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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话说得很平静, 但是李尤就是听得一股凉气从心底冒了出来。他连忙一把又抱住时锦。
“锦儿,你听我说,我慢慢告诉你。”
被他抱在怀里,那些恐惧和不安, 慢慢地都被安抚下来, 时锦没有再挣扎, 她嗯了一声。
“我回京城科考去了。”李尤顿了顿,又道“这事要从那日我回去说起。”
“那日我回去以后,我就跟我娘说了和你的事,我说我要娶你。你知道的,我家在京城里略微有些地位, 我娘说我祖母已经帮我看好了一个姑娘,”说到这, 李尤又忙解释道“我没有和她定亲的, 只是我祖母有点喜欢她。是我祖母娘家那边的一个表小姐, 经常来我家走动,跟我妹妹挺能玩到一块的。”
时锦听到这, 忍不住哼了一声,“难怪你妹妹对我敌意这么大, 上次还骂我来着。”
李尤忙问道“她骂你她骂你什么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时锦又问,“是你亲妹”
李尤嗯了一声,“我们家就我妹妹一个姑娘, 从小娇惯, 把性子都惯坏了, 你别理会她,以后也别理会她就是了。”
时锦没有在这上面纠缠,“你继续说。”
李尤嗯了一声,“我娘就不同意。”
“那你要怎么办”时锦又忍不住插言问道,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地方,李尤家里人不同意两人成亲,李尤能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李尤沉默了片刻,时锦抬起头看向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还是仰头看着,好像看到了李尤脸上的为难之色,时锦心倏地就沉了下去。
正当她准备推开李尤时,李尤突然笑了一声,他将下巴搁在时锦的头顶,“要是我家里人不同意,我就准备带你去浪迹天涯。你还记得玄京吧,他已经浪了几年了,还一个子儿没带。我们到时候就带上许许多多的银子,一辈子吃穿不愁。”
这话李尤是笑着说的。
时锦听在耳里,却感觉心脏被他的话重重地压住了,她只得微微张开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两人的心脏贴在一起,一起一伏间,互相碰撞着,奇异地重合在了一起。
时锦感觉心痒得厉害,她只得伸手穿过他的肋下,紧紧地回抱住了他。
李尤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才又继续道“所以我和我爹说,要是他们同意我们的亲事,我就去参加秋闱。”李尤顿了顿,又笑道“我以前在京城里太纨绔了,无所事事,成天和我那些兄弟们逛花舫,喝酒,闹事,有一次将一个侯爷家的世子给打了,总之就是纨绔吧。我爹把我带到这里来,本来是想让我学好的,但是没想到我还是一如既往,甚至这边的花舫花样比京城还有趣”说到这,李尤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低头看向时锦,她没什么反应,李尤又继续说“初来的时候,我还因为我爹强行将我带出京城,所以更不学好了,我爹估计也是有些失望了,后来也就懒得管我了。但他们是想让我去科考的,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
“我爹有些不敢相信,我以前是最厌恶这个的。他说我去也是白去,去了也只是滥竽充数,我就说我保证考上举人,但是他要先请人来提亲。”
时锦轻声说道“举人哪是那么容易考的,要是你考不中呢。”
李尤笑了两声,“考不中,就只好委屈你和我一起吃苦了。”
时锦轻声说道“其实那样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日子呢,就怕你舍不得你这身荣华富贵。”
李尤嘿笑了两声,“比起过这荣华富贵的生活,我更愿意和你一起闲云野鹤,做对神仙眷侣。”
时锦心痒得难忍,她挣了两下,李尤不明就里,不肯放手。
“锦儿”
时锦又挣了两下,见李尤不肯放手,她只好停下来,抬头对李尤说道“你快亲我一下。”
“啊”乍一听,李尤还愣了一下。
“啊什么啊,快”
时锦话刚毕,嘴就被堵上了。
他炽热的唇在她唇上厮磨着,搂在她腰上那双手也愈加收紧,时锦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李尤辗转吮吸着她的双唇,两人的唇都柔软得像棉花,缠绵着就交缠在了一起。
不知何时,他顶开她的贝齿,温热软滑的舌就滑进她嘴里,在她口中四下搅动,他灼热的气息也渡了过来,烫得时锦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似乎嫌这样使不上力道,李尤将放在她腰上的一只手移上她后脑勺,舌尖也越加用力,将她口中的香津都吸了过去,噗滋作响。
李尤脸上似乎冒出了一些胡茬,时锦感觉脸被扎得有些疼,又有些痒。她紧紧地抱住李尤的腰,不自觉地伸出舌头,碰到李尤的牙齿,她如梦初醒,正要后退,就被李尤堵住了退路。
两道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时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李尤压在了床上。
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带着轻微的颤意,抚上她的柔软。
这次时锦没有阻止他。有的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因为欲望,有的人是因为爱。
李尤在自己快忍不住前停了下来,他压在时锦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时锦也微微地喘着,手还放在李尤的腰上。
良久,李尤不舍地翻身躺到一边,时锦起身去点燃了蜡烛。
她看向仰躺在床上的李尤。烛光虽暗,但也可以将李尤看个大概了。
他穿着一身石青色的长衫,脚上套着一双银色的绸缎布鞋。
时锦端着灯走过去,这才看清李尤的脸,瘦了很多,脸上的小肉都不见了。下巴处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李尤从来都是整整齐齐的贵公子模样,像现在这样狼狈,怕是人生头一次。
“看来是吃了不少苦。”
时锦将灯放在床头,又躺在了李尤身边。
李尤侧过身来,脸就映在了烛光下。更显得白净,但眼底的一片青影也更看得明显了。
“为了锦儿,我吃下的是苦,心里却甜得很。”李尤笑道。
时锦扑哧一笑,又问道“你刚刚可还没说完呢。你爹到底同没同意”
李尤伸手将时锦圈在怀里,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道“要是没同意,我也不必受这遭苦了,早就带着你去过逍遥日子就是了。”说着李尤顿了顿,收起笑,认真问道“锦儿,要是我真的带你走,你愿不愿跟着我去”
时锦没回答他,只是亲了他一下,“你说呢”
李尤笑着,“我说”李尤翻身将时锦压在身下。
“我不想说,只想”李尤没有再说,俯身又含住时锦红艳艳的唇。
一番下来,两人又气喘吁吁的,时锦推开李尤。
“你认真讲讲,不然我总担心。”
李尤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我爹说,亲事可以先定下但是我什么时候考中举人就什么时候才可以成亲,且我还得去考进士。”
他娘本来答应他会来提亲的,他爹也同意了,李尤就放心地去了京城,两地隔得太远,他等了几天都没听到他娘的信,有些不放心,这才派了小厮回来探听消息,可小厮还没回京,他就进了号舍去了。一出来就听到了他娘没有去提亲的消息,李尤立马就骑了马,走了陆路,进了江淮,又转水路,一路马不停蹄,狂赶了两天两夜,这才回了临川。
“我先回了一趟家,我家提亲的东西都备好了的。我娘说本来是打算开号舍的那天来提亲,也算双喜临门,讨个彩头,谁知你家出了这事,也不好过来提亲”
时锦伸手摸着李尤脸上的胡茬,刺刺的,有些痒。
“几更了”
“五更了。”李尤张嘴将她葱白似的的手指含在嘴里,时锦也任他含着。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吧。”
“真的”李尤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
看着他眼里瞬间亮起来的异彩,时锦抽出手指,将口水抹在他身上。
“别想得太美了,你睡竹榻上。”
李尤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虽然他没想要做什么,但是要是能抱着她睡,就更美了。
时锦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褥来,准备铺到竹榻上去。
李尤从床上起身,从她手里接过了被褥,自己铺在了竹榻上。
李尤还想拉着她说话,被时锦按在了竹榻上。虽然他精神看着尚好,但眼珠上满是红血丝。
时锦强迫李尤躺下,夜里有些凉,又取出一床薄被,给他盖上了。
她坐在床沿上,伸手遮住李尤的眼。李尤笑了笑,将手覆在她的手上。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见李尤呼吸平稳下来,时锦轻轻拿开他的手,收回手,静静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青茬并不多,稀稀疏疏冒出一些,看着倒去了几分清秀,多了几分硬朗。眼窝周围都是青色的,可见他连日都没有休息好。嘴唇还是红艳艳的,经过了刚刚激烈的两番下来,微微有些肿,看着很饱满,她想咬一口,还是忍住了。
时锦轻轻地抚着他的手,手指根部有一些薄茧。
她又帮他掖了掖被角,这才栓上了门,吹了灯,上床睡下了。
灯吹熄的那刻,李尤睁开了眼睛,听着她上床躺下的动静,他轻抚着自己手心,回温着她的细腻,满足地笑了笑,才又闭眼睡去。
时锦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
李尤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她又闭上眼睛,心里熨帖得像是正泡着热水浴。
又过了会儿,时锦才起身,点了蜡烛,走到竹榻边,摇醒了李尤。
李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眸里还是布着血丝。看到时锦的脸,他似乎还恍惚了一下,就露出一个笑容来,朝时锦张开双手。
时锦看着他迷糊的样子,心里爱得慌,俯下身,任李尤抱了她一会儿。
“好了,你快走吧,一会儿天亮了,你就走不成了。”
“那我就不走了。”李尤笑道。
时锦推了推他,“现在人多,可别被人撞见了。”
李尤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自己穿了鞋。
时锦打开东面的窗户,这窗户外面的院子很少有人经过。走廊上挂的灯笼早已熄灭,天微微有些亮了。
时锦催了李尤一声。
李尤这才走过来,走到时锦近前,伸手拥住她,使劲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才跃了出去。
时锦站在窗前,愣愣地看着李尤离去的方面,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时锦吸了几口早晨的空气,心里一片放松。
时辰还早,时锦关了窗,又上床睡了一会儿,正睡得迷糊,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以前她是不栓门的,青禾她们直接推门就可以进来,昨晚上因为李尤睡在这里,时锦就栓上了门。
今天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了,只是要送殡至临北寺。
时锦赶到灵堂,老夫人,时复皆不见身影。老夫人病了还未痊愈。长辈中,只有李氏站在台阶上。
时鸢穿着一身缟素麻衣,正伏在时祯身上低声呜咽着,宋姨娘由两个丫鬟扶着,脸上已经没什么悲痛的表情,只是麻木地站着。
时湛站在一旁,脸色也肃穆着。
十来个和尚正在做法事,毕了,身穿缟素麻衣的小厮们才进院来,抬着棺木出去了。
宋姨娘这才哭了出来,也没有尖声哭,泡肿的眼眶里连续不断地流下眼泪来。
时鸢撑起身来,时湛走过来扶住她,两人跟在后面一道出去了。
时湛被安排送殡到临北寺去,作为时聿的姐姐,时鸢当然也要送她弟弟最后一程。
李氏就开始安排打扫院子了。
没了时锦的事,她也就回院子去了。
时家三公子没了的事,全城都知道了。沿途还有不少小官在门前办了路祭。
时湛不能一路扶着时鸢走,他作为时府嫡子,还要出面感谢那些办了路祭的人家。
时鸢没有乘坐马车,送殡的队伍走得很慢,她跟着走在一旁。
突然路边有人拉了她一下。时鸢转过头,是她久盼未至的人。
“鸢儿。”赵晅语气低落,明显带着愧疚。
时鸢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他甩开,接着往前走去。
赵晅跟在她身边,急急地解释“对不起,鸢儿,我我去了外地,昨天夜里才回来。”
时鸢还是没作声,寒着脸往前走。
赵晅一直跟在身边,低三下四地道歉。
时鸢停在耳里,心里酸得厉害。眼泪也不受控制地直涌而出。
赵晅本就注意着时鸢的神色,见她满脸眼泪,心里也痛得很,他犹豫片刻,见前面有个小巷,到了那巷口时,赵晅一把将时鸢拉进了巷子,不等她挣扎就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鸢儿,对不起”
时鸢挣扎着就要推开他,赵晅连忙收紧了手,又连声道歉。
时鸢终于停下了挣扎,却忍不住地呜咽。赵晅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头也枕在她的发上。这安慰虽然来迟,时鸢的脸埋在赵晅的胸前,终是忍不住嚎啕了起来。
赵晅心里也难受得厉害,时鸢的弟弟,他自然也当成了弟弟。且他也知道,时聿是时鸢的依靠,可现在,时聿没了。
“还有我呢,还有我”赵晅轻轻地安慰着。时鸢搂着他的腰,泪水几将他胸前的衣裳浸湿。
良久,时鸢突然停了下来。
她推了推赵旭,“我要去送聿儿了,你快回去吧。”
赵晅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我也送送聿儿。”
时鸢抬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两人就出了巷子,朝前面的送殡队伍赶去。
几天后。
“唉”
时锦抬眼看向李氏,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叹气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时锦终于问道。
李氏又唉了一声,看向时锦道“你说你说孩子,怎么心就这么大呢眼看着秋闱过了,余家该来提亲了,现在时聿又没了,这亲事不知何时才能定下。”
时锦放下茶杯,又探着话,“母亲,你就这么中意余家吗”
李氏转头看向她,“余家多好,长辈慈爱,小姑子在又是你的手帕交,余玞也是个性子软的,你过去也不至于受气。”说着又哦了一声,“听说如音定亲了,定的冯家。这可真是一门好姻缘,那冯琰也是个上进的,听说在军中任职,现在调到临川来了。想来就是为了终身大事,才调来的。”
提到余如音的亲事,时锦不禁又有些心虚。她看了李氏一眼,李氏名义上可算是时祯的母亲呢。
时锦又将话头转回去,“娘,要是余家不成,别家怎么样”
李氏也听出些由头来,顺着问道“哪家”
追根究底,李氏是为了自己好,时锦觉得,自己该对她说说李尤的事了。李家也不错,她自己也喜欢,想来李氏会支持的。
“李家呢”时锦试探地说道。
“李家”李氏重复问了一遍。
时锦点点头。
李氏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锦儿怎么会说道李家李家那小子,我记得你以前说他看着就风流,不想要的啊。”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听说过他的,听说李大人是从京城里来的,那李尤,年纪不小了,还整天东游西逛,游手好闲的,不是什么好的。”李氏说到最后,下了定论。
时锦连忙道“他才回京参加了秋闱呢,说不定能中个举人呢。”
李氏微微皱眉,“那举人可是这么容易中的说余玞中举人我还相信,余玞肯定是稳中的。那李尤,我听说有点纨绔子作风。”
时锦其实也不知道李尤能不能中举,毕竟古代科举考题可是八股文,李尤那样子,也不像是爱读书的样子,临时抱佛脚,她也觉得很悬。
“他不是那样的。”时锦下意识为李尤辩解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李氏听出点意味来,追问道。
时锦直看着李氏,正色道“他对女儿很好。余公子心有所属,以后最多尊重我,而不会疼爱我。”
李氏脸色一肃,“锦儿,你还小,那李尤整日身边围绕着女人,什么好听话不会说说几句好听的,你就信了,以后等真的成亲了,他暴露出本性来,那时,可是后悔莫及。”
“母亲,您不了解他,他人真的很好的,您不若试着摒弃偏见,他是个真诚的人。”
李氏觉得她有些执迷不悟,苦口婆心地劝说,“娘看人很准的,李尤相貌看着就是风流的性子,最会骗你这种没经过事的小姑娘。”
时锦还想说什么,李氏脸色一虎,“锦儿,这婚姻中,最看重的是对方的人品,值不值得托付一生。”
时锦道“母亲,您不知道李尤的人品,同样您也不知道余公子的人品。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余公子人品自然没得说,但是李尤也绝对不差的。最重要的是,女儿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会对我好。”
“母亲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你还小,知道什么是感情以后等成了亲,再好好和余玞培养感情,那才是维系一生的感情”
时锦实在不想伤害李氏,但是她不得不说。
“那您和父亲婚后培养的感情,可是能维系一生的感情”
李氏一怔,再说不出话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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