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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沉默片刻, 陆匪觉得温童这话还挺有道理。
他是有病,也的确无可救药。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乖宝真聪明,老公奖励你一个亲亲。”
温童睁大眼睛“我不唔”
本来就受伤的唇瓣, 愈发雪上加霜。
直到亲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陆匪才停止那般的深吻。
他看着温童失神的眸子,低头舔去那溢出眼眶的泪水, 语调含笑“以后乖宝一说甜言蜜语,老公就奖励乖宝亲亲,好不好啊。”
不容置喙的语气, 根本不是在询问。
温童闭了闭眼,嘴唇又肿又疼, 轻轻一抿就会扯到伤口, 疼痛令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窒息般的亲吻。
以后
狗屁以后, 你丫的自己孤独终老去吧
轿车在沿海公路疾驰了大半个小时,温童视野范围内终于出现了渡口。
一条宽阔的长路直直延伸到海边,海上停着一艘极大的轮渡,衬得岸上的人十分渺小。
站在渡口尽头的男人看到了他们的车,朝着轮渡吹响口哨。
“哔”
轮渡一侧的活动跳回板缓缓放下, 连接渡口, 形成了一条供车辆通行的路。
轿车缓缓使近,温童眯起眼睛, 紧紧盯着那块轮渡时刻表。
虽然看不懂泰文, 但时间门表和国内的差不多,他大概能看明白。
每天只有两班船,早上六点和下午两点。
晚上没有班次。
温童明白了这艘轮渡是陆匪的特权。
橡岛是他的大本营
温童掐着掌心,扫视周围,轮渡上没有其他人, 更没有其他车。
对他来说,出岛都是一大难关。
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海浪重重地拍打过来,发出哗哗的噪音,轮渡缓缓出发。
轮渡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靠岸。
停船的时候,几只胆大的海鸥飞近,扑腾着翅膀刮过车窗。
温童吓了跳,本能地后仰避开,左手的手表不知撞到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连忙坐直身体,低头检查手表。
手表很坚固,没有撞坏,表壳甚至没有一丝划痕。
温童松了口气。
陆匪毫不在意自己右手被撞出的伤口,瞥见温童的神情,随口问“这么心疼手表“
温童“我这手表很贵。”
虽然不清楚具体价格,但这手表看起来就很贵。
闻言,陆匪多看两眼他腕间门的手表,狭长的眸子缓缓眯起。
银白色表盘,蓝宝石水晶透盖,是百达翡丽一款经典白金手表。
价值百万。
远远超出了温童一个普通学生的消费能力。
陆匪缓缓开口“这么贵的手表,乖宝哪来的”
他漫不经心地问“谢由送的么”
温童眼皮一跳,还真是谢由送的
担心陆匪把手表拿走,以后没法确定时间门,立马说“这是我爸的遗物。”
陆匪盯着他低垂着的眼睫。
他调查过温童,知道温童的亲生父母在他初的时候就去世了。
八年前
这款手表刚刚上市。
他抓过温童的手,指腹轻轻摩挲那鳞纹鳄鱼皮表带“看起来很新。”
温童屈了屈手指,面不改色地瞎说“我爸还没来得及戴上就去世了。”
陆匪指尖顿住,一时间门分辨不出这话是真是假。
温童察觉到他箍着自己手腕的力度变轻了些许,用力地抽回手“我还没检查好呢。”
“没坏,”陆匪掀起眼皮,慢悠悠地说,“担心的话,把手表好好收起来。”
温童“不行,那我怎么看时间门。”
陆匪“到曼谷带你去买。”
温童“我不要你的东西。”
陆匪狭长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了过来。
温童眼睫一颤,嘴唇又在隐隐作痛。
他别过脸,补充道“我就要用我爸的手表。”
“他、他在天之灵保佑我。”
温童的声线干净,嗓音清润,压低音量的时候又像是初春清风,拂过耳廓。
陆匪莫名的想起自己逝世多年的父母家人,心里软了几分。
他想,如果当年家里的东西没有全部被法院查封,他也会选择戴上父亲的手表。
可惜人没能留下,东西更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陆匪打开车窗,点了根烟。
闻到淡淡的烟味,温童悄悄瞥了眼,陆匪半阖着眸子,狠戾的眉眼被缭绕的烟雾笼罩,多了几分柔软。
他心底松了口气,有些庆幸。
陆匪要是再追问下去,他说不定就露馅了。
泰国的高速公路更像是国内的国道、省道,大多数路段没有护栏,可以清晰地看到道路两旁的房屋。
下了高速驶过一个路口,驶过一个路口,周围的车辆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多,出租车、轮车连绵不绝。
不远处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商场卖场。
温童看着那些显然属于大城市的建筑物,眼皮跳了跳。
他掐着掌心,装作不经意地问“这里是曼谷吗”
陆匪应了声。
温童垂下眼睛,缓缓呼吸。
担心自己往窗外的样子太过明显,他轻声嘀咕了句“这里就是曼谷啊,想来玩好久了。”
说完,他佯装兴奋地打量这座城市。
曼谷的路不算宽敞,车流量又多,轿车、轮车等等川流不息,遇上红灯,车要等好一会儿。
陆匪撩起眼皮,看着前方明亮的红灯,意味不明地说“马上就可以好好玩了。”
温童眨了下眼,琢磨这话里的意思,是生日宴结束后还要在曼谷待几天吗
感觉又不太像。
这段时间门相处下来,他已经有一点了解陆匪了,那话的语气像是要使坏似的
他正要细细琢磨,看到停在眼前的敞篷轮车后,瞳孔骤缩,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
轮车上坐着两个黑发黑眼的女孩,往外张望,嘴里说的话是中文。
“不是,这里真的是首都吗这路也太挤了吧”
“感觉和我家县城的路差不多艹”
“诶,豪车诶”
长头发的女孩扭头,对上了温童漆黑的眼睛,愣了愣。
温童迅速回过神,对着她无声地做口型救、命。
长发女孩呆呆地看了他一秒,用力一拍身旁的短发女孩“卧槽”
温童还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下一秒,听见她说“卧槽,你快看,帅哥”
温童“”
他脸色变了变,再次做口型。
紧接着,感受到淡淡的烟草味笼罩过来,陆匪靠近了。
温童眼皮狂跳,再次做口型。
两个女孩没有注意到他的口型,而是挪开了目光,看向他身后的陆匪。
“卧槽,还有个帅哥”
“你嗓门太大了”
“他们听不懂咱们在说什么吧”
红灯灭,绿灯亮。
轿车缓缓驶向前方,将那辆轮车甩到后面。
温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风中隐隐听见两个女孩的对话。
“刚才好像白到发光的帅哥在说什么”
“他可能在喊另一个人吧”
“不是不是,他的口型像是救啾咪”
“挖槽,帅哥亲你了,我们是不是得追上去要个联系方式”
温童蜷了蜷手指,明白在几秒的时间门内,即便是国人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帮自己。
他眼睫颤了颤,心想,失败乃成功之母。
已经在曼谷了,他有更多的机会
车窗被缓缓摇上,温童听见陆匪问他“乖宝刚才在看什么”
温童垂着眼睛,对着手指发呆“看同胞呗。”
陆匪“我也是同胞,怎么不见乖宝看”
温童心里一紧,低着头说“看腻了。”
陆匪眉梢轻挑,凑上前,似笑非笑地说“这么快就腻了,那老公下次换种方式对待乖宝,好不好。”
听出话里隐隐的威胁,温童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改口道“没看腻行了吗”
“我就是整天看着你们几个大男人,想看一看美女养眼。”
陆匪又问“看美女”
“乖宝不是gay吗为什么会想看美女”
温童面无表情地说“因为这里是泰国。”
“我想看大吊萌妹。”
陆匪“”
温童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要是穿上女装,我也会一直盯着你看。”
陆匪低笑了声,笑眯眯地说“终于和乖宝有相同的癖好了。”
他垂眸看向温童白皙细长的双腿,慢慢地说“乖宝如果穿上女装,我不仅会一直盯着,还会一直艹。”
温童“”
尼玛,滚啊
2、
温童的腿确实好看,骨肉匀称,细白笔直,没有一点儿体毛。
令陆匪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这双腿被架起来,被迫晃动的情景。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炽热,温童忍不住伸手盖在腿上,可惜他穿的是条短裤,手又小,根本挡不住。
浅粉的指甲盖儿抵在白到发光的大腿上,像是几片花瓣落在了雪地上,夺人眼球。
陆匪直接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摩挲。
温童身体僵了僵,下意识地想缩回来,但对方的力度极大,别说缩手,他连屈起手指都做不到。
陆匪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他的指间门,十指紧紧相扣,缓缓说“乖宝穿裙子肯定很好看。”
温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像是要把他的腿盯出洞来似的。
不会真会让自己穿裙子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立马改口“其实我也没有那种癖好。”
“就是好不容易来一趟泰国,入乡随俗,感受一下风土人情。”
陆匪没说话,他只是单纯地认为温童穿上裙子会很好看,还方便他掀开裙子。
得穿短裙,膝盖以上,堪堪遮住大腿的一部分,敞开的裙摆会随着身体节奏飘动
温童等了会儿,都没等到陆匪开口,心里有些忐忑。
按理说gay应该对女装没兴趣。
他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时不时地偷看陆匪。
轿车开到海边目的地停下了,陆匪都没有再提起女装的话题,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下车,他就看到了海上的庞然巨物。
如果说上次陆匪那艘游艇是别墅,那么面前的游轮就是庄园城堡,硕大无比,奢华惊人,远远地还能看到游轮上的露天泳池,有几层的甲板上甚至还种植着绿植大树,极尽奢侈。
温童心底震惊咋舌,感觉自己长知识见世面了,另一方面愈发担忧。
这次游轮庆生的寿星肯定有钱有势,那么敢在生日当天搞垮寿星的陆匪呢
温童眼睫颤了颤,无意识地揪紧衣角,不敢再想下去。
游轮入口处有专人负责核对邀请函,工作人员在看到陆匪脸的刹那,脸上笑容一僵,立马低下头,不敢直视,连邀请函都没问,直接让他们进去。
晚上十点,夜生活刚刚开始,游轮内部富丽堂皇,觥筹交错。
游轮上的侍者、服务人员不会直视贵客的脸,但其他客人之间门会相互打量,某些认识陆匪的人好奇地打量起他身旁的少年。
只穿着身简单的t恤短裤,勾勒出干净年轻的气质,清澈漆黑的眼眸带着点懵,他像是一幅被保护的一尘不染的水墨画,被坏心眼的主人带到宴厅炫耀。
有人忌惮主人的权威不敢靠近细看,有人按捺不住心底的骚动,拿着酒杯上前。
“爷,我叫陈晨,是金叔的侄子。”一个黑眼圈浓重的年轻男人走到陆匪面前。
听到是陈金的侄子,陆匪脚步微顿,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过那杯酒,只是应了声。
陈晨识时务,笑了笑收回酒杯,又看向他身旁的温童身上“我眼拙,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小少爷”
陆匪“我家的。”
陈晨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说“金叔和银叔在四楼,需要我带您上去么”
陆匪“不用。”
“好的,”陈晨笑了笑,点头道,“爷慢走。”
他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人身影,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温童漂亮干净的侧脸上。
在这种玩乐性质的聚会上,不介绍带来的伴,意味着这只是个小情人,小玩意儿。
如果带那少年来的是别人,陈晨肯定直接开口讨要了,偏偏是阴晴不定的煞神陆爷。
可惜了,陈晨啧了声,收回视线,用力地掐了把女伴的屁股。
温童跟着陆匪在宴厅里逛了一圈,发现大多数男人身旁都带着女伴,搂得搂,牵得牵。
感受到四周若有若无的视线,他脚步顿了顿,反应过来自己走在陆匪旁边,一直被人当成是陆匪的“女伴”。
温童的脸色难看起来“你故意的。”
陆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懒懒散散地说“以后会有很多这种场合,乖宝应该学着适应。”
温童咬了咬牙。
陆匪又说“当然,如果乖宝真的无法适应,我也会不会勉强。”
“就是以后只能乖乖呆在家里等老公回去了。”
温童后槽牙咬的更紧了,狗屁以后。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在这种时候惹陆匪盯得自己更紧,只好压抑怒气“我要洗澡。”
“踢完球出了一身汗。”
陆匪见他脸色不好看,没有强迫他继续待在这儿,应道“好,先回房间门,让乖宝缓一缓。”
他也不再在大庭广众下牵着温童的手,只是让人跟在自己身边。
温童跟在他屁股后面,牢牢记住每一条路线。
游艇很大,共有八层,陆匪的房间门在顶层,占地面积极大,与其说是个房间门,不如说一整个套间门,甚至落地窗外还有个私人泳池。
陆匪指了指浴室,对他说“浴室,乖宝先洗澡了。”
“没衣服。”温童没动,洗澡本来就是个借口。
陆匪“衣柜里有浴袍。”
温童“不要。”
陆匪挑了下眉“你可以先洗,蛇一去买了,应该快回来了。”
温童今天压根儿就没打算洗澡,准备臭一臭熏人,听陆匪这么说,便开口道“我等他回来再说。”
话音刚落,门被敲响,门外响起青脸的声音“爷。”
“进来。”
温童抬头看了眼,门外站着不只是青脸,还有之前在书房看到过的黄毛刀疤等等,至少有五个人。
青脸拿着份文件夹进屋,放到桌上。
他瞥了眼温童,委婉地说“上次吩咐要查的东西查清楚了。”
陆匪接过文件,是谢由和温童的恋情史,以及谢由和白越的关系。
这次调查的比之前更仔细,还询问了很多温童和谢由的高中、大学同学。
陆匪一目十行地往下看。
温童初的时候父母车祸身亡,由于未成年需要监护人,暂时搬到了一个远方亲戚家里,和谢由成了对门邻居。
两人因此认识,高中又恰好同校同班,关系自然而然的亲近,于是年来一直形影不离。
这些事陆匪知道,令他有些诧异地是,温童的几个高中同学斩钉截铁地说,温童高中的时候是个直男,虽然没和女生谈过恋爱,但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温童大二的时候和谢由在一起,高中同学们很惊讶,又觉得有点合理,毕竟温童和谢由的关系实在太好了。
两人成为情侣没有高调的表白仪式,是在大二的某一天,有人向谢由表白,谢由顺势说了他已经和温童在一起了。
在此之前,两人也都没有表现出任何gay的倾向。
陆匪眯起眸子,指节有节奏地轻叩桌面。
在温童发呆的时候,他倏地开口“乖宝以前不是gay吗”
温童下意识地说“不是”
陆匪又问“那乖宝为什么会和谢由在一起”
他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漆黑狭长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少年,锐利得似能洞悉一切。
温童被看得眼睫一颤,猜到青脸送来的文件肯定和自己有关。
他垂着眼睛,含糊地说“就、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他和谢由假装恋爱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陆匪不可能查到。
陆匪“怎么个自然而然法”
温童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自然,眼底尽是探究,没有有发疯的迹象,慢吞吞地说“就孤男寡男,天雷勾动地火”
“就在一起了。”
陆匪顺势问下去“所以是乖宝追的谢由”
温童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当时和谢由讨论过,当时讨论出的结果就是他追谢由。
这样的话谢由以后和他“分手”更顺理成章,也不会对和白越在一起有影响。
陆匪看着他笃定的小表情,眼神闪了闪,目光落在纸上的某一行字上。
谢由多次在朋友同事面前承认,是他追的温童。
抓到一个漏洞,他指尖顿了顿,是翻到下一页,又问“那乖宝知道谢由喜欢白越么”
温童张了张嘴,想起自己被绑架时说过的话,眼神闪躲“现在知道了。”
陆匪“知道谢由为什么会喜欢白越么”
温童愣了愣,实话实说“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他不清楚主角攻受的剧情线,谢由也没有告诉过他。
温童看着陆匪手里的文件,有些好奇“为什么啊”
陆匪笑眯眯地吐出个字“不知道。”
温童“”
他以为陆匪故意不告诉他,撇撇嘴没问下去。
其实陆匪说的是实话。
手下的人没有调查出谢由为什么会喜欢白越。
只查到是在谢由大一的时候,桐城大学传出了他苦恋白越多年的谣言。
此前,谢由和白越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人知道谣言是怎么诞生的。
到了大二,谢由官宣和温童的恋情后,他和白越的谣言不仅没有销声匿迹,反而越演越烈。
陆匪手指顿住,看出了不对劲。
谢由明显对白越不感兴趣,而且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放任这种对自己不利的谣言。
除非,谣言有用。
比如骗他,利用白越护住温童。
再比如利用这谣言哄骗温童。
想到少年青涩的反应,陆匪闪过一个荒唐又令人兴奋的念头。
他缓慢地开口“温童。”
温童愣了下,这段时间门陆匪一直一口一句乖宝,几乎没有喊过他的名字。
他有些紧张地抬眼,看向陆匪。
陆匪舌尖抵着牙关,缓缓问“你爱谢由吗”
温童犹豫片刻,迟疑地点了点头。
陆匪注视着那干净剔透似玻璃珠的眼睛,眼底没有情愫。
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凌厉的眉眼缓缓舒展,薄唇轻扯,漫不经心地笑了“乖宝,你不爱他。”
温童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反驳他,哦了声“啊对对对。”
陆匪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鬼使神差地,问出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乖宝应该爱谁”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下一秒,只听见房间门内响起了少年铿锵有力的声音,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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