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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没什么事, 要比你亲自得知,你不是唯一的,你是可以替代的,你是区区别人一个影子而已,这样一种事实更让人心碎。
白灵轻轻闭了闭眼,他难耐的用瘦小的胳膊包裹住自己,却也没什么温度, 能让他感到安心些。甚至寒气肆意的侵袭过没有心脏跳动的胸膛,将他击溃。
谢崇森谢崇森想必什么都知道。
那么他的隐瞒,是在保护他,还是在保护“关系更好的”本我呢
白灵不敢深想。
也对, 他奋力在悲恸的漩涡中呼吸一口空气,谁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鬼那么好呢
他那时初出松鹤园不懂事,那么没礼貌, 想起那些记忆,他自己都羞愧万分, 谢崇森还对他那么好, 怕不是看在了“本我”的面子上
所以谢崇森是在稳住他, 防止他与“本我”斗争吗
不,心中另一个声音劝诱他,巨狐离间你和谢崇森不是第一次了,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啊。
好小鬼说, 谢崇森要是以保护代替监视, 他大可以直接把你监禁, 而不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宠儿子的都没见过这架势。
坏小鬼说,谢崇森要对你有恶意,为何还浪费功夫给你寻找重塑肉身的材料他想复活你就要背负逆天而行的罪孽。
白灵心想你们难得观点一致了,虽然很感谢你们的安慰,但我现在心情不好,还是把坏小鬼打死消消气吧。
坏小鬼tqs
佘姐可算从人群中脱身得了空,倒了两杯热水,递给沉默在角落的两个人。
她用眼神示意执天屿咋了他
执天屿苦笑,口型回答我也不知道。
佘姐猜测和胡太奶的遗物有关,她不傻,白灵或许牵扯到了血童事件的核心纠纷,这样一个无忧无虑开朗活泼的少年,眸中的天真日益被现实磨去,她看了心疼不已。
她试图缓和气氛“怎么就你俩,小崇他们呢”
“佘姐,”白灵突然出声,“你可以给我讲讲崇哥小时候的事吗”
佘姐不知道白灵为何突然问这个,她权当白灵心情不好,想聊天,便笑着坐到长沙发旁边,怀念的开口。
“他这人,从小就闷葫芦,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但他为人处世老练稳当,道上没人不夸谢家不出谢崇森,当代天师万古如长夜的,他高中时自己研究谢家那些古籍,不声不吭的,一出手震惊了整个道上。你可能之前听过,有沉睡多年恶蛟破土,他手撕妖邪,将其骨血焚烧、镇压于谢家山头。”
白灵饶有兴趣的点头“大佬名不虚传。佘姐,你还记得他更小的事儿吗,我想听听大冰山小时候做过什么傻事呀。”
佘姐笑了“我想想啊。我们家和他家关系好,连带着李家。像海子、雪闻雪陵,都是跟着我屁股后面喊我大姐头长起来的。等等”
果然。
白灵紧盯着佘姐神色,佘姐疑惑的一手揉太阳穴,从狐疑到不敢置信,又从不敢置信到震惊。
他轻声问“您想不起来了”
佘姐慌乱的冲他摆摆手“我再想想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明明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我却记不得他具体做了什么,说过什么了。”
人童年的记忆向来模糊,却不是完全茫然,总有印象深刻的“片花”在里面。互换过午餐的幼儿园同学,一起在幼儿园过生日时凑桌的孩子,诸如此类。也有只存在别人记忆中“你们幼儿园同班”过的孩子,那是接触太少的缘故。
如果谢崇森真是和道上这一代人一同长大的话
怎会什么印象都没有呢
白灵不给佘姐混乱的记忆喘息的机会,追问道“您还记得,一海哥是何时改名,为何改名的吗”
可出乎白灵意料的,佘姐一怔“改名什么改名”
她的眼是典型的鹰眸,英气十足,眉骨也高,可向来锐利的眸中,充满了疑惑与动荡。
白灵轻声提醒她“一海哥之前不是叫做谢林海吗”
佘姐像浑身过电一样,眸色一闪,她的眼不自然的眨了几下“对,对。确实是这个名字。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得了,是初中、高中差不多那一块吧。至于为什么改,我也不清楚了。”
白灵记得,提起原戊青方墓时,李雪闻随口提过一句,说当年下墓时谢一海还叫谢林海,怪土的。
也就是说,在出墓后,无论是否与下墓有关,谢一海改了名字。
白灵忍不住又拿出了2012年胡太奶与李家四人的合照。
胡太奶与谢家的关系应当不比李家远,为何合照上没有谢氏兄弟
这个问题或许要询问照片上唯一活人了。
白灵隐下眸中的冷光,冲心神不宁怔在原地的佘姐笑笑“好啦,谢大佬这性格,从小不和你们一起玩也正常。”
佘姐勉强笑笑“也可能。人老了,不光掉头发,记性也不中用了。”
白灵甜甜的恭维她许多好话,才把佘姐哄得眉开眼笑。
此时,亥时将过,夜风带了阴寒,佘姐不放心,起身要去找那两人,白灵也便跟上。方一拐进长廊,便听刺骨寒风中,一个细微的女声在呜咽。
佘姐与白灵对视一眼,压下了脚步声。就听那女生突然情难自已的爆发了“我难道愿意做这种事吗可我哥,我哥又做错了什么他被你们蒙在鼓里那么久,受了那么多苦,我一想他每天的处境都立马能哭出来我们后悔了我们全家都后悔了要做什么救世主什么圣人让别人去做啊放过我哥好不好呜呜”
李雪闻随即小声说了什么,听不真切,他的劝导显然起了反效果,女生更加歇斯底里“不可能求求你们,你们当年既然能办到那种事,把他恢复也一样做得到吧我和二哥这两年一直在游走,寻找你们需要的药材,虽然现在还没找全,但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全的”
女生的嘶吼缓缓消散于风中,变换成淅淅沥沥的抽泣“那是我们唯一的大哥啊,五口人永远的变成了四口人,我们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你们一定无法想象吧”
后悔,恢复白灵脑中闪过记忆中双眼红肿、面容狠厉,誓必要为“他”报仇雪恨的少女,再也按捺不住,冲了出去。
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下,单薄的少女张大一双与记忆中重合的红肿双眸,不敢置信的朝他看来。
张以荷难耐的张了张口,她几乎要冲上来了,但不知是理智还是胆怯,她只是站在原地,绝望又怀念的隔着长廊,望向白灵。
她像一只骤然被抽了筋骨的猛兽,最终只能勉强勾起一个算不上漂亮的微笑,垂下了眸去。
“小白”谢崇森大步朝他走来,仔细分辨,他的声音竟有些慌乱,这让白灵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测。
他没能唤起相关记忆,对张以荷的怜悯只能深深隐在心底。
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你们问出什么了她情绪很不对劲。”
他随即发现李雪闻的脸色也相当不好,或者说是差到了极点,显然二人一番争吵,谁都没占上风。
等等,李雪闻这个刀子嘴十级的,还能被段数低迷的张以荷给气到
一个荒谬的想法袭击了他,他不敢置信的看一眼愤恨难平的张以荷,以及貌似是同样情绪的李雪闻二者在寒风中,均红着眼,悲恸气氛难以抑制的蔓延开来这倒像两个受害者在互相倾诉,而不是加害者与受害者撕扯。
“谢崇森”,白灵前所未有的冷静的开口,“你告诉我,李家当年复活的,是谁”
这是他第一次用全称来称呼谢崇森。
白灵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日夜萦绕在耳边,怎么都听不腻的蜜糖般柔软甘甜的少年音,现在无比陌生的,喊出他的名讳,就如最锐的刺刀,由亲密心爱之人,狠狠刺入心脏。
可谢崇森只是深深的闭了闭眼“你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告诉我,”白灵裹紧自己,任由哽咽般的夜风自耳畔穿过,“雪闻哥知道了,对吗他或许也是刚知道,那是一场看似阴差阳错,实则无法挽回的注定的死局”
他失望的看了闭口不言的谢崇森一眼,抬脚向李雪闻走去。
那里,有他的答案。
他的手腕果不其然被一把抓住,他狠狠甩脱“谢崇森,我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你想隐瞒我,可所有人都想让我知道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是你对他的保护,注定要失望了”
挣脱的手再未伸来。
不用回头,白灵都能想象到谢崇森震惊的神情,放在过往,他或许会心软一下,可他呢,他就不难过吗
被最亲近、最信任、最以为能敞开心扉面对的人隐瞒至此。
张以荷对他的出现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白灵不敢给她希望,轻轻把视线瞥向李雪闻“雪闻哥,我知道你现在也不好受但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还记得一海哥为何要改名吗”
李雪闻疲倦的抬起眼,见到是白灵,情绪缓和了些。他揉揉太阳穴“我想想。我记得谁和我说过,说一海一生富贵祥瑞命,只是成年后易遇木冲撞,便给他改了。”
“改成一字,难道不更奇怪”白灵引导他的思路,“一乃长子意,在我看来,要改也是由一改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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