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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晓时分，林墨书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
她俯身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陈子美，替她掖好被角，小心翼翼的开门出去，转过身又轻轻的掩住了房门。
走到院里，高君曼也早早起了床，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早饭。高君曼见林墨书今天起的格外早，她心下了然，唇角微微翘起，明知故问“今儿怎么起这么早总不会是为了想吃我蒸的馒头包子吧”
林墨书听出高君曼语中含意，是在故意打趣她，脸颊火烧云般的绯红一团，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眉眼，摸了摸鼻尖，轻轻跺跺脚，撒娇的语气唤了一声“曼姨”
高君曼满脸笑意，见林墨书害羞的模样，乐呵呵的饶过她不再继续打趣“你要刷牙洗脸，就赶快去吧，今儿批准你不用来帮我做早饭。”
“好勒”林墨书急忙高兴的应了声。
天昏昏的，还未大亮，林墨书在院子里接水，刷好牙洗了脸，拿了面镜子出来，放到院里桌上，借着院里的灯光，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梳子照着镜子梳着自己及腰的长发。
高君曼一壁揉着面团一壁抬头看着林墨书梳头发的背影，林墨书虽然身型偏清瘦，可到底已经是个十九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姑娘。再加上她模样生的好看，皮肤白皙，柳眉杏眼，一头及腰的长发散落在她那纤柔的杨柳细腰间，衬得她背影看起来更是婀娜多姿，叫高君曼心里突然有一种杨家有女初长成的不舍感觉。
可转念一想，她不舍什么呢林墨书是她和陈仲甫心里早就认定的陈家长媳的不二人选。这样温婉懂事的姑娘不好寻，不仅做事麻利，还有上进心，家事工作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更重要的是，延年喜欢她。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和陈仲甫认定她做陈家长媳。
只待他们两个同延年关系再缓和些，只待这两孩子明确了自己的心意，感情更稳定些，他们身为男方长辈就该主动去同女方家长辈汪孟邹商量，将两孩子的事定下来，让陈汪两家关系再更进一步，亲上加亲。
她不用不舍，林墨书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陈家的大门，迟早，她整个人都是要进陈家大门的。
高君曼想的入了神，林墨书扎好了两个小辫子，用浅黄色的丝带绑了两个蝴蝶结垂在胸前，一蹦一跳的跑到高君曼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眨巴着眼睛问道“曼姨，好看吗”
高君曼顿时回过神来，抬眸打量着林墨书今天的装扮，浅白色的斜襟上衫，团云盘扣，袖口绣着几朵桃花，荷叶绿的长裙，白色的平底鞋。胸前垂着的两条马尾辫上绑着黄色蝴蝶结，为今天的穿搭增添了一抹温黄的亮色。看起来十分俏皮可爱，又清纯动人，更衬显了她本就温婉碧玉，清新自然的气质。
高君曼满意的点点头，称赞道“好看极了，我们墨书是北京城里最好看的小姑娘。”
得到了高君曼的夸赞，林墨书高兴的提着自己浅绿色的手提袋，哼着李叔同的送别欢快的出了门。
陈仲甫站在院里目送着林墨书的背影，晃晃脑袋啧啧道“起这么早，是去帮忙做事，又不是去玩，瞧把她高兴的。”
“墨书去见延年，她当然高兴了。只要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快乐的。更何况他们正是青春年少，待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心里也是如蜜糖般的甜。”高君曼一壁说着，一壁满目的羡慕望着林墨书欢快离去的背影，她心里对这对年轻人的朦胧情感，充满了希望他们能早日开花结果的期许。
说着，高君曼忽然反应过来，她狐疑的转头看着陈仲甫“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
陈仲甫沉默半晌，才伸手假装揉了揉肚子“我肚子饿了，想吃早饭。”
高君曼眼波流转，迟疑着看了陈仲甫许久，不禁质疑道“是么”
“当，当然了。”陈仲甫回答的略有些底气不足，在高君曼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他忙岔开了话题“我去刷牙洗脸去了。”
因着俭洁食堂离陈仲甫家有些远，林墨书出门在巷子口拦了一辆黄包车载着她去。
北京春天清晨的风，凉悠悠的，林墨书坐在黄包车上，迎着新鲜清幽的晨风，心情格外疏阔。
她到时，俭洁食堂的门还未开。她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响声，抬手轻轻扣了扣铜绿的门环。
等了一会，就听见有脚步声往门这边走来，哗啦吱吱一声，门开了条缝隙，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张望着，是易群先。
易群先戴着一副黑框圆眼镜，齐肩短发，长得很是漂亮。鹅蛋圆脸，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之前，林墨书经常跟着高君曼一起到俭洁食堂来给他们送吃的送喝的，她早已和里面的同学们混的很熟了，易群先见是林墨书早早的帮忙来了，一把握住林墨书的手带她进去，关上了门，挽着林墨书的胳膊亲热的说“我就知道你今天早上肯定会很早来，俞秀松那个家伙还不相信，非要和我打赌。这下，我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易群先说着话，转着脑袋四处在院子里寻摸着俞秀松的身影，寻了半天，就看到陶玄、陶觉、孟慧三个女生和郭钦光、施存统两个男生在院子里忙活，没看到俞秀松和其他人的身影。
易群先蹙着眉，大声问道“俞秀松他们人呢”
施存统举着大勺，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他们这群懒虫，还在炕上躺着呢。”
郭钦光放下手里的扫把“我去喊他们起床去。”
“我也去”易群先见状，也要跟着一起去凑热闹。
孟慧喊住她“群先，你和我去那边杂物间把板凳搬出来。”
“哦，那好吧。”易群先看了一眼郭钦光，只好作罢，跟着孟慧去搬板凳。
郭钦光推开了男生寝室的门，几个男生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睡得正香。郭钦光站在门口，先是一愣，随后无语的点了点头，走过去，一把薅起落在炕边的蓝色枕头，弯下腰将他们一个个看了过去“行啊，一个个睡得挺香啊。”
他举起枕头，打在他们身上“让你们睡，让你们睡。”
陈乔年在睡梦中，糊里糊涂的问了一句“你谁啊”
郭钦光喊道“陈乔年，俞秀松，都起床了，几点了”
陈延年被惊醒，他躺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身体，皱着眉问“我说你这大半夜喊什么你梦游啊。”
“大半夜”郭钦光感到震惊，他气的脱了鞋爬上炕，一个个掀开他们的被子，催促他们起床。
郭钦光“还睡，还睡。”
丁肇青不耐烦“你干嘛”
郭钦光“起床了，别睡了。”
俞秀松“大半夜喊什么”
郭钦光觉得自己心累，他叹口气“你们知道现在几点吗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何孟雄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什么日子”
炕上乱作一团，陈延年往自己身上拽着被角盖着，冲着睡在身旁的陈乔年喊道“乔年，别拽我被子。”
郭钦光怒吼“今天是我们工读互助团第二组俭洁食堂开业第一天，六点半买饭，现在都六点了。”
陈延年猛地坐了起来，何孟雄和俞秀松还有丁肇青也立即从别窝里翻身爬起来，陈延年晃着脑袋，心有余悸“差点误大事了。”
他一壁起身穿衣服一壁催促陈乔年“乔年，快起快起。”
他们中年龄最小的陈乔年还在赖床，整个人严严实实的捂在被窝里小声抱怨“起什么起啊，鸡还没打鸣呢。”
郭钦光一把掀开陈乔年的被子“天都亮了，打什么鸣啊”
陈乔年望了望窗户外头明亮亮的光线，急忙翻身爬起来，一边拿着衣服，穿着鞋子，一壁气呼呼的就要往外冲。
郭钦光问“你干嘛去”
陈乔年气的双颊鼓鼓“等他们打鸣等了一晚上了，我收拾它们去。”
陈延年穿好了衣服，坐在炕上穿着裤子，催促郭钦光说“老郭，你快去喊女同志去啊”
郭钦光下了炕，坐在炕边穿鞋子，回头对陈延年说“还女同志，女同志早起来帮忙了，你家林墨书都大遥远赶来了。”
陈延年提着裤子的手一滞，愣愣的抬头看向郭钦光“墨书也来了”
郭钦光“人家早来了，都在院里帮忙干活了，你还没起呢。”
他站起来，指着炕上几个正在穿衣服裤子男生“你们这帮男同志连女同志都不如，丢人。”
陈延年穿上裤子，他上前拉住郭钦光的胳膊，不解的问“什么叫我家林墨书”
郭钦光无语的瞥他一眼“她住你们家，不是你家林墨书，是谁家林墨书”
“”陈延年反驳不上，只好抓了抓后脑勺。
院子里，陶玄抓着一只小山羊的羊角往树那边拉过去，准备喂小羊们吃饭。陶觉拎着水桶从厨房里出来，往后院去倒水。
林墨书在厨房间里帮正在帮揉面团的施存统打下手，这时，陈乔年举着扫把追着几只鸡鸭鹅从院角跑出来“该叫你不叫，害得我差点起晚了，该打鸣你不打鸣，你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么”
院子里的男生女生都比陈乔年大上许多岁，面对陈乔年孩子气的行为，大家看着他都面露着宠溺的微笑。
比陈乔年晚出来的陈延年、丁肇青、俞秀松、何孟雄几位也紧随其后的走到了院里，站在树枝边上绑着小羊绳索的陶玄，见他们出来，忍不住玩笑道“晚起的男同志们，你们再回去接茬睡吧，我跟太阳说一声，让它等会再出来。”
陈延年不好意思，同旁边的俞秀松等人互相看了看，急忙带着所有晚起的男生向院里的女孩子们鞠躬致歉“那我们晚起的男同志，向你们早起的女同志鞠一躬。”
陶玄连忙抬手示意“别别别，受不起。”
易群先和孟慧一起抬了五六条叠在一起的长板凳从杂物间走出来，易群先“晚起的男同志们，你们还是回去接着睡吧，这儿不需要你们。”
陈延年和丁肇青见两个女生搬重物有些吃力，急忙上去帮忙抬，陈延年和丁肇青连连道歉“惭愧，惭愧。”
施存统拿着大勺敲着锅盖，打着节奏以唱歌的方式调侃他们“晚起的男同志你接着回去睡，早起的女同志她干活不觉得累，延年同志你仔细听，俭洁食堂今日开张，什么来着”施存统顿了顿，接着说“全中国之最。”
正在院中摆放桌椅板凳的陈延年在施存统的话提醒下，他这才突然想起来，门外面的匾额牌牌还没挂呢，急忙招呼其他男生跟着进屋去拿匾额牌牌。
陈延年领着几位拿着匾额牌牌对其他人说道“挂牌，开张。”
院子里所有人都跟着跑到院门口，看着他们挂牌。林墨书没跟着一起去，她站在院子里望着门前这群少男少女充满干劲的模样，很是高兴。
陈延年挂好匾额，站在门口对其他人振臂高呼道“同志们，俭洁食堂就是我们的家了，同志们，加油。”
林墨书望着陈延年温厚结实的背影，她突然发现，陈延年自从加入工读互助团创办俭洁食堂以来，他稍微有点不一样了。似乎，深沉的性子稍微变得开朗了一点。
其他人跟着陈延年一起欢呼道“加油”
陈延年“开张”
“光阴似流水，不一会课毕放学归，我们仔细想一会，今天功课明白未，老师讲的话可曾有违背，父母望儿归，我们一路莫徘徊，将来治国平天下，全靠吾辈，大家努力呀，同学们，明天再会”
院子里，少男少女们一壁各自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着，一壁一同放声高歌。
“大家努力呀，同学们，今天再会。”门外突然传来赵世炎的声音，大家转头侧目看过去，赵世炎和邓中夏肩并肩的站在门口，望着他们面露浅笑。
何孟雄问“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还没开始营业呢。”
邓中夏和赵世炎走进来，邓中夏环视一圈院子，点着头说“看样子你们干的井井有条嘛，我们还说来帮忙，结果帮不上什么忙。”
郭钦光笑道“怎么会没帮什么忙呢，正需要你们来给我品尝品尝菜色呢，来来来，这边坐。”
赵世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灶台边上帮着陈延年炸油饼的林墨书，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满脸不高兴的质问“林墨书，我好久没见你了，我说你这儿向仲澥兄请假时间够长的呀，你是彻底不打算来我们平民教育演讲团了吗”
林墨书无辜的眨着眼睛，撩起陈延年腰间系着的围裙擦了擦自己手上的面粉，绕过锅台走出去，站在赵世炎面前，发现自己比赵琴生矮了大半个脑袋，说话没气势，就努力踮起了脚尖“赵琴生，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现在跟着周树人先生学习写文章，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写平民教育演讲团的演讲稿吗你说的我好像偷懒一样，你这般冤枉我，我很不服气。 ”
赵世炎伸出手“稿子呢这么些天了，我连一个字都看到啊。”
“”林墨书心虚的放下脚，抬头望了望天，伸出食指挠了挠鼻尖，呃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今天，天气挺不错的。”
对于林墨书转移话题的老招数，赵世炎已经见惯不怪了，他拽着林墨书的辫子扯了扯“嗯，你今天的麻花辫也编的挺不错的。”
“赵琴生，疼啊。”林墨书气的狠狠斜了他一眼，忙转头向正在尝着粥的邓中夏告状“仲澥哥，你管管赵琴生，他欺负我。”
“咳咳”邓中夏成功的被呛到了，他端着粥，换了一个方向背对着林墨书和赵世炎坐下来，假装看不见。摆出了一副粥的味道这么香甜，隔壁的纷纷扰扰与他无关的神情。
“赵琴生，我都要被你扯秃了，你再扯我头发，我把你耳朵揪下来给周树人先生当下酒菜去。”
“周树人先生不吃人耳”赵世炎笑着，他挑了挑眉，洋洋得意“你那天在北大凉亭不是喊我赵大哥么，你再喊我一声赵大哥或者世炎哥，我就不扯你头发了。”
“切，做梦。”林墨书撇撇嘴，不屑的别过脸去，哼了哼。
她的辫子还在赵世炎手心里攒着，赵世炎稍稍用力拉了拉，林墨书又疼的龇牙咧嘴，怒吼道“赵琴生。”
此时，陈延年黑着脸端着一盘油饼走过来，抓住了赵世炎的手臂，赵世炎不解的望着他，攒着林墨书的头发的手掌不自觉松开了，陈延年引他到邓中夏身边坐着，把油饼放到他面前，请他吃“世炎同学，尝尝味道。”
说完，握住一旁正在低着头整理头发的林墨书的纤细手腕，拉着她走回了厨房灶台。
赵世炎拿起油饼吹了吹，咬了一口，表情瞬间惊变，他诧异的盯着手里的油饼，看向陈延年“陈延年，你们和卖盐的实现无政府主义互助了这油饼齁咸的。”
原本正想伸手拿盘子里另一块油饼尝味道的邓中夏，猛地缩回手，假装咳了咳，站起来走到陈延年面前“延年同学，给我来一块没和卖盐的实现无政府主义互助的油饼，我可没欺负墨书妹子。”
林墨书知道陈延年为了帮她出气，所以故意捉弄了赵世炎，给他拿了一份放了很多盐的油饼，她看着陈延年高兴的笑道“延年，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延年冷冷打断“我说过，我也有字，翥虚。”
林墨书完全没明白，陈延年怎么突然生气了上次他跟她说让他喊他翥虚，她觉得翥虚没有延年顺口好听，就一直没喊，仍旧继续喊他延年，他也没在意，今天他怎么突然想起来了还朝她发脾气
真是莫名其妙受了气的林墨书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噘着嘴道“陈翥虚，我知道了。”
她撂下手里拿着的一双用来翻转锅里油饼的长筷子，绕过陈延年的身旁，走到赵世炎和邓中夏那张桌子坐了下来，冲着陈延年喊道“陈翥虚，我也是顾客，我没吃早饭就来帮忙了，现在我累了，给我也来一份没和卖盐的实现无政府主义互助的油饼。”
“林大小姐 ，请慢用。”
陈延年把盘子往桌上那么用力一放，叮铃咣啷作响，引得众人停下手里的工作，纷纷往这边瞧了过来。
邓中夏望着正在和陈延年斗气的林墨书，再看了一眼旁边吃油饼吃的正香的赵世炎，这家伙好像还没察觉到他引起了多大的祸事，这眼前的气氛，令邓中夏想找个理由开溜。
他刚站起来，就看见郭钦光迎着晨跑的胡适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傅斯年和另外两位英文系的同学，他们三个都是每天跟着胡适之一起练晨跑的同学。
郭钦光“来来来，同学们，我们今天第一单的客人。”
“适之先生好”
“同学们好”
陈延年端着一笼包子油饼走过去，朝胡适之说道“先生，刚出锅，还热乎着呢，您来一份吧。”
孟慧站在陈延年边上，她性格有些腼腆，犹豫再三，才对胡适之轻声细语道“适之先生，来点油饼和包子吧，我们这儿便宜。”
“您尝尝”其他人也连忙说道，满怀着期待，想要听听胡适之的评价。
胡适之撕开一块油饼尝了一口“香”，傅斯年也尝了一口，顿时两眼放光，大声道“真香。”
胡适之道“我觉得我们俭洁食堂啊，得好好宣传宣传，找一家报纸赞助，登广告，把门口那四个字还有那副对联，给它拍下来，登上去，那可是你们的招牌。”
郭钦光最先反应过来，他道“对啊，咱们牌匾上四个字是蔡校长写的，对联是鲁迅先生题的。”
胡适之“看看啊，这么好的资源你们没有好好利用起来，是不是可惜了”
傅斯年附和着胡适之先生话向众人提议道“我们学生会也可以帮忙宣传啊。”
丁肇青摸了摸后脑勺，他为难道“我们没有钱，那家报纸会免费赞助我们啊”
此话一出，一时之间众人都面露疑难。
林墨书坐在一旁托着腮思考着这件事，工读互助团是北大和新青年同人编辑引导学生们创办的，其实凭借着新青年和北大两块招牌在，北京城里多家报纸都有人脉，登个报宣传，这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但是，关键的是，这让人家免费赞助宣传，确实也不好意思上去开这个口。更关键的是，有人脉的都是先生，他们学生又没有。
忽然，林墨书脑子灵光一现，她想起了一个人，赵世炎见林墨书眼前一亮，脑子转的贼快的他，立刻就心领神会了。
他赶紧问道“墨书，你是不是想到他可以帮这个忙”
“谁啊”众人听闻，纷纷凝眉看过来，询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注
这一章基本是剧中原内容，略有小小的改动。
欢乐向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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