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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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哑巴吓了一跳,仰起头看着李春昼,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叫阿虎。”

    李春昼怔了怔,想起回到这个时间段之前,皇帝曾经问过自己,能不能再叫他一声“阿虎”。

    原来这个瘦弱的小哑巴就是梁永源。

    难怪他认识自己,但是那时候的自己还不认识他

    李春昼正发呆的时候,梁永源又扬起脑袋,小声地问“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啊”

    “嗯”李春昼想了想,忽然笑眯眯地说“我不是宫女,是附在这棵树上的女鬼”

    梁永源果真害怕地后退了几步,李春昼脸上笑容更大,继续道“只有快死的人才能看到我哦”

    梁永源吓得立马往回跑,跑着跑着还摔了一跤,接着又爬起来,马不停蹄地往前跑。

    李春昼忍不住笑了笑,耳边终于清净了,继续盘起腿对着月亮发呆。

    虽然昨天晚上被李春昼吓唬过,但是或许是因为梁永源身边真的没有人理他,第二天晚上,他又来了。这次拿着几个梅子,犹犹豫豫地问李春昼要不要吃。

    李春昼摆摆手拒绝了,梁永源一天吃不了两顿饱饭,李春昼怎么也不可能抢他的夜宵吃。

    她听着树下面小仓鼠一样吭哧吭哧啃梅子的声音,坐在树上抬头望着四十年如一日的月亮,从梁永源时不时龇牙咧嘴的神情中判断出这梅子估计是酸的。

    梁永源吃完梅子,就再次带点紧张地主动跟李春昼搭话,他说起的事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但是从来没有人认真听他说过话,所以梁永源讲起这些事时,脸上总是带着孩子气的兴奋。

    李春昼只是听着,时不时轻声答应一下,她很擅长满足别人渴望得到关怀的需求,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虽然李春昼很少主动出声应和,但是始终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对方,满足对方的倾诉欲。

    从前在她面前高谈阔论的是各种男人,李春昼总是用手托着下巴微笑着注视他们,然而在听到那些本质上都是“渴望虚荣感和表现欲被满足”的自我吹捧时,不管李春昼面上伪装得怎么好,她心里某个角落依旧会悄悄响起嗤笑的声音。

    梁永源与那些男人相比,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毕竟还是孩子,比起吹捧自己,他的行为更像是为了能有个说话的机会,可以满足自己的倾诉欲。

    李春昼三心二意地看着脑海中李折旋的话找到简候了,它就在东面御花园的池塘里。

    “他变成什么了”李春昼好奇地小声问。

    金鱼。

    李春昼又笑起来,笑得树下的梁永源不知所措。李春昼低下头看着那孩子单薄的身板,想不明白梁永源现在这么瘦,四十年后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难道是因为小时候经常挨饿了,所以有了可以吃饱饭的条件以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但是无所谓了,李春

    昼懒得在乎。

    “早点回去吧,夜里很冷的。”李春昼眉眼弯弯地说。

    梁永源期期艾艾地说“可是我还不想走我一点都不冷”

    李春昼无奈,只能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我想安静地呆会儿,阿虎,你不要烦我了好不好”

    她的语气依旧那么柔和,月光下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却带着一股如水般的冰凉,梁永源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李春昼的意思。

    他虽然生在宫廷深处,却因为一直处于被人忽视和嘲讽的环境中,不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和讨人喜欢的方法,身边照顾他的嬷嬷也都不喜欢他。

    梁永源忍住了眼泪,无助地低下头。他知道,自己注定是个不被别人喜欢的孩子,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梁永源一边抽泣一边往重华宫走,抽泣声被晚风送到树上,看着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李春昼感觉头又开始疼了,想不明白大梁的江山怎么就偏偏传到了这孩子的手里。

    “喂,我又不是说以后都不见你了”李春昼喊了一声,好像很烦躁,但是眼神一直落在梁永源身上。

    她在心里跟李折旋嘀咕道“你爹怎么这么烦人”

    李折旋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作为梁长风,他也不喜欢这个昏庸失职的父皇,但是对于宓鸿宝而言,梁永源确实是个不错的舅舅。

    “真的吗”梁永源圆圆的小眼睛认真地看着李春昼,“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想知道我的名字”李春昼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梢,懒洋洋地说,“好啊,那你下次来见我之前,去御花园的池塘里找一条眼睛是金色的鱼,把它带来给我,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梁永源用力地点点头,好像自己的生活里突然有了某个明确的目标一样。

    李春昼托着下巴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但是第二天,梁永源没有来见她,第三天,第四天李春昼依然没有见到梁永源。

    在李春昼以为梁永源肯定已经把这件事忘了的第五天,梁永源抱着一个肚大口细的陶瓷罐来找她了。

    他比五天前更瘦了一点,时不时还咳嗽两声,眼睛亮晶晶地把鱼捧给李春昼看,高兴地说“我把鱼找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李春昼不满地说“哦,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呢。”

    梁永源连忙解释起来“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生病了,太医不让我出门,不管我怎么说,嬷嬷都不愿意让我出来。”

    身为照顾皇子的人,私底下对皇子不上心是小事,可要是真让皇子出了毛病,梁永源身边的宫人也别想活下去了,因此他才被嬷嬷称得上强硬地按在床上休息了几天。

    刚一得到太医的允许,梁永源就抱着床头的鱼来见她了。

    李春昼哼了一声,刚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反应过来,眯起眼睛盯着梁永源的脸,心情复杂地问

    “你不会是因为下河捞鱼生病的吧”

    李春昼本来以为梁永源身份再不济,身边应该也有可供差遣的下人才是,她再不讲理,也没有让一个六七岁小孩替自己下河捞鱼的打算。

    但是现在看来,梁永源估计是真的自己下河去找那条金色眼睛的鱼了,而且十有八九是当天晚上就去了,因为李春昼白天时一直注意着御花园那边的情况防止简候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再附身到其他生物上。

    她最近几天里一直没看见梁永源,任何地方都没有。

    看着梁永源时不时咳嗽两声的可怜模样,李春昼叹了口气,她从树上慢慢飘下来,这半个月时间里,李折旋已经恢复了一定的意识密度,李春昼活动的范围也就变大了一些,而且也可以凝聚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实体了。

    李春昼沉默片刻,用手摸了摸梁永源的脑袋,说“我叫李春昼,你叫我春娘就好。”

    然后她用同一只手,从罐子里把那只金鱼掏出来,放在自己面前仔细看了看,从那一双金色的瞳孔里确定出这只鱼确实是简候没错。

    李春昼还记得简候让人杀死池红的事,面无表情地捏了捏,看着简候在自己手里大张着嘴挣扎,玩了一会儿以后又把它放回罐子里,确认他没死以后,又拿出来“威胁”一下。

    她不知道以简候现在的脑子还能不能思考,也不知道他是否理解“报复”这一回事儿,但是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无所谓,李春昼就是要让他痛苦,让他跟池红死前一样痛苦。

    梁永源呆呆地看着她这一系列不明所以的行为,又开始问来问去,李春昼不急不慢地回答他。

    这样的场景落在看不到李春昼的人眼里,就成了梁永源神志不清,疯了似的对着一棵楸树说话。

    即使心中各种腹诽揣测,宫人们表面上依旧面容肃穆,言谈严肃,仿佛永远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笑容若隐若现,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宛如长期扭曲的面孔,难以展露真实的情感。

    宫廷的壮丽与压抑的氛围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矛盾的画面,无法一目了然,而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

    梁永源注意到不远处宫人的小声议论和奇怪的眼神,讪讪地闭了嘴。

    李春昼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他目光望向的方向,又看了看四周被红墙围死的宫墙,淡淡地说“不用在乎他们怎么议论你,反正你以后会当皇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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