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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稚南——”楚叶瞳孔微缩。
“嗯哼。”宋稚南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她情绪难辨，眼睛如河底的黑曜石一般，看的楚叶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盘棋，原本和宋稚南没有任何关系。
是她，鬼使神差一般非要把她扯进来。
为什么？
或许，是那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和自己有相同经历的人。
或许，是那么多年第一次有强烈冲动要结识一个人。
“我们回去说。”楚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往巷子外走。
刚才那些话，不知道被宋稚南听去了多少。
说得模棱两可，万一宋稚南再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误会了，她哭都没地方去！
楚叶力气不小，宋稚南力气也不容小觑，俩人能力相当，硬是没挪动一点。
楚叶愣了愣，定睛去看宋稚南。
宋稚南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她轻轻拂开楚叶的手，站立原地。
“别的我不想知道，和我有关的我特别想知道。”她说。
楚叶抿了抿唇，不知从何说起。
更何况，金龙还在这。
“你谁啊？”金龙拧着眉看过来，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一番才看出这人是那天晚上把楚叶带走的女人，顿时笑了，“哟，这年头不流行英雄救美了啊。”
“刚认出我？”宋稚南抬了抬眉。
“是啊。”金龙说，“怎么？我还得时时刻刻记着你是吧！”
宋稚南闻声一顿，目光如炬落到金龙脸上，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半晌才移开视线。
她原本以为店铺的事情是金龙做的，毕竟上次也算惹到了他。
可现在看反应……
不是金龙。
那这事就更有意思了。
既然无关，她也不想多待，至于楚叶和金龙口中的大戏，她现在也没多大兴趣了。
她转身要走，楚叶急忙抓住她的胳膊，神情急迫，“一起吃个饭？”
宋稚南看了她一眼，笑了，“这个点，吃午饭还是晚饭？”
不上午不夜的。
吃哪门子饭。
“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楚叶盯着她，“早饭也成。”
“没什么食欲。“宋稚南想拨开她的手，却被她攥得紧紧的，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金龙悠悠地路过她们，轻蔑地瞥了一眼，发出一声轻笑：“能什么意思，谈个恋爱呗。”
话落，他斜了楚叶一眼走了。
这一眼，很是光明正大，宋稚南看得一清二楚，楚叶却闷声应下。
非常不符合她平常的作风。
金龙走后，狭窄的巷子顿时只剩下两个人，冷风剑走偏锋溜进来，带着冬天的干燥和冰凉的温度。
渗进心骨。
“你刚刚听到了什么？”楚叶松开宋稚南的胳膊，想着宋稚南不会再走，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盒烟，抽出来一根叼在嘴里。
咔哒。
轻轻一声响。
微弱星火在风中摇曳。
风一卷，连余烟都没有残留。
楚叶无奈竖起手呈半圆状虚拢。
挡风。
点燃。
抽上一口。
往后靠墙，仰着头吹出一条溜长的白烟。
宋稚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留下来。
只是在看到楚叶娴熟地点燃烟支时，她想。
她走不掉了。
这一断，俩人都忘了说什么。
“你再问一遍。”宋稚南叹了口气，也跟着靠在墙上，心想就算是蹭上墙粉她也认了。
一直站如松太他妈累了。
一句话打破僵局，楚叶被这话连烟给呛到了，红着脸咳嗽了老半天才缓过神。
“不是，你不是学霸吗？”她扭头，有点不可置信，“七秒都没过就忘了？”
“昂，金鱼吃多了。”宋稚南说。
楚叶：“……”
虽然知道不该笑可还是好想笑jpg
“我问你刚刚听到了什么。”楚叶强忍着笑意问，这会儿要笑了她不用宋稚南动手自己都能抽死自己。
“唱大戏。”宋稚南说，然后扭头，“你很久没洗澡了？”
楚叶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还是秉着有问必答的良好态度，摇头。
“哦。那你哪不干净？”宋稚南一本正经，相当严肃认真地问，“心脏？”
楚叶：“……”
学霸是在指桑骂槐吗？
是吧是吧？
最后楚叶用她那数学考二十分的智商推理出来：
真·是。
“不脏。“楚叶一手弹了弹烟灰，另一只手抓起宋稚南手放到自己心口，“刚出炉十七年，还单纯着呢。”
宋稚南轻扯一抹笑。
“有些事吧……”楚叶笑了笑松了手，重新靠在墙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对面的墙。墙上被人贴满了小广告，还有用红漆刷上的不正当生意联系方式，被成人的娱乐方式刺激地回了神，她定了定接着说，“很难说。”
“是因为你语文学得不好吗？”宋稚南默了半天说。
楚叶张了张嘴，最后重重地点头。
没错，就是这么个理！
“那成吧。”宋稚南跺了跺脚，“学霸和学渣聊天确实费劲了点。”
在她转身之际，楚叶再次抓住她的胳膊，“你没什么想问的？”
“有。”宋稚南侧身，“下次能换条胳膊吗？”
楚叶：“……”
松了手，换条胳膊抓住。
“我说过我想和你一辈子好。”楚叶说，“所以，你别误会，也别多想。我不会坑你，至于大戏——主角也不是你。”
宋稚南抬了抬眼皮，看着她，表情严肃，最后抿了抿唇说，“以后就换这条胳膊抓吧。”
楚叶：“……”
换条胳膊抓是什么意思？
以后好一辈子是吧是吧是吧？
……
周一。
顶着烈风升国旗，两天过去发现大家都把棉袄拽出来了，有的甚至十分夸张地戴上了帽子和围巾。
比如她前面的李常乐。
“你不冷啊学霸。”李常乐合掌哈了口气，使劲搓，“冻死了，突然气温下降好几度，早上差点没起来。”
“制冷机是不会冷的。”楚叶把下巴往宋稚南肩膀上一放，冻得缩着脖子颤着嘴。
“你看你冻的。”李常乐咯咯地笑，“要不我围巾借你？帽子也成，给我留一个就行。”
“我坚强。”楚叶摇头。
“就是那么倔强。”宋稚南肩膀一塌，“少女的倔强。”
楚叶下巴突然落了空，差点没闪到脖子。
“你能善良点吗？”楚叶说。
“你能要点脸吗？”宋稚南说。
楚叶一噎，摇头。
宋稚南笑了笑没说话。
李常乐观赏了半天竖了竖拇指，“你们说话真高级，一般人都听不懂。”
“是吧。”楚叶抬胳膊圈住宋稚南的脖子，“大佬的世界。”
李常乐笑了笑，扭头站好没再说话。
上午第二节课是语文课，大课间语文老师来送试卷，宋稚南当时就站班级门口，语文老师指了指她，“你，来把语文试卷发一下。”
宋稚南闻声先是看了看周边，最后手指一指，“我？”
“不是你还能有鬼啊！”语文老师吼了一句。
苏酥：“……对啊，我是鬼啊。”
刘超：“在语文老师眼里，我们这群学渣还不如鬼呢。”
苏酥：“现实！”
刘超：“肤浅！”
宋稚南路过二人的时候，伸了个懒腰，“还没礼貌！”
苏酥和刘超抱一块笑。
从语文老师手里接过试卷，宋稚南吸了吸鼻子，一顿。
“有点奇怪的味，也不知道课代表周末带哪去了！”语文老师说，“没啥事，先发了吧。”
宋稚南视线垂落在手里一卷试卷上，半晌点头说好。
课前两分钟，宋稚南把试卷全部发完。
李常乐从座位上站起来左看右瞅，最后跑过来问，“学霸，没看见我试卷？”
宋稚南手指有序地敲了敲桌面，抬头，目光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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