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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半吐,一只冰凉的手搭上手腕,黑夜密林转眼变夕阳晚景,瑰红漫际,禅院甚光“噗”地呕出血,绷紧的弦一松,跌坐在地上,“安娜回吠舞罗了吗”
阎魔爱松开手,“嗯,换了冥冥,赤之王半路来接的人。”
“那就好,冥小姐的神风无人能挡,只是周防尊离开吠舞罗,青族又要唠叨他。”
地狱少女的异空间,禅院甚光看了十年,景不变,人也不变,他不真实道“我算复活了吧,还能长个吗”
“不知道。”阎魔爱问,“我的带扬呢”
“说来话长。”禅院甚光一僵,试图用脸蒙混过关,但十年来朝夕相对,再好看的脸在地狱少女眼里也只是一张会动的人皮,没有那种世俗的愿望。
在阎魔爱无情的注视下,禅院甚光惨败,双手合十,边吐血边道歉,“对不起我的错,回去买个新的还你。”
阎魔爱淡淡道“那是婆婆织的。”
夺衣婆,取罪人衣之恶鬼,但其实是个温柔慈祥的鬼老太太,守候在三途川的对岸,有一间小木屋,平时就是织织布,阎魔爱的和服和禅院甚光的纹付羽织袴都出自她手。
“我再去给婆婆道个歉,求她重做一个。”禅院甚光双手合十,“原谅我吧小爱。”
阎魔爱这才淡淡收回目光,等待属下们归来。
禅院甚光扶着地,手边的野草被他的血喷成红色,他俯身,给予野草们足够尊重,黑黢黢的袖子来回擦弄,反倒越擦越脏,心虚地收手。
他算不得爱干净的人,小时候上房揭瓦、四处掏弄,经常滚成泥人,看护他的婆婆姐姐常以为他是萝卜地里蹦出的咒灵,带着新鲜的泥肥,恶得接地气,反而忘了害怕。
谁都愁的混世魔王,滚成泥巴咒灵就不可怕了,混张哥哥见他憨样,说咒灵若都他这副德行,天与咒缚倒成了幸事,不用受此荼毒。
翻译过来就是y eyes
但话是这么说,每次回收小泥人的还是他哥,提溜他去洗澡的路上,他过分发达的四肢有时把泥巴甩他哥身上,甚尔高半身的威压一落,他只得怂怂去擦,结果越描越黑,只能瞅着他哥的肱二头肌尬笑。
怎么又想起混账老哥了。
禅院甚光席地而坐,将伏黑甚尔从脑海里扬出去。
方才与五条悟打了20分钟的持续战,对方没认真,他这假人打得可是很耗神,再到魂未附体时,强行利用体内那位的咒力展开领域,表面只有短短02秒,但过度压缩领域展开时间更考验精操,没当场七窍流血已是万幸。
他虽不是什么低调的人,但以恐怖片方式回归着实过于惊奇。
禅院甚光潇洒而去,纯粹是唬五条悟,他咒力全用于领域展开,最后强撑着逆向拖自己进影世界,那地方死气沉沉,呆不住,还嫌弃主人是个会喘气的,不一会把他吐出来了。
他的十种影法术与正统不同,是个残缺的变异版本,影世界能达到隐藏的效果,但因其完全由咒力构成,排斥活物,维持时间极短,禅院甚光维持最高时间是7秒,而现在顶天4秒。
他还在东山如意岳。
五山送火遭有心人袭击,京都留守术师大多去解决墓地里爬出满街跑的咒灵,窗接到上级命令,配合袯除墓地咒灵,早已疏散周边人群,夏季祭典断了热闹的吆喝声,徒留来不及回收的摊位,秋风扫落叶。
至速封锁五山,断偷袭者退路那不有五条悟吗完全没必要。
五条悟势必紧盯五山,但六眼对他无效,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可他现在的状态手脚并用都是丢四脚爬行动物的脸。
得亏阎魔爱无缝衔接,确认地狱鸟居被封后立刻赶来,收他入异空间。
阎魔爱问,“接下来打算如何”
“回禅院家。”禅院甚光果断,“五条悟和看见我用十种影法术了,我在与禅院家关系匪浅的伏见稻荷大社释放高级咒灵,又赶在禅院家主持时破坏五山送火,身赋禅院家求而不得的祖传术式,却在禅院家查无此人,是你你会怎么想恐怕五条悟已经脑补出什么狸猫换太子的黄金八点档了。”
三藁相继而到,骨女拖着长摆,眉有忧愁,“你是说,五条悟会先于禅院家拉拢你”
禅院甚光血糊糊地打招呼,“拉拢太柔和了,他的话,直接绑架也做得出来。”
他解释,“五条悟其人,骨子里刻着傲,放十年前,我断不信他会成为教师,可事实如此,无非意识到革新没有年轻人是不行的,他虽狂虽傲,却并非冷血之人,倒不如说,正因为这份狂傲,才更加嫉恶如仇起码对高层一向如此。禅院就是高层的缩影,在他行动前,我得尽快回禅院家。”
骨女欲言又止,“阿光你”
阎魔爱问,“没问题吗”
一目连和轮入道虽没说话,但显然想法相同。
禅院甚光满脸凝重,见他们忧心忡忡的模样,先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放心吧,我都多大了,二十七八的大男人,真当我还是十七岁的傻小子呢可别被我这张脸蒙骗喽”
地狱少女的异空间属于空间叠加,类似领域,并不能空间转移,如果现在阎魔爱撤去异空间,禅院甚光仍在东山如意岳,无异于自投罗网。
幸亏神魂归位后,咒力恢复很快,影世界内无数奇怪咒文游走,再次张大口吞没他,临消失,禅院甚光笑着连挥手,活像小学生去春游挥别老父亲老母亲。
骨女长叹一声,“瞧他那傻样,怎么能不担心不提他体内寄宿的那位,光是和地狱之主的契约”
“骨女。”阎魔爱打断她,漠然警告,“因果之言勿论。”
禅院甚光被影子一口吐出来,定位离奇,腰撞桌角,什么东西顺势而落,他眼疾手快捞住,是一块长牌,一翻,正面刻着“禅院夛姬”。
母亲的灵牌。
禅院甚光只扫一眼,快稳地放回原位,他环视四周,是母亲生前的房间,正中间摆了灵牌祭悼,陈设未变,不远的窗边仍放着她最爱的水仙花。
水仙花是当年他没用的父亲为赢得美人芳心,投其所好送的“定情信物”,没玩几年浪漫,就早早滚去地狱投胎了,母亲生前被传睹花思人,随父亲去世后,又成为二人爱情不渝的代表,最主要是成为禅院家稳住栉名家的一条狗链。
保存完好,但也落着灰尘,许久未有人踏足。
意料之中,一个“无所出”的女人,禅院家能留住旧居,已算是千古奇迹了。
他十年前未死时,曾在母亲的灵牌上描绘咒文,属结界术中的一种禁术,施咒者可在任意地方瞬移至被刻咒物的附近,是他与“天元”的一次谈判交易,保命底牌,但到死那刻他也没用。
领域展开后咒力不够他运转咒文,在地狱少女的异空间恢复后,他才利用禁术,回到了这片生他养他十八年的土地,没有思念叹息,只剩满心冷漠,甚至如若可以,不介意加把火送它一程。
禅院甚光往外看,夜晚黑漆漆的,静如他放咒灵的墓地,他不禁咂舌,“不是吧,十年了,还没钱拉电线呢”
在咒术界权威营造下,不少傻子向往御三家,标榜其为实力的代表,是块群英荟萃、众人奔赴的宝地,先不论现存三个特级御三家只有一个,实力代表存疑的问题,就论“众人奔赴”这点,禅院甚光直呼放屁。
因为禅院家断网,且不安电灯。
这都不能嘲讽通没通网,而是通没通电远离东京圈的乡下郊外,人家也没这么“勤俭持家”。禅院甚光朋友私下吐槽禅院家像大地主,他当场反驳明明是村里一只花。
还众人奔赴,大半夜往乌漆麻黑的村头跑,集体偷情还是寻找刺激裸奔呢
净整封建古制那套,难怪咒术古家出身的孩子没到正常的叛逆期,已经开始染头发打耳洞了,他上学那会,放假最不愿意回家,因为禅院家熄灯比高专宿舍早多了,全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只能拿蜡烛借亮,照的人脸黄如焦土,人多凑一堆像搞的。
这一点上,禅院甚光不得不佩服五条悟,以一己之“力”,科技改变五条家。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禅院甚光召唤唯一的式神,“大蛇。”
额首红纹的黑色大蛇显现,绕着禅院甚光滑行,禅院甚光亲昵摸摸蛇头,它很快四散成小黑蛇,潜入屋外去探险此刻的禅院家是什么情况。
禅院甚光还没忘五条悟所说,能让禅院家放弃五山送火甚至让对家主持,绝非小事,老爷子驾崩也不是没可能,他略恶意地想。
十种影法术召唤的是式神,与术师是主从契约关系,是独立的个体,但禅院甚光的“大蛇”不同,比起式神,更像是,一旦消散,记忆会回到他这个本体的脑中,有点类似冥冥的乌鸦。
禅院甚光无趣的和灵牌大眼瞪小眼,等了半炷香时间,准备收回大蛇,突然听到敲击声。
叩、叩。
节奏很慢,敲在和室门的木头上,声音发沉,禅院甚光警惕地望向隔扇,今夜黑云,没有月光,只能隐隐约约瞧见轮廓,忽明忽暗。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起身向门走,声音越来越近,听着像沙袋撞木,闷闷的,偶有像绳子摩擦出让人牙酸的吱嘎声。
禅院甚光眼一暗,不再控制声音,疾步上前,一把拉开和室的门。
没见到天,入目是一双脚,随着裙摆,在空中芦草般脆弱地摇晃着。
他循着抬头,正对上一张写满咒文的死人脸。
作者有话要说蒹葭就是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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