,“今日姑且算是得知了一件好事,不知大家可有以赠我”

    他每次过来,都只安静听琴,是在上次之后,才偶尔与婢女对答,这还是头一回对秋月白提要求,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已经出口的话,又不能收回,只好沉默地看着婢女一礼之后,转身进屋。

    片刻后,屋内便传出了试弦之声。

    顾承骏放松下来,闭目静听。

    这一曲与之前的阳关截然不同,虽然依旧写景,但其描绘山水疏朗开阔,意趣横生,令人心向往之。

    好一曲忘忧

    见他已经渐渐沉浸在旋律之中,秋月白便适时地发动技能,尝试去体会并引导顾承骏此刻的念头。

    这是她第二次对顾承骏使用技能,即便是顺势而为,也依旧十分困难,不多时,秋月白的脸上就冒出了汗珠,面色惨白,身体也微微颤抖,有种随时都会力竭的感觉。

    但她还是咬牙撑着,没让身体的变化影响到曲调,顺利在顾承骏脑海中种下了“红巾军是盟友,不必太苛刻”的暗示。

    其实顾承骏未必会因为窦娥等人的离开而大动干戈,但秋月白却不得不防。

    等勉力弹奏完这一曲,她几乎脱力到坐不住,还是身旁的婢女及时上前把人扶住,也接过了她手中的琵琶。

    好在这力气没有白费,顾承骏才从解忧院离开,就被张煦的人截住了。

    张煦也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份差事,还是从尹东山手里抢过来的,竟然没办好。他的人在城门处守了半天,西川的探子都抓了几个,却根本没抓到窦娥等人的尾巴。

    虽然他还是觉得,人很有可能藏在城中,却也不得不做好人已经逃走了的准备,因此回来与顾承骏报备。

    “已经逃了”顾承骏皱了皱眉。

    “是。”张煦觑了一眼他的脸色,说道,“属下已经命人全城搜捕,城外也派了人去追查,不论人在何处,明日必会有消息。”

    顾承骏眉头皱得更紧,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张煦想听的,“既然走了,也就罢了。红巾军是东川的盟友,若是大肆搜捕,弄得满城风雨,传出去须不好听。”

    反正这事原本也是尹东山提了,顾承骏才想到的。他以己度人,也不觉得明月霜会为了这几个使者在谈判的时候让步太多。

    既然无关大局,那能拦住她们最好,拦不住也不必强求。

    张煦当然也不是非要抓住这些人,只是他这份差事是从尹东山那里截胡的,若办得不好,面子上很不好看。

    所以他极力分辨道,“总得知晓她们是怎么走的,再有下次,才好防范。”

    顾承骏想了想,点头应了,“动静别闹得太大,叫别人知道了。”

    这城里还有西川、凤州和华州的人呢,被他们知道东川这样对待盟友的使者,只怕又要生事。东川只是想占点便宜,并不打算真的跟明月霜交恶,万一使者当真出了什么事,反而说不清了。

    张煦果然没有大张旗鼓,只叫信得过的心腹细细查访,然后就查到了窦娥和石彤精心为他准备的线索。

    尹东山

    因为此前已经有过龃龉,张煦丝毫没有怀疑尹东山会不会做出这种“一边提醒顾承骏,一边悄悄通风报信”的事来。

    因为如果是张煦自己,也可能会这么做。

    反正他通风报信的时候,肯定会将对方藏身的地点弄清楚,若是顾承骏将这差事交给他,他要抓到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若不是让他去办,正好坏了旁人的事。

    张煦第一反应是上报此事,在顾承骏面前参尹东山一本。

    但很快他又自己将这个念头压了下来。顾承骏对这事本就可有可无,就算报上去也未必会认真处置。

    最重要的是,他虽然查到了线索,却并无实证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是尹东山的仆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并未抓到。没有证据,尹东山只需抵死不认,说不定还能反过来怨他无故生事。

    尹东山的职权比他大,到时候借机给他添堵,他纵然能够应对,也会很麻烦。

    在有把握除掉尹东山之前,还需维持表面的和平,不宜正面与他对上。

    张煦在心里狠狠给尹东山记了一笔,便将此事暂且揭过了。

    锦城,君府。

    秦海大步从外面走进屋里,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容。一见君琢,他就准备开口,但看旁边还有两个小厮在,连忙板起脸来,摆手让他们退下了,这才凑到君琢耳边,低声道,“公子,好消息”

    君琢自从上回当着祖父的面顶嘴,就被禁了足。后来祖父的气也不知消了没有,他自己却也懒怠出门去应付那些人,索性就在院子里清清静静地看书。

    君氏世代书香,藏书十分丰富。在洛京的时候,祖宅里还专门建造了一栋三层的藏书楼。搬来西州时,祖父也力排众议地放弃了许多的行李,反倒装了十几车的书,如今也正在筹建新的藏书楼。

    君琢倒是有心把这些书搬去方县,不过祖父看得紧,他能自己跑出去就不错了,不可能带那么多累赘。

    幸而他在读书上还算有些天分,几可过目不忘,便打算自己背下这些书,回头再抄写出来。

    有了这样的念头,背书也不觉得枯燥了。

    但进度并不快。君琢很惊讶地发现,以前读着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书,如今再看,许多地方却总难以赞同其所写的道理,忍不住在心里反驳。

    渐渐的,君琢发现,这未必不是一种挑选书籍的方式。那些叫他看得直皱眉头的,多是后人所作,即便附会经史,写的也是作者自己的思想,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倒是经史典籍百读不厌,纵然有可堪议论之处,也自有因由,值得做几篇文章来辩驳。

    如此一来,他甚至能从背书之中体会到些许乐趣了,便也不急着回方县去。

    听到秦海压抑着兴奋的话,他也不甚在意,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随口问,“什么好消息”

    “前几日红巾军正式出兵,三日之内,以雷霆之势连破达城、利城、松城三座城池”秦海光是说起来,就觉得热血沸腾,只恨自己不在现场,不能亲见这样的盛事。

    在方县住了这几个月,要说君琢心里还有许多的纠结与思考,那秦海就是纯粹地享受那样的生活了。

    虽然要自己种地干活,不似在公子身边伺候这么轻省,但是那种没有上下尊卑、没有主仆之别的自在氛围,也是秦海在君家没有感受过的。

    许多人甘为仆人,不过是因为这个世道想要自己把日子过好太难了,不如依附大族,得些荫护。但若官府就能护住百姓,不苛刻地抽税征役,不用怕被人欺负,不会家里有点好东西就叫大户强买强占,谁愿意任人使唤

    主家再厚道大方,又何如自己做主人

    回到锦城的这些天,他进出都只觉得拘束,要不是公子还有计划,他都想自己回去了。

    如今听到方县的消息,哪里还按捺得住

    君琢一听,也是吃了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坐直了身子,问道,“当真”

    “真真的”秦海说,“这可是战报,岂能作假”又忍不住点评说,“早听说那些女兵个个彪悍能打,不意竟连西川的精锐也不是她们一合之敌,可真是出息了。”

    “果真如此,她手下就有四府之地了。”君琢略一思量,就下定决心,“你悄悄收拾些行李,咱们这几日就走。”

    秦海没想到惊喜来得这样快,立刻应道,“公子放心,我一定小心,不会惊动旁人的。”

    君琢点了点头,去书架上取了两本书拿在手里,便往外走,“有人来问,就说我去祖母那里一趟,有几处疑难要请教。”

    这个理由十分正当,一路上见到的人听了,都只觉得他是终于想通,不再与老太爷赌气,要请老夫人说和,于是纷纷露出了然的笑意,没有一个人上前拦阻。

    魏老夫人的住处跟老太爷不在一处,是在后头的园子里,跟她一起住的,是和离回家的大女儿君玉笙。

    母女两个都是名门才女,君琢小时候还是跟着她们开蒙的。如今在家里闲着无事,也是读书。听说君琢来了,不由对视一眼,有些按捺不住的忐忑与兴奋,若不是身份不合适,都要起身去迎他了。

    君琢进了门,摆手让婢女们退下,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刚刚听说的消息,红巾军已攻下达、利、松三城。等这消息传开,只怕整个西州都要震动,姑母若要走,便趁此时。”

    “走,现在就走”魏老夫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便立刻推了女儿一把,“之前你怕她势力太弱,若被你父兄为难,没有腾挪的余地,现在总该放心了。”

    若真有四城之地,那即便是西川节度使,也要掂量掂量了。

    君玉笙其实从听老夫人提起此事,就十分意动。只是君家是名门望族,必然不会允许她做出有辱门楣之事,她怕去了方县,父兄还会派人去索拿,反而令明月霜为难,所以犹豫不决。

    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眸光大亮。

    即使是标榜节操的名门望族,有时候这节操也是可以灵活调整的。若明月霜只是山贼出身的小县县令,她去了就是“从贼”,但明月霜若能成为一方霸主,那君家的女儿去她身边,就叫“择主”。

    君玉笙自从离婚之后,对于这种事越发看得明白了,自然也知晓,这是最好的时机。

    再早些,家中必定极力反对。但若是再晚些,明月霜身边也不缺人了。

    她看看君琢,又看看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少带些东西。”君琢提醒道,“免得惹人注目。”

    “不怕”魏老夫人说,“到时候,娘亲自送你过去,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君琢吃惊,“祖母也要去”

    老夫人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就不是说哪怕只有一日的时候了你把那里说得这样好,祖母自然也要亲眼去看一看。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怕什么你祖父若是不悦,就叫他写了和离书来”

    君玉笙和君琢都不敢作声。

    谁知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梳着双鬟、面如海棠的少女站在门口,朝她们道,“我一听说大兄出了院子,就知道有缘故,果然被我料中了你们要走也可以,须得带上我,要不我现在就告诉祖父去”

    魏老夫人虽然话说得大气,但那也是人已经出了门,不怕老太爷派人来拦。但若是还没出门就泄露了消息,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老人家面上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你这孩子,家里真是什么动静都瞒不过你。也罢,既然你已经知晓,不带上你看来是无法收场了。”

    君萦月这才笑着走进来,抱住老夫人的胳膊,依在她身上道,“我就知道祖母最疼我”

    “祖母,这”君琢有些迟疑。

    他原本的计划是自己偷偷带上姑母开溜,谁知一个连一个,声势越发大了。

    老夫人拍了拍君萦月的手,叹道,“你之前不在家,不知道,你父亲糊涂,已经做主给萦月定了一门亲事。”

    “什么”君琢微微吃惊,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冷然问道,“又是锦城府的豪强”

    “哈若只是锦城府的豪族也就罢了,是是乔大都督的义子”光是提到那人的身份,就叫君萦月忍不住屈辱,含愤道,“想我君氏也是洛京望族,如今竟沦落到要卖女求荣的地步了”

    君琢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喊道,“他怎么敢”

    乔珩的义子,不是当年在阆城随他起事的心腹,就是这些年来从底层提拔上来的将领,说是义子,其实年纪都跟君玉楼差不多。这样的年纪,又是乔珩信重的义子,自然不可能没有成婚。

    只怕是跟君玉楼一样,为了抬高自家的身份,便休弃了糟糠,转而求娶世家女,着实令人不齿。

    君玉楼竟要将才满十三岁的女儿嫁给这种人说不是攀附求荣都没人相信。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没有斥责两个孩子背后议论父亲。

    因为君玉楼这件事做得实在难看。奈何木已成舟,哪怕老太爷狠下心将他打了一顿,关在家里不许出去,又有什么用还是只能捏着鼻子应下这桩婚事。

    君萦月这么要强的人,得知消息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君琢回家之前,她才大病了一场,两颊上的软肉消去,看着完全是一个大人了,再没有少女的纯然天真。

    世家的脸面也不过如此,想想当真很没意思,这也是老夫人想出去走走的原因之一,所以她拒绝不了孙女的请求。

    君琢更是反应激烈,“走,现在就走”

    说来也是她们运气好,正好老太爷那边也收到了红巾军大胜的消息,正在召集家中子弟和清客幕僚们商议此事,一时也没顾得上后院,直到第二日才得知消息,看到了魏老夫人的留书。

    但此时,她们的马车早已出了锦城府,追之不及了。

    这一路上时不时就能遇上成群结队的流民,也都是要去方县的。

    君琢看了一眼跟在马车旁的护卫,松了一口气。幸亏是有老夫人在,安排得妥当,带上了一些老实本分的仆役和家人,预备到了方县,就将他们放良。如此,虽然他们又有马车,又有女眷,十分招眼,但因为人多,一路上倒也还安稳。

    若是按照他的意思,顶多带上一个秦海就走,莫说马车,连马都没有,女眷们又是不惯走远路的,全靠两条腿,还不知要走到哪一日。

    他想了想,将秦海叫过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

    秦海笑道,“还是公子想得周到。”

    之后再碰到流民,便主动上前,跟他们交代一些红巾军的规矩。其实这根本没有给流民们带来任何帮助,顶多是让他们心里不再迷茫,确定到了方县真的可以活命而已,即使如此,也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感激。

    譬如大家原本只是道听途说,并不知道方县具体是什么样子。听秦海说了,才晓得如今已经不止是方县,连松城等地都是她们的地盘了,如今正缺人,地方大得很,他们这许多人去了也不用担心养不活。

    也知道了如今那边有了正式的名号,叫个红巾军,听说都是些铁娘子管事,所以对女人格外优容。若是能带去女眷,便可以免费分地,不然,就只能花钱买或者做工抵了。

    一个个消息说得流民们心底的希望之火越发灼烈。

    得知他们也是要去方县,就有许多流民选择了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

    随着汇集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怎么还传出了流言,说这辆车是红巾军的主人特意派来接他们的,于是声势越来越大,聚拢了数千人。

    当这一伙人抵达松城地界时,甚至惊动了巡逻的守军,还以为是乔珩终于派人来攻打她们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得到什么优待,一样必须排队登记,拿身份木牌。因君琢和秦海已经登记过了,可以把家人接过去,不另行安置,仆人们却是就地打散,被分到了别处。

    所以虽然听说明月霜已经搬到松城来了,她们却还是只能先去方县。

    也是到了这里,魏老夫人等人才明白方县到底为何与外间不同。行人的精气神就不必说了,光是道路两旁或是一片葱绿,或是满地黄花,看起来欣欣向荣的田地,就是别处绝对再看不到的。

    到了村子里,听说她们是君琢的家人,村民们立刻报以热烈的欢迎。

    君琢被挤在外面,正担心她们不习惯方县的风气,会被吓到,人就被村长抓住了。

    “我说君先生,您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就要错过大事了”张吉玉将人推到学校门口的布告栏前就是之前海选时立的那块木牌,后来没有被收走,而是留做了村里的布告栏,说是以后再有大小事情、政策宣传,都会贴在这里给大家看。

    君琢一眼就看到了贴在正中,字体极大,因此也最醒目的那张纸,见上面写的是捷报,就笑道,“是说大胜的事吗我已经知道了。”

    “哎哟,你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张吉玉伸手拍着左上角的那张纸,“是叫你看这个”

    君琢凝神看去,“第一届红巾军公务人员统一招聘考试”

    君琢心下微惊,不由得将这一句多念了几遍。这自然不是因为他没看懂,虽然用词颇为陌生,很不符合文人雅士的习惯,但是内容却是非常了然的,甚至可以说明白得过了头。

    这是红巾军开的科举

    朝廷才能开科举,哪怕是像乔珩那样的藩镇之主,早就已经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甚至已经组建起了自己的小朝廷,但是内中人员,或是有人举荐,或是出自世家豪族,或是朝廷取中过的举人进士,或是机缘巧合被上面的人看中,但终归还是在大黎这个框架里。

    但明月霜却早已跳出了这个框架,她走的始终是自己的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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