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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10
柳藜见陈歉缄默泛忧,喃语道“阿藜言辞这般狠戾,陈公子是否觉得过分了”
陈歉闻之回神,淡道“其中过分与否,歉自不能评断。但我只想问柳藜姑娘一句,妳打算将己受之苦欲加倍奉还郦棂,意义在哪”
柳藜又升恼怒,冷道“阿藜只知怀仇必报,遇善则必酬,这便是意义所在。”
陈歉劝道“即使再推郦棂下水十次、二十次,其因果仍不能解。柳藜姑娘如此年幼,何必自寻烦恼”
柳藜浑然不理,自顾自语,“哼我自小卑贱胆怯,才引今天之辱。若我连立誓之言都不能履行,若他日归于黄泉之路必也会遭阴鬼欺负,更无颜见地下高堂。”
陈歉仍好心劝道“昔人言行事审己,旨在利弊。妳可认为此举有”
话未言尽,柳藜便抢话道“要我如何说陈公子才
明白书中道理,你们这些富贵少爷当然轻易言之,因为你们自幼裕如,根本不知世上有艰辛二字。”语落,渐觉自己行为过甚,故不敢再言。
陈歉当觉震惊,但知柳藜处境也不曾有怪责之意,打算晚些时日再行劝阻,柔笑道“行歉对此事不再多言了。玉梅她们或许已将饭菜备好,我俩先到客堂等等如何”
“哦”柳藜应了一声便与之随行,心想陈歉真乃卑以自牧的俏公子,难怪秉性高傲的郦棂也会对其痴心。
院中客堂,此时已不见刘伯温飘然儒雅的身影,乃因城中故友忽传邀约,故临时赶着出了门。但李玉白三人仍端坐其中品茗,静待李玉梅她们买菜而归。谢铁见午时不远了,厨房除了方才传出的烧水声便再也毫无动作,无奈笑叹,“唉这等时分了,还不见玉梅那小姬的身影,定是拉着那两个小女使四处闲荡了。”
冯晨裳微笑道“玉梅性情活泼,又十分灵巧。这两年多在白仙山怕是腻烦了,所以见到街上新鲜的东
西就会恋恋不舍。”
李玉白柔笑不语,继续饮茶。谢铁抃笑道“哈哈谢某倒偏爱白仙山那种日落而息的生活,无忧无虑的就过了两年不觉。”
“是啊惟那种生活才能配仙字。”冯晨裳轻点了一下头,似乎有些挂念妻儿了。
谢铁放下茶杯,淡问道“对了玉白,你们这次因何到的杭州”
李玉白闻言,直将细情说出。云竹猗会留在徐寿辉帐下,谢铁一点都不出奇,但不想方甫梅会如此果敢,不由叹道“不愧是甫梅新生啊今战乱不息,医者当尽医人之责,看来我这个师兄远不及也。”
李玉白问道“铁哥与冯兄有何打算先回去白仙山,还是”
“这且先不急。”冯晨裳亦然对方甫梅两女子十分佩服,同时也生疑惑,“玉白依你这几月之见,觉得徐郎的能力如何麾下可有俊杰之士”
李玉白凝思须臾,正色道“天完之所以迅速壮大,多是麾下能人之功劳。而徐寿辉为人正直好义乃不
用质疑诚实说,我与之接触不过短短两月,且多时难见人面,能力尚不知晓。”
谢铁当知徐郎实力如何,只是在此故意不说,问道“对了冯兄,如今天下之势,刘鹏君可有什么主张”
冯晨裳直言道“刘叔仍是观望态度,但已派于岭与其门下北上察访,吴屹则南下中原等地。时析岁看似清闲,实在是让朝廷以为他对此毫无动作。”
谢铁心念道“刘鹏君还真是谨慎细腻啊徐州乃水陆要冲,李二刚攻下不久,必遭多方势力虎视,但愿他也能如刘鹏君一样处事。”
李玉白见其凝思不语,朗声问道“铁哥为何如此缄默”
“呵呵我忽然想到一位故友了。”谢铁笑了笑,继而轻叹,“下个月我们再上一次白仙山吧。毕竟瑶月几人本不属于那里,接她们下山安顿了,再作打算。玉白若不想跟去,大可不必为难。”
冯晨裳当也如此劝说。却见李玉白含笑道“我等乃生死之交,当也要共同进退。”
冯晨裳登时大喜,惟闻谢铁似欢带忧。
城中一间喧嚷的酒楼,见郦棂与时析岁已于客房把盏三巡,时间也谈了许多往事。郦棂心中感性随着今之酒兴而升,见她晕红着脸儿嚬笑道“回想我郦棂走过了二十七载黄昏与清晨,即使沦落荒野捡拾之时,也不曾受何人这般欺负,更不谈到了醉雨山庄,简直处处高人一等哪料如今被一个贱丫头就惊吓得失了魂,真是难堪又可怜。”
时析岁似也觉得玄妙,但心想如何却不得而知,只见他感叹道“唉不知不觉我们都二十七了。”
郦棂揶揄道“时堂主方才不是还说自己很年轻吗为何忽发这感慨”
时析岁干笑视之,“此感慨非彼感慨。”
郦棂已无心细探,悠悠道“如今我们六人之中,惟独我俩没有成婚。这时想想,真有些羡慕李清曲。”言语间,似乎有不甘心。
时析岁淡道,“清曲可谓福泽深厚了,母子俩能在白仙山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惜我已无人怜爱,心中仙山何时方见矣。”郦
棂自顾自叹,醉态尽显,她一向海量本不应如此,真乃酒不醉人人自醉也。时析岁闻言倍感失意,念过往风流不知故,与郦棂一时情恰,越喝越猛,很快就醉得昏昏沉沉。本直想离开,登时被郦棂拉住了衣衫,两人四目凝视了一会,彼此希冀飞升,裴回顾鸳鸯,行云带雨幸有饰珠帘。
飞光辰时将至,方见时析岁睁开眉目,旁视郦棂竟熟睡于身侧,当即穿衣冲出了门外。行于街头,喧嚷不闻,惟心中懊恼不知如何应对往下的事。愁念道“想不到郦棂还是纯阴之身,我真乃畜牲也。”不知所措间,时析岁已打算以命相抵。
这时,街头行人凑巧多是白首夫妻,笑笑谈谈不止休。时析岁见之十分动容,当也有些迷茫,“此为情呼”须臾,又念道“古人云当断则断,不留祸患。酿此之恶,我之所为,还是赶回去看看郦棂反应吧。嗜酒误事,当戒之矣。若非,往后恐还会惹出麻烦。”
回到酒楼客房时,见郦棂已经端坐在桌前沉默着,想必也明白所生何事了,但不知她心念为何。
时析岁行至她身旁,羞愧道“我一时迷乱毁了妳终生,若心中含怨不散,就将我杀之解恨。”
郦棂心叹道“春山颠倒钗横凤,飞絮入帘春睡重。梦里佳期,只许庭花与月如。想不到啊真的怎样也不曾料想我走过了花信之年,竟又逢豆蔻时的意中人解语凝远。”念想间,脸儿不由笑貌。
时析岁不知她的心意,淡道“若妳不屑杀我,亦可将我交由刘叔处理。”
郦棂红着脸笑道“交给刘叔岂不是便宜了你事到如今,你只能娶我为妻了。”
“此话怎解”时析岁速即应语。
郦棂注视着时析岁,笑语道“当然要时大堂主为我郦棂点高烛、量红妆。”时析岁半信半疑地道“此等大事,妳可不能冲动。”
郦棂正色道“城中男子皆想得我芳心,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喜欢我若有,娶我为妻亦何妨”
时析岁从未对郦棂有过思慕之心,但这次只能违心出言,见他微笑道“其实我对妳也是心仪已久了,畴昔城中多少富家千金好逑于我皆被婉拒,也正因如
此。”
郦棂得意道“哼既然如此的话。我俩成亲后,你可要多学习吴屹与于岭,不许再去勾搭什么灵娥、文婷她们这些女子。”
时析岁好笑道“这是自然”心念缘分真乃玄妙,或许那些白首夫妻也是从这样开始相互怜惜至老,天下情如布帛菽粟。
郦棂悦笑道“月夜已浓,我俩去游船吧。”时析岁笑应道“好去哪我都依。”
郦棂掩唇道“呵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次如此听我的话。”
时析岁柔声道“我俩很快就会成为夫妻,何当计较此些还有呢,往后就不要为难阿藜那丫头了。”
郦棂淡道“往后怕我会被她欺负了。”
时析岁忧心道“阿藜那丫头的秉性比清曲还要执拗,真让人为难啊”
郦棂拉住时析岁的手,笑劝道“我们不理这些了,还是先去游船吧。再晚些就雇不到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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