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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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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蔷和湘竹轻轻“啊”了一声, 虞幼宜也微微一怔。

    和庆王一母同出的宁王她是与庆王有些往来,也算得上有些熟悉。可宁王此人,她可是从来都没见过, 更是无任何来往的。

    这宁王尊驾怎的会拦在自已的马车外面, 还指名道姓地要见自已

    不管宁王是什么心思, 虞幼宜心里谨慎, 并不想随意开口出声。

    一个侯府里面就有数不清的破事了, 虽说她没有见识过其余天潢贵胄,但是如果能够选择,她自然是不愿与这些皇家的人有什么牵扯。

    宫墙内四处都是尔虞我诈,若是不小心有了什么牵扯,出了事只怕即刻就要被牵连。她可是准备好好打理好侯府,过好她这一辈子的。

    白蔷和湘竹见虞幼宜没有出声,心里都明白虞幼宜的心思, 便也没有贸然开口。

    马车外的奴仆们都是有眼力见的。侯府带出来的几位丫鬟婆子似乎晓得这位人物, 便带着羊家的下人们纷纷跪地行礼。

    只是行完了礼后,一干人等依旧是低眉顺眼地垂首盯着自已的鞋尖。

    马车内的主子们没有张口,他们也不会随意出声。

    孟凌性子无拘无束的,也不晓得为何虞幼宜这般警戒。但她多少还是会察言观色, 只看着虞幼宜谨慎的模样,就大概知晓虞幼宜不愿贸然出声。

    她靠近虞幼宜, 用极小的声音开口,“幼宜这是怎的了那宁王素日里是个谦和文雅的,你又与他无甚来往,想来他不会为难你的罢”

    虞幼宜微微摇了摇头,启唇轻声道“不妥,任他如何谦和文雅, 大街之上指名道姓要见我,只怕没什么好事。况且我们都是闺阁女子,怎好随意见人的。”

    孟凌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会儿,轻声哦了一声,然后狡黠地冲虞幼宜眨眨眼。

    “那你莫怕,我来帮你。”

    孟凌兴致冲冲,虞幼宜今日帮助她良多,又是真心苦口婆心与她说了许多话。她孟凌也不是那等没心没肺的女子,此刻机会难得,正好赶紧报答虞幼宜几分。

    虞幼宜看着孟凌脸上高高兴兴胸有成竹的表情,心里暗道不好。

    孟凌这么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常常一张嘴就是些惊人之语。此刻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若是一个不小心把事情弄复杂了可如何是好。

    她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拉了拉孟凌的袖子,又看了一眼白蔷和湘竹。

    只是到底嘴是长在孟凌身上,孟凌要张口,虞幼宜哪儿来得及阻拦。

    清书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面,没听到孟凌和虞幼宜小声说了话,自然也就不知道孟凌要做什么。

    白蔷和湘竹扶住孟凌的一瞬间,孟凌已经张了口。

    “咳咳。”

    几人先是听她轻咳了两声。

    马车外的丁启不知所以,缩了缩脖子有些紧张。

    而前方的宁王蔺尧文雅的笑脸上,一双温和却也精明的眼睛微眯了眯。

    庆王这些日子和这连阳侯府的嫡长女多有来往,他是知道的。他这个兄长一向不爱管别人闲事,却先是带了仪仗赶去救下这嫡长女,又出手管了连阳侯府的家事。公堂之上,更是对这连阳侯府的嫡女频频出言相护。

    连阳侯府虽今不如昔,但依旧是大蔺最有面子的世家之一,先老连阳侯打下的功绩是连先皇都赞叹不已的,更是许下连阳侯世代袭爵的荣耀。

    这份荣光,京城里可找不出来几家。

    唯一能与连阳侯府同台打擂的,便是先威靖将军,柳家的柳老太爷,而这两大武将又有姻亲关系在,相当的扎眼。

    不过柳家一家子都是聪明人,嫁了独女柳霜岚后,柳老将军便辞官告老,柳家举家迁回祖地,十分体贴地免去了当今圣上心里的那点子忌惮。

    如今柳家虽然回了京城,面对圣上客套的官复原职之赏,柳老将军也是很聪明地拒绝了。现下复了个虚名,门面上依旧如同从前一样风光,但到底手无实权,便也无人再以威靖大将军的名号称呼柳老太爷,只尊称一声老将军便是了。

    宁王心里暗暗撇了撇嘴,这柳老将军倒是十分聪明,知道树大招风。

    虞幼宜虽然是个传闻中十分不受宠,又在京郊庄子上长大的可怜嫡女。可京城有权有势的谁不是个人精,心里都明白着呢。

    如若是虞幼宜真如传言那般懦弱不堪,又怎会有一怒之下提人上公堂的气度,而连阳侯虞景竟然也对此事没什么意见。

    更何况他的兄长庆王,也不是会被懦弱女人吸引的人。

    再者,就算虞幼宜真是个懦弱无才的女子又如何。

    连阳侯府嫡长女这个出身已经足够耀眼,外祖又是将军府柳家,而连阳侯府背后也有个世代簪缨的许家,家中曾出过官拜相位之人,至于其他什么人才更是比比皆是。

    有这么耀眼的身世和门面,虞幼宜就算是个一无是处的乡野女子,也足够吸引世家大族的适龄男子趋之若鹜了。

    只可惜,这虞幼宜似乎已经与国公府的长子定下了婚约,兄长这一番运作恐怕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宁王见马车内许久没有人声,耐心等了片刻后却只听到一声女子的轻咳。

    他挑了挑眉,继续朗声开口道“不知姑娘是否肯赏个脸。”

    马车内,虞幼宜原本只是心中谨慎,倒也不是特别紧张。可孟凌张口出了声后,倒是把她背上勾出些薄汗来。

    她用极轻的声音快速道“孟姑娘,勿要贸然出声,只怕不妥。”

    孟凌只是依旧十分有底气地笑了笑,又轻抚了两下虞幼宜,示意虞幼宜放心。

    虞幼宜无奈,孟凌此刻已经出声,她也不好再阻止,只好心里叹了口气随她去。

    孟凌脸上憋着笑意,只依旧一本正经地高声道“什么虞大姑娘我乃孟国公府大小姐孟凌,公子可是拦错了马车罢”

    虞幼宜一怔,随即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原以为孟凌要说些什么惊人之语,没想到却是看出她不愿露面,出声帮她拦下这个邀约,倒是她把孟凌想左了。

    孟凌出声后,外面似乎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

    她坐在马车内,笑嘻嘻地冲虞幼宜比划了个放心的手势。

    宁王在马车外,笑容未变,眼神却是更高深了些。

    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府中一应用具皆有家徽示人。一是为了彰显家门威望,而是方便使人识别,不至于互相冲撞。

    这明明就是连阳侯府的马车,上面怎么会坐着孟国公府的大小姐。但孟大小姐他曾见过一两面,这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像那位大小姐。

    宁王只稍顿片刻,随后马车内的两位姑娘听见了他稍显遗憾却又彬彬有礼的声音。

    “原来是孟大小姐,是在下莽撞冲突了,未曾考虑到大姑娘或许不愿露面。今日实在是我之不恭,还望下回若有机会,能与大姑娘交谈一二。”

    车外的丁启和马夫俱是松了口气,车内的白蔷和湘竹也放松了下来。

    还好还好,幸而有孟凌在马车上,不然这会子还真有些下不来台。宁王何许人也,一个王爷开口,就算有些不合规矩,她们却也不大好直接拒绝。

    只是虞幼宜面色依旧没有缓和。

    这宁王,刚开口时称孟大小姐,后面又口口声声唤作大姑娘。这分明就是不相信孟凌的说辞,认定她虞幼宜在马车里躲着不出来罢了。

    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遗憾,只怕路人听了都觉得这宁王是真心想和虞幼宜结交,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孟凌依旧笑嘻嘻地坐在车内,只看向虞幼宜低声道“怎么样,这不就没事了。”

    虞幼宜回过神,眼角弯弯翻出个笑脸,“多谢孟大小姐。”

    孟凌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虞幼宜的道谢,片刻后又蹙起了眉。

    “你也像芷凝一样叫我凌儿罢,别叫孟大小姐了,听着怪生疏的。”

    清书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偷偷翻了个白眼,人家羊大姑娘也没叫小姐凌儿啊,依旧是规规矩矩地称呼凌姑娘的。

    宁王似乎说了话后便遗憾地骑着马绕过两位姑娘的马车,丁启依旧没听出来这是哪位贵人,只是谨慎起见,他先是停在原地等宁王先过去,再吩咐车夫驾车。

    宁王一行人骑着马,从连阳侯府的马车一侧经过。

    虞幼宜屏息没出声,孟凌见她这个样子便也闭上了嘴巴,不多说话。

    马车内的小窗,隔着纱帘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应当是宁王一行人正从这边绕过。虞幼宜盯着有序路过大半的攒动人影,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自已的身份打眼,柳家当年都要因为嫁女到侯府后远走京城,足矣可见连阳侯府这几家的权势和份量。她这样的身份,自然是尽量别和这些王爷皇子来往太多,免得更加打眼。

    纱帘外的隐约长队已经尽数过去,只剩下最后一两人在窗前路过。虞幼宜没甚在意,只当是宁王的侍从之类。

    谁知就当她转过头去,准备与孟凌说话时,小窗的纱帘却被一柄合拢的乌木折扇轻轻挑开一丝缝隙。

    纱帘晃动,外面拂过一阵微风,吹动了虞幼宜发间的簪子珠串微微叮铃晃动作响。

    虞幼宜没想到竟有人这般放浪大胆,竟敢当街去掀大家贵女的马车纱帘。她立刻转过头去,一双美眸此刻不怒而威,凌厉地一记眼刀向自已身旁的小窗看过去。

    却是撞见了一双谦谦有礼,但目光锐利丝毫不输于虞幼宜的温润眼眸。

    宁王倒是没想到,这虞侯家的嫡长女不仅与传言中的样子大相庭径,且还十分有气度。那一眼的威压,不输于朝堂之上心思各异的大臣们。

    虞幼宜看见那双表面温和,内里幽深的眼眸弯了弯,随后又是方才听过的熟悉声音传了进来。

    “孟大小姐不愧是国公爷的女儿,就连身边的女婢都这般美貌气势,足可见孟国公府实力雄厚,家底优渥,在下实在敬服。”

    孟凌没想到她明明已经出言打发走了宁王,这宁王却根本没相信,还直接掀了闺阁贵女的马车窗纱。

    她一双杏眼立刻就瞪了起来,十分恼怒地看向宁王,全然忘记了面前这位是身份比自已贵重许多的王爷。

    虞幼宜没甚表情地盯着纱帘外的那双眼眸,双唇轻启,声音冰冷地不带一丝感情。

    “宁王请自重,勿要失了分寸。”

    那双眼睛蕴着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

    下一刻,别着纱帘的乌木折扇挪开,纱帘悠然落下,隔开了两位贵女和宁王之间彼此的目光。

    外面悠悠然轻声传来一句,“虞大姑娘教训的是,是小王无礼了。”

    人影又慢慢晃动起来,逐渐消失在纱帘外。

    白蔷和湘竹猛地吐了口气,皆是愤怒道“那宁王,实在是太无礼了这可是高门贵女的马车,他一个男子,当街拦下了马车不说,还做出这般轻浮举动”

    虞幼宜收回眼神,面色依旧有些冷淡。

    这宁王虽然听声音像是个谦谦君子,可言行举止却十分随意,甚至有些自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实在轻浮。

    孟凌看出虞幼宜有些生气,赶紧伸手抚了抚虞幼宜的后背。

    “幼宜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这满京城都知道宁王最是个风流人物。不过当街就做出这般举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

    虞幼宜蹙眉道“这位宁王你熟悉吗,他是个什么人物,竟敢如此。”

    孟凌现在是完完全全把虞幼宜看作是自已人,心里又十分崇拜虞幼宜,彻底为她所折服。

    虞幼宜有话问她,她立刻高兴地跟什么似的,马上就十分认真地细细思量起来。

    “这个宁王是先皇第四子,是良太妃的第二子,和庆王一样是良太妃所出。庆王为长,宁王为次,良太妃还有一个幼子晋王,住在宫中不常见人。”

    “宁王和庆王这二人除了都是良太妃所出之外,一点儿都不像亲生兄弟。庆王很有才干,时常得圣上夸赞。但宁王却是个有些爱好风花雪月的,虽说也不到浪荡的程度吧,但和庆王比起来就有点无所事事的意思了。”

    虞幼宜拧着眉,“方才听他声音颇为谦和,还以为是个什么谦谦君子,没想到是个登徒子。”

    孟凌撅了噘嘴,“这说来也奇怪,宁王虽爱好风花雪月,但甚少会有这般出格的举动,一向都很是文雅有礼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圣上也没怎么管他,只让他当个闲散王爷也就是了。宁王在京城女子中间还挺有人气的,好多人私底下给他取诨名,唤作宁玉郎呢。”

    虞幼宜眼神无言了一瞬间,这宁王皮相确实生的还不错,单看那双眼睛便能看出温柔多情之姿,听声音又有些谦顺和雅。

    可其余的她就没什么好感了,大街上做出这番举动的男子,能是个什么翩翩君子。

    孟凌注意到了虞幼宜的神情,忙不迭地表明立场,“我也不大喜欢他,我总觉得宁王假得很,感觉他只是表面上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诓骗那些小姑娘的。”

    孟凌这般信誓旦旦的态度逗乐了虞幼宜,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再想宁王的事。

    恐怕是听了她的诸多流言,有些好奇罢。

    马车平稳地驶动着,二人闲谈了没一会儿,便快到了国公府所在的地界。

    孟凌原本一直高高兴兴地和虞幼宜聊着天,但马车越近国公府一分,她脸上的快活神情便越少一分。

    至马车将近国公府后,她脸上已经全无方才自在的模样,只一脸凝重地吞了吞口水。

    眼看着前方已经能瞧见国公府的府墙了,孟凌撩开纱帘来来回回伸脖子看了好几眼,随后立刻伸手敲了敲内壁,“好好好,就停这儿就行了,别过去了,我认得回去的路。”

    虞幼宜挑着眉看向她,“你一个娇小姐,怎好白白在府外走动”

    孟凌赶紧摆摆手道“无事,本来就是麻烦了你送我,怎好继续麻烦你。你就把马车停这儿,一会儿掉头回去也方”

    “大小姐回来啦。”

    乖巧坐着不出声的清书一听见这声音,猛地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马车外忽地传来一个女声,孟凌面色一僵,竟是有些不敢再开口说话。

    虞幼宜忍着笑掀开纱帘看了一眼,只见孟国公府的府门已经大开,而她们的马车此刻更是被一群丫鬟小厮婆子等人团团围住,都是笑意吟吟地抬头望着。

    虞幼宜一露面,立刻又有一个伶俐的丫鬟柔声道“虞大姑娘也在此,快些请到前边,怎好将大姑娘的马车停在这里。”

    孟凌僵着,不敢说话。

    丁启见虞幼宜没出声反对,况且四周笑意吟吟的国公府奴仆们已经让出一条路来,便和车夫架着车往国公府门前驶去。

    孟凌依旧坐在马车内,后背挺的笔直,双手搁在膝头上不由自主地收紧,面如土色。

    虞幼宜失声笑道“何必这么害怕,当初既敢只身一人偷偷溜出来,难道就没想过如今的后果也罢了,你到底是国公夫人亲生的女儿,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快别这副样子了。”

    孟凌摇了摇头,看向虞幼宜已经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马车停在了国公府门外,白蔷和湘竹先行一步下了马车,并规规矩矩地将马车前的幕帘两边撩开,露出里面抱膝坐着不敢动的清书,面如土色的孟凌,还有一旁面色浅浅微笑着的虞幼宜。

    清书也反应了过来,立刻跳下马车,扶着战战兢兢地孟凌下来。白蔷和湘竹也扶着虞幼宜下了马车。

    国公府前,已经是立了好些低眉顺眼的丫鬟婆子,方才围住马车的奴仆们也依旧在两边散开。

    此刻这一番场景,这一大堆奴仆,看着反倒比那些王爷的仪仗还要更隆重些。

    虞幼宜只是送孟凌回来,自然只搭着白蔷的手在国公府前略小站一会儿送送孟凌。

    而孟凌与清书,一个战战兢兢,一个听天由命,二人都晃悠着腿往前磨磨蹭蹭地走去。

    “啧。”

    一声咂舌女声自府门内传来,好似里面的人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一般。

    孟凌一抖,定在了原地。众人只看见穿着暗锦裙衫,金丝褙子,头戴许多赤金簪环的国公夫人李氏自府门内缓缓而出。

    李氏身边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一个手中持着一柄玉骨团扇,另一个手中提着一把束好的绢伞。

    而李氏自已手中则捏着一根碗口粗细的长棍,见到了面如土色的孟凌后立刻横眉竖眼起来。

    众人听见她冷笑一声,提着长棍就威风凛凛地朝孟凌大步走来。

    孟凌登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先前在马车内捏着拳头,默默立誓从此以后要好生听李氏话的一番雄心壮志也忘了。

    她立刻大哭着跌坐在地,连忙出声道“母亲,凌儿错了,凌儿再也不敢偷偷溜出去了,再也不做那些混账事了”

    李氏冷声道“你也不必多说我原觉得你这几日看着乖巧,以为你有了长进,这才撤走了你身边的一半人。结果你呢,你转头就又脚底抹油似的溜出去也罢了,看着你先前那些乖巧模样都是做戏出来的,我也不与你分说,只狠狠打你几棍也就是了”

    虞幼宜站在一旁看得清楚,李氏虽然是气得不行,语气也凶狠无比,但没有真的打算要重打孟凌。

    孟凌再怎么皮实,也是个绫罗锦缎堆出来的娇娇姑娘,哪儿受得了这样的打,李氏自已也舍不得。

    可孟凌吓得肝胆俱裂,哪儿有心思想这些,只知道李氏这次是真真正正地生气了。她慌得可怜兮兮,坐在地上边哭边摇头。

    清书在一旁腿早就软了,立刻跪下来不住地磕头。

    “夫人息怒,都是奴婢看管不力的缘故,夫人要罚就罚奴婢罢,奴婢下次一定好好看管大小姐”

    李氏心里门儿清,清书平日里最是老实,在孟凌身边一向是恪尽职守。孟凌若是铁了心要把清书耍得团团转,清书一个老实巴交的女孩子怎么绕得明白。

    她向周围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二个丫鬟立刻上前来轻轻地把清书拉到一旁,又好声好气地劝慰着,还掏出帕子给清书擦了擦满脸的眼泪。

    孟凌看着清书被带到了一旁,此刻唯有自已一人面对着李氏的怒火,她的心中忽地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壮之情。

    李氏是存了心要狠狠地吓一吓孟凌,好叫孟凌长个教训的。虞幼宜静静地站在一旁当透明人,并不出言劝阻。

    孟凌今日委实太过莽撞,合该让李氏好好教训下。

    李氏穿得雍容华贵,本就自带一种气度。此刻手中又捏着一根骇人长棍,更显得她威严无比。

    她提着棍子走到孟凌的面前,孟凌依旧是呜呜大哭着。

    “母亲,娘,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敢”

    孟凌话没说完,只见李氏已经高高举起了长棍,猛地就要挥舞下来打在孟凌身上。

    孟凌吓得哇哇大叫起来,急忙灵活起身一个闪躲,然后绕到了虞幼宜身后躲着。

    虞幼宜一个没防备,被孟凌一把抱住了腰。

    李氏出来时只满眼看着穿的明显不是自家衣裳的孟凌,并未注意到一旁本就打扮低调的虞幼宜。

    待孟凌躲到虞幼宜身后,她再追来时,才看见虞幼宜正无奈地笑着站在自已的面前。

    只那么转眼一刹那,李氏面上横眉竖眼的生气表情立刻转变成了慈和温柔的笑意。她十分自然地放下手中的长棍,噙着笑看向虞幼宜。

    “好孩子,原来是你来了,怎么不找人提前来通传一声,我好备着果子清茶等你。”

    丁启与白蔷湘竹等人无不为李氏这翻脸如翻书的样子深深折服。

    虞幼宜也十分有礼地柔柔笑道“原本今日去羊府与羊家姐妹一聚,不成想在侯府前遇见了孟姑娘。我见孟姑娘穿得单薄,便做主接了孟姑娘送回国公府。”

    李氏赶紧蹙着眉道“好姑娘,倒是难为了你。快别在这儿站着了,与我进去吃盏茶罢。”

    她暗暗地瞪了孟凌一眼,虞幼宜是个周到守礼之人,不可能执意要接孟凌随行。

    必定是孟凌这丫头不敢让侯府的人相送,死皮赖脸地非跟着人家

    孟凌缩了缩脖子,依旧紧紧抱着虞幼宜的腰。

    “母亲。小妹回来了母亲也不要太过动怒,我与小妹仔细说说,小妹会明白教训的。”

    一声温润声音从府内传来,随后是令多少贵女魂牵梦萦的孟流寒微蹙着眉缓步走出,嘴上还不住地温言劝着李氏。

    他一出来,没看见想象中被打得满地打滚的孟凌,倒是第一眼看到了正柔柔笑着的虞幼宜。

    孟流寒心里一紧,立刻舒展了眉头,快步走到虞幼宜面前来,眼里漾着惊喜与笑意。

    “幼宜妹妹怎么过来了”他一出声,又想到虞幼宜那日受了伤,眼中又浮起一层忧虑,“幼宜手上的伤可好些了么,未好全之前可要小心走动。”

    李氏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大儿子对虞幼宜嘘寒问暖。

    一旁孟凌见到孟流寒一出来,没有问她半句,反而是先关心起虞幼宜来。她立刻吱哇乱叫道“大哥你就记挂着幼宜我还被母亲瞪着呢”

    孟流寒这才看到藏在虞幼宜身后的孟凌,他见孟凌双手死死抱着虞幼宜的腰,立刻微微蹙起了眉。

    “凌儿怎么这般束着幼宜,幼宜身上还带着伤呢。”

    孟凌心中气得几乎要当场昏过去。

    李氏这时又再度开口道“好了,快带幼宜进府说话,都站在府前算什么样子。”

    孟凌小声嘟囔,还不是她提了棍子出来,才把人都堵在外面的。

    虞幼宜躲开了孟流寒关切的眼神,只微微歉意与李氏道“夫人盛情,原不该推辞,只是祖母近日才回了府中,幼宜不好让她老人家等太久,便不叨扰夫人了。”

    虞老夫人回京的事情李氏是晓得的,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她还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便让流寒送你回去。如今天色快暗了,不好让你一个姑娘家只身走动。”

    丁启悄悄望了眼马车周围拥着的数个羊府侯府的奴仆,微微替李氏有些汗颜。

    虞幼宜心里浅浅无奈,她推辞进府本就是为了避开孟流寒,谁知李氏却偏点了孟流寒送她。

    她方才已经推辞了一次,李氏是长辈,怎好再推辞第二次。

    孟流寒在一旁温声道“幼宜放心,我带人送你回去。”

    虞幼宜只得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  孟凌我乐了,我没了,我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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