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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8 气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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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虽然对赵拓的提议有所怀疑,但萧远还是决定按他所说、顺水推舟将八千士兵留在麓湖城内,正反没有坏处,万一程振当真计短,莽莽撞撞率兵杀入城内,他们便能一举翻占上风

    若程振不肯接招,只安排兵马在城外驻扎,则更是求之不得

    想来此计甚妙,萧远堂堂统领虽然被撵出府衙,连坐骑都给扣了下来抵债,唯独空桑,经他死死护住,才得以保全,狼狈如斯,他却丝毫也未觉得忿懑不悦,一旦背人,他眸中的喜色便掩藏不住,走一路笑一路,伴随落在斗笠上嗒嗒的雨声,听得过路的行人莫名其妙。

    赵拓因未在伍仁和萧进面前表态,自动请缨留了下来,说要为他内应,时刻传递消息。

    萧远当然不会拒绝,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这赵拓的脑子,确实比他好用,只要他不存心使坏,倒不失为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只是

    笑着笑着,萧远忽然板下脸来,光想着顺水推舟可能带来的好处,倒把萧进伍仁有意投诚叛军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如今这个局面,除非他们卫军被程振打败击散再也翻不了天,那身为主降的他们二人,必定活不长久。

    既是说,当他们下一次见面,便注定要手足相残,他身为左翼军统领不能不会死,那么死的,就只能是萧进

    若他们的重逢,是为了让他杀了他,倒不如让他就死在萧山镇里,虽然凄凉,却可无愧于心

    好一阵的失神驻足之后,萧远无可奈何地再次动身,此次征兵虽然无功而返,但不能不赶快回去将麓湖城的情况禀报萧立,说不定他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应此不虞,或者至少,保全萧进。

    他的话萧进不肯听信,然萧立与他血浓于水,总不能连他也一并视作“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罢

    加快步伐,萧远迫不及待要见萧立,可当他到得城门边上,还未走近,便看见有守城兵在盘问一群穿着破烂争先恐后要入城的男人,城门开了一半,门外还有一长排同样衣衫褴褛却个个身强体状的一群男子。

    城门口稀稀拉拉地围了两三圈看热闹的百姓。

    萧远摒弃庞杂的念头快速走过去。

    自他们入城之后,守城的兵众除了原来守尉宣德的人马,他自己还派了两千兵来协同守卫,只不过现在,这两千人已经被他用做了账款的抵押,暂不归他管罢了。

    两千兵没有一个不认识他,宣德的人自那日请求入城长相对望之后,也都对他颇具印象,见他走近,不待停步,便有四五个卫军守兵齐齐来迎。

    这些人都还不知道萧远现在的处境,仍旧对他毕恭毕敬。

    “统领”

    萧远轻轻点头,问门口那群男人是怎么回事,凭他的直觉,那些人绝非普通百姓,单看他们每个人的形体线条,就知道身手必定不凡。

    “回统领,是逃兵不过是从京城来的,还是从咱们营地里逃的,暂时还不能确定”

    回话的是萧远自己带过来的兵,然而左翼卫军毕竟是数万之众,他实在难以记全每一个人的名姓。

    但听这人说话的语气,以及所说的内容,萧远猜他或许对自己以及萧立都比较熟悉,毕竟知道营里出了逃兵的人还在少数,都没来得及传开,便匆匆忙忙奔来了麓湖城援救董合。

    “逃兵怎会出现在这里那一长排,人数可不少啊”

    “是的,大概有三百人,据他们自己说,他们当初确实鼓足勇气跑了,但逃离了军营之后才发现,不仅要时刻留意追兵的动向,还要处处提防被叛军杀,每日都提吊着心胆,吃不好睡不香,远不如有城池、队伍可依附来的安全,但又不敢回原来的军队,便辗转来了这麓湖城谋求一条生路

    统领,可要全部斩杀”

    中年兵从军多年,知道这些临阵脱逃的兵绝对不能轻饶,依法当斩,否则难以稳固军心。

    萧远听他说完,凝神又将门内门外惶惶等待命运的裁决、看来狼狈实则精壮的男人们望了又望,心中疑问三百人啊莫非真是从我们自己营里逃出来的那批

    前日清晨,他一起身,便听得帐外吵吵嚷嚷说出了三百来名逃兵,但那帐守白毛子不是已经领着一千人去追了吗一千人竟奈何不了这区区三百兵

    倍觉惊异的同时,萧远摇了摇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们既然有心悔过,便留他们一命罢不过必要将各人的身份核实清楚若然再犯,必不轻饶

    名姓籍贯可都一一记下了”

    “正在逐一登册,只是要核实的话,恐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都仔细小心些,果是逃兵倒还好说,万一是叛军,让他们混了进城,会很麻烦”“统领说的是属下明白”

    萧远点点头,拍拍中年兵的肩就要出城。

    中年兵忙唤住“统领,您这是往哪儿去可要人陪同”

    萧远回过头冲他比个噤声的手势,不让声张,否则被大家知道他将他们“卖”在了这麓湖城做苦力,他想走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中年兵讷讷点点头,回头望望同迎的几人,也都满头雾水。

    但萧远既然有了吩咐,那他们做下属的自然要遵从,于是故作不识地越过他跑回城门继续盘问逃兵。

    萧远含笑地将头上的斗笠又往下压了几分,紧走两步,飞身一跃,钻进了一辆准备出城的华盖马车里。

    马车内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妇人怀中搂个半大的孩子,见他遽然闯进,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小娃娃张大嘴就要哭,萧远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全身透湿雨水淋淋,伸手便捂上了小孩的嘴。

    “嘘不要怕,哥哥我不是坏人”

    华服锦衣大腹便便坐在车厢头部像座山的富家老爷最先镇静下来,“敢问”看到萧远腰间别着佩剑,又戴着斗笠,除了没蒙面,几与刺客无异,霎时更觉危惧。

    “敢问少侠,闯我马车,有何贵干啊我们我们是这城里的正经人家,可没有干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萧远了然一笑,不及回答,车厢外响起一道高亢嘹亮又熟悉的声音“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全城戒严,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

    赶车的马夫被喝停,跳下马车,哈腰抱拳惶恐道“兵爷,我们是城西黄耆药铺负责采买的药商,今次出城购药,还请兵爷行个方便”

    中年兵不理会车夫,用刀将他拨开到一边,后径直朝车厢后部去,刀柄将半边帘子撩起往里瞅了瞅,见到战战兢兢的妇人,眼泪汪汪的孩童,肥壮如猪的男人,还有

    “统”

    统字刚开口,萧远再次冲他嘘声,同时递给他一份由知府批过准许出城的文书,中年兵后面一同来检查盘问的人忙问怎么了,中年兵支支吾吾,“没什么放他们走”

    话音落,另一半的城门随之打开,萧远笑着将文书扔还给富家老爷“你们胆子可真不小,连官府的文书都敢假造还敢自称是正经人家”

    车厢外守城兵的声音还在,萧远说得如此直接,富家老爷本就惊魂未定的一张脸上,更显仓惶,三月微寒的天里给吓出一身冷汗,张大着嘴不知道如何回复。

    马车重新发动,车轮轧轧,萧远取下斗笠靠在腿边,手枕上脑袋,乜着眼看他们一家三口,浑不在意补充道“行了黄老爷,你也莫怕,看你这拖家带口的,想必是出城避难去的吧方才在下给你们行了方便,那作为报答,你们是不是也得给在下一个方便”

    富家老爷见他没有拆穿自己,松一口气,但一听到让行方便,瞬间再又提吊起心胆,想自己是不是碰上了无赖如果是,打发点银子能否了事

    目的是钱,就一切好办,他们黄家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银两,可就怕这人,不仅要钱还要命

    男人的目光不自觉往身旁装得有自己全部家当的箱子看去,箱子周身都镀了金,虽说有财不能外露,尤其他们还是要奔赴他乡投亲靠友,但这箱子也好,马车也好,都已经是他们家里能备出来的最最不起眼的东西

    富家老爷一边偷瞄箱子,一边瞄说让行方便的青年人,肉疼心疼颤颤微微伸手准备开箱抓一把珠宝给他

    萧远余光瞥见他手上的动作,轻哂一笑,闭上眼,“黄老爷,您若肯将那一整箱的金银珠宝相赠,在下倒可勉为其难接受。”

    富家老爷伸出的手一僵,后赶忙将箱子抱进自己怀中,一副豁出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模样,萧远看得捧腹。

    然笑不到两声他又停住,神色肃重地微微掀开侧窗的帘子往外望,如注的雨在不太平整的石板道上倾泄,赶着来“投奔”的逃兵排成长龙,一个个脸上身上透湿“水灵”,神情里满是忐忑又不乏期望

    看他长得漂亮又笑得美丽,小娃娃不再感到害怕,擦干脸上的泪,懵懵懂懂仰头看着自己的娘“娘亲,这位叔叔好奇怪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比阿云还像个小孩子”

    “阿云不要乱说话”妇人闻言一惊,又看萧远撩帘子的手微有僵顿后握紧成拳,似在强忍怒气,吓得忙陪不是,“少侠,小孩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阿云快,跟叔叔道歉”

    妇人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更让萧远火冒三丈,他这尚未出阁哦不,尚未成亲的翩翩公子,怎么突然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叔叔还有,他哪只眼看到他哭了那明明是雨水

    简直气死个人

    腾地一下站起来要发作,却忘了自己身在逼仄的车厢里,腿还半曲就到了顶,随着咚的一声响,他双手抱头疼得龇牙咧嘴又坐回去。

    “娘亲,原来还是个傻大叔”小娃娃一边鼓掌一边咯咯笑不停,萧远揉着脑袋半眯着眼龇牙发狠威胁“你说谁傻还有,不准叫叔叔否则打得你屁股开花信不信”

    宋凛一觉睡到了三月廿五日午时,虽然在芜云城的密牢里他一直都被绑在顽石上不能动弹,无事可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睡觉,但他将近三日来几乎不曾合过眼,忧忧戚戚,心事重重难以安眠。

    当他转醒,发现自己被换过了干净的衣物躺在自己的床上,才意识到他已经回了营地,不过背上怎会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痛感

    正蹙眉欲探究竟,屏风外传来说话声和一片脚步声,“三皇子,您醒了啊”

    来人是大明以及石头和阿岩,看到宋凛眼中的疑惑,大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皇子,昨夜您可把末将吓得不清啊您回来不让人通知,还悄无声息地进了营帐,末将还以为是哪来的决顶高手要刺杀军师呢”

    一边说,大明一边将手中端的黑乎乎冒烟的碗放到宋凛床边,“三皇子,这是军师让为您准备的姜汤,说您淋了一夜的雨,易染风寒”

    阿岩上前两步,将怀中抱的新制而成增强了硬度地盔甲也放到床边,“三皇子,这是军师新近让改良过的甲衣,您若是休息好了就穿上试试,看是否合身”

    宋凛微微点头,略有失望地将视线落向石头,看他手上拿的不是食物不是兵器,却是一瓶药酒和一本账册,不禁更加疑惑。

    他背上疼痛,萧立让人送来药酒可以理解,送来账册竟是何意

    不过,他明明记得,自己回营之前没有受伤,而且凭他的身手,又有谁能近得了他的身

    脑中闪过一个猜想,莫非,是萧立因气他将他剃了光头,又忽然消失甩下个大烂摊子给他,便趁他晕厥的当儿对他拳打脚踢

    想象萧立顶着锃亮发光的脑袋踩在自己身上又是骂又是蹬腿跺脚的场景,宋凛不禁打个寒战,一边接石头手里的药酒,一边战战兢兢开口问“军师军师可还气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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