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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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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日前下过一场绵绵细雨, 细雨在带走冬日料峭寒意的同时,一并带来了惠风和畅的和风,柳州的春日无声无息地来临了。

    雨后初晴,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雨水还未干涸的石坑中, 鹅卵石两侧的嫩竹抽出新枝, 庭前佳木葱郁, 新苗初冉。

    苍翠碧瓦之下,扶玉端正地坐在书案前,她手执书卷, 一脸专注地翻看医书,不时用朱笔勾出要点, 并誊录在右手侧空白的书薄子里。

    扶玉用了一上午眼睛,加上昨夜为新方子熬了一整夜,到底眼睛有受不住了。

    停下手中的笔墨, 她抬眸眺望牖窗外的景致,栖息在屋檐上的雨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声音既有节奏感又有韵律感,如愉快的乐曲在她耳畔漾开。

    这是扶玉离开京城的第五个年头,前三年因记挂母亲的身体, 她不曾从药神谷出去过。

    第四年,如活死人一般沉睡了十多年的女子,在众人都放弃了苏醒希冀的情况下, 突然有一日醒转了过来。

    虽然母亲现在整日大多还是在睡, 清醒的时间少, 这对扶玉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但她难得地起了此生最大的贪念,她想要母亲如正常人一般生活。

    为此, 早有先见之明的扶玉在来药神谷的第一年,便请求白发老头导医术,在她求学的道路上,虞隽也帮助了她许多。

    作为药神谷谷的关门弟子,她不敢说自己的医术多高明,不过她有信心,对她来说,一般的小病不足挂齿、到手拈来。

    事实也证明,她做到了。

    虞隽告知时,扶玉才知道,原以为隐藏在世外的药神谷,其实便在柳州境内的山中,且谷中的医者时常下山为人诊病。

    不过,谷中人上山下山来去都有路走,外人并不能发现被封锁隐藏住的道路罢了。

    在第四年的秋日,白发老头建议扶玉去药神谷设在柳州的医馆历练,她原是放不下尚未痊愈的母亲,但在白发老头的良言下,终是选择了下山。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在下山之时碰见多年前的故人,温妙。

    六年前,陈克和窦弦牵扯进扬州贪墨案后,都被流放到南蛮之地,而温妙在同陈克和离后,重新回到了温家,她在柳蕴明的帮助之下,成功地将窦家米铺恢复成了温家米铺。

    在这之后,温妙和柳蕴明结为夫妻,因扬州对二人来说都是个充满了不好记忆的地方,他们二人于是将温家米铺的中心转移到柳州,并将祖坟一并迁到柳州。

    扶玉下山那日,温妙夫妇原是去山里祭拜先祖,却不小心被毒蛇咬中,扶玉发现之时,夫妇二人的脸色都变得青黑,幸亏她身怀医术,这才保下两人的小命。

    从那之后,温妙便常常来寻扶玉说话,扶玉一开始还担心温妙会将自己的踪迹泄露出去给萧邺,但想完后又觉得自己完全是自作多情,过去了好几年,萧邺肯定和那位佳人恩爱相对,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了。

    “娘亲”

    一道甜糯的童声打断了扶玉的回忆。

    看见粉妆玉琢的女儿,扶玉的脸上流露出了浅笑,她给女儿取名遂心,虞遂心。

    她贪心地祈望女儿万事如意,事事遂心。

    还未满四岁的小姑娘白白糯糯,生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笑就露出几颗小牙齿,很是可爱。

    小姑娘就停在门口,眨了眨眼睛看着扶玉。

    扶玉明白她这是要自己抱。

    这孩子很是惜力气,大多时候都不肯自己走路,非要人抱着才好,但扶玉不惯这坏习惯,她摇摇头,温柔道“遂心自己走过来的话,作为奖励,等会给你买冰糖葫芦好嘛”

    想到甜腻腻的冰糖葫芦,小姑娘几乎要留口水了,她慢慢地腾出两个手指头,声音很是响亮,“要两串冰糖葫芦。”

    “好,答应你。”

    扶玉站在雕窗前,看着女儿欣喜地张开双手,摇摇摆摆地朝自己来。

    小姑娘脚步哒哒哒地到了扶玉面前,用原本张开着的双手,一把抱住了扶玉纤细如弱柳的小腿。

    四岁的孩子个子不高,才到扶玉的膝盖下,扶玉微微弯腰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宠溺地赞许道“真棒,等会就奖励你。”

    说着,扶玉牵着女儿的手正要去实现许诺,就见温妙从廊下走来,而桃红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子已显怀的温妙。

    遂心惊喜道“姨姨。”

    温妙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冰糖葫芦,晃了晃道“咦,这是什么”

    遂心张大了小嘴,“哇啊哦”

    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容易便能够跟人亲近,也是容易取得信任的,温妙接二连三地对遂心好,她便欢喜见温妙。

    遂心喜欢温妙的原因很简单,温妙时常给她带好玩的好吃的,还有可以作伴玩耍的柳家小姐姐。

    不过,她喜欢自己的娘亲,娘亲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了。

    温妙肚子里的是第二胎,下个月便是预计的产期,是以肚子已经很大了。

    见她大着肚子来找自己,扶玉语气不免担忧,“若是想找我,我去见你便是,你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能跑来跑去。”

    温妙浅浅一笑,“女神医整日不是在医馆忙,便是出去为人看诊,我一个无事的闲人哪里敢耽误你的正事。”

    扶玉哪里当得起“女神医”的称呼,她温声道“你可别调侃我了,我当不起这称呼。”

    温妙正色,“哪里当不起你完全当得起这美誉。我还记得你刚来柳州之时,病人都不愿给你瞧病,还要嬉弄说你学艺不精,出来卖弄唬人,但现在哪个会说这话他们都巴不得给瞧病的是你呢。是你的医术让他们信服,让他们将这个美誉传扬开来的,你当得起。”

    遂心对大人说的话一知半懂,她听到大人话语中反复提到“女神医”,便扯了扯扶玉的衣角,好玩道“女神医,女神医”

    扶玉这下很是无奈,她唇角含笑道“进来吧,你站的地方正滴水呢。”

    “是吗”

    经扶玉的提醒,温妙这才迟疑地发现自己的衣裳上湿了一小片,她用帕子擦了擦,便往扶玉的厢房去。

    遂心虽然个子小,但重量还是有的,扶玉花了力气才将女儿抱上美人塌。

    扶玉用心地剥冰糖葫芦,她的眸子微微掀起来,就见靠在自己臂弯下的小姑娘动了动嘴巴,舌头舔了又舔嘴唇,一错不错地看着将要被吃进肚子里的食物。

    扶玉心头一柔,道“小馋猫。”

    遂心不大明白娘亲是什么意思,娘亲的语气满是宠溺,定是在夸奖她,她甜甜地道“娘亲的手手脏了,等下娘亲给我冰糖葫芦,我给娘亲擦手手。”

    扶玉笑着点头,“连为娘亲擦手手都想到了,遂心真聪明。”

    将串上的糖葫芦一粒粒地取下,拿到瓷碗中后,考虑到遂心拿不稳瓷碗,扶玉细心地将瓷碗放置在塌上的紫檀木小桌上,这样不仅方便遂心拿,也安全。

    坐在木椅的温妙将母女间的温情收在眼底,她忍不住感叹道“遂心比我们家阿姝乖多了,也会疼人多了,我们家阿姝就没有给我擦过手。”

    看着那双在自己手上捣鼓的小手,扶玉心里头甜蜜蜜的,遂心是个早慧的孩子,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若是心情低落,她只要看一眼遂心,便感觉有欢愉的溪流在心房流窜。

    大家都知道,才四岁的孩子,做不成几件事,但那份心意却足够让大人心里头欢喜。

    扶玉的手挺干净的,只是有糖渍蹭在手背上,取遂心用过的帕子擦拭掉糖渍后,她轻抚女儿的脸颊,心满意足道“她是我的小棉袄。”

    温妙道“真的是羡慕死了。”

    说罢,温妙提起这趟来找扶玉的意图,“你听说过柳州的夜朝节吗”

    这日子,扶玉每日都会在来医馆看诊的病人口中听到“夜朝节”这个节日,她零星知道,这个节日好像要带上面具,别的就一概不知了。

    扶玉诚实地摇了摇头。

    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后,温妙道“夜朝节,顾名思义,是个在夜幕降临后开始的节日,就在七日后。入了夜后,适逢婚嫁年龄的,年轻美好的姑娘公子们都要戴上遮住面容的面具,在人群中任意挑选人交流,不少姑娘公子都在夜朝节找到相守一生的合适的人。”

    见扶玉不答,温妙以为她没听清楚自己话里头的意思,于是直白道“这个节日对你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说不定就”

    温妙说第一遍时,扶玉便知晓了其中意思,她知道温妙是好心,但她现在尚且没有想法。

    扶玉委婉道“接下来的这日子,我都有事要忙,很难空出手来,怕是去不了。”

    温妙绝不松懈让扶玉去相看的心思,道“就一个晚上,耽误不了你的正事。虽然有遂心,但你一个拉扯孩子多不容易多辛苦,我们两个人养一个孩子都鸡飞狗跳,况你一个人。找个男人罢,不管对你还是对遂心,都是有好处的。”

    有了男人,便会有好处吗扶玉可不这么认为。

    回想过去几年的日子,有辛酸有快乐,她一个人拉扯遂心,虽然颇为辛苦,但也还能承受,她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心满意足的。

    而且,她的身后现在不仅有药神谷,还有绥远候,不管遇到了什么都有后退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还要什么男人找一个男人,不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吗

    相遇容易分离难,扶玉可不想再遇上一次大麻烦。

    扶玉含笑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往门外的小石子路看了过去,突然见虞隽款步在鹅卵石小路上,扶玉这才想起来,虞隽前日子写信告知过要来的。

    遂心在药神谷是个千人宠万人爱的小宠儿,在宠爱遂心的行列中,虞隽便是出色的代表。

    一见到虞隽,遂心便眉开眼笑,她挣扎着离开娘亲温暖的怀抱,十分自然地张开双手,欣喜地道“抱抱。”

    虞隽很是受用遂心对自己的欢迎,他一把接过遂心,将遂心稳稳当当地放在自己的肩头,问了一句“开心吗”

    只有在虞叔叔的肩头时,遂心才可以这么高,她欣喜地道“开心,开心。”

    见遂心和陌生男子这么和谐,温妙迟疑着开口问扶玉,“这位公子是人”

    虞隽一心一意都在扶玉母女身上,这下才意识到屋里头有其他人。

    看了一眼扶玉后,虞隽替扶玉回答道“在下姓虞,是扶玉的师兄。”

    这分明是很清楚明白的话,但温妙听完之后,却来来回回地在扶玉和虞隽身上扫视了几遍,而后微笑着问“这就是你不去夜朝节的原因吗”

    扶玉疑惑地蹙起了眉。

    虞隽也是存了疑问。

    温妙走到扶玉面前,她瞧了一眼正和遂心嬉闹的虞隽,在扶玉耳畔道“你不要嫌我多管闲事,我这年纪上来了,就喜欢看姑娘公子成双成对,就喜欢为人做媒。我看你的这个师兄就很好,长得好,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又知根知底,就这个了,你也不用大海里捞针了。”

    扶玉这下终于明白了温妙的意思,她立即为自己和虞隽辩解关系,道“我们真的只是师兄妹,没有你想的那回事。”

    “哪一对不是从没有变成有的只要有心,就有那回事。”

    “哎呀,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只把他当作前辈,当作师兄。”

    “你这么想,他可不一定。我是过来人,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喜欢你,他的眼神是假不了也装不了的。你的虞师兄从一进门就没有把眼睛从你身上拿开,即便在抱遂心时,他也一直在看你。说他对你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见扶玉不信,温妙引着扶玉看向虞隽的位置。

    当扶玉看过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温妙说的是真的。

    虞隽正一错不错地看着她,见两人目光看向自己,虞隽仍旧微微笑着,他十分坦然地看着扶玉,很是光明正大,反倒是“抓贼”的扶玉心虚,对虞隽浅浅一笑后,她装作继续和温妙说话。

    桃红本就是温妙的婢女,因温妙身子重,桃红几个月前便请求扶玉,说是要去照顾温妙。扶玉没有反对的道理,自然让她去了。

    这厢温妙和桃红离去后,厢房中只剩下扶玉和虞隽,还有自己一个人玩就能欢天喜地的遂心小可爱。

    挥去脑海中温妙方才说过的话,扶玉若无其事地问“虞师兄,信上不是说竹溪要来,怎么这趟只有你下来,竹溪呢”

    虞隽由站着改为坐着,他将遂心抱在腿上,回答道“师父前日子感染了风寒,竹溪忙着照顾他脱不开手,是以只有我来了。”

    虞谷一向身体硬朗,扶玉在药神谷的那几年,就没见过他生病过,这会听说了难免有担忧,道“情况还好吗不然我回去看看他罢。”

    “师父的年纪慢慢上来了,老人家难免多生病,但好在师父自己便是医者,平日用药不单有分寸还很关键,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你不必担忧。”

    扶玉这才放心。

    “那就好。”

    虞隽看了看扶玉,想到药神谷里的那个人,还是提了一嘴,“绥远候现在在药神谷,估计再两三日就要来见你和遂心了。”

    扶玉只是点头,没有出声。

    母亲醒来过后变成了一个老小孩,她的记忆是一段段的,残缺不全的小碎片,她记得很多细小的事情,但也忘记了许多重大的事情。

    她醒来后吵着闹着要见绥远候,药神谷众人用尽法子都无法将她安抚下来后,便只好写信去往绥远候处。

    从那以后,绥远候每隔两三月便会去一趟药神谷,而在绥远候来药神谷之时,扶玉每次都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目的是不让绥远候发现自己。

    但百密终有一疏,当时扶玉还未确定是否要去柳州医馆历练,虞谷苦口婆心地劝她,却不小心撞上了来虞谷这处询问荣盛病情的绥远候。

    当场,绥远候激动地将扶玉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

    扶玉害怕极了,绥远候可是萧邺的义父啊。

    绥远候道“扶玉,你还活着,爹以为你死了。”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爹

    扶玉被绥远侯这句简短的话吓得不轻。

    绥远候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扶玉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出去,这才发现绥远候用了十足的力气抱自己,她只能用唇语问虞谷,“怎么办”

    虞谷摇摇头。

    想到了什么,扶玉继续用唇语问“他真的是我爹吗”

    扶玉自然信虞谷。

    先前,扶玉认为只要有母亲便足够了,是以从未想着去了解父亲是谁,这下从天掉落了一个亲爹,这个亲爹还是萧邺的义父,一时之间,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许久后,绥远候终于缓了过来。

    除了荣盛,从来没有因谁折腰的绥远候不停地道“对不住。这五年来,我心中备受煎熬,我原以为我的女儿没有享受过一日福,我没有照顾她一刻,就让她草草地去了地下,所以方才见你还活着,我便有激动,实在是对不住。”

    不待扶玉回答,绥远候又道“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给予你身份优渥的生活,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得了绥远候这句话,扶玉把心里头担忧的事,客气地提出来,“我可否请求您帮个小忙。”

    “莫说一个,就是千百个都可以。”

    扶玉尴尬一笑,道“就一个,很简单。不要告诉萧邺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就让扶玉化为烟雾死在过去,现在只有虞蘅好吗”

    绥远候怔怔地看着扶玉。

    绥远候这才想起来,当年事发后,因忧思过重,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了,是以没来得及给萧邺一顿训。

    等他状态好一点后,萧邺却变得人模鬼样,看着憔悴了好几岁的萧邺,绥远候觉得自己的滔天愤怒没地发泄,只胡乱揍了萧邺两拳,就回了万里之外的军营。

    面对扶玉的请求,绥远候答应了,他一心记挂着女儿,答应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她的请求。

    因听闻了上一辈人的故事,扶玉心中有着微的隔阂,扶玉还无法脱口呼唤绥远候“爹”,绥远候自然不敢强求,只是道“不急,慢慢来”

    扶玉算了一下,这次应该是绥远候认出自己后,第二次去药神谷了。

    她之前没有告诉绥远候自己要去山下医馆,也没有告诉绥远候自己有个女儿,一个和萧邺的女儿,但虞隽既然说他要来见自己和女儿。

    那么,绥远候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罢

    这五年间,胤朝的朝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帝一夜病重后宣布退位,并立诏书,定大皇子萧怀琅为帝。

    从前霸占朝中百官职位的苏家一夜倒塌,在萧邺上台内阁首辅后,他不计较学子出身,大刀阔斧地选用有能之人,为朝堂带来了新鲜有力的血液,给百姓送去了真正为民的好官。

    为此,本就一声荣宠的萧邺是水涨船高,不少高门权贵想要嫁女攀上关系,但都被他直白地一一回绝,次数多达成百上千,以至于后来大家都传闻内阁首辅萧邺估计是有龙阳之好,不然不会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人,无妻无儿。

    但坊间也有传闻,首辅萧邺曾经有过一个女人的,只是没有名分罢了,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大家都一致认定那个女人定不在这世上了,不然首辅怎么会孤孤单单一个人这么多年呢

    这一晃过去了五年,萧老太太心里头忧愁啊

    就她在的老太太圈子里,别人家都不知抱了多少个曾孙,但她家的曾孙连个影子都没有。

    想要曾孙,就要孙儿房里先有人。

    这年,萧老太太心里也有数了,孙儿当年求取的赐婚圣旨是同那个叫做扶玉的姑娘的,孙儿心里头还没放下那个姑娘。

    只要一说到娶妻这事,孙儿都默不作声,而后回去大饮一场,是以萧老太太从刚开始明晃晃地提娶妻一事,到现在只能委婉地说。

    这日,萧老太太又暗戳戳地提了娶妻一事,见萧邺没有反应后,她便没了再说的心思,道“回去好好休息罢,才从扬州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到祖母这请安,祖母心里头都是知道的,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辛苦了。”

    见祖母放人,一直心不在焉的萧邺应了一声,便快步退了出去。

    方才和祖母说话时,他注意到派去寻找药神谷踪迹的琴刀回来了,琴刀就站在门外头,脸上有着以前从未有过的,隐约的,欢喜的痕迹。

    萧邺当时就在想,会是五年来的第一个好消息吗

    见萧邺走出来,琴刀连忙跟上前,他将一份图纸递到萧邺的面前,道“世子,我们或许找到药神谷了。”

    听到这个消息,接过图纸的那只手沉沉一顿。

    萧邺喉间发涩,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感觉能清晰吐字后,他方才沉吟道“或许”

    他匆匆瞄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左上角有着两个大大“柳州”字符,他想到义弟之前不经意透露出来的话,义父每隔两个月,都会去一趟柳州,而且只带少许人同去。

    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他又问“是跟踪绥远候确定下来的位置吗”

    “是的。”

    萧邺心道,果然。

    作者有话要说  “夜朝节”是我瞎掰的

    剧透一下,男女主会在这天相见,至于戴上面具后会不会掉码,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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