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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也说了, 可以举荐主君做官。”卫程笑道。
“项家很有权势吗我求官那么久,连个芝麻小官都没有,项家却说能举荐我。还是有偿的, 这是卖官吗”徐希也没想到项家竟然有人那么厚脸皮。
对方没有直接找她, 找了卫程做中间人, 还给他送了礼,甚至可以给他也举荐个官做。
“项家现在正在带兵打仗, 项燕在楚王面前, 还是极有体面的。隔壁院住的也是他们家推荐做官的士子。”卫程猜测,项家会趁着这个时间捞不少好处。
“那个士子做成官了吗”徐希早出晚归,还真没注意。
卫程摇了摇头。
徐希翻了一眼,“再找你, 就告诉他们,隔壁院那个都还晾着,项家哪有本事举荐我做官呢。我也不想要别的, 就是官迷, 财迷。好点美食, 好点美人,好点坑人。”
卫程失笑, “诺。”
当然没把她好点坑人的话传出去。
很快卫程带回新消息,“隔壁的士子叫吴授, 听项臣说,之所以举荐失败, 是因为他妻子。”
“管他妻子什么事楚王看上了他的妻子”徐希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被人盯上了。
卫程蹙眉,“他妻子是个秦国人,楚王不信任。”
“我还是个齐国人呢,齐国攻占楚地六百里, 楚王不是照样想娶我,景家也弄一堆子弟在我跟前晃。不是这个吴授没有才学,家世不好,就是项家没本事。”徐希哼了哼。
卫程觉得她说得对,“但主君还是不一样的,主君是大贤大才之人,项家说必会如你所愿。看主君想要哪个官职”
“好大的口气,那我想做九卿,我想在楚国变法,让平民学习,让平民做官,开学宫,开医学宫。”徐希提出要求。
卫程看她神情认真,眸光深了深,“主君,这样的政策只怕太难办成。”
“总要试试的,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反正是国内流动,跨省工作而已。
卫程应诺。
姒染看她没让自己避开,忍不住提问,“要是都不行呢”
“我自己上。翻身农奴把歌唱。”徐希头也没抬,在纸上刷刷奋笔疾书。
那没好气的架势姒染嘴角狠狠一抽,觉得她胆大包天,真有作死的天赋。跟着她不会真的得死吧
外面卫程已经把徐希做官的诉求发散出去了,她在寿春已经很出名了,行商又把消息带去各地,很快就传开了。
齐国来了一个做制作糖浆,会榨油的女公子求官,想要让平民学习,让平民做官,要开学宫,开医学宫。
贵族骂她沽名钓誉。
平民农人都惊讶于她一个女子出来不是给大王做夫人做王后,竟然是做官的,还要给平民学习做官。大家一下子开始议论了起来。
项家却不能保证让她做九卿,连项家自己人都才只挤进去一个,多是带军打仗的。
但拿不到糖浆,又不甘心罢休,出主意,让她献给楚王。
徐希写了三千字文章劝诫楚王,你坐拥天下,想啥时候吃糖浆都有,不该与民争利。眼下楚国缺的是人才,缺的是良策,楚国内政混乱,外敌难退,再不改变就要玩完了。
“她这还是想要做官,一个女子做什么官牝鸡司晨”负刍气的砸了竹简。
项家趁机把吴授举荐上去。
徐希听后,翻了一眼,“去给隔壁秦夫人家送一份儿贺礼。”
管禾应声,准备一对瓷杯,一罐糖浆送出去。
“阿希”
一声惊嚎隔墙传来。
徐希听这声音,神色一慎,直接飞快的攀墙过去。
盖聂也紧随其后,直接墙上过去。
管禾被吴授拿剑挟持着,剑上还在滴着血。
徐希扫视一圈没看到她身上有伤口,拧紧眉头,安抚吴授,“有话好好说,管禾若是犯了先生什么忌讳,都可以跟我说。”
管禾脸色惨白,点了点头,“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吴授两眼腥红,咬着牙狰狞的歪着嘴,“又有什么不能说出去的不就杀了两个女人她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的人,我想杀就杀了”
徐希目光利剑一样射过去,“你杀妻杀女”
“她是秦国人秦楚两国有仇,有她在,楚王就不会信任我纵我有再多才学都不会得到重用”吴授怒吼。
前天那个女子还领着女儿来给她们送果子,称她志向远大,让女儿长大向她学习。
徐希抽出剑,一脸杀气的冲过去。
盖聂立马出手,趁机救出管禾。
管禾躲闪不及,胳膊划伤一道掌长的口子,血一下涌出来。
徐希不再顾忌,直接使出最快的那一招。
破空声响起,吴授还想和她拼一拼剑,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厉害的
身体的牵引感突然一顿,视线逐渐下落,一阵滚落混乱,吴授大惊,挥手劈砍。
徐希抬起染血的剑,直接切掉。
双目冷厉的盯着地上的人头,对上他惊恐睁大的眼,“我从不轻易拔剑,你是第一个死在真理剑下的,是你的荣幸。”
管禾捂着胳膊过来,“阿希”
“没事。”徐希不是没杀过人。
屋内咣咚一声,酒樽掉在地上的声音。
徐希顾不上情绪,立马冲进屋里。
秦俪捂着胸口往外涌血的伤口,挣扎着去够床榻上的女儿,扒倒了案几的酒樽,也没能爬过去。
徐希快速上去看诊施救,“快去看孩子。”
盖聂立马去看塌上的小儿,触及耳下脉搏,已经毫无跳动迹象,小儿脖子一道深色掐痕,小脸黑紫,“没救了。”
缓过一口气的女子,听女儿已经没救,也昏死过去。
秦俪感觉自己在黑沉沉的框中走了很久很久,才看到前方有光亮,很刺眼,她使劲儿闭上眼,抬手去挡。
“啊呀,总算活了,几乎把我攒的好药都用光了,活了就好,活了我就有人要账,不用干亏本买卖了。”徐希笑着松开她的眼皮,把灯拿开。
秦俪懵了半晌,声音嘶哑的开口,“我还活着”
“目前是的,不过你再不吃饭,很快就要饿死了。人单喝水只能活七天,今天正好第七天。”徐希拿着方子斟酌半天,给她换个药方。
秦俪艰难的扭头,看到旁边是管禾,还有卖油的那个姒染,眼泪瞬间盈满眼眶,“我真没死。”
“是的,阿希说你非常幸运,没有那个什么气胸,只是肺破裂。她医术不精,请了大巫医一块才把你救活。你要好长一段时间养伤,不过不影响以后生活。”管禾温柔的安慰她。
姒染起身,“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秦俪恍惚了两天,才想起来问吴授,“没有我们母女碍事,他做上大官了吧。”
“死了,我杀的。你快点养伤,药和饭谨遵医嘱,我们在楚国待不下去了,得走了。”徐希不在意的说着。
秦俪一个激动坐起来,胸口的巨疼让她脸色惨白。
徐希给她垫个靠枕。
秦俪愧疚看着她,“是我害了你,你献上糖浆的配方,本来可以做官的。”
“糖浆已经卖出去了,我要了钱。他们能给钱,不会让我做官。”徐希平静道。
秦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徐希又道,“不过我卖了四家,屈,景,昭,项一网打尽,他们真富有啊。金子已经拿到手了,我准备教一下所有人都做糖浆。”
秦俪眼泪渐渐断了,“一货卖四家”
“契书上写了不是独家授权,只是我的独家秘方。一切解释权归我所有。我只是答应了不再卖钱,没说不会免费教。”徐希扬起嘴角,哼笑。
“你这是与他们为敌啊。”秦俪担心起来。
“也不是我非要教,我教的是榨油技术,那些百姓是来学榨油的,不小心看到的,谁叫他们聪明呢,一看就会了。”徐希无所畏惧的架势。
秦俪愣了“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那个该死的贱男人死了就死了,还连累好人。
徐希点头,“问题不大。”
管禾端了补汤进来,翻她一眼,催促她,“医药书还没抄好,人家巫医又来要了。”
徐希连忙应声,回屋抄书。
秦俪看着管禾想问问她,又不敢开口,怕听到不好的事,这个恩情她死十回都还不上。
“阿希跟你说那么多话,就是为了让你安心养伤。死的是卫国人,阿希是齐国人,楚国人管不着。”管禾解释。
“那一货卖四家呢”秦俪有点担心。
“阿希又拿出了晒盐法和精盐法,盐比糖浆珍贵多了,那四家哪个没有占有盐业,他们已经息事宁人了。你没法出去看,整个都邑都热闹极了,各家都学会了麦芽糖浆的做法,都在熬糖浆呢。都邑的贵族们,现在看到我们就烦,就希望我们快点离开这。”管禾说起来还有点骄傲。
秦俪听完松了口气,端起补汤大口大口喝尽,“我会快点好起来,不拖女公子的后腿。”
徐希又抄完一本医药书,连同谢礼一块给大巫医送去。
大巫医神色复杂的接过医药书,“你以后,不会也拿我的医药书出去换新的医书医典吧”
“会。我之所以有这么多医学药理和药方膏方,就是我借鸡生蛋换来的。”徐希实话实说。
大巫医脸色拉了好长,“好走,不送”
徐希还真不想走,看看秦俪的伤势,又拿出打制的宝剑,求见楚王。
负刍以为她又要求官,他现在正为前线战事焦头烂额,不想见,但又想看她献的宝剑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谁叫她总能拿出点好东西,要不是她这个人算了,他的美人们已经足够了,选也是从楚地选那些温柔倾城的女子来。
“宣吧宣吧。”
徐希献上宝剑,再次求官。
负刍顿时不想要了。
“如果我能,刺杀嬴政呢”徐希扬眉。
负刍神色一顿,微眯起眼,“你刺杀嬴政”
“对。我以献宝剑和金银珍奇为名入秦,嬴政爱宝剑,听闻我献的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必定会见我。到时候,剑在我手里,他的命,也在我手里。”徐希一脸笃定,十分自信。
负刍心里再次大骂秦国奸猾阴险,面上二十万大军用李信,他三十万大军过去妥妥的能胜,结果对面暗中却换成了王翦那个老贼,左右各增加十万大军。
“寡人先看看你那宝剑。”
徐希把宝剑呈给他。
古朴的剑鞘,看起来没有奇异之处,打开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剑刃,刀身光可鉴人。
徐希看他一脸想要,笑着解释,“荆轲刺秦,满朝文武大臣不允许带武器上殿,只有嬴政佩戴一把秦王剑,他想要抽出长剑反手杀荆轲,然后长剑太长,没拔出来。所以这把中剑,定然能被他看上。”
“还有这事儿”负刍以为荆轲是多么神异的人物才能刺杀嬴政,全身而退。
“千真万确啊。”徐希点头。
“寡人考虑一番。”负刍十分心动,让她先退下,立马召了议事大臣来商讨这件事的可行性。
景瑜,景卓尔,项臣一致认为可行。全赖吴授的尸首,让他们知道徐希有一把厉害的宝剑,而且剑术诡谲高超。否则荆轲也不会做她的小弟,追随她。
只是单独献宝剑,恐见不到秦王。金银珍宝,楚国还真拿不出来。
徐希看着就一箱,实在嫌弃,“王上,嬴政贪心,且残暴,这点东西拿过去,不仅见不到人,还会认为你侮辱他。并且嘲笑楚国贫穷,泱泱大国拿不出几箱珍宝。更加暴露楚国的财政危机,两国正交战,于我们非常不利。”
负刍发现她还真的挺有才,但,“寡人也国库不丰。”
徐希立马给他献策,“王上,四大家族刚学了制糖浆,又得了炼制精盐的方法和晒盐法,肯定日进斗金。如今生死存亡之际,家国安危全靠他们四大家族,难道他们不该捐献一些金银珍宝吗”
“捐献”负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徐希直接拉着他上了一课,“这是上供的另一种说法,但这个更好听,而且为了国家大事,也为了体现他们的仁善和忠心。这个时候他们有多少忠心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总不能国库空虚,他们四家富可敌国。我看景家嫡支的子弟,每天的丝绸衣服都不带重样的。还有一些其他贵族士族,酒喝不完都往池子倒,不是当天杀的肉,都不吃。”
一番洗脑忽悠,负刍转身就去执行了。
四家当然不同意,负刍发了大火。他们这是不忠君爱国的表现
徐希又进宫,跟负刍叨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家众志成城,共同抗敌才能渡过难关。你一个大王都软了身,他们多少会心疼你的。
负刍都觉的她要当官,比四大家族的那些还顺眼,不仅有大才,长得也美。只要不娶她,也不会被她的怪力伤害。
他这话,徐希特意放了出来。
四大家族的核心大臣眼看徐希要得宠,她又在都邑招了一批庶民教他们酿酱油,酿醋,一副要挣美名,不打算走的架势。
认为这是她的谋策,以退为进,换一个方法求官。
还真快要让她得逞了。
她要上位,王上一旦接受了她,光靠脸,都能得宠信,到时候他们可就受冷落了。
四大家族只得咬咬牙,捐献一部分金银珍宝。
徐希嫌少,让其他士族贵族一块捐,扯着大旗在大殿上批判他们不爱国,“1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都危急关头了,你们还睡得着觉”
负刍也对他们冷面以对。
又捐献了一批出来。
直到装满十个大箱子,徐希这才不堪满意的摇摇头,“发展经济楚国要发展经济啊等我回来,我来抓这一块。要想强国,必得富国,干什么都离不开钱啊。”
负刍当即就许诺她,“你若是成功归来,寡人就许你官位,让你发展楚国经济。”
徐希两眼都亮了,仿佛就等这话,激动的上去就想握楚王的手。
负刍吓的后退半步。
徐希停下来,笑着拱手一礼,“王上一言九鼎,可要说话算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负刍承诺。
徐希开心极了,当即就跟他说了自己的详细计划,她怕从楚国去,等嬴政死后,秦国报复加大攻击力,准备从齐国和魏国走,“一箭三雕。”
“女公子好计谋”负刍还真有点担心像燕国一样,虽然楚国强盛,他也害怕。
徐希告别了他,领着十大箱金银珍宝回去,带着她的那一帮人就出发了。
卫程心里在发抖,又刺杀秦王政,这次也不会是真的吧十大箱的金银珍宝,价值几百万,大模大样拉走了拉走了
荆轲和盖聂一脸麻木,这会连骂她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一丝一毫了。
管猗策马加快了速度,贴上马车,低声禀告,“景家的人跟上来了。他们怕是起疑心了。”
“他们是去晒盐炼盐的吧。”管禾提起心。
徐希让路过城镇就卖糖浆,卖豆油,再教给当地的人榨油熬糖浆。
景顺之一行人赶上来时,神色很是有些不好。
“我这才像正常行程,别坏事。否则你们担待不起。”徐希丝毫不怵,还抓着他们怼了一顿。
景顺之解释,“我们是去西海晒盐场的。”
徐希哦了声,“我们也正好去买点盐。”
“那能不能不要再教给庶人们做糖浆了榨油之法已经足够了。”景顺之觉得难以开口,毕竟花一份钱买了盐糖两个配方,盐是大头。
“我要传扬一些我的美名,等我回来做官,对我有益。”徐希表示拒绝。
景顺之不知道她一个女子为什么那么官迷,只能无功而返。
另几个景家子弟还玩笑他不舍得对美人发火摆架势,嘻嘻哈哈过去了。
徐希稳如老狗,带着人一路东行,一路教农人,赚美名。
秦俪感动的望着又给小孩义诊的徐希,“女公子人真好,她还叫福,真是个福娘娘。”
姒染看她一眼,有些冷嗤。人好那些贵族可不觉得,只有庶人夸她好有什么用她想做官,折腾了一遍又一遍,有多难
她没说,卢美人是个爱说嘴的,当即嫌了过去,“庶人贫贱,只有几句好话,什么用处都没有。就算真的刺杀了嬴政,那些贵族们也不会让她做官。负刍不过是骗她。”
秦俪张了张嘴,却反驳不出来,低下头生闷气。
一行人走到淮阴,徐希停了下来,留在乡镇继续教农人们榨油,制麦芽糖。
几个妇人在河边洗衣服,徐希下去洗脸,趁机也洗洗脚。南方的暑气真是热死个人。
有小儿拿着麦芽糖跑过来,“阿娘,你看,糖才两文钱,还可以拉丝。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我们家也做糖吧。”
他撒娇的妇人无奈道,“咱们家中没有麦,做糖浆需要麦芽,还要糯稻一起发酵,很费粮食的。”
小儿歪着头想了想,“现在不是在打仗吗打仗需要很多粮草,把粮食拿来制糖了,还有粮草吗”
妇人迟疑,“这这阿娘哪里知道,这是那些大官需要想的事。”
“大婶,卖小孩吗三千金。”
一声调侃,吓了妇人一跳,转身才看到徐希,见她身上穿的丝绸薄衫,飘逸好看,人也长得好看,一看就是贵族的女公子,连忙见礼,“女公子,莫开玩笑。”
小儿丝毫不怯场的上来,用雅言跟徐希问话,“是买我吗三千金不卖我得值万金”
“噢你如何值得万金啊”徐希含笑问他。
小儿一抬脑袋,“我以后想当大官,我也一定能当大官,成为贵族。”
“你叫什么名字”徐希笑问。
小儿挺着胸膛,字正腔圆道,“我叫韩信。”
徐希愣了下,忍不住失笑,她只想顺道试试,没想到还真的碰到兵仙了。怪不得一口道破制糖会缺粮。
“原来叫韩信,你很有志向,让我想到了我堂弟,他和你很像,现在正在谷中跟随我师父学习兵法谋略。”
韩信惊呆了,望着她一下子就酸了,“你堂弟叫什么”
“他叫徐英,今年十二岁。我家是齐国琅琊郡的。”徐希指着远处的水车。
“那个水车,就出自谷中,还是我参与制作的呢。”
“我听说过,琅琊郡有个琅琊子,家里用的曲辕犁,还有我阿娘织布的飞梭都是琅琊子所授。豆腐也从琅琊郡传过来的,糖浆也是。”韩信立马向她展示自己的见识。
“你很有见识,很了不起。”徐希说完,点了点头,转身朝岸上去。
韩信一直望着她走远,糖浆也不想吃了,握着小拳头。
没两天,他随着阿娘卖布,又看到徐希在义诊,她应当是个贵女,也不嫌小孩脏,给他针砭按摩,神色专注。结束还赠了药草。
药碾子被碰掉了,她看也没看,伸脚接住,踢了上来,稳稳接住。
韩信睁大了眼,拉住他阿娘,“阿娘,那个人,她会功夫。”
“那是个心善的大贤之人,她来义诊好几天了。说是还没学成,医术不精,不收诊钱。但大多数被她看过的都好起来了,想来是个极厉害的。”韩母一脸感念。
韩信心动了,“她的师父很厉害我也想要一个厉害的师父”
“我们家可没有钱财给你跑那么远去拜师,而且你还小,先在家里识字就行了。”韩母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韩信不甘心的噘着嘴。
隔天他又跑来,就见到徐希在啃着瓜,看手下跟游侠对决比拼剑术。有人说对方是荆轲,刺杀过秦王嬴政全身而退的大侠。
韩信更加向往,看的入迷。
上百招过去,荆轲毫无悬念的胜出。
对方输了觉得没脸,想找回场子,就让一旁的女剑客挑战徐希。
荆轲双手抱臂,一脸睥睨,冷声道,“跟我家女公子打,你还不配她出手。”
女剑客被侮辱,气急地怒指着徐希,“拔剑”
“真理剑出鞘必见血,你找荆轲跟你打一圈吧。”徐希拒绝,起身离开。
女剑客不服,直接朝她攻击过来。
徐希猛地转身,身形快速移动,手中药杵快速照攻来的剑砸上去。
哗啦
女剑客惯性还在往前冲,她的剑已经断了,震的她虎口裂开,浸出血来。
“说了不跟你打,看,毁了一把剑吧。”徐希叹了口气,捡起断剑递给她。
看热闹的忍不住大声叫好。
韩信也跟着叫好,跑到徐希跟前,“你的剑跟谁学的我也要拜他为师”
“我师父怕是不会收你,你太小了,没法离家。路途也遥远。”徐希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怕我现在能做很多事,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我要去拜你的师父学剑,你的剑肯定更厉害。”韩信就是有这种推测。
“我们明天就走,你不若回家试试吧。”徐希朝他摆了摆手离开。
韩信立马跑回去找阿娘。
结果第二天走了都没见到人。
徐希有些遗憾,“下次再来吧。”
车队走出去十几里,她正昏昏欲睡,被管猗喊醒,“韩信,那个小儿。”
韩信背着行囊,站在路边,小小的人,仿佛一个大人一样,一脸坚毅自信。
徐希惊讶,“不愧是我。”
荆轲听这话,就猜到这个叫韩信的小儿定是命格非凡,她肯定又算到了,所以才在淮阴磨蹭,还不教制糖浆了。上去把人拎过来,一点也不同情。
韩信也不怕他,还自发爬上徐希的马车,“我给我阿娘留了书,还告知了我外祖父,会让他去告知我阿娘。我要跟你去拜你的师父。”
“行啊,你想的很周到,还提前在必经路上等我,那跟我们一块走吧。”徐希拉他坐好,扔给他一小包糖豆。
韩信看那白丸子十分漂亮还带绿色花纹,吃了一颗,“甜的为何这个糖如此不一样”
“因为科学。”徐希回他。
韩信又追问,“什么是科学”
“科学就是”徐希长篇大论的开启忽悠模式。
不论韩信问什么问题她都能讲。
眼看快要出下邳,前方就是齐国的地盘,卫程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秋风凉爽,他却一身冷汗。
徐希还在跟韩信讲天边的积雨云,“那便是积雨云,它已经颜色发黑,很快就要有一场阵雨或者雷阵雨。”
“为什么会有雷电”韩信不解。
“天地有阴阳,数字有阴阳,云也有阴阳,也叫正负极,正负云层互相碰撞,就会产生雷声。碰撞小,就只有闪电,或者只有短雷,碰撞大并速度快,就会产生雷电。”徐希解释。
“为什么闪电,比雷声快”韩信又问。
“因为光的速度比声音的速度更快,太阳的光照到地面上,都需要半刻中。”徐希道。
韩信还想问,被人打断。
“阿希”
路边传来一声呼喊。
徐希扭头就见渚道子坐在路边,她摇了摇手,上前去见礼,“老先生,还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渚道子已经须发全白了,更加仙风道骨,笑呵呵看着她,“老祖的小徒儿都长大了。你师父身子可还好”
“一顿三碗饭。”徐希笑道。
渚道子哈哈大笑,“谷中饭菜的确美味,所以我们又转过来了。”
徐希笑,又给他身后的三人见礼。
公孙萚已经长成少年模样,俊美如玉,郎艳独绝之姿。
徐希看他一脸不高兴,疑惑的看向渚道子。
渚道子直接道,“刚才喊你,你没理他,也没第一个看到他。”
公孙萚惊了下,俊脸一下子红了,“师父”
徐希笑着又朝他拱手一礼,“老先生一身仙气纵然是你这如玉郎君也难以掩盖,下次一定先跟你招呼。”
公孙萚红着耳朵还了一礼。
徐希问起他们几时上路,邀了他们一起。
一行人顺利过关,到了郯城,也到了齐国的地界儿。
卫程狠狠松了口气。
荆轲和盖聂也明显松弛了脊背。
公孙萚以为她们是游学归来,要一起回谷中。
谁知道徐希不和他们一路,给徐冲的商队扔下一个箱子,让他们把姜初一几个,和韩信带回去,就改道西行。
“阿希”公孙萚话都没说上。
韩信看着他,抿了抿嘴,“2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公孙萚红着耳朵教他,“小儿家不要胡说。”
韩信哼了哼,“还敢说你不是心悦她我一个小儿都看出来了。堂堂七尺男儿,心悦一个女子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直接去求啊”
公孙萚抿了唇,没说话。
徐希抱着个枕头昏昏欲睡,嘴上还催着赶路。
卫程和荆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头。真无情,过边城时拉人家利用,用完立马扔。
管猗丝毫不在意这俩眉眼官司,只做守卫一件事,“前方有劫匪,目测三百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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