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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接下来的日子委实繁忙,闻澄枫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得空召见尚寝局的宫女,向她们讨要更多画册学习。
他自然把与虞清梧有关的一切放在心尖儿上,可除却两人尚且还没尝到的床笫之欢,当下最重要的,是这三年一度的中正品评,察举孝廉。
最近的早朝日日都在议这事儿,甚至有不少时候,众臣当庭闹出争执,互相吵得面红耳赤。无非是为了一个官职,有人想担保自己的门生,有人又不满被举荐之人。
处处都要闻澄枫最终定主意。
他忙得焦头烂额,总算在三月伊始下放了授官名册。
闻澄枫思及,这般之后,虞清梧对外的身份便有了名头。而寻常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都在宫外有府邸,为了防止被心思细敏之人看出端倪从而露馅,他也得给姐姐赐座府宅才好。
恰好年初时,闻澄枫曾弄来离宫门最近的南浦巷中一座宅子的地契,找人修缮打扫,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他心中算盘打得噼啪脆响,又暗自希冀着,今夜没准还能同姐姐在那儿共度良宵。
想到此处,闻澄枫蓦地抬起头“汪全,把上次那两个教习宫女再给朕叫过来。”
这一回,他明显比上次用心了许多,至少有在这俩宫女请安行礼后,问了句名字。
“回陛下的话,奴婢名叫莲蕊。”
“奴婢名叫芙苓。”
闻澄枫听过之后也懒得记住,依旧开口直接问“除却画册,尚寝局中还有什么其他东西,是可供学读的”
“回陛下的话,画册有图无注解,书册有注解却无图,分开来瞧难免抽象不易懂了些,陛下您得结合起来分析钻研才是。”莲蕊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册经呈到御前。
闻澄枫顿时眼睛一亮,难怪他上次看画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竟还有注解书册这种物什。
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甚好,到汪全那里领赏后退下吧。”仍然是不变的这句话,拿了好东西就想赶人走。
但这次两人却没动,芙苓看了旁边的莲蕊一眼,含笑道“陛下莫着急,其实不止这本书,尚寝局的存档中还有不少用于助兴之乐的东西。”
莲蕊会意,从袖中掏出来一个青瓷釉瓶。
闻澄枫瞧得奇怪,遂问“这是何物”
“回陛下,此香名叫海棠春,是根据尚寝局档案中留存秘方调制而成的香料。”莲蕊笑道,“至于其用法与功效也很是简单”
她见闻澄枫丝毫防备心都没有,深吸气大着胆子拔开瓶塞,而芙苓则掀起御桌旁博山香炉盖子,两人配合着假作示范般,将海棠春倒入龙涎香中,并让莲蕊边动作边解释。
“如同奴婢们演示的,只需加入少许到香炉中点燃,待这香气弥散整座宫殿,便能起到催动兴致之效。”
闻澄枫仔细闻了闻,确实嗅到一股暧昧甜香,好闻得紧。
他道“那便把这海棠春留”
话音陡然顿住,闻澄枫忽而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神思一滞。
好似突然皮肤发热,有团火在腹部逐渐燃烧,带动浑身血液都朝一个地方涌去。他皱起眉头,看向那只投入了海棠春的博山炉。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原是指的这个海棠。
他没料到眼前两个宫女居然这般大胆。
“汪全,陆彦”闻澄枫想喊人。
可他开嗓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要命,气虚软绵压根传不到殿外,反倒这两名宫女越发逾矩朝他靠近。
“陛下,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莲蕊捻着娇滴能掐出水来的嗓音咯咯笑了两声,“您想习得这事儿,光看画册与书册怎么能够,奴婢们可以帮您的。”
她已经走到了龙椅旁,微弯腰俯身,欲在陛下耳边暧昧吹气。闻澄枫连忙躲过,半点旁人的气息都不想沾染。
但无奈他吸入的海棠春越来越多,越来越剧烈的燥热感中又夹杂进眩晕感袭来,闻澄枫眼睛通红地怒斥“滚开,谁派你们来的”
他不相信区区普通宫女,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冒犯天颜。
果然,话音落,他模糊视线随即捕捉到两人脸上神色稍顿。
而莲蕊和芙苓也没想到,都这般光景了,眼前这位陛下居然还能保持理智思考。她们倒进炉子的海棠春可不算少,要换做其余男子,只怕早就已经意乱情`迷地扑上来扯衣服了。
可事到如今,她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抵得住美色`诱惑。
芙苓朝他抛去如丝魅眼,伸出手臂欲搂他脖颈。闻澄枫闭了闭眼,脑海中想起姐姐的模样,瞬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在那双手碰到自己之前,一脚踢在芙苓的膝盖上,同时猛地挥袖把桌上茶盏摔到地面。
瓷盏碎裂的声响终于把伺候殿外的汪全引了进来,他看见陛下面色通红霎时吓了一跳。
闻澄枫气息凌乱“把这两个人带下去,交给陆彦严加审讯,还有”
他道“传御医。”
事态严重,汪全不敢耽搁,立即着人去办。可他一转头,却见陛下单手撑住桌面,蓦地站了起来。
“陛下您”汪全谨慎地问。
闻澄枫道“备辇去瑶光殿。”
他原本还勉强能靠调整内息撑住,但自从脑海浮现出虞清梧的颦笑,紧接着姐姐的样貌也恍在眼前,清澈声音似在耳边,怎么都挥之不散,药效带动体内燥热如海啸浪潮汹涌。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所谓毅力,分崩瓦解。
此时的瑶光殿中,虞清梧刚用罢晚膳,拿了琴月编织的新鞠球在院中逗玩大白。
她正弯着腰,背对殿门,甫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下一秒腰身便被人紧紧圈住,后背覆上来熟悉的温热。
闻澄枫抓住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脸颊贴在她的发顶不断蹭动。
“姐姐,让我抱一会儿”
虞清梧听着他宛如撒娇的语气,不禁好笑,想问是不是遇上麻烦事儿了。但当她转过身,夕阳余晖下闻澄枫的脸颊皮肤红得有几分骇人,瞳孔神色也混沌,心底骤然咯噔一声。
“怎么回事”她眸子染上冷意,瞥向汪全,“陛下怎么了”
“奴才不敢欺瞒主儿,有两个胆大包天的宫女,给陛下”汪全硬着头皮道,“下了药。”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药,但虞清梧瞧着闻澄枫此时模样,又感受到他皮肤温度烫得不像话,霎时心如明镜,连忙将人领回寝殿内。
堂堂君王在底下人面前失态,到底难堪。
屋内只剩二人,虞清梧亲自去关门,可尚且没完全合上门缝,身后的温度就再度贴来。
闻澄枫抱住她的瞬间,彻底被体内燥火支配,他被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低头把脑袋埋在虞清梧颈间,又用鼻子蹭开那碍事的衣裳,顺着本能去亲吻她皮肤。
虞清梧的肩窝与脖颈最为细腻敏感,这晌被他灼热气息喷洒过,又温热薄唇吮吻过,不由得毛孔战栗舒张。
她望了眼殿外将暗未暗的天色,不想再管什么光天化日,转身去脱闻澄枫的龙袍,同时温声哄着“乖,再忍一小会儿,马上就不难受了。”
虞清梧开始解他腰间玉带。
孰料,前一瞬还对自己分外依赖的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甩开“哪来的贱婢谁准你们碰朕的,滚”
闻澄枫原本迷离混沌的眼神顷刻间挣出三分冷意,推开虞清梧之后人都站不稳了,却还踉跄着想去开门。
虞清梧见他居然把自己错认成下药的宫女,好笑又好气,使了些蛮劲儿将人拦回来,凑近他眼前问。
“你且仔细瞧瞧,我究竟是谁”
闻澄枫一眼都不看她,再次冷冰冰丢开虞清梧的手“朕叫你滚开,听不懂吗别以为顶了张和姐姐三分像的脸就能迷惑朕,你们未免太低估朕了。”
虞清梧“”
依她看,是高估了还差不多。
居然连人都分不清,还叫她滚
蓦地,虞清梧好像猜到他认错人的缘由了。
难道说,在闻澄枫的潜意识里,会主动靠近投怀送抱的人都不是自己,而相反推拒他离开他的人才是自己
虞清梧决定试一试,侧头嗔道“这是你叫我滚的,闻澄枫,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你可要想清楚。”
言讫,故意把手搭在门环上,欲做开门状。
“姐姐,姐姐别走。”人转瞬就扑上来,“你信我,我没有让那两个贱婢碰到,我有守身如玉的,你别走。”
果然啊
虞清梧顿时心酸不已,抬手捻起他被汗水浸湿散乱的发丝,缠绕理到耳后,叹道“我不走,哪里都不走。”
闻澄枫像是为了确认她的存在,急急抓过虞清梧的手捧着放到脸颊上。
犹如小猫小狗蹭动主人掌心软肉。
他低语喃喃“姐姐,你的手好凉快”
虞清梧在不少话本里都看到过这种药,有关描述皆大同小异,譬如中药者内火难消,愈渐猛烈,唯有解药或男女合`欢可解。且切忌强撑,否则轻者损心伤肾,重者忧其性命。
闻澄枫如今这幅样子,热汗如雨止也止不住地淌出皮肤,肉眼可见被药性折磨得很,等不及御医诊脉熬药了。
虞清梧柔声细语道“别再推开我了,我帮你解了这药。”
可闻澄枫并不听话,他确实没再推开虞清梧,而是自己退后了大步蹲在桌角,双臂环抱住脑袋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的”
虞清梧实在对他的离奇举动不明所以“有什么不行的”她走到闻澄枫面前屈膝与他平视“你我行周公之礼又不是头一回了,虽你活儿委实忒烂,可我不会因此就嫌弃你,有什么不行的”
闻澄枫依旧在摇头,嘴里的话换成了“不一样,这不一样的”
“我不能拿姐姐当做泄欲工具,不行的。”
“汪全”他扯着极度沙哑的嗓子朝外喊,“御医呢,怎么还没来”
殿外,已经揣着袖子松懈当差的汪全陡然一震。
陛下刚刚喊什么御医他没听错吧
这都进瑶光殿了,虞主子就在里头,还要什么御医而且他可是刚刚才派人去把前往太医署传御医的小太监喊回来,难道自己办错差了
汪全连忙挑了个腿脚跑最快的,让他速速去太医署,把御医直接扛过来。
虞清梧制止住闻澄枫脑袋摇晃得宛如拨浪鼓,她倾身与他鼻尖轻轻点在一块儿,呼吸交换间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想见你撑得这样辛苦难受。”
“闻澄枫,我说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不是出于旁的任何,而仅仅因为心悦君兮。”
“在爱你的人面前,不必小心翼翼。”
虞清梧说着,嘴唇吻上了他的,描摹着闻澄枫薄唇形状,是她的深情款款。继又玉臂攀上他双肩,紫金冠落在地面发出脆响,三千青丝披散,龙袍被扯得皱巴与女子春衫交叠。
一道床帐遮住了殿外夕阳暖光,也遮住了榻内旖旎春光。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御医喘着气匆匆赶来,他道“汪公公,敢问陛下在何处”
汪全含笑开口“院判大人请回吧。”
“回公公不是说陛下被奸人所害,不慎中了药吗”御医奇怪道,“那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耽搁不得啊,还请公公通传,下官从太医署带了解药来。”
“不必不必。”汪全笑得越发意味深长“如今呐,早用不上院判大人的解药了。”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几声女子细碎低音从窗缝溜出,娇媚婉转,颤出绵长尾音。御医霎时面露恍然,朝汪全作了个揖告退,又提着药箱匆匆离去。
虞清梧白净玉足蹭得薄衾满是褶皱,脚趾蜷缩勾紧,被闻澄枫倏尔握住,指腹摩挲出无尽痒意,又闷哼溢出。
与前两次的糟糕体验迥然不同,这人好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般,突然开窍,花样极多。更有甚者,在温柔时喊姐姐,发狠时却唤长公主,添之海棠春的药性,不知疲倦。
到后来,虞清梧飘飘乎只觉浑身提不上力气,就连闻澄枫抱她去汤池,也全程闭着眼睛昏沉地半睡半醒。
直至次日天欲泻曙光,虞清梧才被一阵轻巧规律的叩门声吵醒,转头见身边人呼吸匀称,抱住她一条胳膊睡得香甜安稳,似乎并没有被敲门声音惊扰。
那事儿要说疲累,定然是他更甚,且那海棠春损身,合该多睡会儿。
虞清梧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臂抽出,闻澄枫当即不满嘟囔了一声什么,虞清梧便在他耳边温声轻柔“乖,继续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而后,尽量不发出声响下了榻,穿戴衣裳。
虞清梧开门见外头之人正是汪全,身后还跟了两排小太监,手里皆捧着漆盘,上置冠冕、朝服、玉带
她问“今日有朝会”he
未料及,出口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昨夜委实放肆过头了。
汪全假装什么都没听出来,毕恭毕敬回话“是,今儿个是双日,大臣们已经在金銮殿外候着了。”
“叫各位大人都回府吧。”虞清梧绷紧住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就说陛下身子不适,休朝一日。”
汪全霎时脸露为难,这休朝一天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但按照规矩,上不上朝怎么也得陛下金口玉言才行,哪有让一位姑娘擅自决定的道理。虽说眼前这位主子是陛下放在心尖儿上宠的,可到底坏祖宗礼制了些。
他站着没动,背躬得更低了些以显尊敬“主儿,这朝政重事,奴才还是亲自去问过陛下比较合适。”
虞清梧看他一眼,总算明白闻澄枫为何会提拔汪全做总管太监了,是个忠心守礼的。
而不论怎么说都是自己逾矩,她侧身让开“行罢,公公去问便是了。”
说完,虞清梧没有回屋,她站在院中唤来两名藏身隐蔽处的暗卫,沉声吩咐“去寻陆指挥使,让他把昨日在永泰宫下药的那两名宫女,带到后殿来。”
暗卫应了一声“是”,随即去办。
汪全跨过门槛儿的脚顿住,他脑子飞速琢磨着,素来只听命于陛下一人的暗卫居然能对虞主子言听计从的,任由使唤,显然是陛下特意吩咐过。这说明,陛下待虞主子不仅仅是偏宠,而是当成自己人啊。
他一拍脑袋,懊恼自己真真是糊涂了。
这虞主子的话和陛下的话都一样是圣意,他要是再拿早朝的事去问陛下,只怕会被陛下治个抗旨不尊的罪也未可知,连忙收回脚,到金銮殿外告知各位大人今日不早朝去了。
虞清梧唤来琴月与棋秋书瑶三人,叫她们替自己梳妆绾髻。
她坐在琉璃铜镜前,特意强调“今日给我敷个明艳些的妆面吧,就像从前在越宫中时一般。还有衣裳,就挑瞧着最贵气的那件镂金丝流彩蜀锦裙。”
书瑶看向她“可是,那件衣裳的领口偏低,恐怕遮不住姑娘脖颈侧的痕迹。”
此言一出,正在给虞清梧梳发髻的琴月和棋秋瞬间红了脸面,目光不禁扫过她脖颈。那处莹莹素白的皮肤今日点缀着春桃色,恍若朵朵落樱,尽显暧昧,两人赶紧挪开视线。
其实虞清梧早就瞧见了这些痕迹,甚至她们不知道的是,除却脖颈,还有腰窝、大腿、以及脚踝都落了相同红痕。毕竟闻澄枫昨晚跟狗标记领地一样地各种亲吻她,没留印子才不正常。
她无奈“如今春深,天气逐渐炎热,又有哪件衣物是能遮住这些的”
书瑶想了想,还真确实没有。
虞清梧道“罢了,左右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就穿那件蜀锦裙吧,在印子上多擦些粉遮遮便是。”
梳妆完毕是半个多时辰之后,虞清梧已经许久没有打扮得这样妖艳奢华了,她看着镜中头戴步摇金钗的自己,不得不承认,有了当初骄纵长公主的气势。
她把左手伸出去递给琴月“扶着我些。”
这身行头重得很,再加上她昨夜被折腾到腿软无力,至今任由那感觉残余,生怕自己不小心没撑住摔了。
虞清梧出门前又往嘴里丢了两颗润嗓糖丸,继而去到后殿。
陆彦依着她的吩咐将那两名宫女带了来,正跪在地上,头发散乱狼狈,虽然不见血迹,但明显受过刑。
虞清梧在主位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了两口,淡声问道“如何,审出什么结果了”
陆彦见她模样,险些没控制住喊出长公主殿下。像,实在和当初太像了,只是往那儿一坐,随意开口,就浑身都透出上位者的威压感。
他回话“是靖王的人,包括海棠春也是那位递进宫里来的。但奇怪的是,属下找太医署反复查验过,那药除了用处龌龊些,并没有毒,审不出那位的意图是什么。”
虞清梧闻言冷笑,还能有什么目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也掀不起大风浪。像闻槿妍那种心胸狭隘的人,自己不如意,就要闻澄枫也不痛快。故意找来这么两个人,无非是想挑拨她和闻澄枫之间的感情。
虞清梧目光落到莲蕊和芙苓身上,只一眼,她便皱了眉。
她刹那间明白了闻澄枫昨日神志混沌认错人时,为什么会说出“别以为顶了张和姐姐三分像的脸”
这两个宫女的容貌,乍瞧之下,竟果真与她有几分相似。
虞清梧顿时心头燃起一股无名火。
也亏得闻澄枫意志尚算坚定,毅力尚且能忍,否则,万一在海棠香的作用下迷糊认错了人,再发生些什么
虞清梧光是想想,就已经怒不可遏。她甩袖,手里茶盏重重砸到地上,一声巨响后,碎瓷片溅起,擦过莲蕊和芙苓的脸颊,各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当即流出鲜血。
“啊”两个人骤然被剐伤,吓出惊呼。
虞清梧震怒的声音森冷“天子万金之躯,岂是容得你们作弄摆布的”
别说陆彦了,就连琴月几个都差点以为曾经的长公主殿下回来了。
她又问“依照宫规,该如何处置”
“毒害陛下,自然是杖毙。”陆彦回答。
虞清梧呵笑一声“就这么杖毙而死,未免太便宜她们了。”她话音顿了顿,看着那两张被划破后终于瞧不出自己神韵的脸说“既然你们喜欢以药勾人,那我便成全你们。”
“送去宫外最末等的青楼吧,再把海棠香倒进厢房内的香炉里,日日夜夜燃着,不可熄了。”
两人经受过刑罚尚且带有些许血色的面容在这一刹那变得煞白,腿一软,再跪不住,摔倒在地,乃至周边伺候的人也都不禁吞咽口水。
去那最末等青楼的都是些什么人下九流的酒囊饭袋,容貌大多丑陋不堪,且油腻龌龊。
还要在屋内燃上海棠香,便是让她们日夜陷在药性里,无休无止地对着客人谄媚求欢,直到精疲力竭死去。
莲蕊嗓音发抖“您不能这样对我们。”
“我为何不能”虞清梧抬着脖子,唯有眼神向下睥睨,尽显高高在上。
莲蕊咬咬牙,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只要别以那种腌臜污秽的方式死,豁出去了。她拔高声音叫殿内所有人都听见“姑娘您虽然住在这瑶光殿,但陛下来从没下过封您为妃的旨意,您在宫里没有品阶也没有位份。”
“纵然奴婢身份低微,可你又凭什么资格处置我们”
一瞬间,除了陆彦和琴月几人,都被她吼得愣住。
是了,依照宫规,唯有品阶在正三品以上的妃嫔才能够随意处置宫女性命。哪怕连六尚局的掌事女官以及同为主子的低位妃嫔,也只能责罚下人,而不可随意生杀予夺。
在旁人眼中,虞清梧虽得闻澄枫喜爱,但终究没有位份品阶,确是不能依她所言处置的。
虞清梧表情僵硬在脸上,一时间,她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驳斥。
她先前觉得,两情深似海便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从没想过,会有人使阴险下作手段而插足。
或许,这也不叫插足。
帝王三宫六院是众人心目中的理所当然,他身边合该有诸多美人,谁都想爬上来做主子,谁都想分一些宠爱。
毕竟闻澄枫是君王啊,才十八岁就凭自己的本事征战沙场,归天下一统的世间独一人。少年英才,手握大权,又生得那般翩翩俊朗,除却这两名宫女,不知还有多少颢京闺阁千金将他当做梦中情人。
虞清梧曾经的担心,如今明晃晃摆在眼前。
而她曾经便不接受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如今更是无法容忍。闻澄枫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他身边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的位置不能给任何人,纵使空有名分的摆设也不行。
时至今日她才发觉,从某种程度上,自己和闻澄枫一样,占有欲极强。
可眼前这个小宫女居然说自己没资格下令
便是在告诉她,虞清梧没资格驱赶责罚想靠近闻澄枫的任何一个人。
突然有些后悔不做他的皇后了,若她有正妻之名,谁还敢在她面前叫嚣这些话。哪怕背后不乏有声音指摘她善妒也好,狭隘也罢,都无所谓,至少她可以名正言顺地霸占闻澄枫。
如今,却只得一句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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