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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吗"卫天然讲完一遍，透过眼纱，期待得看着宣玺。
也不知道是宣玺资质太差，还是天道对他的压制，还是卫天然讲的不好，宣玺摇头，一脸茫然地问∶"气舍这条经顺下来，应该是从气户向下走，为什么是从云门过去的"
卫天然没法给他解释，如果不是系统给了功法，他连宣玺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暂时不必想这些，只管照做就好。体内气机融会贯通，就明白了。"
"我感觉不到气机。"宣玺只是想找机会和卫天然多呆一会，没有真的想学成，一点都不急躁，虚心向卫天然请教，"是不是刚才做的有哪里不对"
盲眼青年迟疑了一下，"或许是修行的时日太短。"
"是这样吗"宣玺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可怜，"你是几岁开始修行的练了多久找到的气机"
卫天然做出回忆的样子，念出之前做好的设定∶"我五岁开始修行，当时年纪小也不是很明白，记不太清用了多长时间了。"
卫天然认识的人不多，原来设定林恒身份的时候，就是参考的风岑云，他怕自己记混了，这次依然照抄少。
风岑云五岁被带到京城开始学剑，到现在二十年。魏冉五岁开始从练，到现在练了二十年。
不是所有人都有风岑云那样的天赋，卫天然现在很菜完全说的过去。他进步飞快，也有二十年的时间打掩护。
宣玺又不是真正的冯铭心，政务繁重，没那么多时间修炼，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去好好想想。我从前跟着师父学过，只是天资甚差，几年过去都不得其法，虽然有心修行，天赋摆在那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我学不会，你别生气。"
卫天然心想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要是自己真的是个一无所知，又有责任心的师父，摊上他这么个徒弟压力肯定打得不行。
不过古代很注重师徒关系，直接拿棍子体罚，哐哐往他身上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不生气。"卫天然笑容温柔，"我知道你的意思。"
您可是国公府的公子，我一介草民哪敢高攀，做您的师父就是闲着没事过来打发时间罢了。
卫天然没出社会历练过，但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太阴阳怪气了。他保持微笑，什么都没说，放宣玺自己脑补去。
宣玺还想解释一下，但是又觉得，魏冉是个聪明人，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改变现实，倒不如不说。
他没再继续修行，撑着手臂打量魏冉。
青年容貌温润俊美，就算出身不高，言谈举止也很得体。虽然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父母，教养却很不错。他性情温和，话不多，甚至有些冷淡。
京城里不缺这样的公子，宣玺自己见过的就有很多，却没有一个像魏冉这么纯粹。
而且他的笑容真的很美好。
宣玺看到他微笑时的心情，就好像批了一天折子，回宫之后泡在热腾腾的温泉中那么放松。
"你再多笑笑吧。"皇帝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卫天然证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自己笑起来好看。
捏脸的时候，卫天然特意改过脸上的骨骼，笑起来牵动脸颊和眼部的肌肉，再配上这副嗓音，非常温柔治愈，简直就是天使。
这个世界黑化疯批太多了，极其需要一个纯粹温暖的人中和一下。
卫天然这么做，是为了从黑化中二病手上逃生，也是想借着完全无害的外壳遮掩自己干的事情，跟本体的外貌欺骗是一样的套路。
没想到皇帝也吃这套，简直是意外之喜。
"是吗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卫天然又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夸赞。"
宣玺看到这个人平静的反应，就知道他没有相信，可能以为自己是随口说的。
他从小失明，应该连自己的样貌都不清楚吧。
宣玺觉得有些可惜。
外面传来脚步声，房门敲了敲，宣玺过去开门，见冯铭慈站在门口，正要给他行礼。
他虚扶了冯铭慈一下，朝他摇了摇头∶"哥，你怎么过来了"
画皮鬼第一次和皇帝挨得这么近，好像被绑在太阳上炙烤，浑身都难受极了。他脸色变得苍白，余光看到屋里的卫天然，不敢表现出来，赶紧运转吞食人心得到的阳气伪装。
"饭已经做好了，母亲让我来请"
"请魏先生过去吃饭吗我们这就过去。"宣玺警告地看了冯铭慈一眼，示意他不要说错话，"你先去吧，和母亲说一声，我和魏先生还有几句话要说，马上就来。"
画皮鬼懵懵地看着他。
宣玺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他终于反应过来，做了一个口型∶冯铭心
看到皇帝点头，画皮鬼才转身离开。
这叫什么事儿啊
皇帝假装成冯铭心跟在主人身边，主人也隐藏身份呆在国公府上。
看样子他们打算互相隐瞒身份，只是皇帝错算了一点，主人不是盲人，甚至不是人，而是一只实力高强神秘莫测的妖怪。
就算他眼睛真的看不到，也能从他身上的龙气，得知他的真实身份。
从一开始，皇帝就输的一败涂地。
画皮鬼来到堂屋，跟父母说了一声∶"魏哥似乎得了陛下的青眼，陛下隐瞒身份，跟他相处的不错。他让我跟家里人说一声，不要说漏了嘴。"
"陛下再怎么沉稳，到底还是个孩子，跟以前一样。"国公颇为理解地说，"他用的什么身份"
"是二弟的身份。"画皮鬼看向冯铭心，"委屈你先出去躲一躲吧，以后记得避开魏哥。"
"表哥怎么这样啊，我还没和魏公子打招呼呢"冯铭心抱怨了几句，不情不愿地退席，带着下人都外面下馆子去了。
宣玺带着卫天然过来，满意地看到没有人向他行礼，他坐到了平时冯铭心坐的位置，高兴地对卫天然说∶"先生坐我旁边吧。
陛下果然很在乎魏冉。
有新的任务了。
宣玺离开之后，梧桐苑里剩下卫天然自己，再也不用像做贼一样和系统交流了。
"时间，地点。"
今天晚上十二点，白烈会现身，盛灵挑拨他的怒火，怂恿他再一次血洗京城。你要做的，是用姬月清的身份出现，安抚他，阻止他。
"好"
卫天然很高兴，这次扮演姬月清，不用他弄面糊捂在脸上假装伤疤，也不担心因为太菜被白烈识破了。
他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折腾白烈了
"我这就准备一下，一定以最好的状态工作。"
卫天然说完，打水洗漱，爬到床上，运转灵力，一觉睡到天黑。
卫天然洗了把脸，看到外面鬼鬼祟崇的风岑意，"你在干什么"
风岑意点头，"我看到你睡了，怕打扰你休息，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有事"
"是白烈。今天偶然有人经过了那个破庙，把里面打扫干净，上香祭拜了一下，白烈现身，答应帮那个人复仇。"风岑意的语言组织能力很精炼，省略了很多细节。
卫天然问∶"今天晚上，白烈就是要去帮那个人复仇"
"我不知道。"风岑意说，"我看到那个人类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不久之后，他又带了好多人过来祭拜。白烈全都满足了他们的愿望。
卫天然没再说话。
他心里有很多疑惑，问出来就会暴露自己的无知，卫天然只能憋着。反正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天不早了，你去睡吧。"卫天然说。
"哦。"风岑意听话地回房间了。
卫天然看了眼月亮，没法从它的位置判断出时间，就背着手在门口吹了会儿冷风。
时间到了之后，系统提醒一声，给了他姬月清的能力。
和九炼那次不同，姬月清的灵力与阴冷的妖力是两个极端，炙热滚烫，但是不会让卫天然觉得难受，甚至很舒服。
他的个子拔高许多，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姬月清穿戴的白衣。
卫天然抬手摸了一下脸，发现他的脸上有一张面具，他摘下来一看，这张面具赫然就是再集市上，白烈给他买的那一张狐狸面具。
趁着还有时间，卫天然回房照了照镜子，终于看到了姬月清的容貌。
姬月清的脸和卫天然的样貌并不一样，就算用疤痕遮掩，也能看出区别。
姬月清是个成年人，他的下巴比卫天然长一些，眼睛略狭窄，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白烈相信了，靠着脸上的伤疤。
卫天然摸了一下姬月清脸上的疤。
这些伤口早就愈合，变成了皮肤的一部分，摸起来凹凸不平，有的很短，有的像蜈蚣一样，交织在一起，几乎覆盖了整张脸。
就算卫天然自己做过面团，面对真正的伤疤时，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白烈真狠，对着最好的朋友都能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他又很仁慈地放了姬月清一条生路。
卫天然把面具戴回去，弯了弯眼睛，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露出相同的表情。
他突然发现，姬月清确实像一只狐狸。
这个人该不会就是狐妖吧
他现在有了狐妖的能力，万一再遇到风岑云，被识破妖怪的身份上次做任务的时候自己还是人类，还有除了伤疤之外完全不同的脸
他们得脑补成什么样子啊
卫天然很快冷静下来。
姬月清很强，虽然比不上宣谋和九炼，跟白烈相比绰绰有余。
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区区修罗场罢了。
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踢回白烈自己身上。
姬月清的事情，跟小瞎子魏冉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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