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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蛋俞临江没走远, 在角落里等着裴舒呢。
他见裴舒进去一会儿了,还不出来, 有些急了, 想进去找人,又怕裴舒不自在。
正当他犹豫时,看见一个少年朝他这边走来了。
少年身穿湖蓝色长衫, 眉眼飞扬, 身后跟着小厮,竟是他的死对头,金少爷。
说起这金少爷,也是竹叶镇的名人,家中产业无数, 就是不爱读书, 整日喜欢找猫遛狗。
他长相俊美, 从小被家人夸着长大,偶然遇见同窗俞临江,觉得俞临江比自己长得好,处处看他不顺眼。
金少爷每次遇见俞临江,总忍不住讽刺一句,俞临江每每都无视他, 这更让金少爷恼怒。
觉得俞临江看不起他,也更针对俞临江。
当然,金少爷只是被家人宠坏了, 性子傲慢,本性不坏。
他看不上俞临江,也从未给俞临江下绊子。
要是那样,俞临江早在书院混不下去。
金少爷一群朋友, 不乏嫉妒俞临江的。
有那想要暗地里对付俞临江,都被金少爷阻止了,还说,他就算看不上俞临江,也不屑用卑劣的手段。
总会在有个地方胜他一筹。
其实,他有地方胜俞临江一筹,那就是比俞临江有钱。
俞临江盯着金少爷看,金少爷也看见了俞临江,眉梢轻佻,走了过来,见俞临江不似以前苍白,笑着道“病秧子,你的病好了本少爷还以为要给你送葬呢。”
“多谢金兄,捞你操心了,在下的病痊愈了。”俞临江说得诚恳。
“你何时回书院啊”金少爷摸着腰间的木雕,好似故意让俞临江看。
木雕被他系了红绳,挂在了腰间,走到哪里,别人都会夸赞木雕好看。
俞临江自然看见了,见那木雕有些熟悉,想起牛牛拿着玩过,还说那是裴舒做的,卖了银子给他买肉吃。
金少爷见俞临江盯着木雕看,得意解释“这木雕好看吧,十两银子买的,独一份。”
意思很明显,你没有。
俞临江盯着木雕笑了“很好看,也很配金少爷。”
十两银子一个,小猫儿赚了不少钱,怪不得不让他跟着呢 。
原来藏了私房钱,就算正大光明藏,他们也不会觊觎。
“算你有眼光。”
金少爷更高兴了,得俞临江一句夸赞可不容易,这人可是出了名的淡漠。
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话都很少说,难得他夸赞一样东西。
他们在这边说话,裴舒放好银子出来了,一共十六两银子,也不少了。
等攒够了钱,她就离开俞家,买个小院子,收几个徒弟,让他们给养老,至于男人,靠边站。
还有京城的女主,别再来骚扰自己最好。
她刚站定,就听见有人在喊他“小姑娘”
裴舒循声看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俞临江,方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怎么在这里。
难道方才没离开,看见她了,在这里专门等自己呢。
俞临江看见裴舒看过来,唇角向上一勾,眉眼带着几分笑意。
没想到她这么快出来了。
金少爷不知裴舒和俞临江认识,见裴舒出来,上前几步,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殷切递过去“你看看,这个可以做吗,要大件。价格好说,我家不差钱,这是给祖母的生辰礼,还请姑娘慎重。”
裴舒展开图,看了两眼,觉得画画之人不专业。
菩萨的表情不够悲悯,净瓶光秃秃的,没有美感,莲花台就只有一个台子,没有莲花,这还叫莲花台吗。
只需一眼,裴舒就挑出了三处致命的毛病,其余就不说了,都是细节,客人不注重,她到时候会注重的。
金少爷也知道自己画功不好,这时被裴舒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凑过小声道“姑娘,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嗯,没什么,就是这图不够细致,我可以按照自己的要求更改吗。放心,绝对比现在好看。”
裴舒有强迫症,看见不够美的东西,就想改一改。
金少爷知道裴舒的本事,欣然同意,后对小厮招招手。
小厮拿出荷包,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这是我家少爷的定金,东西做出来,还有百两纹银奉上。”
裴舒看了看他手里的银票,是一张百两的,这金少爷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二百两。
不过她做出来的东西,绝对值这个价格。
“您什么时候要”裴舒看一眼俞临江,犹豫半晌,还是接了银子。
金少爷笑着道“一个半月,姑娘能否做好”
也就是八月份交货,裴舒颔首,约定了交货日期,将银票收好,笑着对俞临江道“哥,咱们回去吧。”
她现在都喊习惯了,一点羞耻心都没了。
俞临江嗯了一声,拱手对金少爷作别“告辞。”
金少爷看了看俞临江,又看了看裴舒,你了半晌,最后问出口“你们是兄妹”
一个长得俊,一个长得美。
倒是像兄妹,等等,可是他们长得一点儿不像啊。
裴舒把图纸收好,笑着道“是,多谢金少爷照顾我的生意,以后金少爷再做什么,我给金少爷,打,九五折。”
九五折也不少了,以后她做出来的东西少而精,定会值钱,裴舒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回去的路上,裴舒没说话,俞临江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裴舒终于开口了“金少爷是个肥羊,我赚的钱差不多都是他的。”
肥羊
俞临江听了这个称呼,不厚道地笑了,的确很贴切呢,可不就是肥羊吗。
无论现在,还是以前,许多人接近金少爷,都是为了金家的钱。
金少爷人傻,钱多,脸上写着好骗两字,最招人喜欢。
不过,俞临江不喜欢这样的人,太笨了,还没有自知之明,总往他跟前走,找不自在。
俞临江知道裴舒顾忌什么,看她一眼,保证道“你的钱是你的,这些日子你补贴家里,已经占了你便宜,等我挣钱了,会还给你。你的钱你留着,将来做嫁妆也好。”
她有主见,这时候存钱,肯定是为了将来打算。
裴舒见他为自己保守秘密,还不占便宜,更不问有多少钱,自然是高兴的。
她高兴,就想吃肉,犒劳自己,然后带着俞临江去了肉摊,要了几斤羊肉,今儿难得有牛肉。
牛是主要生产力,这时候不允许宰杀,可这牛摔断了腿,不能干活了,经官府同意,便杀了。
难得有牛肉吃,裴舒要了十斤牛肉,回去可以做牛肉丸子,牛肉汤,砂锅牛腩煲,滋味别提多好了。
牛肉比羊肉贵一些,十八文一斤,羊肉十五文,裴舒看了看,又要了四个猪蹄。
她从小喜欢啃猪蹄,满满的胶原蛋白,美容养颜,又有嚼劲儿。
俞临江跟在她后面,也不拦着,只是帮忙提东西。
裴舒隔几天就来一次,肉摊老板都认识她了,见她又买肉,热络中带着热切,最后送裴舒几根大骨头。
白送的东西,裴舒不会拒绝,付了钱,谢了老板,提着骨头和俞临江一起离开了。
回到家,俞临江把东西放到厨房,去了堂屋,把簪子拿出来给苏青蓉“娘,儿子没什么孝敬您的,就买了两根簪子,觉得好看,也不贵,娘戴吧。”
苏青蓉看见簪子,表情一言难尽“这都是六丫做的。”
裴舒做了很多,给了她好几根,她觉得好看,放在妆奁里,换着戴呢。
她都戴了好几日了,俞临江竟然没发现。
她这傻儿子,终归是没开窍呢,算了,左右两人年纪小,都没开窍,等六丫大一些再说。
俞临江“”
他看向苏青蓉头上,果然带了一根簪子,与往日不一样,簪子顶端是紫薇花,花瓣皱缩,乱成一球,有几分凌乱美。
所以,他浪费钱了。
苏青蓉见他怔愣,打趣道“你给六丫了吗”
俞临江摇头,这是她做的,自然不用送了,她也未必能看上。
裴舒喜欢兰花,他还特意选了个兰花的。
苏青蓉在他脑门上点了点“快送过去。”
俞临江不明白,疑惑看着苏青蓉,只是站着没动。
苏青蓉见状,想掰开俞临江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平时多聪慧的人,这会儿脑子秀逗了。
“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她说完,把俞临江推出去,让他拿着簪子找裴舒去。
俞临江看了看手里的簪子,犹豫片刻去了厨房,进了厨房差点撞到裴舒。
裴舒正好往外出,差点碰到人,虎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两步,抬头见是俞临江,柳叶眉蹙了蹙“你来厨房做甚”
他们一家也不知咋回事儿,做饭就没有好吃的,嗯,可能是遗传吧。
被裴舒质问,俞临江没说话,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裴舒“给你的,拿着吧。”
裴舒低头,看了看手里,是个簪子,顶端是个兰花,这几日她没雕刻簪子。
所以,这簪子是俞临江卖的。
她卖三文钱一个,他十文钱买回来,转手又送给她
算了,东西不重要,心意最重要。
如此也说明,俞临江认可了她,这是好事儿啊。
裴舒买了牛肉羊肉,她想吃牛肉了,中午烧了砂锅牛腩煲。
她做得多,牛肉也难得,让俞三一家人留下吃饭。还给俞二家送了一碗,又把俞老头喊来了。
俞三脸皮厚,是经常蹭吃蹭喝的,几次还可以,要是次数多了,还带着孩子,再厚的脸皮,也禁不住蹭的,脸皮薄了不少。
他婉拒,要带着孩子回去做。
裴舒出来,上前拉住了香草和树根,往屋里走,回头对俞三道“我今天做了好吃的,你想回去就回去,香草和树根必须留下,尝尝我的手艺。”
香草知道裴舒故意这样说。
俞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俞临江道了声“三叔,今天买到了牛肉,舒儿一锅全顿了,就等你们回来呢,都留下来吧。省得没人夸她。”
他一声舒儿,让裴舒忍不住回头,他们何时这般好了。
都叫她小名了,也只有家人喊她小名,许久未听到了。
俞老头来了,也让俞三留下。
裴舒觉得爷儿几个都在,让俞临江去一趟老宅,把俞二也喊来。
正好可以小酌几杯,好好聚一聚,说说话。
俞家生意不错,挣了些银钱,日子好过了,也该懂得享受一二。
俞临江看裴舒一眼,不发一言转身去了。
牛牛去了厨房拿筷子,蹦跳着去堂屋,举着筷子喊道“我,我夸姐姐,姐姐人美心善,做饭好吃,让我吃一百年,我也吃不够。”
苏青蓉拉着他坐下,接过筷子给每人发一双,笑着打趣牛牛“你自然吃不够,有好吃的,你啥时候也吃不够,不过等你娶了媳妇,可不能再跟着你嫂子吃了。会让人笑话,想吃让你媳妇做。”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牛牛涨红了脸,更着脖子道“我才不娶媳妇呢,我要一辈子跟着姐姐。”
裴舒哈哈大笑,坐下后让众人等一会儿,等二叔和俞临江来了,就可以开饭了。
午饭焖的大米,配上牛肉煲,最合适不过。
不过一刻钟,俞临江就把俞二拉来了,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见亲爹真在,那股子不自在也散了。
他坐到俞三身旁,向俞老头,俞大,苏青蓉问好。
俞老头辈分最长,自然坐在主位上,他见人都到齐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碗中,对众人道“都吃吧。”
裴舒先给牛牛加了一块肉“多吃点儿,锅里还有,管够。”
牛牛享受地吃了,满嘴流油,还不忘夸裴舒。
香草和树根羡慕看着裴舒等人。
爹爹和娘亲要是没和离,他们一家也和和美美的,就好了。
可惜娘亲走了,再也不要他们了。
想起这些,香草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
她和爹爹说了,她愿意嫁去县里。
可爹爹不允许,非要和娘亲和离,还说娘亲在,这个家永无宁日。
看着爹爹难过的表情,香草无言哭泣,她希望爹爹开心,既然爹爹想和离,她就跟着爹爹。
她选择跟着爹爹,可见到娘亲走得决绝,香草依然难过。
苏青蓉心思细腻,一会儿给香草夹菜,一会儿给树根夹菜,还让裴舒多吃些。
裴舒自然不客气,吃了不少。
自分家后,难得相聚,俞大拿出了珍藏的好酒。
俞老头也是头一次和儿子一起吃饭,感慨良多。
他问俞临江何时回书院,问三个儿子生意的事,也问裴舒来俞家后习惯否。
一群人一一回话。
裴舒抬头看向俞临江,这才知他过两日就走,想着给他准备一些东西,做个笔筒吧,要是有上好的狼毛,还可以做一支毛笔。
饭菜可口,大家也高兴,难免喝得多了。
俞老头先醉了,拉着俞大的手,絮叨个不停,一会儿说对不起他,一会儿说对不起原配。
都亏了原配回来了,要不然,俞家苦日子,不知啥时候结束呢。
作为罪魁祸首,裴舒耳尖泛红,却不言不语,默默吃着菜。
俞临江知道内情,总是不自觉看向裴舒。
裴舒也发现了,瞪一眼俞临江,小声嘀咕道着,他总是看我做啥
不过很快裴舒就顾不上了,俞老头絮叨后,俞三哭了。
他抱着俞老头,哭得不能自已,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俞三看不上柳翠花,从成婚就是。
可大柳氏非让他娶,娶回家柳翠花不是欺负这个,就是欺负那个。
大嫂和二嫂没少被柳翠花欺负,可背后有大柳氏撑腰,俞三能咋办。既然娶了,就凑合过日子吧。
可他没想到,柳翠花拿女儿换钱,还虐待女儿,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儿女都是他们的孩子,咋就不能一视同仁。
裴舒很少见人发酒疯,今儿见了,还是两个,一时觉得新奇,不过也没打算劝说。
她是小辈,轮也轮到不她。
索性带着香草去外面散心。香草眼睛一直红红的,看着令人难受,还不如出去呢。
香草红着脸,不想去,她担心自家爹爹,哑着嗓子拒绝。
苏青蓉也让她出去,这里有大伯,二伯呢,会照顾俞三,想了想又道“你爹心里苦,喝酒说出来也好,憋在心里更难受。”
裴舒拉起香草的手“是啊,走吧走吧,你爹不会有事的。”
香草不得已出去了。
他们刚走到外面,却遇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少年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裴舒,骑着马过来,到了裴舒跟前,翻身下马,面容堆笑,嘴险些咧到耳后去“姑娘,你真住这里”
随后他的小厮也跟过来,还让少年小心些”少爷,这乡下地方,地不平,您可别摔了。您要是出了事儿,奴才回去准挨骂。”
少年觉得他吵,让他闭嘴,转头又看向裴舒,依然笑嘻嘻的,仿佛方才严厉之人不是他一般。,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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