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炮灰反派改拿迷妹剧本 > 64、第六十四章

64、第六十四章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既然决定要给手镯殉葬, 时夭不再和那堆难以降服的红线纠缠,她绕着榻边转了转,停在极胥剑的跟前, 蹲下, 与剑身齐平。

    “你有剑灵么”

    时夭戳了戳极胥剑锋利冰冷的剑身, “行个方便放我出去呗顾袭清那个样子难不成你能放心”

    极胥剑没有动静。

    时夭不确定这会儿极胥剑有没有产生剑灵, 她唯一能有多“先知”技能不幸在顾袭清掀翻了算盘之后失效,奈何除了这把剑, 这里也没什么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了。

    时夭盘腿在极胥剑前坐下来,从剑身上的反光看到自己嘴唇上的伤口。

    “啧啧。”

    她摸了摸嘴唇,又侧过脑袋去看脖颈上的伤口, 鲜明的牙印犹带着血迹,瞧着都觉得疼, “你看看你主子,亲就亲嘛, 也不是没亲过,非弄得这么血腥惨烈。”

    更要命的是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现在对着被血模糊伤处很有点下不去手的感觉,涂药涂得慢慢吞吞。

    “那个禁术我回去还查了, 记载得也不甚详细,说是能帮忙挡伤那这个算不算伤”

    时夭对着极胥剑,自顾自地说着,“要是算的话, 他岂不是在自虐么”

    说完她又一顿, 改口“不对,说不准这术法早被他解除了。”

    本就是不公平的单向术法,所以解法也与其他不同, 施术者可以随时解除。

    时夭上完了药,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晚霞褪去的瞬间这件屋子本该有的亮色也渐渐失去。寂静无声的昏暗带来一股难以言说的阴凉,尤其是眼睁睁看着光线褪去的景象,有种被黑暗吞噬的不妙联想。

    “哎,你主子真的不管我啊”

    时夭抱膝坐在地上,又戳了戳极胥剑。

    她这番举动也并非无的放矢,要是极胥剑真的有剑灵,她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能是落到顾袭清眼中的。

    时夭等了一会儿,不死心地又补了一句“我没有修镯子的工具,打死我也修不好啊,你主子是故意的么好歹给我送套工具来吧。”

    极胥剑仍然毫无动静。

    时夭终于放弃和它对话,到榻边以一个往后仰倒的姿势狠狠地摔进柔软的被衾间。夜间魔宫的温度骤降,魔气更加肆无忌惮,对妖族来说是种并不美妙的体验,以至于有护体灵力的时夭仍然能产生类似寒冷的感受。

    她卷了被子缩在床上,三两下就蹭到床里面的角落去了,在那里缩成一个小小的鼓包,迷迷糊糊地还真睡了过去。

    只是睡梦中也仍然觉得冷意在加深,竟不知不觉地现出了原形。

    极胥剑在黑夜中发出微弱的白光,并不刺眼,蒙着层细纱似的朦胧,亮起一小会儿便再度黯淡,归于平静。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走近,站在榻边凝视着角落里那个小小的凸起,被子稍微动了一下,里面露出一只白绒绒的耳朵。耳尖处犹被被子压了一角,而后极富弹性地弯曲又弹出来,在寒冷的夜色中无意识地卷了卷耳尖。

    自身倒是睡得香,半点察觉都没有。

    顾袭清在那只狐狸耳朵卷起来的瞬间就无声地抬起手,发觉时夭缩得太里面了,他就算弯腰伸手也碰不到她的耳朵,很快又放下了。

    他所站的地方比整间屋内任何角落的暗色还要浓重些,丝丝缕缕的魔气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缠绕他的躯体、试图没入他的体内。

    少了魔气的侵扰,屋内的阴冷之气悄然散去,蜷成一团的小狐狸自然地放松了紧紧缩着的身体,耳尖自然舒展,能看到耳廓里面淡淡的粉色。

    一觉醒来。

    屋内陈设毫无变化,极胥剑仍旧牢牢地钉在原处。

    时夭清早醒来发现自己变回了原形,整只狐狸都不好了,跳下床去一如既往地被结界拦住。

    她面朝窗户站了一小会儿,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完了。

    顾袭清已经不是过去的顾袭清了,这套对他一点都不管用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同时,些微茫然的情绪随即涌上心头,时夭脑海中最先闪过的是在高台上那个凭空被打了一掌的顾袭清,接着是那个碎成三瓣的镯子,无端地将两边联系到一起,就好像顾袭清就是那个镯子,打碎了以后,再也没有了。

    感觉仿佛是她亲手毁掉的。

    时夭茫然了没多久,回到极胥剑面前盘腿坐下,把那堆不堪入目的红线和被拼接得乱七八糟的镯子拿出来,迎着光举起红线仔细研究,回想那根红绳的样式,颇为费力地尝试还原。

    显然她没有编绳的天赋,但成果好歹比昨日的好上那么一点点,起码有点手绳的雏形了。

    “我这辈子从没做过这样的事,顾袭清可真有本事。”

    “因为我欺负他,所以他也欺负我。可是最开始是他来欺负我的,总不能要我忍气吞声吧”

    “他如今这么厉害,就说要把所有的妖都杀光了事,怪不得他杀我的时候也那么干脆。”

    时夭嘀嘀咕咕地同极胥剑说话,今日倒没有昨日那般的小心思,只是待着烦闷无聊,她最受不了无聊,只好找个听众。

    “你说入魔究竟是个什么感觉呢据说会性情大变,六亲不认。我瞧着顾袭清也差不多了,和从前的他半点都不一样。”

    时夭说完这句,又有点心虚,觉得这事和自己撇不开干系,撇了撇嘴道,“他肯定是全变了,师长亲朋都不顾忌了,往日作派半分不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他亲了。”

    这话自然是私下说的带点赌气性质的悄悄话,当时那个情形可不是由她主导,顾袭清咬她嘴唇的时候她都没处躲。

    她只是莫名恼怒,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好似顾袭清全然变样让她生出了近乎气恼的抗拒。

    手中红绳在这烦躁的心绪下又出了岔子,她带在身上的红线差不多都祸害完了,只好又挨个拆开再重做。

    一直沉默矗立的极胥剑忽而颤了颤,剑身晃动几下,发出闪烁的白光,活像是人在表现犹豫不决的样子。

    时夭惊疑不定地看着它,就见极胥剑晃得越来越快,短暂地徘徊挣扎后,猛地从地面拔出,剑身极速飞向门外。

    “喂”

    时夭跟着追上去,直觉有什么大事,否则这把剑怎么会出现这种反应。

    极胥剑的速度足以划开道道破空声响,像是狂风呼啸,绕七绕八地抵达了一个石墙高立的地方。

    这里的样式装扮和时夭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样,而且没有宫殿,时夭来不及细看,就被院中迎面而来的冲天魔气和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注意。

    入目所见最冲击的画面便是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将外面的这段路占满了,几乎没地儿落脚,隐约可以听到更里面的打斗声和哀嚎。

    极胥剑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时夭却无端地犹豫了,直觉催促她立刻停下。

    尸体的惨状令人不忍细看,强大的魔气震荡波及,时夭挡了一下才站稳,并不妨碍这股气息摧折了院内本就摇摇欲坠的花丛树木。

    身后有一队人马匆匆接近,隐约可以听见领头者的交代

    “尊主魔化发作,大家都小心些,听我指挥,看到刺客也不要冒然行动免得刺激了尊主”

    “是”

    穿着魔宫侍卫服饰的人群冲进来,领头的那个人看到时夭,脸上惊愕的神情很明显是在说“你怎么还没死”

    里面的魔气再度强势地扩散,好几个魔兵都承受不住地当场跪下,领头人恨铁不成钢地斥了一声,坚决而大无畏地挺了挺胸膛,快步冲进去。

    时夭也跟着进去了。

    这会儿没人有空管她的动向。

    弗一靠近,时夭差点被那浓重强烈的魔气逼退,眼前的景象比方才的场景更为冲击顾袭清被十几个人松散地围住,脚边是同外面一样打扮的尸体,涓涓血流自他脚边滑过,他的指尖犹在滴落艳红的鲜血。

    然而这都不足以令时夭惊愕驻足。

    她怔怔地望着顾袭清披散的满头白发,再度看到先前在无边黑暗中所看到的那双映着血色月牙的眸子。

    顾袭清的表情很平静,既不狰狞更无恼怒亦或是畅快,这种沉静到冷酷的姿态配以这副堪称修罗地狱的场景,仿佛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将此事当做家常便饭、随手可做的普通小事。

    于是才生出悖理常理的莫大恐惧感。

    那队魔兵从进来起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什么,当然更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们的到来显然令那些刺客感受到了紧迫。刺客们本都因顾袭清的杀伐而害怕,不敢动手,可如今明显是不动手也会死,还不如拼一把

    剩余的十几个刺客对了个眼神,一拥而上。

    极胥剑亦动了起来,在顾袭清不愿意使用它的情况下,它是朝着那群刺客的方向而去,明显不想要顾袭清动手。

    但它孤剑难以顾全局。

    领头的魔兵同时下令,目标是这群刺客。

    场面一时混乱,在刀光剑影中时夭清楚地听到了颈骨被捏碎的声响,顾袭清就用那样漠然到虚无的冷静神色,徒手解决了蜂拥而上的刺客,动作快得令人后背阵阵发凉。

    时夭实在生理性地反感过重的魔气,她的脚后跟往后挪了半寸,脑袋往旁边偏去试图缓口气。

    “糟了,尊主彻底失控了”

    分不清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时夭回首,正对上顾袭清空洞而猩红的眼眸,余光里是魔兵们严阵以待又分外紧绷惊惧的架势,就像顾袭清马上也要杀了他们一样。

    她只是稍微分神,顾袭清就到了她面前。

    那个领头魔兵脸上的表情已经换成了“她果然要死,而且是现在就死”。

    顾袭清抬手扣住她的后颈。

    这个不妙的姿势乍看去特别像是方才他掐着刺客脖子的场景,轻轻松松就捏断了颈骨。

    时夭后颈处的皮肤瞬间被他冰凉的手指降了温度,背上的寒意瞬间蹿上大脑,与此同时她分明感觉到他手指上沾染着的粘腻鲜血。

    危险,失控,令人作呕。

    种种混杂在一起。

    “顾袭清。”

    时夭声线紧绷地喊了他一声,被捏住后颈,她抬手的动作一下被顾袭清制住。

    他终究还是会杀了我。

    时夭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扼住脖颈扣进一个盈满冲撞魔气和血腥气味的怀抱,顾袭清胸膛太硬,将她的鼻子都磕痛了,条件反射地鼻间泛酸、眼中溢出一点不受控制的液体。

    她僵着身子哽了一下,紧紧拥着她的这具身躯似乎滞了滞。

    顾袭清拥抱她的力道活像是要将她扼死在这个怀抱中,他没有放松力道,但是却微微垂下脑袋,好像在试探什么,鼻尖在时夭的耳边蹭了一下。而后,他加深了这个动作,将脑袋埋在时夭的发间。

    时夭感觉到他轻轻地嗅闻着她颈边的气息,随即,这个拥紧到窒息的怀抱放松了一些,她仰起头喘了口气,愕然地看着那头雪白的长发渐渐变回了黑色。

    她意识到了什么,被顾袭清抓住的那只手,能自如活动的小手指小心地勾住了顾袭清的手。

    顾袭清身躯微震,白色褪至发尾,他安静地窝在她颈侧,愈发握紧了她的手。

    领头的魔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对时夭的敬佩与震惊难以用言语表达,他张了张嘴,双手平举交错,屈膝半跪下去,对着时夭无声地行了一礼。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