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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孙良一个车夫,少时读过书,若非因家中贫寒供不起,他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投身富贵人家当车夫,这二百两银票足以证明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不能为认知的事。
看到银票,孙良只得承认自己陷害马夫,但都是他跟马夫有私人恩怨,坚决否认背后有人指使,即便刑罚加身他也一口咬定不说。
“想陷害马夫多的是办法,怎么可能精准无比的落在刘金如身上。”奚水生不忿的说,那孙良怕不是把人当傻子。
“对啊,裴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她把查问目标换到了刘金如身上,最后你们猜查到了谁”师岚环顾众人一圈卖了个关子。
“淮南王妃。”
“不会是裴家姑奶奶吧”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前者是云庭,后者是高岄。
师岚一拍桌子,揭晓答案“正是你俩还挺有默契。”
高岄暗自嘀咕谁跟他有默契。
悄悄瞥了他一眼,被云庭发现,扬眉回应。
“怎么会是裴家姑奶奶”奚水生和虞百龄仍一头雾水。
师岚说“你想啊,刘金如是被什么吸引去马房的”
“汗血宝马”奚水生猜。
“对啊。要不是特别了解刘金如的人,又怎会知道她好马呢”师岚说“既知道她好马,又有害她理由的,也想不出别的人。”
奚水生觉得有点道理,又问
“那裴家姑奶奶不是刘金如的她若想害她,为何早不动手为何要在奉恩公府中动手她难道不知今日是裴家的大喜日吗”
“只怕她是特地凑在裴家大喜之日动手的。”高岄冷哼说。
裴朝敏真是不断在刷新她做事的下限,自私到眼中只有自己,全然不顾旁人。
“为什么这不是她娘家吗刘金如在裴家出事,对她有什么好处”奚水生问。
“好处就是能把刘金如受辱这件事栽在裴家头上,淮南王事后若想讨说法,也只能向裴家讨,她自己不用出面,就把裴家当了枪使,让裴家被迫兜住她做的恶事。”云庭淡淡的解释。
裴朝敏估计早就恨死刘金如,但她没有神不知鬼不觉对付刘金如和她母亲的手段,又怕她们报复自己,于是趁着回京,把主意打到了裴家头上,因为裴朝敏清楚的知道,裴家绝对不会不管她,出了任何事,裴家哪怕再恨她也会替她兜底。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八个字是对裴朝敏所作所为的最佳写照。
高岄不懂究竟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长出裴朝敏这样的性格,除了她自己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她真正在乎的人,只要能达成目的,连亲人都可以利用。
这件事,受伤最重的除了刘金如,还有裴老夫人,被自己女儿算计的滋味怕是难熬。
裴家喜宴出了一档子难堪的事,尽管裴家竭尽所能的
把事情捂住,不是想推卸责任,而是想把对刘金如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可惜有人从中作梗,裴家的宴席还没散,淮南王之女金如县主被马夫非礼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刘金如来京城的事,除了吴家和裴家无人知晓,可这散布出去的消息不仅指名道姓,连她的出身来历都一一泄露,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背后扩散消息的人是谁一目了然。
裴老夫人因此召裴朝敏上门问话,可那位倒好,非但不上门来解释赔罪,反而把裴老夫人派去的人拒之门外,并倒打一耙,说金如县主在奉恩公府发生意外,乃奉恩公府疏于管理,还说若是裴家不把轻薄金如县主的马夫大卸八块,淮南王府定要追究到底云云。
奉恩公府被她这么一番操作弄得里外不是人。
裴老夫人气得对裴朝敏放话,若她一意孤行,那此番事后,奉恩公府便与她恩断义绝,至此裴朝敏才在第二日夜里悄悄上门,见了裴老夫人什么都不说,直接哭得肝肠寸断,对裴老夫人事无巨细的说起自己在淮南王府如何不容易,如何被侧妃欺压,自己过得如何苦不堪言,总结一句话就是她算计刘金如是不得已,把奉恩公府拖下水也是不得已,希望裴家体谅她。
她的算盘打得很好,用奉恩公府的名义做她自己的坏事。
裴老夫人并不是个盲目惯着子女的人,当面便戳穿了裴朝敏的险恶用心,让她少用装可怜这招,裴朝敏得了个没脸,恼羞成怒,又开始发疯的用裴老夫人年轻时的行为指责她。
最后这件事以裴老夫人被气晕过去,裴朝敏被亲哥哥划清界限,赶出家门告终,总之是一团乱麻。
秋高气爽的日子,高俭难得抽出时间带江秋寒与高岄一同出宫,却没说为什么事。
高岄在路上把裴家喜宴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高俭听后也是唏嘘不已
“唉,本不该多嘴,可裴家也太乱了。真不懂她当年为何要舍了你外公,重回京城过这样的日子。”
高岄也不懂,父女俩同时看向端坐马车一侧闭目养神的江秋寒。
尽管从上车到现在江秋寒一句话都没说,好像没听见高岄说话似的,但她紧蹙的娥眉却清楚的表现出她此刻的真实情绪。
感觉到父女俩的目光,江秋寒微微睁开双目,清冷明亮的眸子里盛了些恍惚。
江秋寒被父女俩盯得无奈,说“她从小养尊处优,只当外面的日子天高海阔,鱼游鸟飞,一冲之性与人私奔,却不想自己根本过不了苦日子。”
“吃够苦,就回去继续过她的富贵日子了。”
说起那位,江秋寒至今不能平心静气,由于生母的缘故,她的童年都在冷硬中度过,孩童需要的柔软与温柔她从未体验过一日。
十岁上下,知道生母来历后,江秋寒离家出走,独自一人来到京城寻她,却只看到她华服加身,仆婢成群,被她现任夫婿呵护有嘉,满脸透着幸福。
而她躲在石狮子后面偷看,饥寒交迫,
衣衫褴褛,连面都不敢露。
后来她又去过几回,也不上前,就躲在墙角、树后、屋檐上偷偷的看,终于有一回被她发现了,江秋寒鼓起勇气上前,她也猜出了江秋寒的身份,随即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似的,把江秋寒拉到一旁悄声叮嘱,让她今后不要再出现,还塞给她一只装满了银两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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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寒知道,生母以为她是上门打秋风来了,高傲的自尊不容受辱,即便那是她的生母,即便她无数个日夜都在思念着她。
把荷包往她脚边一扔,江秋寒转身便跃上屋檐,杳然而去,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高岄不忍母亲伤心,抱住她的胳膊,将脑袋歪在江秋寒肩上,说
“真是个没良心的老太太,还好我娘厉害,不然只怕这世上都不会有我的存在。”
高俭也跟着抱住亲亲娘子另一条胳膊,肉麻兮兮的轻蹭。
“去去去,别腻。”
江秋寒哭笑不得,伸手戳了戳女儿的额头,奈何这就是块粘人的香膏子,怎么推都推不开,反而越抱越紧。
知道女儿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江秋寒摇了摇头,面上终于有了笑意。
高岄见状,这才敢松了口气,赶忙换个话题
“对了爹,你这神秘兮兮的带我们出门,却不说去哪里,不会是想把我们娘儿俩卖了吧”
高俭差点被女儿的大胆猜测给吓倒了,直起身子怒瞪她
“说什么呢卖你倒有可能,卖我亲亲娘子我可舍不得。是吧,娘子”
高俭卖乖似的问江秋寒,被江秋寒白了一眼。
掀开车帘,高俭探身到外面看了看,为避人耳目,今日一家三口坐的就是一辆普通马车,此时已过了安华桥,往城西驶去。
“就在前面,到了。”高俭对妻女说。
说话的功夫,马车停在一座名为谨慎的道观前。
高岄率先从马车上跳下,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道观,对扶着亲亲娘子下车的老爹说
“爹,你是想来求国泰民安,还是求子我建议你要不换一家,这家香火不旺,估计不灵。”
说这家道观香火不旺都是客气的说法,观门紧闭,观前的香炉里空空如也,冷冷清清,两株笔直高耸的白杨树叶都快掉成秃子了,虽说落叶是气候的原因,但在这冷清的道观前,愈发显得萧条。
高俭斜睨了口没遮拦的女儿一眼,对随行的叶丹青使了个眼色,叶丹青立刻会意,将马车拴在白杨树干后,便走上前去敲响道观的大门。
斑驳的铜锁发出吭吭两声,倒是没等多久,观门就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位七八岁的小道童,对观外众人问
“谨慎观乃私观,诸位有何贵干”
高岄恍然大悟,怪不得没人上香,原来是私家观宇,不接待香客那种。
只见高俭拱手与那小童作揖
“在下姓高,名俭,携妻女求见闲平居士,望通传。”
那小童听了高俭自报家门后,很快反应过来,对高俭回礼后说
“贵客稍等。”
说完,小童便飞快转身入内通传去了,高俭则欣然等候,一会儿摸摸衣袖的褶皱,一会儿整整衣摆,一会儿又让高岄帮他看看发髻歪不歪
高岄不懂阿爹在搞什么名堂,来个道观而已,至于这么紧张,这么有仪式感吗
闲平居士的名字听起来倒是挺惬意的,难道是什么得道高人隐居在此
过了大概半刻钟,前去通传的小童急急忙忙的跑回,将观门大开,恭谨立于一侧,躬身对高俭一行比了个手势
“主人在后院恭候,贵客们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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