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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八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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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方8

    郦棂气急败坏地走出了刘府,心中幽恨冲天,但一时无处发泄,惟闻她心念定要疾驰回到醉雨山庄寻将柳藜羞辱一番。怒火掩心眸,赶身之际竟撞上了前人才停下观之,原来那人凑巧又是冯烛伊,她身旁的则是冯晨裳。

    冯晨裳见她一副瞋目扼腕的模样,争先笑道“哟这才朝晨时分,竟见江南名伎郦佳人如此怄气,莫非是哪个公子哥儿惹妳不满意”

    “哼瞧你涎皮赖脸的就让本姑娘怄气了”郦棂白眼视之,推开了冯晨裳后,当冯烛伊不存在似的阔步而走。但冯烛伊又怎会轻易让她脱身,当即拉挽其纤长的右臂,娇媚道“郦棂姑娘好生傲慢啊,冲撞了人不但不赔礼,竟还冷眼于人”

    郦棂冷笑道“那又怎样妳既然知我姓字,还敢为难我不成”

    冯烛伊见她这般高傲,不屑道“老娘连朝廷大官也不曾畏惧,岂会放区区一个妓女在眼里今此妳若不曾福身赔礼,休想离去。”

    冯晨裳索性后退了退,叹道“唉不想这天明不

    久,就遇见两个秉性骄矜的女子冲撞于一同,着实为难啊”

    郦棂冷视道“我曾在红曲楼见过妳,但一直不知身分。想必妳也有些名声吧,才敢在杭州城如此放肆”

    “放肆”冯烛伊依旧握住对方的手臂,戏笑道“郦棂姑娘今之行径,这两字也好意思说果真是跋扈自恣惯了”

    “本姑娘有要事去办,快些放手。”郦棂已显得不耐烦了,怒目直视冯烛伊。

    奈何冯烛伊不依,淡道“福身赔礼。”

    “那妳就接招吧”郦棂面露杀气,见左臂有一股霸道的内力萦绕,随之凝聚于掌中朝对方打去。冯烛伊不慌不忙,淡紫幽气萦于掌以抵之无形,郦棂另一只手还被紧紧握住不放。

    郦棂也不见惧色,改用脚去攻打对方手腕,意图强迫其放手。但腿风未至,已见冯烛伊踏砖飞身,幽气悬于掌中扶风打向郦棂右肩。郦棂见之连忙收腿,左臂全力抵挡,但对方先占得上风,此刻见她已被击倒在地。

    冯晨裳见状,心赞不已,“观冯烛伊方才运气于掌

    中时,丹田魔气看似淡了许多,实则做到心境泛泛方有此上乘的内力修为。看来大家这两年在白仙山修行,皆上一层楼了。”

    冯烛伊虽已放手,但郦棂倍感羞辱,自不会就此罢休,见她正身运气,再次攻击。冯晨裳心知再此下去,郦棂必会耻辱更甚,不曾多想便代替冯烛伊接住了进击,并故意将郦棂引开一些,好心劝道“与妳交手的就是江湖有名的两大妖女之一,冯烛伊想必妳也听过此女子的传言,三年前我已不能保证有机会胜过她,更不敢谈如今了。所以妳还是快走吧,若惹火了她怕往后会纠缠上妳。”

    郦棂不想竟会冲撞了冯烛伊,心中当即有了惧色,惟轻咬朱唇,不发一语地含辱驰去。

    冯烛伊见之,调侃道“总角之交果真不同,三言两语就放人走了。老娘也不曾说过要纠缠于她,冯大侠何必这般护之”

    冯晨裳怎料与郦棂说话被听得如此清楚,羞赧道“呵呵哪里我不过怕妳俩会影响街头行人罢了。”

    冯烛伊淡道“行了方才老娘见了你的青梅竹马是从刘前辈府上出来的,娇丽的脸儿充满戾气,怕是

    状况不少啊我俩快些回去问问究竟吧。”

    “好”冯晨裳无心玩笑,匆匆赶回客堂见陈歉等人还在,直问清原因后,深怕郦棂会做些无礼过分之事,便又赶去三京酒楼寻刘鹏君。

    冯晨裳刚踏出门槛,郦棂就已经身临醉雨山庄了,她见柳藜正于一池边喂鱼,天真巧笑。郦棂见之,心恨道“妳这个心机深沉的贱丫头在此正好,哼成天倚仗着自己年轻就内心得意,还佯为安分守己的模样去讨人喜欢,今本姑娘就恶狠狠地教训妳一番。”悄然朝柳藜身后行去,猛踢其下水。

    柳藜生于北方,自幼从未到过深潭湖泊这些地方,因而不懂拍浮。此小池见似清澈见底,但足一丈之深,柳藜吃力地在水中挣扎,不断口呼“救命、救命”,奈何岸上者只顾笑看。

    郦棂见她双臂极力地朝自己招手求救,得意的笑声不止,心道“哼等这贱丫头快不行了,再拉其上岸也不迟。我郦棂虽奈何不了李清曲与冯烛伊这些人,但区区一个柳藜玩之于无形也”终见柳藜气息奄奄,身姿渐渐往下沉了,便用轻功下水将她带至岸边。

    这池中之水乃山泉涌成,十分干净,柳藜吃力地咳

    嗽与吸气了片刻,只见她大眼泛了血丝,其他没有什么大碍。郦棂仰天藐笑道“妳这贱丫头三年里一直佯为天真可怜,使得刘叔与三文武哪里都维护妳,偏心于妳。今受此小小折磨,也属应当”

    这时,冯晨裳、刘鹏君还有白桑柔师姐妹俩已在后面屋宇看得仔细。冯晨裳见了郦棂实在过于凶横,决定走去评理。

    但刘鹏君登时拦住了他,轻声道“晨裳且慢,我们再看一会吧。”

    白桑柔师姐妹彼此顾视,也很忧心。

    柳藜终于气息平缓,眼中血丝渐散,但此刻她明显已经有些发怒了,直瞪着郦棂冷冷道“郦棂姐,阿藜平时见了妳之所以颔首潜身,乃出于尊敬,而非害怕。妳今行此恶径,阿藜已无须再向妳低头,妳若再敢对我行过分之事,必奉还之。哪怕以命相拼”

    郦棂毫无思虑,竟还用力扇了一巴掌柳藜,轻笑道“呵呵本姑娘又打妳了,能奈何之有”

    “怪不得无人愿意与妳为友作伴,如此恶劣的品性,简直愧为生人。”柳藜依旧不示弱,但这时眼里已看出了杀气。

    刘鹏君虽察觉了杀气,但也只闻他暗笑道“阿藜

    这丫头真乃天生傲骨,如此女子世间少有,证明当年老夫不曾盲目。”

    冯晨裳双臂互挽于胸,不吝笑叹,“怪不得刘叔如此偏爱这柳藜”

    白湛露则忧心道“两人明显都有了杀气,刘叔还是快去喝止她们吧。”师姐妹心意相通,白桑柔当有此劝说。

    刘鹏君回话之际,又见郦棂朝柳藜冷眼喝道“妳这贱丫头竟敢评断我之品性,快给本姑娘福身赔礼,不然休想离开。”

    “福身赔礼我偏不依有能力就再将我踢下水,但要申饬妳,若此番我溺水不亡,妳郦棂往后就没有一天安稳光景。”柳藜一脸鄙夷地直指郦棂,旋即迈步转身。

    郦棂不想竟被柳藜奚落,登时恼羞成怒,硬拉回柳藜扔下了水。四人见之,匆匆赶了过去。刘鹏君亲自下河将柳藜救上岸,见她气息平稳,便对郦棂指责道“可还记得幼时我如何教导妳否可教过妳欺压弱小了”

    郦棂仍微笑视之,“刘叔误会了,是柳藜自个不小心失足下水的。”

    白湛露实在忍无可忍了,指着郦棂骂道“妳怎会如此可恶我等四人明眼观之而赶至救人,妳竟还能说出违心之言”

    冯晨裳与白桑柔闻言,皆怒色于形。而迟迟不闻柳藜发一语,似乎在凝神,也似乎在追忆,颔首间珠泪涓滴,瞬间抹去。

    郦棂看向白湛露反驳道“这事与妳何干这里乃是醉雨山庄,刘叔尚未说话,几时到妳多言”

    不等白湛露发言,便闻刘鹏君朗声怒骂,“郦棂我不想多说什么,妳快些给阿藜赔礼道歉。”

    郦棂淡道“我没有做错,何须道歉都说是这丫头自己掉下去的。”

    仍执迷不悟,刘鹏君速即提手欲将打过去,但又被柳藜叫停了。须臾,见柳藜浑身戾气,恶狠狠地道“今天,妳郦棂将我推下水两次,还打了我一巴掌。我就对此附近山神立誓,如不加倍奉还于妳,无夫无子病终生记住了,妳欠我两巴掌与失足落水四次”

    刘鹏君四人闻之皆心惊,惟见郦棂藐笑道“呵呵就凭妳就等着”

    柳藜杀气腾腾,不待郦棂语罢便见她直接过去怒扇

    了一掌,浑然不理刘鹏君情面,惊吓了冯晨裳三人。

    “妳、妳”郦棂仍有些不敢相信,摸着脸儿目光惊诧。但柳藜仍未罢休,用尽全力又朝郦棂另外一边脸打去,倩丽乖巧的脸儿已升鬼神之气,冷笑道“还有四次下水,妳要留心了。我乃无名之辈,孤单一身,无须顾及名声,怕是无所不用其极妳或许会在人多的城河边,亦或闷心赏湖时,就会发生所谓的不慎落水之事。呵呵若不想到时出丑,妳大可此时杀了我不然哪天妳不幸溺亡了,我索性就去投靠举义军。”

    白桑柔心知此多为一时恼恨之言,但也颇为佩服柳藜的勇气,心念道“唉古语言毒来毒往,毒可见矣。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恶径而负责,这郦棂可谓活该了。”

    郦棂终于尝试到了胆寒的滋味,一时惊吓得不知所措,一双皎皎柔荑分别紧扯冯晨裳与刘鹏君的衣衫,艳丽的脸儿露出了可怜之容,“刘叔、晨裳。这丫头出身下贱,为了对付我定使那些阴沟伎俩,你们可要阻止她呀。”

    冯晨裳也是无奈,毕竟自己早与醉雨山庄无关,因而择先沉默。刘鹏君当也不想见到自相残害的情况,

    惟低声劝说,“阿藜,不如就算了吧”心觉以语言化解仇恨十分无力,加上此事又对柳藜不公,一时口中言愧,迟疑罢停。

    “此事没有谈话的余地我之立誓,山神早已听晓。若不推郦棂下水四次,必遭反噬。”柳藜朗声戾语,此时她的眼神与两年前那晚跪求学书甚为相似,所有人久久不敢语,尤其是刘鹏君心底复杂。

    柳藜仰天闭目任泪滑,须臾,明眸抚湿痕,继而飞快地走到郦棂身旁,冷冷道“我这两个月在醉雨山庄无处不受妳郦棂欺压,但也处处给予颜面,妳竟得寸进尺了”边说边行,浑身杀气抑遏前人只顾频频后退,言罢又朝郦棂打去一巴掌,“哼这是妳两个月的回报。”随之将其迅猛推开,径自走了。

    “刘叔我去劝劝阿藜。”冯晨裳见之,也速即追了出去。

    刘鹏君无奈一叹,当懒得理会郦棂,正阔步离开。

    “刘叔”郦棂当即叫喊,待其停下,委屈道“这贱丫头临走时竟还当着您的面打我,如此叛逆之徒,可想其心之恶您可要帮我呀”

    刘鹏君愤怒道“哼妳还当着我的面句句不离贱丫头三字呢那妳心又如何自己好好思量吧。

    ”

    白桑柔与白湛露看也不看她一眼,紧跟着刘鹏君离开了。

    郦棂珠泪涓滴,生怕柳藜会忽然折返,只好飞身离开醉雨山庄。茫然间,惟有寻时析岁帮忙。

    这时,冯晨裳追上了柳藜,试探地笑问道“阿藜妳要去何处呀要不冯大哥陪妳去”柳藜自顾自走,虽不曾说话,但眼眸戾气已消去大半,冯晨裳趁机笑劝,“我想那郦棂已经十分懊悔了,阿藜就不要与她较真了。好不好”

    “凭什么她懊悔了,我就不计较”柳藜一听郦棂姓字,当即瞋目视之,垂直的青丝仍在滴水,“若果世上恶人哪天惭悔了,就可消磨以往不堪,岂不是可笑这是郦棂多番欺压我在先,故今生必报此恨反正我只不过醉雨山庄的一个下尘之人,冯大哥与三文武乃郦棂的总角之交,大可将我杀之弃于山野,便无往后事端”

    冯晨裳不想她如此执拗偏激,顿生了心火,但又念其常受煎熬因而谅解之,叹笑道“阿藜成天煎茶煮酒使我开怀,冯大哥又怎会舍得杀妳呢好、好不说了”

    此言,惹得柳藜浅笑。冯晨裳怜惜一笑,淡道“秋风入骨,妳这一身衣物浸湿,很是容易就感染上风寒。况且这样去到大街上,也会被人笑话,还是先去别处整装换衫吧”

    柳藜出得匆忙,也不曾带有银两,无奈道“阿藜忘了带褡裢,这时又不好回去山庄,该怎样惟好”

    冯晨裳淡道“索性去刘伯温前辈那儿吧。谢风流、良璞也住在那里”

    柳藜半信半疑地道“刘伯温乃一方有名的宿儒,我与他并无交集,会否贸然”

    冯晨裳笑道“放心刘伯温前辈为人高洁,又与谢风流颇有些渊源,所以定会暂留妳的。”

    柳藜喃道“既然无所适从,那就劳烦冯大哥引路了。”

    冯晨裳两人到了刘伯温住处时,所有人早已醒来,李玉梅、青雪还有冯烛伊与两女使上街去买菜了,张怀德凑巧也不在。只见陈歉三人与刘伯温仍在大厅品茶,相谈甚欢而忘时。冯晨裳引柳藜到了客厅时,竟见李玉白也在此间,当即惊欢,“玉白哈哈你何时到的杭州”

    李玉白淡笑道“昨夜刚遇良璞,因而住此。”

    陈歉见了柳藜颇显狼狈,迎身关切,“柳藜姑娘为何这般光景莫非有人欺负妳不成”

    不待柳藜启唇,冯晨裳登觉失礼,连忙浅揖,“晚辈见了故友一时兴奋,忘了给刘前辈说正事矣实在惭愧”

    柳藜闻言,更不敢与陈歉对视。刘伯温早已猜到两人来意了,笑容和善地道“呵呵晨裳与老夫都这么熟了,自不必多计礼数还是先让这位小姑娘去换件干净的衣裳吧”

    柳藜心儿感动,福身道语,“小女子多谢刘前辈义举,阿藜他日必会报答。”

    谢铁漫笑道“柳藜姑娘不愧是师承刘鹏君,峻节堪比须眉。”

    柳藜婉笑道“谢公子说笑了。”此话说得很小声,似乎觉得自己很羞人。

    刘伯温看出所以,便朝身边的两仆人叮嘱道“最近天气冷了不少,妳俩这就去吩咐厨房生火烧水,记得带些干净衣物,让这位姑娘沐浴更衣。”

    柳藜淡道“多谢刘前辈。”语落,便与两女使而去。陈歉见她有些心神恍惚,也决定跟随,打算在门外看守。

    待两人行远时,刘伯温看了一眼冯晨裳,疑问道“晨裳,这小姑娘既然是刘鹏君的徒弟。那她为何不去醉雨山庄,而到了这里,所生何事了”

    “呵呵没事、没事阿藜只是不小心掉进河里了。”人言家丑不可外扬,冯晨裳本想以笑蒙混。但谢铁早已经猜到八九了,戏笑道“冯兄休要隐瞒了,柳藜姑娘之所以这般光景,定因郦棂之过”

    一语中的,冯晨裳赧笑道“谢兄如何得知”

    刘伯温见他仍佯作无知,好笑道“呵呵晨裳啊你方才还问我等郦棂到此的缘由,探清就匆忙走了,此时又引刘鹏君另外一徒儿临室”

    言此,冯晨裳已不能再掩饰了。谢铁笑道“最近整个杭州城都谙晓郦棂好逑于良璞不得,而良璞偏与柳藜姑娘十分友好。依郦棂之性情,想必下水一事乃她所为。”

    接着,冯晨裳也惟有将细情说出。谢铁又道“两年前,我已知晓郦棂性子,不想柳藜这丫头比之更甚,怕是不好办啊。”

    冯晨裳叹道“唉方才我在醉雨山庄时,见阿藜为了此事浑身戾气,竟连刘叔的话也置之不理。”

    李玉白肃穆道“这只能怪郦棂行事过分之故。”

    冯晨裳点了点头,淡道“刘前辈与刘叔也算故交,可否让您出面斡旋”

    刘伯温叹笑道“呵呵当然不能此乃他人私事,连刘鹏君都不能过分干涉,何况老夫”

    李玉白淡道“情生无限恨,情生无限爱。或许只有良璞才能劝听柳藜姑娘了”

    冯晨裳仰天放笑,“哈哈好一个情生无限还是玉白通明道理啊”

    刘伯温也不由笑念道“情生无限,不错、不错”

    谢铁则一派漫不经心,戏道“想不到郦棂一向傲然于江南,竟会对良璞如此痴心,证明他文采斐然啊。”

    冯晨裳闻言,亦然戏道“依我之见,应是良璞颇具艳福才是竟同时被两位绝色女子好逑之,我等惟道羡慕一词也”

    刘伯温与李玉白浅笑品茶,静语端坐。奈何谢铁与冯晨裳越生说得玩笑,厅堂爽朗的大笑的声音一直萦绕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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