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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5E17–Day.4–阴阳割昏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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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诸伏高明拉开房门查房前,降谷零安静又快速地钻回了被窝,还不忘记给自己掖好被角,摆出一副安宁的睡颜。

    诸伏景光忍着笑,在他威胁的目光里和他一起闭上了眼睛。

    “唔”

    随着房门被轻柔地拉开,犬井户缔趴在诸伏高明的肩膀上,探头朝里看了一眼。

    黑发的男孩子捏着一点被角,安静地侧躺着,神色被阴影笼罩着看不真切,但心跳有力,呼吸平稳而绵长;金发的男孩子睡在他旁边的被褥上,同样侧躺着,面对着诸伏景光的背部,只是一只手搭在脸上,似乎是在遮挡隐约的光线。

    犬井户缔踩着不那么笔直的猫步悄无声息地走进去,认认真真地帮小金毛拉上了只盖住小腹的薄被。

    诸伏高明看着他有些别扭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下。

    银渐层的猫从小走路就是这样的姿态,会情不自禁地踩着线走,足迹一定处于同一线上这样着眼细处时觉得可爱,粗略看去时又气势十足的走路姿势,却在他高中时被迫改变了。

    当然不是因为诸伏高明。

    犬井户缔用亲身经历证明了一件事,女性走路时左右腿距会稍显内敛,男性,尤其是性征发育完善的男性,会自然而然地岔得更开是有原因的。

    至于是什么原因

    晚上睡觉一定会蹬掉裤子,上学恨不得把裤子变成低腰再低腰,最好能直接穿不卡档的裙子的高中生已经把答案写在脸上了。他不止一次眼泪汪汪地跟诸伏高明抱怨,为什么人类的器官会这么碍事,而诸伏高明在连夜查了猫科动物资料后,严令禁止了他有关这方面变幻的心思

    猫科,是带刺的呢。

    “放心了”诸伏高明轻声询问。

    “嗯嗯”犬井户缔点头。

    “那就走吧,不要打扰他们休息了。”

    诸伏高明没揭穿两个男孩子过于公式化的演出,也没指出以往他真的查房时,不管是谁都会非常警觉地察觉到动静,给出些反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宁得像是永远安详了,只是轻飘飘地瞥过他们,便领着犬井户缔出了房间。

    “高明,他们睡着以后好可爱”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从走廊上传过来,“好像仔猫喔。”

    “嗯我想,他们也是这么看你的。”诸伏高明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

    “咦,可是日鹤说我应该是帅气”

    嘈杂的雨声中,本就轻柔的交谈声随着距离拉远,变得越来越轻。降谷零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一双紫灰色的下垂眼亮得惊人。

    “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他率先开口,“说不定有什么很重要的线索被我漏掉了。”

    诸伏景光没再和友人纠结,他直起身子向房间外的方向看了看,提出了另一个他很在意的问题“他们是要去做什么”

    降谷零跟着他的问题思考了一瞬。

    南方家民宿的布局非常简单,一条曲折的走廊便连接了所有的客房主人家的住所和一些供所有客人使用的设施则全都在一楼。从足音听,两个高中生离去的方向确实不是另一边的房间,而是楼梯的方向。

    他们似乎是往楼下去了。

    “是去吃晚饭了”他试探性地提出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猜测。

    果不其然,诸伏景光无间断地给出了否定“怎么可能不说时间还没到,哥哥要去吃饭的话肯定会喊我们起来的。”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比如像第一天那样又困又累实在起不来诸伏高明是绝对不会纵容他们这种在起居室里吃饭的坏习惯的。

    想到刚刚被合情合理地扣下的两瓶饮料,诸伏景光甚至还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们又不是kiki。”

    降谷零沉默一瞬,沉重地点了点头。

    但话又说回来,关于他最开始的那个疑问

    “那样的话,可能是去南方桑那边吧龙之介桑不是有点感冒吗。我们跟下去看看怎么样”降谷零提议道,“hiro,你没有真的想睡觉吧”

    真的有点困的诸伏景光压下哈欠,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先把睡衣换掉吧。”

    降谷零一跃而起,飞快地从行李箱里取出两套私服。诸伏景光跟着坐起身,还没掀开被子,就得腾出手接住迎面而来的卫衣。

    慢吞吞地扒掉身上刚染上体温的睡衣后,黑发蓝眼的猫猫挣扎了一下,从领口探出头来,露出凌乱了不少的碎发。

    他抖了抖胡乱堆叠在一起的兜帽,干脆展开戴上。

    降谷零已经换好衣服,精神矍铄地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hiro”他小声催促起来。

    “是是,来了来了”

    诸伏景光无奈地叹了口气。

    zero,真是好奇心和精力同等旺盛的家伙啊

    诸伏高明并不知道他们的打算。

    他和犬井户缔一并下楼后,很快便像大家长那样,找了个地方把好奇心满满却可能一定会帮倒忙的小朋友塞过去,让他自己跟自己玩。

    走廊上的拉门都被民宿的主人掩得严严实实,黯淡的光线穿过缝隙折射进室内,原本被乌云稀释得差不多的光经过这么一道,更是带来不了多少亮度,柔和的光线扩散让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室内的空气沉闷而不流通,带有一丝湿气,直叫人心里烦躁。

    按理来说,这样的天气是不该开拉门的,雨会洒进室内,腐朽木板,但总有些地方本就没有拉门

    犬井户缔坐在宅子靠内的走廊旁的缘侧上,看着面前的庭院布景发起呆来。

    民宿的庭院布景,是再经典不过的和风设计。

    嶙峋而多孔的一人高假山屹立庭中,周围是修剪得仔细的松树盆栽深绿色的细小叶片在雨水的冲洗下闪闪发亮;被光滑的卵石围住的微型池塘里正在蓄起远超容量的水,平面上泛起无数扩散型的涟漪,又在下一刻被新的涟漪打散;在雨水的冲击力下,竹制惊鹿加快速度,不间断地发出高频率的敲击音。

    他突然有一点困倦。

    昨晚他睡得不好,总是在担心一些东西,而这份担心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分担给别人去承受,因此他几乎有半个晚上都在睁着眼睛这完全违背了他之前的习性。

    对于猫来说,睡觉是件非常简单的事,他们一天有16个小时都在打呼噜,区别无非是深眠和浅眠,因此,这些毛茸茸的家伙说睡就睡的能力几乎可以说是电器开关。

    只需要闭上眼睛,供应他们上蹿下跳的精力便被截断;睁开眼睛,那种对一切事物都抱有的好奇心便又回来了。

    他把头靠在微凉的木框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纤长的雪色睫毛微微颤动,白蝶振翅间,露出没能染上颜色的根部。

    今天

    会做一个怎样的梦呢

    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轻柔,冰冷的雨水柔和地渗进地下,滋润了被烈日晒至几近皲裂的土地。

    等诸伏景光打着哈欠,无可奈何地在走廊里打着转找到他的时候,犬井户缔正打着不知道谁放在走廊上等待晾干的透明的伞,蹲在庭院里,背对着诸伏景光拨弄着什么。

    诸伏景光站在走廊上,扶着染上了雨汽的木质扶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不仅是随手借来的、还带着雨滴的伞,他连鞋子都是随便找了双民宿的木屐便走了出去,白袜倒是为了不被打湿,提前脱在了靠近里面的走廊上。

    身材修长的少年缩成可怜巴巴的一小团,蜷缩着蹲在小雨里,裤腿挽起,露出一截纤细而白皙的脚腕,裸露在外的皮肤沾染上了溅起的些许雨滴;但他似乎全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那双皮肉匀称、指节修长,漂亮到如同艺术品的手从松垮的长袖中伸出,少年的目光专注,即使在园艺方面已经算得上专家,也仍然像是第一次那样,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心态,轻柔地用指腹抚摸着细滑如丝绸的花瓣,唇边是自然而然溢出的柔软笑容。

    诸伏景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放轻了。

    令人失语的美丽。

    和犬井户缔不一样,他从来没有耐下心来,从播种开始期待着一朵花的绽放,但

    似乎是被这一声几近于无的呼唤声惊醒,雨里的少年回过头来,那份单薄的身影突然有了色彩。他搭在肩膀上的伞跟着旋转了半圈,原本正顺着雨流慢慢下滑的积水被轻快地甩飞,划出一道白而透的亮色弧线。

    他好像才发现诸伏景光的到来,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喜,笑着唤了他一声“hiro”

    “下午好,kiki。”诸伏景光表现得像是两个人恰好偶遇一样,像模像样地打了个招呼,只是眼睛里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你在做什么呢”

    他们氛围轻快地交谈了一会,沉重而昏暗的天气像是不存在一样,水汽无法打湿他们。

    “在看花喔。”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也许这个词有些不恰当,但在此时此刻,它无比契合这份美丽少年用一种孩子气的语调回答了他。

    但与其说是看花,从倾斜着只罩住了自己一半的伞来看,他更像是在罩着那从小小的白黄色花朵。

    诸伏景光没有说破他这份孩童般的纯善“嗯唔,kiki,这个花是”

    似乎是觉得他们隔着小半个庭院对话有些不合适,犬井户缔把伞小心地固定在原地,手挡在头上,小跑着回了走廊。

    诸伏景光摸了摸口袋,还没说什么就看见犬井户缔熟练地凑过来,微微弯腰等着他的手帕。他哑然失笑之余,干脆对着猫摊开了空荡荡的手心示意。

    犬井户缔小小地“诶”了一声,还是没有直起腰,于是诸伏景光只好有些羞赧地笑着用袖口帮着擦了擦他脸上的雨水。

    终于心满意足、一直体贴地弯下腰方便他动作的猫眨了眨眼睛,说出口的话比起抱怨更像是撒娇“坏蛋hiro。这个可是hiro当年第一次送我的花诶”

    “哈哈,开玩笑的。我当然还记得。”诸伏景光眯着眼睛笑起来,细软的黑色碎发微微晃动,那双蓝色猫眼里的色泽越发明亮,几乎要取代昏沉的阴天,“是一轮草啦。”

    “正确”

    猫也跟着眯起眼睛,开开心心地笑起来。

    他捞过站着堪堪到他胸膛的诸伏景光,用自己柔软的脸颊不断地蹭着男孩子微凉的脸颊、脖颈,直到诸伏景光的皮肤染上一层薄红才心满意足。

    诸伏景光被他蹭得东倒西歪,干脆直接拉着他坐下,靠在了他的身上。

    也许是因为昏沉得恍如世界终结一样的天气,笑过后,他不自觉地表现出了些许不安,眉间浮现出了淡淡的阴霾。

    犬井户缔对他向来都报以了200的注意力“你不高兴吗,hiro难得出来旅行哦”

    “不过也是啦你念了那么久的去海边,结果今天下了大雨。”他小声叹了一口气,有些奇妙的歉意,“抱歉喔,唤雨还可以,招晴对我来说有点太难了”

    “那些都没关系。”

    诸伏景光摇摇头,目光投向远处。沉默了一会后,他跟着放轻声音,像是怕吓到什么小动物,又像是怕别人听见一样,小声地说“只是感觉像这样和你两个人独处,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这话倒是不假。

    犬井户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亲昵地凑了过来。他伸展手臂,给了诸伏景光一个大大的拥抱,眉目弯弯“hiro,好可爱”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诸伏景光小吃了一惊,不太明白他想到了什么,瞪着那双蓝色的猫眼愣愣地看着他。

    猫弓起身后退了一点,轻柔地抵住他的额头,温驯地注视着自己的驯养者。

    “我没有忽视掉你喔。”他说,“从来都没有过。”

    “所以,不用吃醋,也不用担心别的,对我而言,hiro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是绝对的独一无二的”

    诸伏景光抿了一下唇,像是有些无奈的样子,轻声反驳了他的话“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我最最最喜欢的hiro只有一个。”犬井户缔毫无停顿地接住了他的话。

    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一下,视线偏移开来,似乎有些难为情“没关系的,不用这么安慰我。kiki有自己的朋友,和我有不一样的话题是很正常的事。”

    犬井户缔把脸埋进他的肩颈处,声音闷闷的,却格外柔软“你这个以己推人的家伙,我可不像hiro那样,有其他的朋友。”

    “zero听到你说的话会很生气吧。”

    猫心虚地逃避了这个问题,只是又讨好地蹭了蹭他“但我还是最最最喜欢你嘛不是安慰,是我的真心话”

    这实际上是个积蓄已久的问题。

    随着彼此的时间被岔开,两人即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按照同样的时间表作息,也注定无法像之前那样,一个眼神便心意相通。

    如果不是彼此默契的迁就,他们甚至聊不到一起去。

    高中生忙于课业、升学和繁杂的公式、要背诵的课本,在课间从同学们那听来的话题大多也是小学生不会感兴趣、不了解的东西,而小学生的课业轻松,自觉加上的课外书目对他而言也不算烦恼,他还有时间驻足,为家里的布置、枕头的软硬、时下流行的游戏投入精力,慢悠悠地生活。

    沉默了一小会后,犬井户缔保持着那个姿势侧过脸,看向诸伏景光的眼神里,罕见地盛满了男孩子看不懂的复杂意味。

    “不能和hiro一起长大,虽然很遗憾,但是”

    “我从来没后悔过就是了。”

    诸伏景光闻言,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这很正常。

    诸伏景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用知道他在说什么虽然这大概是犬井户缔迄今为止,送给他的最贵重不过的礼物。

    仅仅是没有办法陪伴你长大,就能留下你在我的生命里的话怎么会觉得后悔呢

    犬井户缔的手摸上诸伏景光的后脑,指尖轻柔地拨开还带着点蓬松的短发,不自觉地一伸一缩,像是在或轻或重地按压。

    “hiro有没有后悔过就是,想时间倒退,改掉某个错误的选择题,收回某句话,避开某件事那样”他的声音轻柔,却已经不再是清亮的童音,声线微沉而带着天生的缱绻,无意识的轻笑都像是带着钩子,“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哦。”

    诸伏景光看向他。

    “我虽然也有讨厌的事,也有想彻底从人生里抹掉的经历,也遇到过讨厌的人,犯过不应该犯的错,但是怎么说呢”

    “我好像是为了遇见你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偶尔我会这么想。”

    “所以,那些痛苦的、让我讨厌的事,都没有关系。因为我知道,是这些讨厌的事铺成了那条我通向你的路”

    我最最最喜欢的那个人。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这、这种话

    呜啊,怎么感觉kiki又变成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了好难为情。

    理解了他在说什么后,诸伏景光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彻。他反射性地盖住了犬井户缔的眼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羞窘,嘴角却翘起了小小的弧度。他过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轻轻地拽住了犬井户缔的头发。

    他一只手握着那缕发丝,另一只手向后撑住地面,稳住自己的身体,凑近鼻尖嗅了嗅,果不其然闻到了一丝还没散去的化学药剂的气味。

    男孩子以一种不太高明的方法转移了话题“那么,这个是怎么回事”

    被雨打湿了大半个肩膀的猫眨了眨眼睛,眼神心虚地飘了一下,旋即又因为感觉到诸伏景光凑过来的气息而回头。

    黑发猫眼的男孩子羞赧过后,还是靠近他,以自己的方式回应了这份喜欢。

    不再是往日表达亲昵的那种孩童式的柔软亲吻,第一次,出于想要更多的贪心念头,他自发地、温柔地亲了亲少年的脸颊。

    这是他即使亲眼目睹降谷零努力的几年间,都从来没有生出过的念头。

    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不要退缩。

    犬井户缔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即使诸伏高明已经直言了些他从来没想过的事,他也仍然还不够了解恋情,察觉不到别人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但他足够了解诸伏景光。他们注视着彼此度过了数年的时光,那份默契不会被磨灭。

    有什么隐藏在海面下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他微微后仰,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诸伏景光,黑发的少年神情、举止都相当坦率,毫不避讳地任由他打量。

    如果你一定会品尝爱所带来的苦果,那么不如由我来。

    男孩子漂亮到锐利的五官被和缓的表情藏住了棱角,而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神情是那份终于破土而出的心情最好的掩饰。

    犬井户缔犹豫着摈弃了察觉到的异样感他把这份锅偷偷摸摸地甩给了诸伏高明毫无防备地重新靠近了诸伏景光“这个的话”

    他想了想。

    “hiro,不是有那种比喻吗,矛盾的时候说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犬井户缔有些混乱地举了个例子,说着说着,语调莫名有些委屈,“我打了一架,但是打输了。”

    不仅打输了,还被按着用猫猫拳揍了一顿,现在肚子还在痛。

    诸伏景光

    你在说什么呢

    他拧紧眉头,捧过少年漂亮的脸蛋,像是最挑剔的客户那样,上下左右地变换角度,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

    犬井户缔委屈巴巴地撇着嘴,乖乖地任由他摆弄。

    在那轮白日落幕后、仅剩下残阳余烬的琥珀色的眼睛里,扭曲的白虎正旋转身躯,凝视着自己的尾巴。

    与其说是最经典的猛虎下山的图案,从外轮廓来看,它更像是一轮勾玉。或者说,更像是诸伏景光曾经从哥哥那看过的太极图。

    只有一半的、太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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