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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的小小盖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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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雪闻双眼发直, 瞳孔极细微的颤动着,不自然极了。如同无法唤醒的梦游人,或者白灵在电影中见过的被催眠的一方。

    而这难以形容的神情,在几分钟前白灵刚见过询问佘姐同样问题时。

    便听李雪闻茫然的摇头“也许还有更多说法我记不得了。”

    白灵心中有了裁断。这种情形下无论是佘姐抑或李雪闻,对这种重要性极低的问题没有继续隐瞒的可能,那便是“非故意”的原因了。

    他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背后惴惴不安的张以荷,直接转移话题“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你们看上去都很激动。”

    他深深看一眼咬肌绷紧的李雪闻, 后者显然不想说更多“雪闻哥,我就直接问吧李家当年复活的,是谁”

    李雪闻没料到白灵如此单刀直入,也没料到他会接触这个问题。

    他看白灵的眼神变了三变, 浑身气势在提到相关词汇时都变了,一瞬让白灵陌生的难过。他仿佛又看到了见面第一天的那个青年,他难耐的朝谢一海咆哮, 痛哭,以浑身戾气作保护罩将脆弱不堪一击的自我包围。

    但他们迟早有一天要站在对立面的。

    李雪闻摇头“你不该问这个的, 小白”

    “你知道了”, 白灵紧紧盯着他的眸子, “你和崇哥都知道,却瞒着我,我能理解为这和我有关吗”

    他对谢崇森的称呼变了, 这让李雪闻狂跳的心错了一拍。

    “不管有关、无关, ”李雪闻一字一句地说, “你都无需知道。”他在白灵开口前, 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他的手劲太大了,他不是故意的,但白灵能通过颤抖的掌心感受到他内心翻滚的痛苦与愤怒“你该走了。”

    “我”白灵皱眉,“你去哪儿”

    李雪闻闭了闭眼,声音脱力到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也不是你该管的。”

    语毕,李雪闻转身离去,毫不留念。白灵再次喝住他“你去哪”

    李雪闻顿了顿,随即转身,却没有停顿,而是拉起张以荷,强硬的把她扯走。他没有朝谢崇森走去,大步流星的走向停车场。

    小姑娘奋力挣扎,失态的大喊,嗓音撕裂“放开我,你要干嘛我告诉你你这是绑架放开帮帮我”

    她通红的眸子情难自已的望向白灵,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白灵很想上去帮她,脚下却钉住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李雪闻半拉半拽的把张以荷塞上了他的丰田霸道,深深望了追上来却一言不发的白灵一眼,隆隆引擎声暴怒般响起,拐出了停车场。

    谢崇森不知何时追了上来,跟在白灵身后两米远,这种若有若无的守护姿态,放在原先白灵是不好意思的,现在只觉得烦躁。

    他朝背后吼“你跟着我干嘛”

    “你不要意气用事,小白,”谢崇森低声安抚,“你一个人很危险。”

    “危险”白灵好笑的哼一声,“我有什么怕的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就猜猜好了。从张以荷一身不下六位数的高订和言行举止来看,她是哪个大家的女儿。她和张逸君关系更明显,不过是兄妹之类的亲戚。能让少爷小姐亲身下场,不外乎这家族有不可言说的外部因素,抑或难以抑制的深仇大恨联合到雪闻哥理智全失的愤怒,以及能让李家出动的复活案一定有巨大势力在操控这一点他们复活的是张家人,出名的张家有许多,我盲狙一个,均山集团,对吗”

    白灵缓缓朝站定的谢崇森走去,停车场昏暗的地灯下,人的影子是混沌而边界模糊的一团。

    他个子小,影子更是纤细的一小片,靠近谢崇森时,被蛰伏黑暗的男人猛地抱住了,连带着那团影子也被不可名状的黑雾吞没。

    “你别这样,”白灵垂下睫毛,“我”

    “不要说。”谢崇森高挺的鼻子深深埋在白灵的卷发中,温热的吐息让冰凉的白灵难耐的一抖,“不要说出来。”

    白灵轻轻推开他的胸膛,谢崇森却好似顽童,硬是卯了劲,像不抱紧下一秒白灵就要溜走于指尖,离他而去。

    白灵叹口气“我要说。你只摇头或点头,好吗”他不顾谢崇森一言不发,冰凉的细手捧上谢崇森逃避的脸“我与当年复活案有关吗”

    谢崇森不言。

    白灵猛地拔高嗓门“告诉我我,有关吗”

    他一向纯真无辜的眸子染上了人世间的情仇波澜,这让谢崇森心疼的如一只手肆意玩弄心脏,并在最柔软的地方撕裂,恶意翻搅。

    谢崇森点头。

    白灵深吸一口气,平复理智,又问“我是张家复活失败的那个人吗”

    谢崇森却摇头了。

    不是

    白灵盯住那双神情复杂的眼,那里没有躲闪,他没有骗他。

    这倒不出白灵意外。张逸君没有认他的冲动,张以荷在方才那么情绪激动下,都没有扑上来,说明白灵起码在他们心目中不是他们要找回的“大哥”。

    “那,我是不是你们口中血童的善尸”

    “是。”

    得到追求已久的,将他漫无目的飘荡着的过去几年内的生存意义概括的答案,白灵前所未有的冷静。

    就像忘记了屠龙任务的勇者,重新握起宝刀的一瞬,对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的人生很坦然冷静的接受了。即使一分钟前,他只是个想娶邻家姑娘的普通小猎户。

    但那又如何呢白灵乐观的想,勇者也有假期啊,屠完龙,成为大英雄后,勇者就可以回到老家,带着巨龙的宝藏建个大房子,和邻家姑娘幸福的在一起了。

    解决办法总比问题多,却总有人想不明白这一点。

    白灵又想,诶,到时候等我斩了劳什子辣鸡血童,我也不要当什么佛祖,当佛祖有什么好的啊,还要剃秃头,我只要和我的大佬在一起就好啦。

    到那时候,我也不是遇到鬼只会哭唧唧的负五渣了,我说不定也能帮大佬挡刀什么的啦。虽然经验不足,说不定看到鬼会害怕,但总归不会拖后腿啦。

    这是一种释然的感觉。

    人生,不,鬼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那也没办法啊。

    不然怎么能遇到谢大佬呢

    白灵想,在松鹤园睡不着的那一夜,一定花费了千百世的运气,才能让他撞到谢崇森,撞进“事件”里。不然,他还要在松鹤园游荡许久,游荡到他撑不住了消散了,再到轮回转世,不知多久遇到下一个刘崇森或者杨崇森。

    那都不是他家大佬了,那些转世也不是“他”了。

    他或许都要笑出来了,谢崇森不忍低声道“对不起,我”

    “我知道,”白灵轻轻笑起来,“那些说出来令人难过的话,就不要说啦。”

    他轻盈的跳出谢崇森不知如何是好的怀抱,一脚踩在地灯上,将光影分裂“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却有我的坚持。人心都是相互的。唉,我突然觉得压力好大、责任好重啊,所以,你可不可以”

    “什么”

    “帮我承担一下呢”

    话音未落,逆着光,白灵突然一个反身飞扑,直直撞进谢崇森怀里。

    他即使有了肉身,还是很轻,裹在金属白羽绒服里的细弱身躯对谢崇森来说几近羽毛一般。

    谢崇森出神的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他还很小,跟着“父亲”在山林中打猎,便有一只松鼠,也是睁着这样一般天真无辜的眸子,从松树上跃下,直直撞到他怀里。

    那只松鼠还是只幼崽,细绒在阳光下透明的发光,不及他手掌大,那么小,那么软,还那么温热。

    他现在就像当时那样,僵住了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大力,手中捧着的小宝贝,就受伤了、受惊后离他而去了。

    他的大手僵硬的托着白灵的屁股,后者正在努力纠正一个舒服的姿势,像扒着树的考拉宝宝,纤细的小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后颈,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味扑面而来。

    “放松点,”考拉宝宝还在撅着嘴抱怨,“手托稳了啊,我掉下去就找你算账。”

    谢崇森心想把我自己摔了也不可能摔你的,他见考拉宝宝扭了半天都弄不对姿势,叹口气,熟练的把人调整到臂弯里。

    这个姿势,白灵窝在他右手臂弯里,可以弯下身,全数环抱住谢崇森。

    两人静静依偎的姿势,好似自分身案后便再未有过了。

    他们很久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了,深夜聊天到困意涌来,抵足而眠的日子,已然遥远好似上世纪。

    他们也很久没有心平气和的聊聊了,为了对方相互隐瞒,明明在相遇的最初,一切单纯巧合到不可思议,白灵是个一肚子坏水好吃懒做的小鬼,谢崇森是那个把他惯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兼讨债对象。

    生活为何不能永远维持在最起初、最美好的时刻呢

    一定是因为,美好的日子总不深刻吧如果事态没有进展成这样,白灵蹭吃蹭喝几天就会不好意思的回归山林;谢崇森帮他重塑肉体报了救命之恩就会与他再无瓜葛,两条平行线鬼使神差的相交,又理所应当的回归平行。

    感谢命运。

    “我会加油的,”白灵突然说,“我一定,一定不要消失。”他努力吸吸鼻子“我还没拿到你给我的巨额赔偿款呢,我我还没有娶老婆呢,啊,老公也没有,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可惜美好时光仍然短暂,停车场突然拐入一辆车,白灵害羞的一跃而下,拉着谢崇森躲到旁路。

    他随即疑惑道“这个点了,还有客人来”

    集体上香仪式结束一小时多了,胡家只剩关系好的零星人在大厅聊天,其余的都回酒店等待次日葬礼了。

    那车开的横冲直撞,幅度极大,白灵真担心一个打滑连撞三家。

    等车停到附近车位,熄灭大灯,白灵看清是一辆牧马人,眼熟得很,再一看车牌号谢一海

    后座门开了,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皮夹克男子,一米八多。他随即绕到另一侧开门,扶下来一个女人。

    却见谢崇森沉下眸子“他们怎么会来”

    白灵捏捏谢崇森的手“他们是谁”

    “林家兄妹,”谢崇森顿了顿,“那位便是林麒鸣。”

    啥

    白灵惊愕抬眼,一个不小心正对上皮夹克男子的眼。

    他赶紧收回来,可晚了,男子瞬间朝这边大步走来。

    你们天师界视线都是58的吗这黑漆漆的隔着至少三十米你们怎么一眼就看清谁是谁的

    那男子宽肩窄腰,一举一动极具魄力,他是很正派而严肃的长相,配合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像隔壁小孩都能吓哭的教导主任。

    放海绵宝贝里,白灵是那个黄方块,谢一海是那个粉海星,这男子就是能顶替李雪闻演章鱼大哥的人,齐活了。

    正当白灵不知如何是好时,便听一个细弱的女声传来“哥,你干嘛去”

    这声音成功截住了一脸寻仇样的林麒鸣,他停下脚步“你站着别动。”

    声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白灵惊讶的朝后张望“林明晚她没事太好了”

    “好”林麒鸣重复他的话,扯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容。白灵还没来得及疑惑他这阴阳怪气的要干嘛,却见林明晚也朝他走来了。

    漂亮的小女孩身上裹着条纹状病服,却掩盖不了她灵动的气质。她白净的小脸笑眯眯的“你好呀,我们又见面啦。”

    “又”白灵诧异的指指自己,他记得他第一次见林明晚时,他还没有实体,但他想,可能林明晚体质特殊,像谢大佬一样可开天眼吧。

    林明晚没有解释,她穿过面前挡路的车,径直走来。

    她这是灵体她竟然死了

    在白灵不敢置信的视线下,林明晚笑眯眯的握住白灵的手“我有话对你说。”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白灵恍惚的想,那日礼貌而张皇的小姑娘,正常情况下确实该如此的,被哥哥捧在掌心不谙世事。

    脱离病态后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山顶最先融化出地面的一汪雪。

    她怎么就死了呢

    舌尖突然剧烈疼痛起来,林明晚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她手劲却不小“哎呀,又被他抢先啦。”

    “抢先”

    林明晚没有回答。

    热流从交握的手中传来,灵动的小姑娘在空气中的影像开始颤动、模糊、随即扭曲起来,她盈盈笑着的眸子也化作一片荧光,一眨眼便消失了。

    随即传来的,是白灵舌头的剧痛。

    太痛了,似乎烙铁狠狠刺在上面,他难耐的捂住嘴,一个脱力弯下腰去。谢崇森赶紧扶住他“呼吸,呼吸”

    呼吸白灵连嘴都张不开。

    他在心中怒骂巨狐,借此分担精力。不知过了多久,停车场车辆来了几次,他听到谢崇森与林麒鸣愤怒的争吵,听到谢一海点烟时打火机的“啪嗒”声,听到男人疲倦的又缓又长的叹气

    折磨结束了。

    白灵头疼欲裂。他的脑海中被塞进了许许多多的片段,没有一个是他经历过的。他被迫去浏览大量别人的人生,别人的悲欢离合,别人的喜怒哀乐,别人的畅意与失意

    然后他在片段最后,看到了自己。

    “他”躺在病床上,苍白如纸,陷在医院厚重的白色被子里,那是一片绝望与永恒的纯白。床头柜上有一捧干枯已久的花,枯叶散落在柜子上,床单上,可没有人打理。空气中弥散浓郁的消毒水与腐败的气息,那是死亡来临前的预警。

    他全都想起来了。

    待他睁开眼,荧荧金光在眸中流转,如太阳金乌划过天际的惊鸿,如万千星光与月色辉映,如熔融金水翻滚的彩光,他走到最近的车子的后视镜前,伸出舌头。

    补全了。

    之前右手兰花指上,重叠了一只左手兰花指,都像狐狸简笔画的侧脸。两只手叠合在一起,像棱形上伸出了参差冠冕。

    是降三世明王结印的手决。

    白灵只觉浑身前所未有的轻快,他心随意转,抬起右手,一只细长宝剑握于手中,又一动心思,不知名金属扭曲、转变,一支纹路复杂的宝弓于轻风流转中浮现。他左手持弓,右手搭上弓弦,尾雕金色莲花的宝箭于指尖凝结,轻一松手,宝箭深深钉入天花板,将一只恶鬼从头盖骨贯穿,在烫金梵文法光下灰飞烟灭。

    在他们没看到的停车场上空,有金光爆闪,一个巨大的梵文字符,在天际反复闪烁了九九八十一次,引得无数僧人闭目诵经。金光渐渐黯淡后,突然裂化成万千金叶子,飞入有大功德僧侣座下。

    待白灵远眺之目收回,他不知何时脚踩双头骨,身披白绸金线绣短袍,腰缠七相业障头颅,身背金链金索,头顶法冠,后置法相光圈,金火熊熊萦绕。

    他平复着满身躁动的法力,将瞪目皱眉咧嘴的忿怒相收起,复杂的望向谢崇森。

    “对不起,”白灵捏紧宝弓,法器化作金尘散去,“对不起”

    “你永远都不必对我说对不起,”谢崇森温柔的摇头,“是我心甘情愿。”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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