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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津津有味地嚼着抹茶团子,头歪向肩膀夹住手机,念念有词,“真的,没骗你,我真的遇到田螺姑娘了什么抹茶冰激凌那玩意又不能打包,我直接吃了,通圓的抹茶真是一绝笑话,我可是最强,怎么可能被抹茶冰激凌毒死。”
电话那头的家入硝子敷衍,“啊啊太遗憾了没机会亲自给你洗胃。”
“听起来你是想给我摘胃。”
“可以吗”家入硝子提起精神。
“达咩呦。”五条悟双手画叉。
“切。”家入硝子摊成一片。
昨晚伏见稻荷大社突发事件结束,五条悟送家入硝子回高专后,归家途中不知怎么走到了宇治桥,见通圓茶铺这个点还点着灯,觉得新奇,无糖不欢的某人欣然去买招牌抹茶冰激凌。
结果老婆婆直接白给并附赠各种抹茶点心,分文不取,态度之亲切,若非五条悟说没有任何咒力残秽,家入硝子还以为是哪个想不开给五条悟画大饼,问了才知是上一位客人买下送给下一位,算作缘分。
“京都什么时候这么友善了”五条猫猫疑惑。
“不友善的只是咒术高层吧,禁止刻板印象。”
两人虽是同期,但都是按秒收费的大忙人,闲聊几句也就挂了。五条悟收好手机,将剩下的抹茶点心扫入肚清盘,才慢悠悠地在管家催促下拉开和室的门,脚没踏进屋,先正对上小姑娘的目光。
栉名安娜换回哥特小洋裙,格格不入地跪坐在五条家古色古香的客室,并无等候多时的躁动与不安,红得醒目,淡如呤泉,一只眼透过红色玻璃球直望六眼,五条悟竟从一个未成年的女孩眼中瞧出审视的冷静,来了兴致。
金面具的兔子正襟危坐在旁边,见五条悟起身行礼。
小姑娘歪头,玻璃球偏离轨道,同色的大眼睛比色彩流转的玻璃红得更纯,“大哥哥好。”
“你好”五条悟听过传闻,赤之族的公主殿下只能认出红色,出于好奇,他蹲在小姑娘身前,特意摘下墨镜,双手捧脸,使劲眨巴天空般蔚蓝的眼,“好看吗”
栉名安娜淡定点头。
“你看得清”
栉名安娜冷漠摇头。
大概意识到五条悟的疑惑,小姑娘只好补充道“但我知道,是很漂亮的蓝色。”她回忆起哥哥的描述,“像苍穹一样。”
“有眼光”五条悟摸出一块红色的草莓糖,当作奖励放进小姑娘手里,只以为是小姑娘“感应”的能力。
他从柜门后抱出一箱子毛茸茸的咒骸和自己的游戏机,大手一挥任小姑娘玩耍,然后和等候的兔子谈正事。
兔子先代表黄金之王和赤之王感谢五条悟学生保护了栉名安娜,然后询问伏见稻荷大社的咒灵事件后续,得知并无进展后,沉默片刻,开口
“其实今日叨扰五条先生,还为一事,此次安娜小姐前来京都,为的是祭祀已故的禅院夫人,但却在重要的迎魂之日于伏见稻荷大社出现意外,迎灵棚被毁,实属践踏亡人,咒术方目前没有进展,也不排除有其他氏族或者权外者的手笔。”
五条悟瞧着小姑娘抛弃一堆玩具推玻璃珠玩,左耳进右耳出,“所以”
“与您打开天窗说亮话,王权者一方我们会调查,但伏见稻荷大社与禅院家关系匪浅,难免惹人生疑,赤之氏族不信任禅院家,所以盂兰盆节最后一天,王请五条先生护送安娜小姐回东京。”
五条家主“唔”一声,思考不过两秒,他不理会严肃如雕像的兔子,反而贱兮兮地凑近小姑娘,公然夹带私货,“你是想禅院家送你回、就是你前几天去过的阴森大宅子,一个个面如死灰随时准备入土的那些人,还是想英俊帅气的我送你”
小姑娘乖乖道“麻烦你了,大哥哥。”
“很好,毫无悬念但我能好奇下原因吗”
栉名安娜扯了扯身上的黑红色哥特公主裙,“穿这身,没法进门。”
进禅院家要穿正式和服,但这条裙子是尊和多多良买的,哥哥也夸好看适合她,她不想换。五条家没这顾虑,家主自己不发疯裸奔已是万幸,管不着别人。
五条悟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理由我喜欢,交给我吧”
盛夏时令也管不到鬼月的夜,人死一捧黄土,入盒定碑,墓地里低爬着驱不走怨与憾,风都是阴冷的。
骨女提着狐火灯,从歌舞繁华的盆舞大会一路走到寞寥的山丘墓园,墓园没有灯,只有高低错落的树草与碑石,她从中幽幽而过,像一缕着彩衣的孤魂。
差不多到墓园最上的边界,骨女提了提灯,只见一高高的三段墓竿石上躺着一酣然大睡的男人,正是禅院甚光,不知这倒霉催的墓主人生前亏损多少阴德,死了给这么个不人不鬼的当床。
日本最大的宗教是佛教,因此墓多半是佛教的三段墓,由上到下三块方石大小不一,最上方的竿石是墓碑,高长,像四方印章,下面的上台石和下台石扁平,竿石、上台石、下台石又分别叫天石、人石、地石,三者摆正象征天地人调和而一,若是墓碑倒了,那可是气活祖宗的大不吉利。
竿石顶面积不大,堪堪容下禅院甚光的腰,他上半身和下半身自然下折,风一吹晃晃悠悠,活像被风干后在空中摇曳的腊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压倒脆弱的小墓碑。
“你不怕硌着腰”骨女拍禅院甚光的脸。
禅院甚光悠悠转醒,腰一用力,花似的合拢,盘腿坐在墓碑顶,“我倒是想有这么生动的感受,奈何身如朽木,只会嘎吱嘎吱响,吵得我头疼。”
骨女细长指甲划开灯笼纸,狐火钻出,飘遍山野墓园。
他们站在墓园的最高处,排排相靠的三段墓向山下蔓延,高矮胖瘦不一,每座三段墓前摆着一盏四方灯笼,白底红字写着“万灯会”,一一隔空被狐火点亮,约万盏灯星星点点,照亮墓碑上的亡名,阴森墓地在盂兰盆节一时限定成思念的星河。
禅院甚光两指并拢,“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皆尽袯除。”
言出法随,晦暗的“帐”降下,笼罩住满山飘摇的星火。
墓地阴气重,却并非滋生诅咒的秽源之地,人活着才配有怨憎悔,死后作尘,碑石一隅,没有悲喜可言,反倒比学校医院之类清净得多,偶有诅咒出现,也是零散的祭拜者思念所化,远构不成咒乱。
可盂兰盆不同,鬼节万家齐祭祀,常有墓地摆万灯会以托相思,零散的星火便有了燎原之势,一旦有污秽侵染,思念能化恶咒。
阴风撩起黑色衣摆,禅院甚光和骨女并排往下走,受他那份纯正的阴气,所过之处,火焰咒化成各不相同的人脸,紧贴灯笼布,勾勒出扭曲的五官,怪叫哀嚎,不一会惨叫连片,瘆人至极。
禅院甚光目不斜视,“明日是送魂之日,禅院家动向如何”
“躯俱留队大部分仍未召回,炳主力留守京都,禅院直毘人镇守禅院家,禅院直哉是今年五山送火的执行人,再过几个点该起床穿束带装束,有的是事等着他。”
禅院甚光顶着张病弱贵公子的脸口出狂言,“他就那张脸能看。可惜是个带把的,不配穿十二单、化艺妓妆,也不会跳扇子舞。”
炳是依照高专资格评定条件,获得准一级以上实力的强者们构成的禅院家最强咒术师组织,而躯俱留队是炳的下属组织,收录所有没有术式的禅院家男子,日夜修炼武技,是象征禅院家实力的两把刀。
禅院甚光不以为然,在他眼里,一个是披皇旗的精英队,一个是栓锁链的敢死队,偌大咒术界,没才的活不长,只会动嘴的居高阁,剩下也算人才济济,这俩玩意就像从一众珠翠璞玉中挑出的烂泥与粪土,没有更好,只有更坏。
五山送火是盂兰盆节的大仪式,于最后一天点燃咒文,为全国送魂,历来由御三家的家主主持执行,三家一年一轮换。今年轮到禅院家,又是第一次由少家主主持执行,禅院家更加重视,几乎召回全部战力,原计划是炳辅助仪式,躯俱留队随时待命,但突然出了伏见稻荷大社一事。
御三家是咒术界的代表,禅院家自是与王权者有交集,因禅院夫人那层姻亲关系,护送栉名安娜的任务本应由禅院直哉来办,但禅院家为五山送火而推辞了,出于大家礼节,禅院家打过招呼,了香火旺盛的伏见稻荷大社特设迎灵棚,最后才落到同为一级的七海建人头上。
可偏偏仪式在伏见稻荷大社出了岔子,咒灵进化袭击,一级咒术师重伤,哪怕栉名安娜没受伤,禅院家也脱不了干系,这事除非找出罪魁祸首,否则如何禅院家都说不清,人把小公主送来了,你不帮忙看就算了,还差点整伤了,这不平白将能更上一层楼的关系往外推吗
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有心查,奈何那晚处理后续工作的增援是不对付的五条悟,调查更是如履薄冰,没什么结果就放了放不如说现在禅院家眼里万事都得给五山送火让道,一开始就不上心。
结果栉名安娜直接拜谒五条家,请禅院家的死对头五条悟护送回东京,无疑反手打了禅院家一响亮的巴掌。
这下禅院直毘人坐不住了,出动躯俱留队和部分炳,势必查清伏见稻荷大社咒袭的真相,哪怕真是意外,也得有理有据,给人个说法主要是让赤族意识到他们换人的决定多么错误,眼光多么差。
禅院甚光在禅院家长了十八年,精华没找到,糟粕没落下,他知道最后就算查不出,禅院家也会编出个独善其身的“好结局”。
他这家主伯父大半辈子踏过,较起劲和三岁小儿无甚区别,否则不会在少家主第一次主持五山送火的当口调遣出躯俱留队和部分炳,他心说,不蒸馒头争口气,老人家热血起来还真了不得。
“了不得啊,阿光,只让小妹妹去五条家吃块糖,禅院家战力被调,五条悟打包出京都,最强护送你妹妹,一石三鸟等你灭了送魂神火,禅院直哉不得直接崩溃啊嗯,说不定会留下阴影。”
两人穿过特定嘱托式“帐”,帐内温养着万盏灯火孕育的无数咒胎,只等明日五山送火,一朝破茧而出。
禅院甚光轻飘飘道“我一定留给他一段不可磨灭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的精灵牛,“精灵”一词在日语中与“灵魂”差不多,代笔亡故的人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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